第二日他是被頭痛疼醒的。勉強睜開眼,他瞧瞧窗外天色微明,大概是卯時左右了。他皺著眉,揉了揉額角,低頭瞧了瞧懷里的人兒,卻是吃了一驚。只見她的衣衫零落,身上星星點點的吻痕和齒印,想必是他酒後肆虐的杰作。
想起昨日的事,他還是有些憂慮不安。額娘在宮中不知會如何?看皇阿瑪的反應,大概不會要額娘的命,否則,他大可將額娘交由宗人府發落,或是直接賜死。不過,額娘的恩寵也估計到頭了……也罷,只要額娘能夠平平安安的就成。
而她呢……嘆息了一聲,他瞧著懷里的女人,眼里滿是懊悔。
「寶兒。」他輕聲喚她,她卻在他懷里沉睡著沒有醒來。
他除下衣衫包緊了她,抱著她跳下地來,趕緊吩咐人去給她備熱水沐浴、煮些姜湯祛寒。
浴室里,他揮退侍女,抱著她浸入池子,小心的親自給她擦洗身子。不經意的見了她手腕上那只陪嫁的碧玉鐲子,他方才想起最初試探她,那時她似乎不認識阿克敦、也不記得這鐲子……或許,之前與阿克敦有染的寶珠,不是這個她?想到這兒,他暗暗痛罵自己的魯莽,對她更是歉疚了。
「嗯……」她過了一小會才悠悠醒轉,發現自己渾身赤-果的靠在同樣果-身的他身邊,雖然已經成親數年了,她還是有些羞赧。
「寶兒。」見她醒過來,他溫柔的喚了一聲,關切問道,「還好麼?」
「嗯……」她皺著眉,「你弄得人家好累。」
「對不起……」他愧疚,繼續給她擦拭著身子。輕柔的分開她的腿,見她腿間的花瓣兒都有些紅腫,更是內疚。
「不要看,討厭……」她緊閉雙腿,羞羞的轉過身去。
「……嗯。」他聲音低啞,從後邊攬住她的肩。
「對了,那個……」她怯怯說道,「人家不是有意瞞著你的。」
「我知道。」他微微點頭,「是我一時沖動了,對不起。」
「這是女人的愛好,你就讓人家保留一點小秘密嘛。」她撅嘴說道。
「哦?」他听出些許不對勁來,「你在說什麼?」
「就是……人家有存一點私房錢嘛。」她不好意思的撒嬌,「你不許小氣哦。」
他啼笑皆非,原來她以為他會因為她存錢才生氣?
「不是。」他搖頭,寵溺的在她肩上輕輕一吻。
「那是為什麼?」她轉頭追問道。
「……」他赧然。
「說啦,不許瞞著我。」她轉身捧著他的臉,「你老是這樣,自己一個人亂想有的沒的……我們是夫妻啊,這麼多事情都一起經歷過了,難道你還不能全心全意的待我麼?」
「我對你,當然是全心全意的。」他連忙摟緊了她。
「那你還瞞著我?」
「寶兒……」他撫著她嬌俏的粉腮,終于下了決心說出自己的感受,「我害怕……你離開我。」
「傻瓜!笨蛋!」她听了,對他又是憐惜又是氣憤,嬌嗔著劈頭蓋臉的一頓打,「你很閑哦,老是想這麼有的沒的!」
「是我錯了,對不起。」他老實的承認錯誤。
「以後不許想這些事!我最愛胤了,永遠會和你在一起。」她憐愛的將他摟在懷里,想了想,又幽幽說道,「是不是我對你不夠好,還不夠愛你,所以才會讓你這麼想……嗚嗚……」說著說著,她半真半假的抽泣起來。
「不是的!」見她傷心,他緊張得手足無措,「寶兒對我很好,是我不對……對不起!」
「以後不許這麼想,不然我就去面壁思過、自我檢討……」她捂著臉做哀戚狀,嘴角卻是微微揚起。
「不、我發誓,以後絕對不會了!」他低吼,恨自己居然又傷了她的心。……天知道,他寧可自己受苦,也不願她有一絲一毫的不開心啊!
