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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隊長,情況怎麼樣?」省公安廳廳長傅川從車上下來,人到中年並沒有是他產生多大的變化,甚至身上鼓囊的肌肉可以證明這個永遠沖在一線的怪異廳長始終堅持鍛煉。

滿頭汗水的徐左拿著地圖,身旁是特戰旅和武警總隊長的人員,看見傅川的到來也沒有減緩半分憂愁。

「不樂觀。」

徐左對著傅川解釋道,「銀行的整體是老式的鋼筋混凝土結構,堅固無比,爆炸切開的動靜絕對會驚醒那些恐怖分子,上一次突襲沒有成功,已丟下來5個無辜被槍殺的人質了。」

傅川眉頭一皺,問道︰「里面還有多少人質?」

徐左嘴里發苦,無奈道︰「還有130名人質,但是……」傅川看向徐左,沒有出聲。

「人質里,有陸家大小姐陸妙,跟……」徐左錘了一下大腿,「跟令千金傅雪衣。」

傅川沒有反應,轉頭看向武警總隊的戰士跟特戰旅干部,「除了炸牆突襲之外還有別的辦法嗎?」

兩人對視一眼,指著平面圖開口道︰「玻璃是防爆玻璃,相比炸牆也不一定能夠快速切開,但是現場環境復雜,即便是突圍進去,根本也是沒辦法保證人質安全的。」

傅川又問︰「談判專家怎麼說。」

徐左搖了搖頭,「根本無法交流,或者說,那些劫匪,根本不試圖交流。」

傅川看著平面圖喃喃自語︰「訓練有素的恐怖分子嗎。」

此時一位警員快步過來,道︰「陸家的人來了。」

傅川面色如常,看著一群黑衣保鏢簇擁著一個老者來到幾人面前。

「傅廳長,徐隊長。」老人面目和藹,弓著腰一個一個打著招呼。

「常老您客氣。」傅川扶了扶老者神色恭謹,畢竟這位老者是原公安廳廳長,一生辦下過無數赫赫有名的大案,直到退休別人才知道這是陸家子弟,在職期間甚至從未有人知道這回事兒。

將情況告知之後,常老沉思了一會兒,開口道︰「我陸家的人不用在意,這種情況下沒誰比誰命嬌貴,即便說不好听的話,陸妙小姐如果不幸,諸位也不用擔心陸家會如何如何,只管按照你們的想法去做。」

傅川沖常老合了個十,「感謝。」

常老擺了擺手,看向平面圖,「是從天窗還是破牆?」

傅川頓了頓,開始詳細宇常老交代計劃。

銀行里,一堆人質畏畏縮縮在大廳角落,捆上了四肢,又被封住了嘴巴,大廳正中央放著一個板凳,上面坐著一個臉上涂抹著濃重色彩的小丑模樣的長發青年,四周皆是武裝到牙齒的恐怖分子。

眼神狠厲,幾乎人人都是從尸山血海中爬出來的人物。

小丑坐臥不安,仿佛多動癥一般連坐著都不老實,抖腿,撓腮,甚至拿著槍指向自己的腦袋,嘴里發出biu的聲音,隨後神經質的大笑不止。

他歪著腦袋看向人質,人質處便發出不安的扭動。

他像是發現了什麼絕世寶物,噌的一下跳了起來,小跑著到了一處人質的地方。

面前是一個被捆著四肢封住嘴巴的少女,長發飄飄,穿著簡約卻又大方的白色長裙,眼神並不似其他人惶恐不安,從始至終她的表情都無比平靜,哪怕曾經有一個無辜的人質被槍殺在她面前,她都只是微微皺眉,並沒有害怕。

