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哭就哭,說疼就疼,上一秒風下一秒雨,說變臉就變臉。
「你個戲精!」
夜色下褚西禮再次提速。
「忍一會。」
魚歡反應遲鈍的痛覺仿佛剛剛連接上,受傷的手一動不敢動,張大嘴巴哇哇大哭。
「嗚嗚嗚……」
褚西禮听煩了企圖轉移她注意力,「你二叔心真大,放心讓你一個人出席。」
就她的感人智商。
誰想要騙她,至少有百分之九十的可能性能成功,剩下的百分之十是人因為善良不想把她騙得太慘。
「我不是一個人。」
直到這時候魚歡才猛然間想起來,急忙抹掉眼淚,單手從包包里翻出手機撥出去一通電話。
沒人接。
繼續打了好幾次都沒人接。
「打給誰?」
「傅丞,二叔怕我一個人撐不住場面,請傅丞和我一起出席。他中途在宴會里看見黎弄恩,過去找人,到現在都沒有音訊。」
褚西禮恍然大悟。
怪不得元家能放心讓她來,原來是找了傅丞,可惜元家失策了。
傅丞平時吊兒郎當的,但做事極為負責,前提是在遠離黎弄恩的情況下。
電話撥出去了就是沒人接通,魚歡不放心,「他離開有半個小時了,不會出什麼事吧?」
「能出什麼事。」
「比如說他不小心被人拐了?」
褚西禮嘆息,「說話前用你的腦子好好想一想,能拐走他的只有黎弄恩,前提是黎弄恩願意拐他。」
哼。
動不動就鄙視她的智商。
「真的沒事嗎?」
在魚歡眼里傅丞最愛冒泡,是個熱情似火的人,不太可能斷掉聯系這麼久。
褚西禮對傅丞有信心,「我和他認識多久了,我說他沒事他就不會出事。」
魚歡給傅丞的發幾條微信信息,說明她現在的情況。
全程一點哭聲沒有。
「你手不疼了?」
打完字後放下手機,魚歡倒抽一口涼氣細細感受,嘟起嘴巴,「還是疼嗚嗚嗚……」
「你不去演戲,絕對浪費一身演技。」.
醫院。
做手術取出掌心里的小碎片,包扎好傷口,魚歡手背上插著細細的輸液針,被醫護人員推到病房。
褚西禮繳完費回來。
魚歡身穿干淨的病服,坐在病床上精神抖擻地玩手機,麻醉劑還沒失效,手心一點不疼。
「放下。」
褚西禮拿過手機放到床頭櫃上,摁下床邊按鈕,床頭慢慢平躺下來。
「躺下休息。」
「我不困。」
「那就閉目養神,反思一下你今天的所作所為有哪些不足。」
跟家長一樣嚴厲。
心不甘情不願地躺下,雙手擱在被子外面,褚西禮彎腰替她掖好被角。
魚歡受寵若驚,「我不冷。」
「……現在不冷,不代表你待會不冷,躺著,別說話。」
他難得伺候人。
她還每次都懟他挑三揀四的。
不知好歹!
「哦。」每次他說不過她的時候就會發脾氣。
暴躁男。
房間里冷氣溫度適宜。
空氣中彌漫稀釋後的消毒水味道,不算難聞,也算不上好聞。
褚西禮月兌下外套,抽調領帶掛在衣架上,解開襯衫最上面一顆紐扣透氣。
倒杯水喝一口。
然後拉一把椅子坐在床邊,雙腿優雅交疊,十指交叉擱在膝蓋上。
不看手機,不發呆,沒有處理公務,就這麼近距離盯著病床上的女孩子看。
「怎、怎麼了?」魚歡有種不好的預感,「我臉上有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