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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章 風波初定,韓遂反目,李儒出手!

不怪韓遂有此一問。

自東漢和帝以來,漢族和羌族的關系便是復雜的。

後世一句「國恆以弱滅,唯漢獨以強亡」,听起來很是振奮人心。

但。

世人卻是忽略了一點的是︰

漢雖強,可直至漢滅,羌亂也不曾被平定。

始終是漢以後,魏, 晉等朝所面臨的頭痛問題。

以至于在後來。

西北的邊亂更是引發了被譽為華夏至暗時代的五胡亂華。

歷史只會有選擇的記載一些人或事。

可是。

即便漢家的史官們再怎麼不願記載這段歷史。

羌亂,則始終是過去數十年間大漢繞不過去的坎兒。

韓遂作為董卓之後的西涼首領之一,他對此更是有著清晰的認知。

他和馬騰二人的崛起雖然離不開羌族的助力,甚至他們的軍隊中還有不少的羌族士兵。

但是。

這並不意味著他們會對羌族沒有任何防備。

隴西不止是他韓遂的老窩,同時也是西羌各族盤踞之地。

為了自己的家業計,韓遂自然需要常年派人駐守險道要沖,制衡諸羌。

閻行, 便是他鎮守諸羌的大將。

否則。

若是沒有閻行替他威懾著先零, 且凍等羌族部族, 使得他無後顧之憂!