「好吧……就再給你一次機會,要乖乖的喔,不然……休了你。」她暗笑。
「不會了,絕對不會了。」他面有愧色。
「嗯,你要記得自己說過的喔……」見他悔恨交加的模樣,不想再調戲他了,便順勢安撫道。
哎,男人就像小孩子,怎麼也長不大……加上他,她就有三個兒子了,嗚嗚,神啊,請賜她一個女兒吧……
「那到底是什麼事兒嘛?」讓他郁悶得要借酒澆愁。
「……」
「剛說過,不許瞞著我哦。」她警告。
「額娘說,你與我婚前,和那個參領……」他吞吞吐吐說道。
「哦?」參領?……好像叫阿什麼的,後來死掉的那個?寶珠想了好一會,才想起有那麼個人。回門那時听寶珠額娘的意思,似乎他們感情挺好,若不是皇上賜婚,原來的寶珠大概會嫁給那個人……可是、可是,老天,這是多少百年之前的事情了,小八居然會為了這個吃醋?!
「你這個家伙……」她恨恨的瞪了他一眼,故意氣他,「我原來喜歡過別人,那又怎麼樣?你有意見嗎?哼!」
「……」他摟緊她,沉默了好一會,方才溫柔淺笑,「對不起,……是我不好。」
對不起就算了?哼……她扭頭不理他。
「如果你曾喜歡他……我也愛你、加倍的愛你……我會證明給你看,我才是最值得你愛的男人。」他堅定說道,又垂眸望著她,「我只要你開心歡喜、只要你在我身邊……陪我。」
「嘻……」她這才轉怒為喜,對他吐吐舌做個鬼臉,「你就會說好听的討人家開心,過後又忘了!」
「我說的都是真心話。」他急急說著,「我發誓,我絕對不會再犯!」
「你上回也這麼說。」她挖苦道,「而且一听到四爺就跳腳。」
「我……」他因她的懷疑而著急,見她頭上的簪子,便拔了下來,對著自己的左手手臂扎去。
「哎,你要做什麼?」她趕緊攔著他。
「我想在身上,刻下你的名字。」他說著,在手臂上一筆一劃的寫起來,「提醒自己,絕不會再讓你傷心。」
「不要啊……」見鮮血從他手臂上冒出來,一滴滴滑落池邊,她驚呼了一聲,「我相信你、相信你就是了!」
「不,寶兒……」她可以為了他,連自己的命都不要,而他卻還懷疑她的愛……他真該死!
「你好幼稚……」她鼻子酸酸的。雖然在身上刻字示愛這種事情,她曾經覺得很無聊,可是真有一個男人為她這麼做,還是感動非常,「那、那寫簡體字就好了,筆畫少一點……」
「不。」他咬牙,堅持在手臂寫了一個「寶」字。
「好了、好了。」她趕緊取了干燥的帕子裹住他的傷。
「寶兒。」他一手摟過她,「我知道錯了,原諒我,好麼?」
她輕笑,心里早就原諒他了,可口里還是說著,「嗯……我再想想……」
難得有機會可以敲打他,想想要怎麼玩玩他才行。
「對了,請不要大意地叫我妻主吧!」她笑眯眯。
「什麼?」他愣了愣。
「嗯嗯,叫我聲妻主來听听。」
……妻主?他明白了這兩個字的意思,哭笑不得的望著她得意的小臉蛋兒。
「說吧、說吧!」她催促道。
「嗯……妻主。」他溫柔說著,臉上綻開笑容來。她是他心愛的女子,自己服軟,讓她高興一回又如何?
「哇,真乖!」她大樂,摟上他的脖子,在他身上蹭著。
「呃……」他被她蹭得小月復又有一陣火涌上來。環住她的腰,他在她耳邊輕語,「妻主大人,要小的伺候您麼?」
「你……討厭……」感覺到他的反應,她羞羞的將他推開了些。這個色迷迷的家伙……
「我還沒說完哦!」她順著桿子往上爬,色厲內荏的在他身上指指點點,「你除了那個缺點,還有很多,比如限制人家穿衣服、好多時候做事情都自作主張、還有對弘歷和嘉樂太嚴……」她借此機會嘰嘰咕咕的控訴他平日對家里的婦女兒童犯下的罪行。
「哦……」他耐心讓她說著,瞧著她充滿生氣的俏臉,反而心里愈來愈暖。他知道她數落他,是因為他是她的丈夫、愛人,是屬于她的男人,她不是因為他是皇子、是個優秀男子而愛他……
這個率真俏皮、又柔婉可人的小女人,真的很適合他,他好喜歡她純良真摯的性子……
可是……她究竟還要說多久?
