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十四章〕重返木葉的叛忍
「感覺怎麼樣?」看到宇智波鼬結束了打坐從樹頂跳下來, 躺在樹下看狐狸和胖仔之間的搶食大戰的夜風終于移開了目光。
「很奇妙的感覺。」能夠感覺到來自自然界的查克拉源源不斷的進入身體開始循環, 而自己本身的查克拉被帶動著也循環起來,兩者之間微妙的平衡很難用語言去描述。忽然想到過去和夜風一起執行任務時從沒見過夜風查克拉耗盡的情況,就是仙人之術的效果嗎?順手從九尾的尾巴上把胖仔解救下來, 宇智波鼬在夜風身邊坐下來。「這個地方不錯,很適合修行。」
「馬馬虎虎吧。忍界其實有很多好地方存在的, 只不過通常都是人跡罕至的地方,就算是s級任務也不會在那樣的地方。」以防萬一做了一個結界, 現在夜風難得的去除了所有偽裝總算讓自己那張臉有個透氣的機會, 眯著眼看著從樹葉縫隙里泄露下來的陽光。「上輩子打敗了斑之後我去了很多地方,也算是彌補了從沒旅行過的遺憾吧。有機會的話,帶你去看看我發現的那些好地方, 不去看一看的話絕對是遺憾。」
「家族禁地里有一些很古老的卷軸, 或許會有關于詛咒的資料。」對于上一次夜風選擇遠離木葉獨自流浪,宇智波鼬很清楚跟斑的詛咒月兌不了關系, 擁有那樣危險的查克拉, 以夜風的性格是不會輕易去接觸誰的,因為他從來不願意傷害誰。偏頭看著夜風的真面目,宇智波鼬覺得雖然夜風的發色和樣貌都像四代,可五官輪廓卻要柔和得多。瞄了一眼被稀稀落落的陽光映照得格外耀眼的金發,鬼使神差的伸出手去揉了揉。
感覺到頭頂上的動靜, 夜風的瞳孔有一瞬間的收縮。他記得卡卡西老師總是喜歡把自己本來就亂的頭發揉得更亂,還有仙人和綱手女乃女乃,就好像自己的頭發是一件很有趣的玩具一樣。可……那是多久以前的事情了?崖底三年, 決戰之後十五年,重生後十二年……,呵,原來已經有三十年沒有人這樣做過了嗎。
「手感不錯,我還以為你長期偽裝會把頭發弄得跟枯草一樣。」察覺到夜風身上陡然出現並且有蔓延之勢的悲涼氣息,宇智波鼬調侃道。
「這叫天生好發質!」眨了眨眼楮,快速的調節好情緒,夜風抗議一樣的偏頭躲過那只溫暖的手。盡管只是頭發,可難保不會傷到鼬隊長。片刻的溫暖已經足夠了,反正已經那麼多年了,習慣了。
「呵。」輕笑,宇智波鼬並不是沒有看出夜風眼底閃過的懷念和悲傷,可孩子氣的動作和反駁真的讓他忍不住笑。即使已經是一個成熟而強大的忍者,風依然保留了一點天真,只不過就和他的溫柔一樣藏得太深。
「嗯?」感覺到結界被觸動,夜風立即警惕起來,快速起身做好偽裝走向被觸動的地方,而九尾也很有眼色的回到了那個形同虛設的封印里。
逗著蹲在自己膝蓋上的胖仔,宇智波鼬並沒有隱藏起來,不管是什麼情況夜風都會處理好的,自己不出面反而比較妥當。等了幾分鐘,看到夜風拿著一封信走回來,可那沉重的腳步讓他疑惑了。
「唉……」頭痛的看著信紙上的內容,夜風苦著臉真想當做沒收到這封信。
「很麻煩?」看到夜風慢吞吞的解除了偽裝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躺下,宇智波鼬開口問了一句,然後就被遞到眼前的信紙吸引了過去。掃視了一遍內容放在地上,宇智波鼬彎起了嘴角。「果然是最年輕的風影。」
「我懷疑我會挨揍的。」認真的看著宇智波鼬,夜風皺了皺眉顯得有些苦惱。「麻煩的是在挨揍的時候我還得控制好查克拉免得傷到我愛羅,萬一風影在木葉出什麼事情兩個村子的同盟關系就完蛋了。鼬隊長,你說我要不要干脆建議我愛羅尾獸化算了?至少一尾應該能夠抵抗一會兒我的查克拉吧。」
听到夜風的話,胖仔干脆從宇智波鼬的膝蓋上一溜煙滾下去,蹲在信紙旁邊想看看究竟是怎麼回事。
「風,我在木葉,來簽訂同盟合約。三代已經答應了我要見你的要求,還說會保證你出現。上次你居然連回信都不讓我回就跑掉,這次我會好好跟你算這筆賬的。我愛羅。」
抽了抽嘴角,胖仔抬眼看著自家倒霉的契約人,真的不想說我愛羅這樣的舉動就像是個鬧別扭的小孩子,怪不得鼬會說什麼最年輕的風影。可是我愛羅不是已經知道風的年齡了嗎,怎麼信里的語氣口吻還像個撒嬌耍賴的小孩子一樣?