在張策沒有佔據長安之前,他也不敢放開手腳的和馬騰在涼州廝殺不休。

听到韓遂的話語,閻行開口回復︰「半月前,先零羌的老首領日達木忽然半夜吐血死了!」

「他的兩個兒子正在為奪取首領之位打生打死,根本沒心思兵犯大榆谷!」

「若非如此,末將也無法率兵前來支援。」

閻行的話語讓韓遂松了一口氣,隨即抬手示意其落座。

環顧一圈麾下諸將臉上的激動之色,韓遂便意識到殺不殺馬騰已經由不得他了。

好在,韓遂也不是優柔寡斷的人。

在考慮樂一番權衡利弊之後,韓遂當即出聲道︰「侯選,晚上你去奉我的命令請馬騰及其麾下諸將過來!」

「切記!」

「去請的時候,言語間一定要真誠!」

「末將遵命!」侯選大喜回應道。

「馬玩,李堪听命,你們二人于營帳外埋伏五百刀斧手。」

「擲杯為號, 听到動靜之後迅速解決馬騰帶來的親衛, 然後殺進營帳內。」

馬玩, 李堪立刻起身, 一同答道︰「吾等遵命!」

接著, 韓遂看向程銀,張橫,梁興三人。

「爾等三人連同彥明,一同陪我在酒宴上招待馬騰。」

「否則,若是爾等八健將不在,馬騰等人該心生疑慮了。」

對此,無論是程銀,還是閻行,皆是點頭應是。

最後。

韓遂鄭重的交待道︰「諸位將軍,成敗在此一搏。」

「成了,我等收攏馬騰的軍隊,統一西涼與張策爭鋒!」

「敗了,我等恐將死無葬身之地矣。」

「在此,文約拜托諸位將軍了!」

韓遂起身朝著營帳中的諸多將軍躬身行禮,驚得諸將紛紛向一旁移開,不敢堂而皇之的受他這一禮。

夜幕時分。

正在營帳中同龐德,馬岱等人商量明日退兵事宜的馬騰,忽然得到士兵來報。

「將軍,侯將軍來訪!」

「侯選麼,這麼晚了他來找我,莫不是文約有事找我?」

揮手將士兵打發之後,馬騰的眼中閃過一絲疑惑。

沒一會兒,侯選來到了馬騰的身前。

當他營帳中赫然在列的龐德,馬岱,馬休,馬鐵等人,侯選的神色一愣,好在他這種神色只是一閃而逝。

昏暗的營帳內,倒也沒有察覺到。

「見過馬將軍!」

「我家主公知曉您撤兵心意已決,他特意讓屬下前來請你一同商議明日的退兵事宜。將軍若有閑暇,請將軍不吝前往。」

「若將軍……」

侯選拖著語氣看了一眼營帳中的龐德等人,「若將軍公務繁忙的話,末將替將軍回轉主公,明日再來拜訪。」

侯選言語之間以退為進,衍然一副不在意馬騰是否今晚前往赴會的態度。

也正是這種態度,讓馬騰的心中不疑有他。

只听馬騰回復道︰「侯將軍說的哪里話!」

「煩請將軍回去告訴文約,我稍後便去!」

見此,侯選不再遲疑,朝著馬騰抱拳之後就轉身離開了。

目送著離去的侯選,馬騰臉上的笑容消失了。

「你們說,韓文約這個時候邀請我去是何意?」

馬騰能成為西涼霸主,自然不會是心思單純之人。

對于侯選說出的話語,他根本沒有全部相信。

馬岱出聲道︰「叔父,恐怕是宴無好宴。」

「這幾日來韓遂麾下的將士對我等頗有怨言,有不少人都認為我等和張策有所勾結,這種局勢下,叔父不可不防啊!」

「末將建議叔父即便要去,也應將龐德或者佷兒帶上,以防其對叔父不利!」

「同時……」

「軍營中也當派人留守,時刻盯著韓遂軍營的動靜。」

「這樣即便韓遂對叔父不利,行那鴻門宴之事,有大軍在側,他也未必敢貿然行事。「

對于佷兒馬岱的話語,馬騰喊了頷首表示知曉。

「令明,你的意見呢!我去還是不去!!!」

馬騰對著龐德問道。

「回主公,馬岱將軍言之有理!」

「末將願意護衛主公前往,韓遂若敢對你動手,末將定然將之斬殺當場。」

听到龐德的保證,馬騰做出了決定,「馬岱,你留守軍營,好生防備長安張策的同時,若是韓遂真對我動了手,你立刻率軍救援。」

「龐德,馬休,馬鐵,你們隨我赴會!」

「我倒要看看,文約到底搞什麼名堂!」

夜色深沉,星月懸掛天際。

軍營各處燃燒著的火把,照耀的四周一片火紅。

韓遂大軍駐扎的營盤內,馬騰帶著龐德,馬休,馬鐵三人如約赴宴。

對于馬騰的到來,韓遂心中歡喜的同時,帶著程銀,梁興,侯選,張橫四人出門相迎。

「哈哈,壽成兄,歡迎歡迎!」

對于韓遂的迎接,馬騰回應道︰「文約,你這就生分了不是!」

「汝讓手下人招呼便是,何必親自相迎!」

說話間,馬騰看了一眼韓遂身後的程銀,侯選,梁興,張橫四將,權衡了一番雙方的實力之後,徑直進入了營帳。

