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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15、第四百一十五章

第四百一十五章

出場人物還越來越多了。

景黎默然的听著三人說話, 期間還時不時夾雜著師兄、大師兄的稱謂,想著, 估計等一會, 自己應該就能見到那位所謂的大師兄了。

然而,等了好一陣,就連那三人都停下了話頭,也沒見有第四個人冒出來。反而是那個年輕人在听見那妹紙說過來請教一招劍法招式時,眼中一亮, 興奮的望了過來。——「師兄,我自己倒騰出一個陣法, 勞煩師兄幫我瞧瞧, 可有哪兒需要改進的。」

那年輕人不待景黎同意,就直接一撩下擺,準備就地畫陣圖, 還是那名穿著澹青色長袍的青年男子及時阻止了他。「換個地方吧,你在這里布陣,恐累及旁人。」

年輕人一想, 也是,遂拉著景黎要去別處。

在被強行拖走前, 景黎下意識的回頭張望,大氣肅穆的廣場上,已經看不到參加運動會的同學,只有一個個穿著長袍長裙的弟子模樣的人,或練劍, 或對招,或盤膝打坐,如何種種,不一而足。

而類似剛才喊自己師兄的妹紙的那一手,也有不少人使出了相似了,顏色各異的靈光在不同的角落綻放。景黎看的腦袋直發蒙,稀里 涂的被三人直接拽走了

等回過神來,發現他們是站在一座山頭上,舉目四望,還能瞧見遠處隱隱有其他的小山頭。

這一路上,景黎沒再分神,而是仔細听了一下三人間的對話,確定了這三人拿的應該是修真劇本,那個妹紙叫施思,澹青色長袍的青年是商陸,還有拉著自己給他參謀陣法,現在正俯子畫線條的是山柰。

景黎並不認為自己能夠從那一些看著挺玄妙的線條中間瞧出什麼,從而對人進行指教。他一邊想著,等這三人發現自己接不了他們拋過來的劇本,是否就會放棄;一邊又隱隱覺得,事情好像並非自己所想的那麼簡單。只是現在自己所掌握的情報實在太少,再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而站在一邊的商陸與施思雖覺得今天的景師兄有些心不在焉,但因為他看著神情還算放松,想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便沒多問。

于是,三個人便默默的圍觀山柰畫陣。

看了約莫一盞茶多功夫,山柰直起身來,「成了!」

施思先跑了過去,「我來試試。」

因為知曉山柰這陣不是殺陣,遂想頭一個進陣試試。

在施思踏入陣內的瞬間,景黎分明瞧見了那些線條上泛起的靈光。

如果這真的是夢,景黎暗想,自己把這個夢境設計的還挺完善

山柰一邊觀察著陣中的施思,一邊向景黎討教,「景師兄,施思現所在之處,我所用乃四象八卦陣,我本意是想讓坎位主困,乾位主殺,然則真布置起來,卻發覺和坤位對沖,不知該如何改進?」

景黎很想告訴這位大兄弟,他說的每一個字分開來听,他全能听懂,但合在一起,自己完全不知道他說的是啥。張了張嘴,月兌口而出的卻是,「八卦陣主平衡,乾坤對沖,不如換至兌位。乾位布置陰陽」

山柰聞言,低頭凝思了一會,面上似有所悟,「如此是了,若是兌位啊!妙極,不愧是景師兄!我這就去試試。」

邊說,邊沒有同門愛的去坑了一把還在陣里沒出來的施思。

完全沒有get到對方欣喜的景黎,此時臉上的表情幾乎算的上驚恐了。

剛才那些話幾乎沒有經過腦子,就那麼月兌口而出,對于那些根本不知道是什麼的陣法,隨意的信手掂來。可景黎發誓,自己印象中,從來沒有學習過這些——廢話,哪家學校敢教學生這些東西,怕是直接被人舉報關門了。

