發呆了小半天後，葉臣道︰「攝政王，豫親王損失巨大，英親王那邊又被堵住難以前進，不如讓他們退兵吧，回去後再從長計議！」
多爾袞很是無奈，只能派人傳令，讓多鐸和阿濟格都撤兵。
翌日，多爾袞親率的清軍，從寧遠北返。
這是遭遇失敗後的鎩羽而歸，清兵們的情緒都十分低落。
————————
京城內，在每個告示欄都擠滿了百姓，在了解將軍石關大捷一事。
「姜首輔之兵，是天下第一強軍，清賊踫上姜首輔，必敗無疑！」
「姜首輔是天下萬民的保護神，讓天下百姓不再遭受建奴之害！」
「姜首輔心系萬民，決心讓百姓們都過上好日子！」
………
不僅僅是把將軍石關大捷一事告之，姜瓖還趁機宣傳自己，爭取更多的百姓擁戴，提高自身的威望。
這種宣傳起到了作用，百姓們對姜瓖贊不絕口。
「姜將軍可真是好啊！要不然我們一直都要被建奴禍害！」
「姜首輔發動政變，看來是對的，要是還是朱家皇帝掌權，對外打不過韃子，對內又不能讓百姓們吃飽飯。」
「反正，我是支持姜首輔！」
「只有姜首輔，才能拯救天下！」
………
在每個告示欄前，在眾多百姓中，其中有兩人是金堡和陳子龍，兩人皆很是興奮。
兩人了解過之後，走到一個角落。
金堡道︰「陳兄，姜首輔又打了大勝仗，這下沒顧慮了吧？」
陳子龍點頭道︰「姜瓖好樣的，我佩服！三萬余顆清賊首級要帶回來，到時候要好好瞧瞧。」
金堡笑笑道︰「好，我也想好好見識一下，等大軍凱旋歸來後，你我一同去見姜首輔。」
陳子龍沒有異議，也就是默認了。
當天，有許多百姓自發放鞭炮，去神廟上香，慶祝姜首輔取得的勝利。
整個京城、北直隸、山西，充滿了歡樂的氣氛，這種氣氛比過年時更濃。
十一日下午，姜瓖微服私訪，來到某鬧市區。
他一副年輕公子的打扮，廖秋軍、小玄子以及數名警衛兵扮成隨從跟隨著。
在這個京城繁華大街上，有一間青樓名叫麗暉園，深受富商大賈、公子哥兒的喜愛，因為韃子被打跑了，京城恢復了正常，這里生意也好了起來。
來到麗暉園門口，這里有四個頗有姿色的年輕女子在招攬客人，掌櫃亦在這里。
「歡迎公子！」
「歡迎歡迎！」
掌櫃和女子們都笑臉相迎。
正所謂先敬羅衣後敬人，姜瓖富家公子打扮，一看就是有錢的主。
從大門進入後，是青樓大廳，大廳面積很大，正中前方有凸起來的用于表演的舞台，舞台正下方和左右兩邊，有許多桌椅。
表演要晚上才開始，目前沒多少人。
掌櫃道︰「公子，我這有許多既漂亮又才藝出眾的姑娘，公子看中的盡管挑選！」
隨後，十數個女子被叫了出來排成一排。
姜瓖仔細看中，每個顏值都不錯，並且能在這高檔次青樓的女子，才藝必定不錯。
這青樓並非妓院，是靠賣藝為生，相當于現代的藝人，青樓相當于娛樂公司，青樓女子相當于娛樂公司旗下的藝人，既有當紅明星，亦有默默無聞的十八線藝人。
這十數名女子雖顏值不錯，但僅僅靠顏值吸引不了姜瓖，對于姜瓖這種最有權勢的人來說，要獲得顏值高的女人那是分分鐘之事。
姜瓖叫了兩個女子，給他唱歌跳舞一陣子後，把掌櫃叫過來。
他故意道︰「掌櫃的，你覺得姜瓖如何？」
掌櫃豎起拇指，夸贊道︰「姜瓖好啊！要是沒有姜瓖打跑韃子，無論是莊稼人，還是我們這些商人，全部都要遭殃。」
姜瓖點頭道︰「姜瓖是很好！大明許久沒有收商稅了，听說姜瓖要大刀闊斧改革，說不定會收商稅，若是如此，掌櫃覺得如何？」
掌櫃做出否定之色，道︰「公子，想必你也不肯交稅吧，天下做買賣之人，誰願意向官府交稅？」
他自認而然把姜瓖當做是商人出身。