小丑仔細看了眼,又掏出一步手機對照了一下,

「你是陸貓?」小丑的聲音怪異無比,金發碧眼顯然不是中國人。

白裙少女只是淡淡的看著他,甚至眼神示意了他幫自己摘掉嘴上的膠布。

小丑嘿嘿笑著,一把撕開膠布,扯掉了一塊不小的嘴皮。

白裙少女皺了皺眉,嘴角緩緩流出一流血跡,她輕輕舌忝舐了一下,抽了口冷氣。

小丑說完之後,就一直緊緊盯著少女的舌頭,痴迷的望著她。

「劫匪?還是恐怖分子?」白裙少女淡淡的看了眼四周武裝齊全的恐怖分子,沖小丑問道。

小丑只是看著少女的嘴唇,上面殷紅的血液讓他身體里的某個沖動躁動不安。

他仍舊盯著少女的嘴唇,卻隨後沖著旁邊人開了一槍。

一聲慘叫之後,鮮血順著地板到小丑腳底。他低下了頭,戀戀不舍的移開了目光,看著腳下的鮮血有些厭惡。

復爾抬頭再度抬頭看向少女的嘴唇。

小丑沒有接話,他伸手從少女嘴上沾了些血液,高高舉起,透過陽光,他蒼白的臉上有著病態的快感。

小丑如聞天籟,驚喜的看向少女,一副急不可耐的樣子把槍指向少女的心髒。

小丑緊忙拿開槍口,「不……不會的。不會的。」

少女卻突然道︰「放了他們,我會 給你你想要的血,對,就是這樣的血。」少女盯著小丑手里逐漸干涸的血跡,笑了笑。

小丑微微一愣,卻站起身搖了搖頭,「陸家的人果然不同凡響。」此時的小丑哪有半分神經質的樣子,發音標準甚至還帶著點京腔。

「不不不,你不能剝奪我這僅有的快樂。」小丑突然面目扭曲嘶吼道。

「哦?你想違背組織?」小丑的面目突然正經起來。

「不……不……不。」

原本淡定的少女此時卻慢慢皺起了眉頭。

精神分裂嗎?

小丑與自己爭吵了半天,才慢慢平復下來。

「抱歉,美麗的女士,希望沒有給您造成困擾。」小丑微微笑著沖少女鞠了個躬。「久聞陸家將門無犬子,嗯,應該是這麼用的,今日一見果然如此。」

少女看著小丑,「你們不是為了錢?」

小丑蹲子直視少女,「錢?為什麼需要那種東西?」

小丑的面容突然扭曲,「我們要炸,我們要這個死寂的城市里炸開煙花!」

「住嘴。」小丑皺了皺眉,似乎對自己另個人格有些不快。

白裙少女看了眼四周恐慌的人群,轉頭看向小丑,「我可以做你的人質,如果你們忌憚外面的警察,有我在他們不會輕舉妄動,這些人的作用甚至沒有我一個人大,放了他們,如何?」

