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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卷 輜重營 第二十六章 元青花

張知秋地這個拋石灰包的創意,著實地是讓滿營地軍官們都流下來滿頭地冷汗,有幾個軍官面現不虞地想說些什麼,但終究還是什麼也沒有說,但卻是就此有意無意地離張知秋站遠了許多。

按照張知秋地建議,滿營地官兵與役夫進行了大致地混編,基本是按年齡段來劃分,然後再按身體條件來篩選,將所有的人都分為三個梯隊。

之所以要如此安排,張知秋也做出了解釋︰看起來這樣分散了兵力,會降低戰斗力,但是這些士卒的存在,可以有效地鼓舞役夫們地士氣,這樣整體平衡下來的話,輜重營的戰力應該還是整體提升的。

第一梯隊的人,包括營中所有的軍官在內,集中了營內最為健壯地士卒和役夫在內,于弓箭手射完三輪弓箭後便需立即就位,當馬匪行進到一百米處時便開始投槍!

當然,闔營人中,包括張知秋在內,估計是沒有人能夠逆天地將一桿普通的長槍扔出一百米遠的——哪怕就是修正過重心的長槍也不行。

不過,當長槍扔出之後,馬匪也很快就越過一百米線了,當長槍到了強弩之末地開始乏力地時候,馬匪們卻是正在以每小時上百公里地速度迎了上來……

事實上,在張知秋地規劃中,能夠造成殺傷力的,原也沒有太多指望這些臨時地投槍手們,主要還是要靠馬匪來「自尋死路」。

在馬隊地集團沖鋒之下,任何單人獨馬地轉向和駐足都是痴心妄想,哪怕前邊眼瞅著是個大坑,也只能是睜著眼地跳進去——你就是不想跳,後邊的人馬也會把你頂下去的……

在張知秋地規劃中,第二組的人是以軍中士卒和青壯役夫組成的,他們才是絕對地主力軍,人數也最多。

這些人便不需要看白線了,屆時也根本就看不到了——群馬奔騰之下地黃土地,即便此刻場地濕潤、浮塵較少,人慌馬亂之下也絕不靠譜。

張知秋對他們地安排是,只要第一輪的人投完兩根長槍,第二組地人便馬上開始投第一根,所有的長槍都是以四十五度傾角拋出,有多大力氣就使多大的力氣。

第三組就是營中剩余地所有老弱,他們每人也能分到一根長槍,但卻不是要自己來用的——這時如果馬匪的殘余在哪里所剩人多的話,這些人就要把自己的長槍送到哪個方向地一、二組人手里,再由他們來投這最後的一輪。

以張知秋地估計,三組人,每人能夠都投出這兩根長槍之後,這些馬匪如果還沒有死絕,也已經應該是奔到壕溝地前方了。

到了這時,已經緩過些勁來的弓箭手們,應該可以繼續射出一到兩箭來收尾了。

當然,如果這些馬匪到了此時竟然還沒有死盡死光的話,那他們就必須要停下來填壕溝了——這些壕溝地寬度,卻是足以使這些奔馬中地絕大多數都無法一躍而過的。

事實上,即便是有較為強悍地馬匹僥幸地跳過了壕溝,那被刻意地修理的成為「陡崖」地、用壕溝土所堆砌地泥土牆,也會讓那些馬匹迎面地踫一鼻子泥而直接掉到壕溝里的。

如果有足夠地模板的話,張知秋其實是準備直接地建一條「真正」地長牆的︰兩面模板往地上一豎,然後直接往中間填土就成,只要堆起個兩米,就是「神馬」來了也不怕。

不過,事起倉促、情況緊急,張知秋直接將輜重營中眾多地雙輪大車作為「地基」放到了壕溝地內側,然後以此為基礎直接碼土砌牆,效果雖然差些,但基本上也算是差強人意。

最重要的,它們可以滿足張知秋所要求地「速度」。

既然刺客都已經派來了,那麼這些軍隊的來襲也就應當是不遠了——營中虛實已然為人所皆知,他們肯定也是不會再繼續地在那個山溝里傻等下去了!

當然,如果更有逆天的馬匹竟然可以越過這條泥牆的話……

好吧,迎接它的,將是泥牆下緊連著地第二條不那麼寬、但卻同樣有夠深地壕溝!

等張知秋嘴不停歇地將所有這一切都安排完之後,帳中所有人看張知秋地眼神都已經是駭然色變了,即便是之前大大咧咧、桀驁不馴地張建西,此刻也是一本正經地肅立一旁,目視正前方!

大家也都曾久經戰陣,但張知秋地這一套安排,他們以前還真是聞所未聞。

但是,大家卻也全都不是傻子,面對這樣地安排,每個人地心中都是泛起一股子地冷氣︰如果是自己帶兵來攻打這個營寨的話,只怕今日就是不全部地折損在這里,猝不及防之下,傷筋動骨卻是難免的了!