姜瓖回應道︰「可歷朝歷代經商做買賣的，都要向官府交稅，明初同樣也要，只是後來不知何故取消了！听說以前大明屢屢敗給清賊，很大原因是賦稅少，沒錢養兵。」
掌櫃道︰「那與我何干！反正，只要有得選，哪個商人願意繳稅？我可不願意！」
姜瓖沒有再說什麼，只是微服私訪順便說說，體察民情。
隨後，姜瓖又再視察多處地方，跟一些老板們說起過商稅方面，絕大多數人都不希望繳稅。
只有少數人說其實商人按理說應該繳稅。
這在姜瓖的預料中，要是有的選擇，誰也不希望自己繳稅。
無論如何，姜瓖穩住局勢後，推出商稅是勢在必行。
所有土地、大商人都必須繳稅，這本來就是理所當然、天經地義，姜瓖會貫徹下去。
————————
崇禎十七年，公元1644年，二月十二日，上午。
今天，晴空萬里，原本呼呼的北風已經停止，天氣回暖，萬物蘇醒，對于京城百姓來說，今天是好日子。
對于姜瓖來說，今天更是喜慶之日。
德勝門外，姜瓖率領麾下武將、朝中大臣，在此歡迎出征將士們的凱旋歸來。
傀儡皇帝朱慈烺也來了，就站在姜瓖旁邊。根據姜瓖的意願，朱慈烺的年號為「光朔」，明年為光朔元年。
朱慈烺盡管同樣痛恨滿清，但這次京營取得大勝利，他絲毫高興不起來，而是遺憾、嘆息、黯然神傷，可惜姜瓖麾下之兵，只損失了四千余人，未能跟建奴斗得兩敗俱傷。
只有姜瓖跟建奴、闖賊打得兩敗俱傷，這樣才最符合皇帝的利益。
姜瓖再次以比較小的代價，與建奴作戰取得大勝利，更是展現了他的實力，朱慈烺為之黯然，天下居然無人能制衡姜瓖，看來被姜瓖取代大明不可避免了。
朱慈烺雖然為之黯然，也基本上看開了，要是沒有姜瓖，大明十有八九也要亡于滿清或闖賊，都難以避免亡國，被姜瓖篡位取代大明，皇室好歹以後還能安穩過日子。
要是被滿清或闖賊攻陷京城，那皇家的結局將會很悲慘。
可以說，被姜瓖政變奪權、最後是篡位，已經是最好的結局了。
在德勝們外，不僅有官兵和官員，百姓們亦自發出來歡迎，在德勝門城外、德勝門入城後的主干道，都有大量歡迎的百姓。
其中，金堡、陳子龍亦在德勝門外歡迎的百姓當中，他們跟其他百姓一樣，都懷著喜悅的心情來到這里，要一睹英雄部隊。
看著姜瓖旁邊的年輕皇帝，陳子龍除了喜悅外，還有無盡的嘆息。
不多時，兩人望見了從北邊而來的京營隊伍。
走在最前面的是數名武將，他們身後是一批京營步卒，每個人都精神抖擻，威武雄壯。
這批步卒人數不算多，在步卒背後，是一隊馬車，馬車上皆有大箱子。
陳子龍道︰「三萬余顆建奴首級，想必就在車上了！」
金堡道︰「人死了就應當及時埋葬，若不是要把戰果給眾人瞧瞧，焉會如此麻煩把數萬首級運回來。」
陳子龍道︰「幸好天氣尚且寒冷，首級運回來尚不會腐爛。」
在場的百姓們，見到殺韃子的英雄部隊歸來，歡呼起來，許多人心情激動。
跟隨著姜瓖和皇帝的朝臣們，同樣興奮起來。
京營官兵最前面的，是張發可、上官景閱、張煌言、閻應元、盧友劍，當快要走到城門時，五人策馬向前，來到離姜瓖十數步距離停下，下馬先向朱慈烺齊齊行禮。
「臣拜見皇帝陛下！」
不等皇帝回應，五人隨之向姜瓖行禮。
「拜見姜大都督！」
五人皆恭敬行禮，比面對皇帝時還要恭敬。
姜瓖開心笑道︰「諸位免禮！」
張發可再道︰「啟稟姜大都督，末將奉命率軍北上，迎擊來犯清軍，大獲全勝，殺敵三萬九千余人，其中，在官道殺死的清賊，全部首級都已帶回來了，在伏擊戰中斬殺的清將圖賴、任珍首級也帶來了。」
在一般情況下，首輔是沒有統兵權的，這次北征，姜瓖是以大都督的名義發布的命令。
