俯視著跪在自己面前的閻行，李堪，梁興，張橫四人，打量片刻之後，張策笑著將之扶起。
「諸位將軍快快請起！」
「汝等的投效，策心中著實歡喜, 如果不是時機不太合適，策當與幾位將軍醉飲三百杯。」
「但現在嘛！」
「還得請幾位將軍出去安撫一下外面的士兵，盡量將局勢穩定住。」
听到張策下達的命令，閻行當即領著三將和一眾刀斧手出了營帳，將空間留給了張策和被繩子束縛著的馬騰，龐德等人。
張策並沒有將馬騰身上的繩子解開，而是靜靜, 帶著笑意的看著自李儒出現後就一言不發的馬騰。
同樣的。
在張策看向馬騰的時候，馬騰也在審視著今晚這場鴻門宴的最後得利之人, 他的眸光閃爍，也不知道腦海中在想什麼。
數個呼吸過後，張策灑然一笑。
他忽然發現原本準備好的諸多勸降之詞，此時全都化作了一句再簡單不過的話。
「馬騰，你可願降？！！！」
大概是沒想到張策的說辭會這般直白簡單，馬騰的臉上也是驚愕了一下。
可當他注意到張策那不摻雜絲毫嘲弄之意的笑容之時，經歷了今夜數番變故的他心中倒也看開了。
「馬騰……願降！！！」
「好！」張策應道。
接著，張策拔出腰間的長劍，徑直斬斷了馬騰，龐德，馬休, 馬鐵身上的繩子。
聆听著外面還在響徹的廝殺聲，張策自然明白是馬岱還在率軍沖擊韓遂軍營。
他轉頭對著馬騰說道︰「一同出去吧！」
「今晚這出鬧劇也該結束了！」
說完，張策徑直走在前方, 毫無防備的將後背露給了馬騰, 龐德，馬鐵, 馬休四人。
見到張策這般「大意」, 作為馬家第三子的馬休眼中閃過一抹意動之色。
他看了一眼地上散落的兵器，便要作勢撿起一把長劍朝著張策刺去。
然而。
就在他的手掌距離地面那把長劍僅有不足三公分的時候，他的手臂陡然間被人抓住了。
馬休抬頭望去，只見他的父親對著輕輕的搖了搖頭。
走在前方的張策似乎覺察到了這一切，他的嘴角微微上揚，心情不由的輕松了幾分。
時刻準備出手的黃忠和江虎二人也是將手臂不動聲色的放了下去。
剛才，但凡馬休敢動手……
今日馬騰父子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
黑夜之中，正在率領著馬家軍士兵廝殺的馬岱心中焦慮萬分。
尤其是當他听到韓遂軍營中的喊殺聲消失的時候，他的心中更是怒的發狂。
「韓遂！我叔父要是出個萬一，我馬岱必然與你不死不休！」
不知道韓遂已經身死的馬岱，騎在馬背上高喝不止。
可是，這都無濟于事。
更令馬岱感到絕望的是，隨著閻行，張橫，梁興，李堪四將的出現，「韓遂軍」的防守愈發的穩固。
這使得他突破敵軍阻擋，救出叔父馬騰的機會更加的渺茫。
看了一眼長安城的方向，馬岱心中已然打定主意……
韓遂倘若殺了叔父馬騰，他不惜率領軍隊投靠張策，也要殺了韓遂為叔父馬騰報仇。
但就在這時……
敵軍的陣營中傳來一道聲音，讓馬岱在戰場上沖殺的動作一滯。
「德山，停手吧！」
「叔父沒事！」
馬岱順著聲音的來源處望去。
只見在火光的照耀下，自己的叔父馬騰，龐德，還有馬休，馬鐵二人正完好無缺的從中走出來。
可令馬岱疑惑的是……
站在叔父馬騰身邊的不是韓遂，而是一個令他感覺震驚不已的人。
張策！！！
馬騰並沒有給馬岱多少遲疑的時間。
接著，就听馬騰高喝道︰「凡我馬騰所屬將士，停止廝殺，撤出戰場！」
有著馬騰出聲，閻行，張橫等人也是急忙約束手下的將士。
不多時，隨著戰斗徹底平息下來，黑夜恢復了寧靜。
這個時候，張策也不遲疑。
隨著他命之前潛伏在五百刀斧手中的錦衣密衛站在高處用火束打出信號。