在馬騰之後,龐德,馬休,馬鐵三人緊隨其後。

對此,韓遂也不在意。

等到眾人在營帳內坐定之後,韓遂命手下士兵將早就準備好的肉食,美酒端了上來。

「壽成兄,來我們先滿飲此杯!」

韓遂端起一杯酒,抬手朝著馬騰敬到。

馬騰身為武將,自然是好酒之人,雖然搞不明白韓遂這般的用意是什麼,但這絲毫不妨礙他先小酌幾杯。

對于自己的酒量,馬騰還是有些自信的。

不多時,心中各有思量的雙方已然酒過三巡,菜過五味。

眼瞅著酒也喝的差不多了,馬騰見韓遂還沒有道明邀請自己來此的用意。

他直接開口道︰「文約兄,有什麼話盡管說!「

「你若是在這這般消磨下去,為兄可就要回營歇息了。」

听到馬騰的話語,正要端起手中酒樽敬韓遂一杯的韓遂動作頓了一下。

打量著說出這飯話的馬騰,韓遂臉上的神色認真了起來。

「壽成,你真的要退兵?」

「難道就沒有商量的余地嗎?」

韓遂的話語中夾雜著一絲惆悵。

若非情勢所逼,他是真的不想在這大敵當前之際和馬騰決裂。

韓遂此話一出,早就在宴會開始不久覺察到宴會氛圍不太對勁的馬騰,忍不住長嘆一聲︰「所以……」

「文約,我若是說沒有的話,那是不是要將擲杯為號,喚出藏在營帳兩側的刀斧手,將我馬騰剁成肉醬?」

馬騰的話語,等同于撕破了二者的面皮。

聞言的龐德,馬休,馬鐵三人立時間拔出腰間的長劍。

其中,馬氏兄弟二人向著馬騰護持而去。

龐德則是一人沖向韓遂,試圖將韓遂先一步劫持住。

但是,對此有所準備的韓遂怎麼可能會失手。

「啪!」

韓遂手中的酒樽被他摔在地上。

霎時間,五百名隱藏在營帳外的刀斧手在馬玩,李堪二人的率領下,徑直沖入了營帳中。

沒有沖進來的。

則是在解決了營帳外馬騰帶來的親衛後,將營帳包圍了個里三層,外三層。

與此同時,一直在韓遂身後幕布之中隱藏的閻行也現身了出來。

不等龐德近道韓遂的身前,他就將龐德攔住了。

立時間,營帳中戰成一片。

馬騰雖然有所準備,但對上準備更加完全的韓遂,他終究是棋差一著。

駐守軍營的馬岱雖然覺察到了韓遂軍營的異常,並且立即發兵試圖營救叔父馬騰,可他同樣被韓遂所部士兵死死的阻攔在營門之外。

全程沒有任何變數,馬騰被韓遂活捉了。

不光是馬騰,連同龐德,馬休,馬鐵三人也是被五花大綁的扔在地上。

營帳內,韓遂望著對自己怒目而視的馬騰,他勝券在握的笑道︰「壽成,別怪我!」

「機會我給你了,你沒把握住啊!」

「你若是不鐵了心的想要退兵,你我二人又何至于走到如此地步!」

說罷,韓遂對著剛才保護了自己的閻行說道︰「彥明,做的不錯!」

然而,令韓遂感到不對勁的是……

面對著他的夸贊和獎賞,閻行的表情之中盡是不屑。

隨著一抹刀光閃過。

站在閻行身前,作為韓遂死忠的侯選,卻是被閻行一道斬了腦袋。

至死,侯選都沒有反應過來。

「嗤啦!」

鮮血濺射之間,侯選的鮮血沾染了韓遂一臉。

突如其來的一幕,一下子使得韓遂愣住了。

「閻行,你做什麼!」

「想造反不成!!!」

率先反應過來的馬玩,朝著閻行呵斥道。

可在下一刻。

一柄長劍從他的一側探出,徑直貫穿了他的心髒。

馬玩難以置信的朝著身邊看去,看到的卻是李堪沒有任何感情波動的表情。

閻行和李堪的動手,就像是一個信號一般。

營帳內原本平定下來的廝殺,再度開始。

十數個呼吸過後,作為韓遂另一心月復的程銀及其手下親衛全部身死。

一時之間,場中還存活的韓遂麾下部將僅剩閻行,李堪,張橫,梁興四人。

其中,八部將更是只剩下三部將。

營帳中,韓遂望著作為漁翁登場的閻行,他忽然隱約間明白了什麼。

看了一眼先前被自己拿下的馬騰,他的口中發出了一聲淒涼的笑聲。

「哈哈哈!」

「哈哈哈!」

「好一個張策,我等竟然全都被你玩弄于掌中爾。某韓文約縱橫西涼十數年,沒想到卻是折戟到了你這個小兒手中。」

韓遂神情悲愴,盯著作為自己女婿的閻行說道︰「閻行,還不讓你身後的人站出來嗎?」

韓遂話落,一陣鼓掌聲陡然在營帳內響起。

伴隨著一陣甲冑交擊聲,只見營帳外走進來了一個黑衣謀士。

黑衣謀士一進來,看著營帳之內劍拔弩張的局面,眼神之間滿是玩味。

其人,不是張策麾下與賈詡一樣有著毒士之名的李儒,還會是誰?