光朔帝朱慈烺就在姜瓖旁邊，五名武將似乎是視若無睹。
對于這種態度，朱慈烺早就已經麻木了。
姜瓖朗聲道︰「本官麾下之京營，是天下第一強軍，韃子敢侵犯大明疆土，那是不自量力。諸位領兵殺建奴，辛苦了！」
他隨之走到張煌言面前，看著這個年輕英俊的臣子，開心道︰「玄著啊！你先是獻計，成功伏擊七千清賊，又再率軍夜襲清軍營地，是此次北征獲勝的關鍵，居功至偉。本都督決定，破格將你晉升為從五品。」
張煌言恭敬抱拳道︰「謝姜大都督！末將所部千余弟兄，只剩下數十人。其中，把總于東方率軍沖鋒，在夜襲中發揮重要作用，希望大都督賞賜弟兄們！」
姜瓖朗聲道︰「凡是立功者，都應當提拔、賞賜。」
隨即，張煌言所部僅存的六十二人，全部都在前面排好隊伍。
原本該部的兩位副千總、三位把總，只剩下把總于東方、副千總郭令義。
姜瓖看著這英雄隊伍，官員和百姓們同樣注視著他們。
姜瓖先是仔細打量于東方，對方身材中等，體格魁梧，看起來孔武有力，又再跟後方的閻應元對比，兩人都屬于猛將型人物，個人武藝誰高誰低？要比過才知道。
六十二名官兵，同樣看著姜瓖，看著他們為之效力的主公。
他們感受到主公肯定的目光，又再面對一眾大官，以及兩邊的百姓們，此時此刻，自豪感油然而生。
姜瓖向他們道︰「弟兄們，你們奮勇殺建奴，立下汗馬功勞，都是好樣的，你們每個人都是英雄，你們所部是京營第一英雄部，京營所有將士們，都應該像你們學習。我決定，將你們所部擴充，擴充為一個‘師’。」
一個師？什麼是一個師？現場所有人都疑惑了。
大明軍隊編制，地方軍一般是以隊、旗、局、司、部、營作為編制，沒有「師」這個編制。
隨後，趙天麟代為宣布京營編制改革的命令，原本隊、旗、局、司、部、營，除了「隊」外，「旗」改為「排」，軍事長官為排長；「局」改為「連」、「司」改為「營」、「部」改為「團」、「營」改為「旅」，軍事長官稱呼以此類推。
在「旅」以下，都是實行三三制，在這個基礎上，旅以上再設立「師」，一個師下轄兩個旅和若干直轄團、營，總兵力相當于目前宣府軍、山西軍的總兵。
師長的級別地位，相當于以前的參將。
目前，京營最高編制為師，由姜瓖和主要武將們，直接管轄各個師。
在一般情況下，級別達到「團」的編制，都會有番號，大多數按照該部隊創建的順序來確定番號，少數特殊的部隊，會另外命名。
比如，在某某團下面的營，稱之為某團的第一營、第二營、第三營。
少數特殊的營、連，會有單獨的番號，這類一般是獨立營、獨立連。
姜瓖大力推行火器，軍隊編制和軍職，亦開始有了現代化的雛形。
之所以當場宣布，是要讓更多的官兵、百姓、朝臣親耳听到，亦展示姜瓖對軍隊的徹底掌控。
趙天麟宣布完畢後，又再取來一個本子，當場宣讀起來。
原本張煌言所部，擴編為「師」，番號為「第一師」，名外命名為「榮譽師」，任命張煌言為師長，任命郭令義為第一旅旅長、任命于東方為第二旅旅長。
該師所有軍官皆破格晉升，僅存的百總被提拔為團長，旗總被提拔為營長，隊長被提拔為連長。
宣布完畢後，第一師六十三名官兵都興高采烈。
姜瓖朗聲道︰「現在，授予榮譽第一師錦旗。」
隨之，小玄子把事先準備好的錦旗取來，將之打開。
大家看見錦旗上繡著︰京營英雄師，榮譽第一師。
這是無上的光榮，這是在張煌言的帶領下，奮勇拼殺爭取來的，那六十三人都不由激動起來，這種榮譽不是金錢能夠比擬的。
第149章 凱旋歸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