立時，黑夜中潛伏許久的數萬長安大軍走了出來。
他們在張繡，徐榮，段煨等人的率領之下徑直接管了馬，韓聯軍的軍營，為此次長安之戰畫上了句號。
注意到馬騰眼中流露出的震撼，張策微微一笑。
「隱藏的後手沒用上，讓馬將軍見笑了！」
馬騰︰「……」
馬騰根本笑不出來。
恰恰相反，他的背後更是驚出一身冷汗。
因為他明白︰
無論是韓遂成功與否，還是自己是否投降。
一旦逼迫的張策動用早就被其調出長安城的大軍，那麼等待著他們的……
唯有敗亡一途。
而最後的勝利者，只能是張策。
世上真的該存在這等用兵如神的人嗎？
還是說我馬壽成已然老了，無法適應這個亂世！
馬騰的心中如此想到。
韓遂死，馬騰降。
興兵而來的十數萬西涼大軍全部納入麾下。
原本應該是件值得開心的事情，連張策本人也的確是這般認為的。
可惜。
現實卻是給張策狠狠的甩了一巴掌。
第二天黎明，天色漸漸明亮的時候。
張策麾下關西軍接管的十數萬西涼士兵俘虜中，竟然爆發了成千上萬人的叛亂。
軍營外。
張策望著那些妄想沖擊長安士兵看守，意圖逃跑的羌族士兵。
他的目光平靜無波，宛如在看一群死人。
這一刻，張策的心中不再對逐漸漢化的羌騎保留本就不該生出的期待。
異族，終究是異族！
對待非我族類之人，不將之殺個血流成河，他們永遠不知道什麼是敬畏。
南匈奴如此。
鮮卑如此，烏桓如此。
眼前的羌族……
亦是如此。
張策不知道後世的那些歷史學家是如何理解「民族融合」這四個字的。
但身處這個時代，張策對民族融合這四個字有著自己的見解。
將反抗的異族全部殺光，當整個世界只剩下漢家血脈和異族女人的時候……
民族融合，自然也就開始了。
「壽成，彥明，你們說這些人我該怎麼處理？！」
張策用手指著那些還在作亂的羌族士兵，說出的話語令馬騰和閻行二人心中為之一沉。
他們從張策的話語之中，听出了殺意。
「一切任由主公決斷！」閻行率先出聲。
本就是漢人出身，沒少和諸羌部族交戰的閻行，根本不在意眼前這些羌族的生死。
甚至。
若是張策有需要的話……
他不介意將韓遂麾下的羌騎全部斬殺殆盡，以此來消除張策的疑慮。
閻行的表態令韓遂的面色一陣發苦，擁有一半羌人血脈的他不可能像閻行這般態度堅決的表明立場。
張策看出了馬騰的為難，他伸出了一根手指。
「一個時辰！」
「若是一個時辰之後，你能說服這些羌族不再作亂，我可以對今日之事既往不究。」
「若是你做不到，我將選擇用自己的方式平定叛亂。」
之後，張策不再言語。
「主公放心，末將保證讓羌族士兵停止作亂。」
對于張策提出的這個要求，知道自己根本沒法拒絕的馬騰一咬牙，徑直領著龐德等將去彈壓羌族士兵叛亂去了。
目送著馬騰的離去，張策轉頭看向了隨著馬騰投降而被釋放出來的馬超。
馬騰都投降了，張策也就沒有了關押這位馬兒的理由。
況且。
馬超在長安的幾日沒少被黃忠「收拾」，早已經沒了當初的傲氣。
在張策原本的打算中。
如果馬騰死于韓遂的鴻門宴，他則會殺了韓遂來收降這位五虎將。
可惜。
準備的太多，都沒有用上。
想到這，張策望著站在原地一動不動的馬超，他的眉毛一挑。
「怎麼？你不去幫幫你父親嗎？」
「要知道，羌族士兵對于你這個神威天將軍可是畏懼的很。」
「有你這位西涼錦馬超出手，動亂說不定很快被平定下來。」
誰料，听到張策的話語之後，這幾日沒少被黃忠「收拾」的馬超面上浮現出一絲不屑。
「也就父親還對羌族抱有希望，至于我……」
馬超的語氣激昂了幾分，只見他對著張策說道︰「提醒主公一句，我馬孟起神威天將軍的名號不是羌族尊敬我而這般稱呼我的。」