他微微蹙眉,不敢打斷她的話,決定自己找些樂子。
他的視線往下,瞧著她起伏的胸部。那雙圓潤滑膩的飽滿,有一部分浸在水里,一部分露在水面上。挺翹的豐潤上頭,沾著點點水珠,極是誘人,還有頂端那兩粒紅潤的花骨朵兒好可愛,真想吻一吻……他的喘息急促起來。
「你究竟有沒有听我說話?」見他開小差的模樣,她不悅的皺眉。
「有。」他含笑點頭,將她拉入懷中緊緊擁著。
「哦……我是不是很嘮叨啊?」她沒發現他的異樣,還是不好意思的笑。
「……還好。」他的大掌覆住一側渾圓,輕輕的揉捏。
「呃,那個……如果我真的很嘮叨,你一定要告訴我哦。」她可不想變成喋喋不休的黃臉婆。
「嗯。」他抬起她的身子,讓她坐在自己腿上,「如果你太嘮叨,我會這樣……」
他傾身吻住她,同時,身子一挺,進入她的深處。
「兩張小嘴兒都堵住了,看你怎麼說。」一記熱吻過後,他在她耳邊輕笑。
「你……討厭!」他居然說那麼邪惡的話……她羞紅了臉,「那個、我才是妻主哦!」
「……那換你來。」他大方的把主動權交給她,「妻主大人,請您寵幸我吧……」
「那還差不多……」她得意的嬌笑。
「不對不對!」運動過後,她才反應過來,氣呼呼的盯著他,「你又欺負我了!」
明明她是妻主,要不要應該她決定才是,怎麼變成那樣了……這個月復黑的家伙,又把她繞進去了!
「嗯哼。」他竊笑,將她抱起來,給她擦干身子。
「哼!」她噘嘴,想了想又壞笑道,「告訴你件事哦……」
「什麼?」他溫柔的服侍她換上衣裳。
「其實,我是嫁你前一天才穿過來的啦。」她笑嘻嘻的說,「那個阿啥啥的,我真的不認識耶……」
「你這個女人……」他佯怒,捏了捏她的鼻頭,「剛才故意氣我,嗯?」
「誰讓你老是欺負我。」她也要玩他一回。
「……哦。」他轉過身去,給自己也穿上衣衫。
「怎麼了?」她惴惴的上前,「又生氣了啊?」
「不是。」他含笑搖頭。
原以為,她與未來的他一樣,是自小在別的時代里長大,卻沒想到她真的是因為原來寶珠那次墮馬而成了她……這麼一來,他以前的所有疑慮都有了解釋。他的心里更定了,暗暗嘲笑自己被她迷住心神,居然這麼簡單的事情也看不清楚。
都是因為她太可愛,才讓他成了戀愛中的傻男人……他將她一把摟在懷里,又親了親,「你是為了嫁給我才來到這里的,我開心還來不及……」
「才、才不是……」自大的家伙!她嚷道,「那只是巧合、巧合!」
「哦、哦。」他微笑,敷衍的點頭,抱著她出門,見天色已大亮,便說道,「你回房歇會,我進宮再瞧瞧額娘。」……還有皇阿瑪的傷。
「哦。」她乖乖點頭,正說著,克總管匆匆忙忙的上前來。
「八爺……!良妃……良妃娘娘薨逝。」
他們急急的進宮,正趕得上良妃的小殮。
只見良妃已按禮制換了衣裳,她頭戴吉祥帽、身穿緞繡綿蟒袍,脖上戴著香木朝珠,腳登朝靴,神態安詳、面色如常,仿佛只是睡著了一般。
小八並沒有哭踴,只是緊緊握著她的手,靜靜的跪著,定定的望著榻上的母親。
「八阿哥吉祥。」康熙身邊的大太監上前來,「皇上遣奴才前來看視。」
「知道了。」小八淡淡應了。皇阿瑪連額娘最後一面也不見麼?他心里有些寒意,可想想額娘的作為,卻也怨不得皇阿瑪如此……他長嘆一聲。
禮畢,大太監向他告了退,說道,「萬歲爺吩咐,這些日子八阿哥要操持良妃娘娘的喪事,皇上身子尚好,便不必去請安了。」
「……是。」皇阿瑪的意思是說,他的傷無大礙,不必探視。他心里一酸,又說道,「這些日子,請公公務必注意,皇阿瑪不可食辛辣、油膩之物。」
「咱家明白。」大太監應了一聲,便退下了。
「昨夜里,額娘是何時去的?」他召集了良妃宮里近身伺候的幾個宮女問道。
