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一聲驚得魚歡跳起來,「你不要進來!」
沖過去檢查一下門。
還好鎖著呢。
東張西望想要找個地方藏起來,浴室很大,但沒有能藏人的地方。
怎麼辦吶?
他不會發瘋沖進來吧?
褚西禮淡應一聲,「看來還沒死。」
洗個澡洗三十幾分鐘,還以為她泡浴缸里淹死了,或者跌倒摔死了。
「我當然沒有死。」魚歡裹緊浴袍藏在泡澡的磨砂門後,「我把睡裙洗了,在等睡袍烘干,你千萬不要進來。」
原來如此。
她沒衣服穿不好意思出來。
笨東西。
就不會喊他幫忙拿一下嗎?
褚西禮勾了勾唇。
浴室門是不透明的雙層玻璃,此刻蒙上一層薄薄的水霧,褚西禮就著涼涼的水霧在上面用食指指月復寫字。
「你怎麼不走?」
魚歡撥開一道門縫,看見門外的高大身影沒有離開的意思。
手還在門上模來模去的好像在找一個合適的時機,給人一種他隨時會闖進來的危機感。
魚歡拿過櫃子里的幾條浴巾全部裹在身上,「我很快就好,還有幾分鐘就干了,你走開。」
最後一筆落下,三個龍飛鳳舞的字躍在門上,垂下手,一只水珠順著指尖滴在地板上。
褚西禮嫌棄地甩掉水,瞥一眼暗格衣櫃,「求我,我幫你拿一件新的。」
「不求。」
魚歡月兌口而出,剛才還信誓旦旦說以後都不會輕易向他求饒,她不會食言的。
躡手躡腳跑去看烘干機,失望,「還有五分鐘才能烘干……」
快一點。
你再快一點好不好。
細細密密的水珠慢慢將三個大字渲染開,邊緣變得模糊粗糙,褚西禮有耐心地重新描摹一遍。
「送件睡裙而已,不進去看你。」
「那也不行!」
「這麼激動做什麼,又不是沒看過。」
魚歡驚呆。
看過嗎,她怎麼不記得,什麼時候看過。
「你把話說清楚,什麼時候看過?」
上周嗎?
不是。
上周在國外酒店里她睡過去了,但醒來時衣衫完整,應該沒發生什麼。當時酒店都被人包圍,他也沒心思做什麼。
褚西禮眼前浮現出一副青澀畫面。
那次元小七的手下把他欺負慘了,他氣不過,和那幾個小子打了一架。
元小七趕過來救場,和他單挑,他們倆打成一團。
他那時候是真弱。
不敵她。
他差一點殘廢,意識模糊,半面臉失去知覺,躺在地上動不了,而元小七只是添了一些淤青。
沒有人敢扶他回房間。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醒過來,不是在自己房間里,一睜開眼前是氤氳水汽,水汽繚繞里是元小七在木桶里洗澡清理傷口。
他本想過去偷襲她。
不想走到一半看到了不該看到的,被她發現,逮著他又狠狠打了一頓……
那一晚他是疼著睡著的。
早上醒來發現自己身上的上竟然被包扎好了,元小七做不出如此體貼的事情,所以他當時並沒有問她,現在想想……
也不可能是她!
「呵。」
明明是同一個人,同一個胎記擁有者,怎麼失憶前失憶後判若兩人?
「你不說話在干什麼。」外面一片安靜弄得魚歡心里更加沒底,「不會真是上周你趁我睡著了……那什麼我了?」
「不是。」褚西禮如實道︰「是小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