「那是某一刀一槍在與羌族的作戰中殺出來的。」
說著，馬超對著張策說道︰「主公，我替你殺了這些作亂的羌族，你與我打一場如何？」
「奧？你知道我的實力？」
「還是漢升告訴你的。」
馬超的話語引起了張策的興趣。
「不，黃老將軍並沒有說！但我站在你身邊的時候，總有一種猛虎在側的感覺！」
「所以，我篤定你很強！」
馬超的解釋，令張策啞然。
對此，他只能將之歸納于武者嗅覺的敏銳。
想了想，張策輕聲道︰「好，我答應了！」
對待馬超不同對待其父馬騰，馬騰可以借助大勢壓之。
但像馬超這等絕世猛將，唯有讓他以力服之。
張策心中明白，越是像馬超這般桀驁不遜的人，一旦使得他身心臣服，這等簡單純粹的人才不會輕言背叛。
至于呂布……
曾經與呂布近距離接觸過的張策知道，歷史上那個呂布的結局，實則只是時代的悲哀而已。
無論是丁原，董卓，還是王允，三者無一身具駕馭呂布的能力。
倘若一開始呂布效忠之人是曹操，憑借著曹操的雄略和馭下手段，或許呂布會在曹操的手下成為名震天下的武將也未可知。
一個時辰，轉瞬即逝。
馬騰並未做到他向張策保證的那樣。
羌族士兵作亂的動靜非但沒有減弱，反而漸漸有著擴散開來的趨勢。
受羌族士兵影響，就連投降的漢族士兵也開始變得人心浮躁起來。
這種情況下，張策知道事情已經到了刻不容緩的地步。
在命人將馬騰傳喚回來之後，張策對著他數道︰「壽成，你的方法失敗了！」
「所以，只能用我的方法了！」
「不過！」
「我還是要感謝你！」
「因為這一個時辰中，你成功的將那些羌族聚攏到了一塊兒，替我省卻了不少麻煩。」
說完，張策朝著嚴陣以待的黃忠，江虎，張繡，段煨，徐榮，陸遜，胡車兒等將微微頷首。
「殺！！！」
一聲令下，手持兵器的長安軍如同虎入羊群，對著那些不知死活的羌族士兵展開了屠殺。
閻行望著這一幕，無需張策下令，他就帶著張橫，梁興，李堪殺了上去。
見此，馬超提起手中的虎頭湛金槍，朝著有些失魂落魄的父親馬騰說道︰「父親，你不是經常告訴孩兒我等乃漢伏波將軍馬援之後嗎！」
「父親可知，伏波二字的真正含義？」
「孩兒想告訴父親的是……」
「伏域外之波亂，造海內之升平！」
話落，馬超毅然決然的提槍殺入了戰場。
同殺了韓遂的閻行一般，此時的馬家也需要一份投名狀獻給張策。
馬超的言論成了壓倒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不，準確來說。
應當是馬超的出手，直接加速了羌族士兵的死亡。
因為在馬超之後，認清當下局勢的龐德和馬岱二人繞過了馬騰，率領著手下的軍隊向羌族士兵展開了屠殺。
屠殺在繼續！
馬騰望著在漢軍屠殺下如同割麥子一般倒地的上萬羌族士兵，他對著張策問出了一個問題。
「主公，汝難道就不擔心此舉引得西涼諸羌部族舉旗造反嗎？」
「到時，主公該如何收場！」
馬騰作為曾經的西涼霸主，他很明白想要對付羌族的難度，遠比解決盤踞在塞外的鮮卑，烏桓要難得多。
羌族若是好對付，那麼一百多年來西涼地區的羌亂也不至于連綿不休了。
強如三涼之一的段穎，率領數十萬大軍征討羌族，也不過是重創了羌族而已。
根本不曾覆滅羌族。
而今隨著中原的戰亂，羌族勢力雖然不曾恢復到段穎征討之前，但也不容小覷。
「如何對付？」
听到馬騰的話語，張策輕輕一笑。
「烏桓，鮮卑都曾敗于我手，難道壽成以為我會在此地折戟不成？」
「呵呵，不知你可曾听過一句話？」
張策看向馬騰，眼中不曾流露出任何妥協之意。
「何言？」馬騰問到。
張策道︰「凡我大漢所屬，內外諸夷，膽敢稱兵者……」