之前在光暈外,那個男生想拍自己肩膀,卻被自己下意識的躲過的情景,不期然的浮現在景黎腦海中,令他心中越發狐疑。

在陣里轉悠了好久,好不容易發現了出口,結果又被山柰轉移了的施思憤憤然的動用了一下暴力。山柰放任她在里面折騰,看試驗的差不多了,才施施然把人給放出來。

心底憋氣的施思甫一照面就甩了山柰三張符,把人給凍成了冰凋,在陽光下折射出澹澹的光暈。

這冰凋表面光滑,內里剔透,不單能讓人清楚的瞧見被凍在里頭的山柰面上的錯愕,更是將他們在邊上站著的人影全數都映到了上頭,毫發畢現。

景黎錯愕的看著冰面上照影出的自己,一時間,連耳邊施思的抱怨聲都遠了。

一頭白發一直長到腰下,一雙瞳孔的顏色一紅一藍。

在自注視著冰面上的那人時,那人也用同樣的目光回望著自己

這不是他。

這不是自己。

景黎僵直了背 ,不知為何,忽然覺得有些冷。

試探著歪了歪頭,冰面上的人影也跟著做出了同樣角度的相同動作。

他們之間相距的實在太近,冰面委實剔透,以至于景黎甚至能夠在對方那雙顏色各異的瞳孔里,清晰的看到,自己的迷茫。

景黎呆了一會,才回過神來,定了定神,又仔細將冰面上的人影打量了一番。

拋開第一眼吸引人目光的發色和瞳色,那人的臉部輪廓與五官,依稀還能看出自己的影子,但和印象中的自己,又有所不同。

視線往下,看見那人穿著一身粉白的衣服,上面勾勒的金絲銀線,單只是看,就知道造價不菲,這樣一套衣服,換了其他男生,估計都沒有穿出門的勇氣。

可穿在這人身上,卻奇異的並不顯得女氣,反而意外給人一種英氣之感。

再向下看去,那人兩只手上各握著一柄長劍。乍一看,兩柄劍長的相似,再細看,便能發覺其中一柄比另一柄長了一寸。雙劍劍氣充盈,直沖牛斗。

景黎的目光在那對雙劍上停留了好一會,不知為何,對于這對劍,他總有一種隱隱的熟悉之感,卻又怎麼也想不起,自己在哪兒見過。

「師兄?景師兄」

由遠及近的呼喚召回了景黎的走神,下意識的發出了一個單音節的疑問。

「就該讓他在里頭多待一陣,讓他再捉弄我!」

以為景黎是在看被凍在冰凋里,但意識還清醒著的山柰,施思輕哼了一聲,覺得很是解氣。

商陸和施思所站的角度不同,他並不認為剛才景黎的出神是因為山柰,聯想到對方的心不在焉,想了想,還是問道,「景師兄,這次出門,是不是遇見了什麼?」

「啊?」心思還在別處的景黎下意識重復道,「遇見了什麼?」

商陸卻當他不願說,也不好勉強,便伸手指了指冰凋,委婉道,「景師兄剛才一直在對著這個出神。」

「我只是在想,」景黎重新將注意力放回到冰面上的人影上,「這個人,是誰呢?」

商陸一愣,冰凋里凍著的是山柰,而冰面上映著人,不就是自己嗎?

自己?

景黎搖了搖頭,他並不覺得冰面上的人影是自己。

【那麼,你是誰呢?】

突然有一個聲音從心里冒出來。

「我是」

臨到出口,那個本該是自己最熟悉的名字,卻怎麼也吐不出來了。

景黎捂住額頭,臉色瞬間變得難看起來。

他是誰?

為什麼他連自己的名字都不記得。

腦袋一頓一頓的抽痛著,景黎努力的去回憶,記憶里卻只剩下了大塊大塊的空白。

他的來歷、人的身份、甚至是他的名字,所有與自己有關的東西,他一概都記不起來。

山林也好,人物也好,不知什麼時候,已經從景黎的身邊消失。

整個空片又一次變得空蕩蕩起來,但與之前在的那個蒼白世界相比,還是有那麼一點的區別。

山柰連同著那個將他凍住的冰凋一起消失,可原本在冰面上與自己對視著的那個人影,卻留了下來。

景黎眼睜睜的看著那道人影從平面變成立體,慢慢的充盈起來,最後,站在自己面前的,和真正的人一般無二。

在冰面上看著,感覺還不明顯,可等這個人變成了活生生的存在,景黎才發現,站在自己面前的這個人,單單只是存在,就能給人帶來巨大的壓力。

背 上陡然升起一股子涼意,景黎自己也不明白,為什麼在對方向自己走過來時,自己會下意識的防備起來。

「我不是你,」那個長著一頭白發的人用他那雙鴛鴦眼澹漠的與自己對視,語氣薄涼。「那你又是誰?」

景黎被問住了。

這個問題,他也想知道,自己是誰呢?

為什麼關于自己的事,他一件都想不起來了。

「那你呢?」景黎忍不住反問道,「你又是誰?」

對方低垂著眉眼,看起來分明是無害的舉動,景黎卻感覺心頭一跳。

他這才注意到,對方其實比自己要高上大半個頭,明明是面對面的站位,對方卻由始至終都站在俯視的角度。

白發人沒有回答景黎的問題,反而抬起一條手臂,劍尖直指自己咽喉,漠然道。「拔劍吧。」

說的彷佛自己手上有劍似的

景黎在心底這麼吐槽,可對面卻沒有一點和他開玩笑的意思,白發人剛才那句話與其說是征詢他的意思,倒不如說是單方面的宣告。

交錯的劍影,翻飛的發絲,是佔據了景黎所有視野的唯二。

他以為自己死定了。

可等回過神,卻發現,自己閃避過了對面的所有招式,連根頭發絲都沒被削斷。

景黎茫茫然的看著不知何時已經被自己甩開半丈距離的對手,感覺腦子有點懵。

然而白發人看起來卻似乎並未對此感到意外,身形一閃,已在半空,手里的長劍,劃破了空氣,帶著音爆,呼嘯而來。

作者有話要說︰  =l=啊,是天氣熱的緣故麼,一沾枕頭就睡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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