「奴婢們不知。」幾個宮女對視了一眼,一個年長的出來戰戰兢兢答道,「這一向是玉兒伺候娘娘歇息的。對了……她昨夜伺候娘娘歇了之後,便不知去向。奴婢們是今早天色大亮了,眼見快過巳時,娘娘還未起身,怕娘娘身體不適,進了房才發現……娘娘已去了。」
「哦。」他點點頭,環視了一眼寢房,走到那火盆邊,瞧見有些小瓷瓶,蹲下仔細瞧了瞧,又嘆了一聲,繼續問道,「昨夜,額娘可有什麼反常?」
「反常?」那宮女想了想,「是了,昨夜三更過後,娘娘出來問外頭怎麼有些吵嚷,奴婢說是靜嬪娘娘生了小阿哥,娘娘便說要去賀喜,讓奴婢們給梳妝,可是打扮好了又說不去,讓我們退下。」
「原來如此。」他心里一沉,神色黯然。
小殮之後,便是先行回府,等著欽天監擇日大殮。
*** *** *** ***
「胤。」回到府里,她輕聲的喚他。見他傷痛欲絕卻強忍的樣子,她好心疼,「想哭就哭出來吧……」
良妃逝世,她也好難過,想到昔日那個美麗溫柔、優雅端莊、心靈手巧的女人就這麼去了,她自己倒先忍不住撲到他懷里哭了起來。
他緊緊的抱著她,冰冷的唇吻著她的額頭。
額娘是服毒自盡的……雖然她染了蔻丹,可他還是一眼便瞧出她指甲里泛出青黑色,而瞥見寢房里來不及撤去的火盆中那些小瓷瓶,更證實了他的結論。
可她為什麼要這麼做?皇阿瑪都已不追究她傷了他的事情,她為什麼還要和自己過不去……?
當他知道那夜里靜嬪誕下孩子的事情,才明白額娘為什麼想不開。換做平日里,額娘或許會設法將靜嬪和小皇弟殺了,可如今皇阿瑪已經知曉她的事必會防範于她,于是她唯有殺了自己……
額娘可怕,但也可憐,這一切,又是誰的錯呢?
是她的錯麼?可她也是個因愛生妒的可憐女子。
是皇阿瑪的錯麼?可他怎麼能奢望皇阿瑪只有一個女人……
「寶兒,我發誓,我絕不會有別的女人。」他喃喃說著,流著淚,吻著她的面頰。他絕不會讓寶兒變成第二個額娘,他要好好愛她,把自己所有的愛都給她……
「胤……」感到他的淚滴落在自己臉上,她又是心疼又是感動,泣不成聲。
「待額娘奉安後,我們便回江南,再不回來了,好麼?」他摟緊了她。
「……好。」
吸取了歷史上的教訓,小八對良妃的喪事盡量從簡,可即便如此,從大殮到出殯,再到大葬,還是花了兩三個月,方才入葬景陵妃園寢。
「阿茹娜說快要回蒙古了,走之前想和我見見。」書房里,她坐在他腿上說道。
唉,小八因為良妃過世的事情,一直悶悶不樂的,俊臉也有些憔悴了,讓她看著好生憐惜……她抬首,在他下巴上親了親。
「那去吧。」他淺淺一笑。
「你不陪我麼?」她摟上他的脖子。很快他們也要啟程南下了,好想在這之前再與他攜手同游京城。
「我約了十四弟。」他抿了抿嘴,揉了揉她的發,「下次再陪你吧。」
「喔……」她失望的從他身上滑下來。
「記著帶上丫環。」他又一次提醒她。
「……知道了啦。」
「不要亂吃街上的東西。」
「……哦。」
「不要往人少的地方去。」
「……嗯。」
「還有,我給你的藥要帶著。」她荷包里佩喬給的那些奇奇怪怪的藥,早被他換成了中西醫結合的常用藥。
「……我只是去逛街!」用不用囑咐那麼多啊?她丟給他一個白眼。
「我還是不太放心……」他皺皺眉。
「行啦、行啦,我走!」她打斷他的話,趕緊溜出房去。
「哇,原來京城有那麼多好玩好吃的,我都不知道呢!」護國寺外的小攤上,一身旗裝打扮的阿茹娜卻沒點貴婦的樣兒。她一手糖葫蘆,一手臭豆腐,輪流啃著,面前還有一碗豆汁兒。
「呵呵,你是世子福晉,郡王府的人當然不會帶你來這兒玩。」寶珠訕笑,瞧了瞧後邊站著的四個一臉黑線的丫環。兩個是阿茹娜帶來的,還有兩個是露西和莉莉,她們幾人手里都提著捧著大包小包的東西,毫無疑問是阿茹娜買的,她自己的丫環不夠用,連寶珠的也征用了。
「那是,郡王府好無聊。」阿茹娜嫌惡的搖頭,「要不是為了恩和哥,我寧可搬到你府里去住。」