「不愧是韓文約,竟然能發現是我家主公暗中做的手腳!」

「呵呵,我以為你至死都察覺不到呢。」

李儒對著韓遂打了聲招呼,臉上一片戲虐。

注視著李儒,韓遂死死的盯著他說道︰「李儒,沒想到你還活著?」

韓遂的心中是震撼的。

李儒活著出現在他的面前,讓他感覺自己和韓遂二人就像是一個笑話。

沒有人比他更明白李儒的存在,對于涼州意味著什麼。

倘若韓遂知道李儒還活著的消息,他在此次出兵之前,必然會不惜一切代價先殺了此人。

這也不怪韓遂無知。

因為自李儒投效張策之後,露面的次數可謂是少之又少。

等到李儒幫張策執掌了錦衣衛之後,李儒的行蹤更是變的愈發的神出鬼沒。

壓下心中的震驚,韓遂對著李儒說道︰「但,我今日就算是死!」

「我也要死個明白!!!」

感受到韓遂心中的不甘,李儒滿足了他的要求。

「既然你想知道……」

「那我不介意告訴你一點訊息!」

李儒輕聲道︰「先零羌老首領日達木的死因……」

「嗯,是儒手下的人弄死的!!!」

李儒執掌錦衣衛,想殺死一個異族的老首領可謂是相當簡單。

同時。

在跟隨張策從幽州返回長安的途中,李儒可不是什麼都沒做。

策反閻行,就是李儒的收筆。

李儒一句先零羌老首領日達木是他手下弄死的言辭,立時讓韓遂明白了自己為什麼會失敗的原因所在。

「所以,閻行早就被你策反了?」

「哈哈,我韓遂敗的不冤,李儒你動手吧!」

說完,韓遂仰起腦袋閉上了眼楮,做出了一副任殺任剮的姿態。

注視著慷慨赴死的韓遂,李儒眼神不起波瀾。

殺人而已,他李儒見的太多了。

莫說是一個韓遂。

就是朝堂上諸多公卿的滾滾人頭,他李儒昔年在岳丈董卓麾下出謀輔佐的時候,也是沒少見。

為了讓韓遂這個西涼梟雄死的明白。

李儒對他說道︰「其實,你當初在廢了王國後,不該強行逼迫著推閻忠上位。」

「若不是那樣,閻忠也不會悲憤至死!」

「他日因,今日果。」

「作為閻忠佷兒,被其視作親子的閻行也只不過是做了他該做的事情而已。」

李儒的解釋,讓閉上眼楮的韓遂復又睜開。

韓遂望著臉上沒有了往日對自己敬畏和尊敬,盡皆彌布殺意的閻行,他凝視良久之後,口中發出一聲輕嘆。

「當初老夫不該對你心生惜才之心,就該狠下心殺了你!」

梟雄就是梟雄。

韓遂縱然失敗了,也是傲氣錚錚。

「可惜,你沒機會了!」

「而我,等到了復仇之日。」

閻行出聲道。

隨後,閻行在見到張策對著他輕輕點頭後,徑直用手中的長劍砍了韓遂的腦袋。

做完這一切後,閻行單膝跪地,拜倒在了李儒面前。

「閻行,拜見先生!」

閻行一跪,站在遠處早已經被李儒使用手段暗中策反的李堪,梁興,張橫三人同樣拜倒在地。

「我等拜見先生!」

「我等願意率領大軍投降明主!」

然而。

面對著諸將的跪拜,李儒則是向旁邊邁出了一步徑直避開了。

他不動聲色朝著營帳中扮作一名刀斧手的錦衣衛點了點頭。

立時,那名錦衣衛走了出去。

做完這些之後,李儒則是笑吟吟的看著眼前的閻行等人。

「諸位將軍,你們拜的不是我!」

「而應當是儒之主公……」

「張策!」

盞茶的功夫過後。

聞听著外面傳來的腳步,李儒看向了在黃忠,江虎二人的護衛下出現在門口的張策。

閻行等將亦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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