小丑仔細看了眼白裙少女,搖了搖頭︰「勇敢的少女,但是這件事我不能答應你,我比任何人都清楚中國的一舉古話。」他微微回想了一下,「顧全大局。」

少女臉色一黑,「你是覺得他們會顧全大局,毫不猶豫的沖進來殺了你,也包括我?」

「現在不是,但是如果他們知道這里有炸彈的話,就會了。」

少女狠狠看了一眼小丑,有些牙疼。

難糊弄。

從始至終在人質堆里的角落,一個嫵媚動人的少婦眼淚橫流。

當被捆上的時候,她發誓如果有人救他,他就會讓那個人一輩子衣食無憂、

當她看到五個人被隨意槍殺的時候,她發誓,如果有人救她,他會將自己的財產給他一半。

當小丑隨意槍殺的人倒在她腳前,她發誓,她會將她的一切都獻給救他的那個人。

但是無論她如何乞求,現場除了小丑和白衣少女的對話之外沒有別的聲音,當然,這些人質的哭喊聲並不算。

就在這時,一道倩影直沖小丑,還未至身前,卻被一個粗壯的手掌直接按下。

落地式才發現,是一個身穿警服,高高扎起馬尾的女人,女人有著精致的面容,兩條劍眉更是讓整個人英氣無比。

一個恐怖分子緩緩摘下頭套,光頭上紋著一個奇怪的花紋。

小丑沒有回頭,隨意擺了擺手。

光頭看著手握手槍女警,微微一笑︰「gun?」

他摘去身上的步槍,甚至摘去身上厚重的防彈衣,只穿著一條戰術背心,掏出一把手槍。

也就在這時,鎖定女警的十幾條步槍才重新撤了回去。

女警皺眉看著光頭,靠近門口的地方橫七豎八躺著幾具被打成篩子的尸體,是她同事。

這讓女警一度失去理智,根本不受控制的沖了進來。

她仔細看向光頭的雙眼,發現他眼楮根本連看都沒看她一眼,流連在她凹凸有致的身材上。

怒火攻心下直接把槍射擊,可當她剛把槍舉起,踫的一聲就被一發子彈打碎了手里的槍,巨大的沖擊力之下連手腕都發出一聲清脆的骨折聲。

她死死咬著牙沒有叫出聲,對面的光頭仿佛發現了心愛的玩具,興奮地哦哦不停。

她一彎腰直接掠向光頭,連想都沒想一拳打向光頭的月復部,一身牙酸的骨折聲下女警高高飛起砸在門上掙扎著卻怎麼都起不了身。

「雪衣!」白裙少女從剛才就一直緊張的看著女警,此時更是情不自禁的喊出聲。

小丑仿佛發現了什麼,轉頭看向倒在門口的女警,

「帶她過來。」

光頭撇了撇嘴,一臉遺憾地走向女警,正當他準備把手拽向女警的腿時,一只大手卻輕輕按在他的頭上。

他看到的最後一幅場景,是一臉奇異眼光看著自己的小丑。

陸壓一臉平靜的推開扭了180度頭顱的光頭,四下打量了一下。

「小妙妙!你在哪兒?你媽喊你回家吃飯了!」

白衣少女發誓,如果不是這個人確實長著陸壓的臉,她死都不會相信這是陸壓。

她錯愕不已,看著門口那個一身白衣看著自己的男人,將目光放在自己身上,她才真的承認。

這是陸壓。

隨後就是摧毀她三觀的一幕。

一身白衣的男人眨眼間消失在原地,四周開始響起了骨折聲。

在回神的時候,那個一襲白衣,滿臉淡然的男人已經和小丑並肩蹲在自己面前上下打量著自己。

「怎麼嘴唇還破了呢?」

白裙少女眼巴巴看著他,啊啊的說不出話。

那個男人奇怪的看了眼她,這才轉頭看向饒有興趣盯著他看的小丑。

「眾神領域什麼時候做起了恐怖分子的活了?你們不是殺手嗎?」白衣男子看了眼小丑,轉頭看是拆解少女身上的束縛。

「你是陸家的人?」

「你瞎。」

小丑點了點頭,悵然道︰「原本只是想炸個煙花,沒成想就沒了命。」

白衣男人翻了個白眼「神經病。」

小丑在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就按下了手里的手機,對于自己只搞了這麼點動靜,顯得有些挫敗。

但是白裙少女卻瞳孔一陣收縮,︰「哥,炸彈,他引爆了炸彈!」

白衣男人點了點頭,「我知道,定時的,我來的時候已經看到拆彈專家進樓了。」

說罷男人一把扭斷旁邊小丑的脖子,把白裙少女扛在肩上。

「救他們,救他們哥,他們是無辜的!」

身旁手腳被困無法出聲的100多人突然嗯嗯的發出聲音,100多人的嗯嗯聲瞬間響在陸壓耳邊。

陸壓皺著眉掏了掏耳朵,喊了聲閉嘴。

他四下看了眼扛著陸妙來到門口,順手又把這個跟陸妙相熟的閨蜜女警抗在另一邊肩上,沒有回頭。

「我不是警察,沒有義務救你們,同樣,我也只有我一個人,沒法救你們100多人,炸彈我可不知道什麼時候爆炸,但是拆彈專家已經在拆了,哦,對了,是這個小姑娘身上的通訊器。」

陸壓看了眼肩膀上對他怒目而視,眼淚橫流卻說不出話的女警察,微不可查的撇了撇嘴。

「活著是你們幸,死了是你們命。」

說罷三人瞬間消失在門口。

尋了個空擋,陸壓將小女警和陸妙一起扔在了安全距離,沒有驚動任何人,他輕輕拍了拍少女的頭︰「知道怎麼說吧?」

少女攙著女警,輕輕點了點頭,看著有些陌生的哥哥,不知道該說什麼。

陸壓沒有在意,只不過從黃包車的收音機里听到了陸家人被困,下意識過來看看,沒想到是陸妙、

這個打小跟他關系屬于還行的妹妹,他覺得還是有義務幫幫忙的。

他揮了揮手,轉身離開,在馬路上攔了個出租車,向海頓別墅去了。

攙著女警傅雪衣的陸妙看著陸壓打車離開,才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氣,陸壓威名太盛,不僅僅外人忌憚,家里的女性也從未喜歡過這個天生惡骨的陸壓。她對陸壓更多的是出于同族,並沒有像其他人一般將厭惡寫在臉上,陸壓今天的出現,徹底顛覆了其在心中的形象。

天神下凡。

從陸壓那張平淡的臉龐出現在現場的時候,傅雪衣的腦子里突然冒出這幾個字。

「也是陸家的人?」傅雪衣捂著月復部,艱難的問道、

陸妙看了眼眼里燃燒著莫名火焰的傅雪衣,冷靜道︰「先放棄你不切實際的想法。」

「我可以配合你調查,但是他不行,陸家的男人不會出現在公眾視野里,這個你比我清楚。」

傅雪衣低垂著眼楮沒有說話,陸家的強大是上流社會心里最大的陰影,常人只知道陸氏集團有錢,但是卻沒有太大感覺的原因就是陸家莫名其妙的風氣。

哪怕跋扈紈褲如陸壓,都從未想過在鏡頭上秀存在感。

不出鏡,不宣揚。

他們完美逃開了世間絕大部分視線,甚至以此為立身法則,逐漸沿襲為行事準則。

「這次事件都避不開你們陸家的人,于情于理都應該讓他接受調查。」傅雪衣悶悶道。

陸妙凝視著傅雪衣躲避的眼神,搖了搖頭,「會有陸家的人提供你需要的信息,而且我也會盡我所能配合你調查。」她頓了頓,「雪衣,我知道你很不甘心,但是真的不現實。」

「他是誰?」傅雪衣看著腳尖,將所有情緒收斂起來。

陸妙沒說話,攙著傅雪衣往遠處的警方部隊走去。

「妙妙。」

「陸壓。」

傅雪衣渾身一震,不可思議的看向平靜的陸妙,後者只是輕輕瞥了一眼,就苦笑著解釋了一句。

「我知道很不可置信,但是確實是陸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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