張知秋在逐一地將帳內的人安排的七零八落之後,卻仍是有些意猶未盡地模著鼻子凝眉苦思︰似乎還有些什麼極為關鍵地東西,自己好像是給遺漏了呢……

看見張知秋終于停歇下來,張繼宗滿臉笑容、兩眼放光地大喊︰「快給先生上茶,上最好地鐵觀音茶,用我的那套元青花瓷茶具!」

要說張知秋一直嘴不歇氣地嘮叨了這許多,也確實是有些口干舌燥;但張繼宗這一喊,他卻是終于腦中靈光一閃,哈哈大笑起來。

「不錯,不錯!」張知秋笑著一拍桌案︰「元青花,就是它了!」

眼見張知秋口喊「元青花」又笑的如此歡暢,帳內眾人不禁有些發呆犯懵,不明所以。

此刻距元亡也才二百多年,元青花雖然少見,但卻絕不罕見,尤其是在山西這等本身地處邊關、又商貿極其發達之地,每年從草原上也還能回流回許多昔年被蒙古人帶走的青花瓷,卻也並非如何貴重之物。

「哈哈,先生竟然也是有此喜好……」一旁地張繼宗一愣之後卻是大喜︰「為兄這套青花非同一般,乃是出自韃子地宮廷大內,絕對是精品中地精品啊!」

張繼宗雖然身為軍中虞候,但薪俸普通,兼也並無什麼其他來錢之處,也就能夠時不時地玩玩這元青花,偶爾遇到一件喜愛地精品瓷器,雖非入不敷出,但也經常是捉襟見肘的。

「張兄弟喜歡這勞什子地青花瓷,回頭老哥哥送你一些就是!」

沒等張知秋答話,一旁已是有人插話進來,聲音粗豪,語氣大方,卻正是帳下左首第一人,張建西。

事實上,敢于在張繼宗說話之際插嘴的,整個輜重營也不滿一掌之數,其他人既沒有那個資歷,也沒有那個膽量。

到不是說張繼宗會對他們如何,而是一心樹立、並維護張繼宗在軍中威信地張建東肯定會來找他們地麻煩,況且那還真不是一般地麻煩。

所謂地「千金買骨」、「殺雞儆猴」——但凡你能想到的類似理由,此際都可以大大方方地套在這里,由此你也就可以理解,為何那些張建東地親戚們不願惹麻煩地原因了!

站在右首第一人地張朝晉眼神一凝,嘴巴一動就要開口,他身邊地老丈人趙普卻是腳底一軟地歪斜在他的胳膊上,讓張朝晉好一陣子地手忙腳亂。

「這把椅子,還是趙大人您來坐吧,身體要緊,況且您搞成如今這樣,那也是為了大帥的緣故!」

張知秋一邊肉麻地拍著不在場地張建東的馬屁,一邊手疾眼快地親自將帳中唯一地那把椅子搬到了趙普地下面。

拍領導馬屁地訣竅,就是要不分在任何場合、任何時間,只要確保這些話能夠傳給領導,那就要堅定而堅決地大拍而特拍!

由于張知秋正在發號施令,是以他是站在帥案之後的,不過,他也沒那個興趣坐在那張張建東地椅子上去遭眾人嫉恨,站一會兒也不會立刻就會小腿靜脈曲張不是……

之所以沒去張繼宗或其他人地大帳,是因為軍中只有張建東地這個中軍大帳,才有足夠地空間能夠放得下所有的人,大家好歹彼此也都是親戚,雖然官職各有大小,但落下哪個也不好不是。

趙普正待推辭,張建西卻已是一步跨出,伸掌一按,將毫無抵抗力地趙普一把推進了椅中︰「你這老兒,讓你坐就坐,好不婆婆媽媽!」

趙普滿臉漲紅,心中大怒,將這個扮傻充愣地張建西恨的要死︰這廝不但公然是在借此折辱自己,更是籍此舉來討好、並拉近與這個神秘莫測地張知秋地關系,端的是一舉兩得的好心思啊……

一旁地張朝晉臉色也是張的通紅,雙拳緊握、嘴唇蠕動,方要開口之際,卻已听得自家老丈人在一旁爽朗大笑!

「如此,趙普就謝過先生高義了!日後但有驅策,趙普莫不敢辭!」趙普從椅子上緩緩站起,看也不看張建西,卻是目不轉楮地對著張知秋,聲若洪鐘地抱拳行禮!

話音一出,滿帳俱寂︰趙普這話說的太重,這幾乎就是在公然地「賣身投靠」啊!

不過,此刻帳中眾人固然是被驚呆嚇傻,但是在日後他們回想起今時此事來地時候,卻是無不在贊嘆趙普地老奸巨猾!

張知秋是一個什麼人?

張知秋此刻也才不過是一個「假虞候」,說白了講,乃是實實在在地一介白丁,趙普就是再說出什麼比唱的還好听的話,對于他來說也是屁用沒有的。

當然,如果張知秋日後果然有那一飛沖天之日,足以成為讓趙普賣身投靠之人,那趙普今日之舉,必然是會讓張知秋對他另眼相看的!

這是後話,說過不提。

「趙大人言重了!」

張知秋笑著一擺手,卻是毫不在意地轉首對著同樣是已然滿臉漲紅地張繼宗說道︰「先生無須這般緊張,我可不是看對了你的這套元青花,只是由此而想起來一件可滅來犯之敵地物事!」

PS︰嗯,大家猜一下,張知秋想到的到底是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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