陡然間一聲尖叫驚到褚西禮，見她沒事，忍不住冷聲訓斥，「跟你說了多少次，少一驚一乍的！」
魚歡依靠在座椅上，粉唇微張，做臉噩夢一樣大口大口喘氣。
不是裝出來的。
該不會是疼糊涂了自言自語？
褚西禮逐漸提快速度，「哪里不舒服就說出來，我不笑話你。」
魚歡搖頭。
冷靜了一會兒認真地問。
「褚西禮，如果，我是說如果，如果將來你喜歡的女孩子不讓你玩極限運動，你會答應她嗎？」
「你不喜歡極限運動？」
「不喜歡。」
剛說完就反應過來他話里的隱藏意思，討厭，魚歡小臉唰的透紅。
「不是我喜不喜歡，我又不喜歡你，你的愛好和我有什麼關系，我是說如果你將來的喜歡的女孩子不喜歡。」
那不就是指她自己嗎？
笨東西。
喜歡他就大大方方的喜歡，非要藏著掖著，不敢承認。
褚西禮也不拆穿，「我的愛好是我自己的事情，她沒有權利摻合。」
果然是有其父必有其子。
「可她是你的女朋友，你們將來要在一起生活一輩子，不應該考慮一下她的意見嗎？」
「哪怕是戀人，也有自己的隱私空間，我不管她的愛好，她憑什麼管我？」
魚歡覺得所言在理。
不對。
是自己沒設置好條件。
重來。
「假想有一天，你面臨一場幾年一遇的極限比賽。恰逢天氣惡劣，參與比賽你可能會死，你女朋友不讓你參加。你會繼續參賽嗎？」
褚西禮沉默。
魚歡只當他在深思熟慮，沒有打擾，三分鐘後忍不住問一下。
「嗯？你會怎麼辦？」
褚西禮轉到方向盤打出一個帥氣的漂移，答非所問︰「等你成為我女朋友，我再告訴你。」
魚歡剛恢復正常的臉再次羞紅，別過頭，「誰要做你女朋友，自戀狂。」
「那你臉紅什麼？」
「沒有，你胡說，我哪里臉紅了？」
「還不承認，都紅成猴了。」
「……你這什麼比喻？」魚歡氣呼呼嘟起嘴巴，「你才猴子呢，我不想跟你說話。」
哼。
錯了錯了都錯了。
她就不該問。
剛才一定是她出現了錯覺，才會把人看成她和褚西禮。
她和褚西禮互相不喜歡，相看生厭，不可能重蹈媽媽和褚祁良的覆轍。
正好遇上紅綠燈停下來。
褚西禮抽張紙巾擦拭手上沾到的些許血漬，「你是真不疼，還是，痛覺神經不發達？」
除了一開始見面時她有大哭，之後並沒有表現出太明顯的痛意，明明玻璃渣子還在肉里。
看著細皮女敕肉的。
莫實際上皮厚沒感覺到疼？
「我不疼啊。」魚歡晃一晃手，「就是剛踫到玻璃碎片的時候疼，現在沒感覺。」
「你個蠢貨。」
提到這事褚西禮就氣。
「讓你如法炮制，不是讓你完全復制，她一個瘋子玩自殘，你一個正常人也要學？」
「我也很後悔。」
掀開纏在手上的染血手帕，左手掌心血肉模糊已經結痂。
魚歡渾身一顫，「好嚴重！」
「廢話。」
夜間行車不能開車內燈，光線昏暗，魚歡打開手機照明，血肉里幾個小玻璃碎片折射光芒照進眼里。
大驚失色。
「怎麼會是，怎麼會有玻璃在肉里？」
平時鞋子里進一粒沙子都不舒服，更別說女敕女敕的肉里進幾個玻璃渣子。
之前魚歡的注意力不在手上，不知道有玻璃渣子，忽略了劇烈痛感。
現在反應過來感覺痛徹心扉
咬唇，皺眉。
眼淚吧嗒吧嗒往下掉。
催促。
「你開快點好不好，疼，我好疼啊，我覺得我的手要廢了嗚嗚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