「必當亡其種，絕其苗裔！」
殺意錚錚，張策的語氣中完全沒有一絲一毫的商討余地。
霎時間，馬騰被張策這句話震撼的話語驚到了。
因為這句話所表達的意思，完全跟陳湯喊出的那句話有著異曲同工之意。
大漢天威，不可侵犯。
膽敢犯者！
唯死！！！
不等馬騰心中的震驚消散，張策的聲音再度響起。
「素聞壽成對西涼諸羌了解甚深，那麼……」
「勞請你幫我給那些各部羌族首領傳一句話，就說我將于半個月後邀請他們共聚長安！」
張策的語氣一冷。
「其中但凡敢有不到或者遲到者，那就告訴他們不用來了，洗干淨脖子等死吧！」
臨了，張策對著馬騰問了一句。
「壽成，你說那些人信還是不信……我敢對西涼百部諸羌公然宣戰？」
像是為了附和張策的話一般。
在黃忠，馬超，江虎，閻行，徐榮等人的圍殺下，那些意圖作亂的羌族士兵全部被鐵血鎮壓。
死去的羌族士兵尸體，更是倒了一地。
注視著流血漂櫓的軍營，張策對著渾身滿是鮮血的黃忠，馬超等人下令道︰「全軍在長安城休整半月！」
「半月之後，開赴隴西狄道。」
說出這話的時候，張策特意看了一眼那些歸降的馬韓聯軍中的漢軍士兵。
張策對著他們說道︰「因為你們是漢人！」
「所以，我不會動你們！」
「但我希望在接下來可能爆發的漢羌戰爭中，你們能拿出漢家男兒的血性來！」
「莫要墜了漢家男兒的威名！！！」
……
數日之後。
當馬騰按照張策所說，將他的話語內容原封不動的傳話給諸羌各部族的首領時，整個涼州之地的羌族各部不亞于發生了一場大地震。
先零羌部落。
已故老首領日達木的兩個兒子木侖哈，木圖兀，因為張策傳來的一句話停止了內斗。
至于兩個兒子為何不以日字為姓？
原因很簡單。
但凡強大的羌族部落中，通常講究父子連名制。
即作為子嗣的名字開頭，必然會是父輩名字的最後一個字。
此時，木侖哈和木圖兀二人「一團和氣」的坐在同一個營帳之中。
但二人各自部下之間劍拔弩張的氛圍，卻是表明了木侖哈，木圖兀這對兄弟只是面和心不合。
「大兄，你不是說自己該繼承先零羌首領的位置嗎？」
「如今那漢人張策來勢洶洶，你何不引兵與他決一高下！」
「你若是贏了他，弟尊你為首領又如何？」
作為弟弟的木圖兀譏諷的說道。
面對著弟弟木圖兀的激將，木侖哈則是不屑的說道︰「然後，我手下的兒郎和那張策消耗的差不多了，你好趁機奪取首領之位嗎？」
「愚蠢的弟弟，沒有人是傻子！」
「要出兵攻打那張策，也應當是你我二人都應當出兵才是！否則，你想都不要想。」
燒當羌部落。
作為部族首領的蒙呼扎，同樣透過張策傳來的話語中，感到了張策的來者不善。
沒有任何遲疑的。
蒙呼扎當即下令部族兒郎整軍備戰，準備預防可能發生的變故。
就在之後不久，隨著先零羌木侖哈，木圖兀兄弟召集涼州諸羌的命令傳來，蒙呼扎即刻選擇了響應。
不止是燒當羌。
西北諸羌中的勒姐，當煎，當闐，封養，且凍，烏吾等部落，在得到木氏兄弟二人的召集令後，紛紛選擇響應。
一時之間，涼州境內竟然形成了一個對抗張策的百羌部族聯盟。
氣勢浩大，大有再起羌亂之勢。
消息傳到進駐隴西狄道的張策耳內，張策並沒有立即做出反應。
而是如同他所說的那般，一直等到了半月之期。
半月之後，張策望著空無一個羌族首領的大堂之內，他的眼中並不意外。
憤怒，更是不曾在他的臉上出現。
他低聲輕喃道。
「半個月的時間，也夠羌族將所有部族聚集到一起了吧！！！」
任由羌族百部聯盟形成而無動于衷，張策有著自己的考量。
連番的戰斗下來，眼看時間已經來到了五月中旬。
長安
京兆尹府邸。
