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衿，林子衿，你給我站出來！」
「別以為當縮頭烏龜就躲得掉！出來！」
「現在知道害怕了？給我打搔擾電話的時候怎麼就不知道害怕？」李太太大喊大叫。
所有人幸災樂禍地看著林子衿。
林子衿不慌不忙，從容起身，「是我。」
「警察同志，昨天就是這個女的給我推銷。我開始好聲好氣地拒絕，她就換個號碼給我打。我被纏煩了，罵了她幾句，她就用搔擾軟件給我打了一百多個電話，還恐嚇我。」
「你看看我手機里，全都是垃圾短信，都死機了好幾次！」李太太火冒三丈。
「有你們這麼做生意的嗎？太過分了！」
「警察同志，她這已經犯法了吧，我要告她，把她抓起來。」
警察看著林子衿道︰「你不知道電話搔擾可以立案？按照《治安管理處罰法》第四十二條，你這種行為可以處5日以下拘留或者500元以下罰款。情節較重的，處5日以上10日以下拘留，同時罰款500！」
林子衿心平氣和地解釋道︰「只有今天早上的電話是我打的，不信您可以看我的手機記錄。」
「別把我當傻子！誰不知道你們這行有十幾個電話換著打。說起來你搞到我的手機號也是不合法的吧，是跟物業買的嗎？虧你們林氏還是一間五百強的大公司，干這種偷雞模狗的勾當，惡不惡心？」
「李太太您消消氣，我保證我們林氏絕對不會跟物業買電話。」林歡笑容滿面地迎上來。
「但林子衿嘛，她昨天剛上班，誰知道居然敢電話搔擾您。要不是您今天來我還不知道這事兒呢，太可氣了！」
李太太看了眼林歡的工牌，「你是組長？你今天必須給我一個交代。」
林歡笑盈盈的，「您不會想讓我炒了她吧。」
「這種人不炒留著過年？你不讓她滾蛋，我就到業主群曝光你們。我們業主群可好幾千人，我還是群主，我一句話就能讓你們林氏再也做不了我們小區的生意！」李太太威脅道。
林歡轉頭，理直氣壯地說︰「林子衿你听到了？昨天客戶投訴，你說我冤枉你。今天客戶找上門來了，你總不能狡辯了吧。你已經給我們公司造成了非常惡劣的影響，我要開除你！」
林子衿淡笑著問︰「李太太在我們這下單了嗎？」
李太太罵道︰「我都恨死你們這破公司了，還在你們這下單？我腦子有病？」
「既然沒有，那麼她就不是我們的客戶，不屬于客戶投訴。」
「你這是狡辯！」林歡狠狠瞪眼。
「這是事實。簽約的才是客戶，否則只是路人。」林子衿笑著問李太太，「要不您先下單？等您成了我們的客戶，就能把我炒了。」
「下就下，我還……」李太太突然一頓，忽然明白什麼似的，指著兩人的鼻子，「等等，你們串通起來的是不是？太奸詐了！我差一點就上當了！」
林子衿無奈地聳聳肩，「組長，我就說這招行不通，你是把客戶當傻子了。」
「林子衿你在胡說什麼！」林歡變了臉色。
「李太太，我昨天剛來的，什麼都不懂，只能听上頭安排。但我一個新人哪里懂電話搔擾，短信轟炸那些呢？只有今天這個電話是我打的，至于昨天的，這個您就得問我們組長了，我先去忙了。」林子衿淡然月兌身。
林歡沒想到林子衿三言兩語就把責任推到自己身上，頓時急了，「林子衿你給我站住！」
她想攔住林子衿，但李太太怒沖沖地抓住她，「原來是你！剛才還在我面前演戲裝好人。你唱雙簧呢？」
「不，不是的，李太太，是林子衿她……」
「她剛上班懂什麼？不都听領導安排？肯定是你欺負人家新人，安排她干這個，還把鍋甩到她身上！該被炒的不是她，而是你這只狡猾的老狐狸！」
「李太太，真不是我……」林歡被拽疼了，想跑，但李太太抓著她不放，鬧著要警察把她關起來。
「你們，你們快幫幫我。」林歡月兌不了身，著急地求助。
但那些手下見鬧得這麼凶，不敢上前幫忙。
李太太把林歡拉到警局鬧了一上午。
林歡回來的時候頭發都被抓亂了，像個雞窩，臉上還挨了一巴掌，破口大罵︰「林子衿你個賤人，你把我害得好慘！」
林子衿正全神貫注地整理資料，頭也不抬，「我害你？難道不是你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你！！我說的沒錯，你就是個自私透頂的小人！本來只是你一個人的責任，現在李太太在群里罵我們林氏玩陰招耍套路，騙他們簽約，臭的是整個林氏的名聲。」
「以後‘星匯苑’的客戶都不敢找我們了，幾百萬的損失，你扛得了嗎？」
林子衿剛才的確考慮過為了林氏的聲譽選擇忍耐，但這樣下去林歡只會變本加厲。她能忍幾次？
既然遲早都會到這一步，還不如第一次就給林歡一個教訓，她以後再使壞也會掂量著點。
而且她一定要留下，不僅要留下，她還要在這個月內業績超過林歡。
林子衿抬頭，淡漠地看著林歡，「如果你為公司考慮，一開始就不該使陰招。」
她的眼神很淡，卻犀利得讓林歡心慌，甚至有一絲絲恐懼。
林子衿不是很懦弱嗎？可僅僅一天時間，她就證明了她一點也不弱。
她不爭不吵，語氣和表情都很平淡，骨子里卻很強，還很聰明！
這種深藏不露的人是最可怕的！
林歡有點慌了。
但就算在兩三天內趕不走林子衿，她的業績肯定比她強一萬倍！
「林子衿，這次只是你僥幸，別以為你能躲過第二次。你就賴著吧，反正我業績比你高你也得滾！」
「有我林歡在，你休想開第一單！」
可林歡不知道，林子衿越挫越勇的脾氣。
她不但要開第一單，她的單子還要比林歡更多。並且她不屑玩這些卑鄙的陰招，她一定會贏得光明正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