「我們也快要回江南去了,到時候再過來玩哦。」寶珠笑眯眯,「江南也有很多好吃好玩的東西。」
「好啊好啊!」阿茹娜興奮的點頭,忽然又皺了皺眉,放下手里的吃食,捂著嘴皺眉。
「怎麼?」她關切的望著她。
「我……嘿嘿……」阿茹娜不好意思的吐吐舌,「听說是有了耶。」
「真的嗎?」寶珠喜出望外。
「太醫說兩個多月了,嘻嘻。」阿茹娜甜蜜的笑。
「恭喜恭喜!」她真心誠意的祝賀,「恩和貝勒一定很高興吧。」
「他還不知道呢。」阿茹娜有些害羞的說,「我打算晚上再告訴他。」
「嗯嗯,怎麼不早說呢?你有了身子可別亂吃東西了。」她奪過她手上的糖葫蘆和臭豆腐,一把拉起她,「我們去茶館里喝喝茶、听听戲就好。」
「哦。」阿茹娜皺皺眉,用帕子捂著嘴,「呃……我想吐怎麼辦?」
「啊?」寶珠左瞧瞧右瞧瞧,拉著她拐進一條幽靜些的巷子,對她指了指巷尾,「你到那兒去吧,我在這兒等你好麼,待會兒到了茶館,你再漱漱口。」
「好吧。」阿茹娜捂著口去了。
寶珠百無聊賴的靠在牆根上站了會,瞧著外邊來來往往的人群,感覺有人在瞧她,順著目光瞧去,只見一個白衫女子站在對面不遠處的牌樓下。
那女子見寶珠瞧見了自己,轉身便走,寶珠趕緊跟上去。
「月兒,真的是你。」她上前拉住那女子的手臂。
「……八福晉。」月兒見避不開,只得淡淡的點頭為禮,同時不動聲色的想甩開她的手。
「最近還好麼?」寶珠微笑道。雖然她不喜歡月兒,可都過去三年了,也該放下了吧,況且不管怎麼說,小八能夠解了毒,還是要多謝月兒的。即使月兒曾經做過一些事情對她不利,可是沒有她就沒有小八和她如今有兒承歡膝下的幸福日子,況且還曾偷了她的書……她對他們的恩與仇,就算是扯平吧。
「嗯。」月兒冷冷說著,「我還有事,少陪了。」
「等等嘛。」寶珠親熱的挽上她的手,「阿茹娜也在這兒呢,要不一起去喝喝茶,听听戲?對了,你有幾個孩子呀?阿茹娜也有了身子,呵呵……」
「哦。」她臉色微白。與恩和成婚多年,可她並未生養。
「我有兩個兒子了,嘻嘻。」她笑著想拉月兒過去,「真的是多虧了你呢,不然八爺這輩子……都不知道怎麼謝你……」
「我要走了!」听到八爺二字,她變了臉色,用力甩開寶珠,往另一頭巷子走去。
「哎,等等嘛……」寶珠不死心的跟上去。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她們說不定這輩子都再難見著,不如就此和解好了。
「前面的是八福晉和世子福晉麼?」後邊有個生硬的男聲傳來。
「是啊。」寶珠毫不提防隨口應了聲,好奇的轉過身來,只見是個頭戴氈帽、身材高大魁梧的男人。
「哦……」那男人獰笑一聲,揮一揮手,前頭便有幾個同樣頭戴氈帽的男子從牆上跳下來。
其中兩個人迅速的在月兒和寶珠頸後一拍,兩個女人來不及哼一聲便倒下去了。
「福晉!」露西和莉莉見那幾個可疑身影,連忙撇了東西趕上去,可哪里還有寶珠的影子。
注︰良妃葬禮資料參考《清代後宮/解讀清代歷史文化叢書》,作者李寅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關心的祖祖童鞋,他的戲份還沒到,會有滴~~
至于月月,大家覺得她的罪至不至死呢?親媽猶豫中,對手指……
這是女主最後一劫啦,且看咱們沒有金手指、沒有金山游俠、沒有武功沒有內力,攻擊防御生命值都超低、身邊還有個屬性相克的小反派、所有的後援小強們都召喚無效……的寶兒童鞋,如何逃出生天、化險為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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