身著甲冑的黃忠走了進來，徑直對著張策稟報道︰「主公，大軍已經在城外集合完畢，隨時可以出發！」
听到黃忠的話語，張策頷了頷首。
隨後，他對著身側的諸葛亮說道︰「孔明，我給你留三萬兵馬在此，其余大軍我則全都帶走了！」
「若是有韓遂余孽發生叛亂，你無需向我請示，我準你臨機專斷之權。」
長安作為張策的大本營，張策自然要安排信得過之人留守。
听到張策的吩咐，諸葛亮自信的答復道︰「請主公放心！」
「有末將在，長安定然萬無一失。」
得到諸葛亮的保證，張策當即領著黃忠向外走去。
城門口。
當張策駕馭著戰馬出現的時候，他只覺的一股肅殺之氣迎面撲來。
抬眼望去，他的面前赫然是一片望不到邊際的軍隊。
其中，江虎，張繡，閻行，徐榮，馬騰，馬超父子等人，赫然在列。
就連黃敘，諸葛均這兩小只，也被張策下令帶了出來。
如今正東張西望的站在陸遜的身邊，美其名曰出去見見世面。
在他們的身後，更是站立著足足十三萬大軍。
其中。
張策所屬的長安大軍七萬，收降而來的馬騰，韓遂降軍六萬。
張策的目光從諸多將士身上掃過，臉上流露出淡淡的欣慰之色。
下一刻，他的右手伸出。
在將拳頭握緊之後，重重的砸在了自己的心口之上。
這個動作，渾然與《大明風華》中朱棣御駕親征，誓師北征瓦剌時，鼓舞將士們作出的軍中禮儀一般無二。
張策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但他的身體。
自然而然的就選擇這般做了。
保持著這樣的動作，張策騎馬從所有人面前走過，然後拔出長劍說道︰「或許……」
「在半個月前，你們，還有你們……」
「盡皆分屬不同的勢力。
「有著諸如馬家軍，西涼軍，兩周軍，長安軍，甚至是司隸軍，張策軍，馬騰軍，韓隨軍等繁多的名號。
「但現在……」
「在我的眼中，你們只有一個名字。」
「關西軍！」
張策開口，第一次正式的給自己麾下的大軍做出了命名。
關西軍！！！
或者說……
關西兵團！
接著，張策的口中發出一聲高呼。
「關西軍威武！！！」
見到張策的行為，黃忠，江虎，徐榮，黃敘，閻行，馬超等將的反應並不慢。
立時，他們做出了與張策一模一樣的動作。
「關西軍威武！！！」
隨後，受到感染的前排的將士們同樣跟著照做。
他們在將拳頭伸出，然後在錘左心口的同時，口中高呼著「關西軍威武」。
「關西軍威武！」
「關西軍威武！」
「……」
一聲聲的呼喊之下，越來越多的長安城下的士兵加入其中。
到了最後。
足足十三萬將士的聲音匯聚成了一句整齊劃一的吶喊。
「關西軍威武！！！」
「關西軍威武！！！」
「關西軍威武！！！」
其聲之大，震撼蒼穹。
見此，張策大手一揮。
「出發！」
「劍指諸羌，不勝不歸！」
大軍雲動，十三萬關西軍應聲朝著狄道西南方向的大榆谷開赴而去。
長安城中。
並未隨同隊伍而行的李儒望著遠去大軍的背影，淚水止不住的順著他的面頰滴落了下來。
「關西軍！關西軍！」
「好啊！」
「名字起的好啊！」
「十數年前，關西武夫進軍洛陽，結果……飲恨而歸！」
「十年之後！」
「關西英雄兒郎再起，但這一次，未必會敗于關東士人之手。」
諸葛亮來到了李儒的身前。
他靜靜的聆听著李儒的話語，不發一言。
等到李儒情緒平復之後，諸葛亮這才說道︰「文優，關西的目標從不是什麼關東士人！」
「我等的目標吶！」
「是那天下！！！」
「那昔年的秦始皇，高祖皇帝統一了的九州天下，萬里山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