「我不覺得他會揍你。」這幾天修行仙人之術的同時宇智波鼬也在听夜風說一些近況,和我愛羅之間發生的事情他也知道,只是他和夜風的看法並不相同。「我覺得你可能誤解了他,這次他大概就是趁著公事的便利想要跟你表明他真正的想法的。要賭一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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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我不是因為生氣才離開的。」坐在會議室里,盯著隔自己老遠還死活不開口的夜風半天,我愛羅終于憋不住了。「認定了你這個朋友我是不會因為那樣的理由就拋棄朋友的。」
詫異的抬起頭,夜風完全沒想到還真被鼬隊長說中了,他真的誤解了我愛羅。
「我只是生我自己的氣。」別開眼,我愛羅的語氣有點氣悶。想到和自己同年的夜風早早的成為暗部,還不得不偽裝成成年人的樣子,去執行那些不該由他做的任務,而自己還總是任性的要對方寫信或者去砂隱看他,我愛羅覺得羞愧。「我一直都只是依賴你,理所當然的要你遷就我的任性,就因為覺得你是成年人又很強大,沒什麼事情你做不到,可是現在我才知道你其實……一直都在勉強自己。作為朋友,我真的很差勁。」
「你那天的信,其實是擔心我有危險吧,怕我因為你的關系被人盯上。風,你是個笨蛋,身為人柱力我本來就會被人盯上,有你沒你都一樣的。我才不會笨得真的不要你這個朋友的,更不會連你關心我都看不出來。」認真的看著夜風,我愛羅微笑起來。「我已經是風影了,雖然比起你還不夠強大也不夠成熟,但我已經是一個村子的領袖。不管那些老家伙怎麼想,只要我活著,砂隱和木葉的同盟關系就不會破裂,就像我絕不會不要你這個朋友。我不知道自己能為你做什麼,但如果木葉能夠有一個強大的盟友,一份穩固的同盟關系,至少你可以少一些戰斗。」
怔怔的說不出話,那雙綠色眼楮里透出的真誠和堅決讓夜風沒辦法不感動,一如當年。
「如果你回去木葉,那個混蛋敢找你麻煩的話一定要告訴我,休假的時候來砂隱找我。如果你不回去,那麼,走累了的時候記得在砂隱你還有一個朋友、一個兄弟,風影的薪水讓你吃飽還是綽綽有余的。」
長大了的我愛羅說過的話,從記憶里浮上來再一次響起,夜風使勁眨了眨眼,面具下是悲傷而滿足的微笑。謝謝,我愛羅……強行壓下翻涌的情緒,夜風撓了撓面具站起來。「吶,我愛羅,上次沒時間帶你去吃一樂的拉面,這次補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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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錢吧,風。」做了偽裝跟著夜風一起回到木葉,宇智波鼬坐在夜風的房間里翻看著從家族禁地拿出來的卷軸,听到門響,頭也沒抬的來了這麼一句。「能讓賭神輸給我,有機會我會去謝謝風影大人的。」
翻了個白眼,夜風很無語的掏出錢包遞過去,連對方是怎麼知道自己輸了的都不想問了。「隊長大人,好歹給我留點拉面錢。」
笑了笑,宇智波鼬想起了過去為了吃拉面還是吃甜食跟夜風的爭執,而卡卡西總會被他和夜風輪流敲詐。那些時光雖然短暫,但卻是真的快樂。「听說自從綱手上任以後,卡卡西一直很倒霉?」
「啊,說起來的確是這麼回事。」撓了撓面具,夜風對于卡卡西的窘境除了同情之外毫無辦法。「大蛇丸鬧出那麼一場麻煩,為了撐場面綱手大人對于任務委托可以說是來者不拒,所有的上忍都在超負荷運轉,卡卡西當然跑不掉了,誰讓他是大名鼎鼎的copy忍者呢。說不定他現在正在哪個旮旯角落里執行任務呢,唉。」
「你也別總是吃拉面。」並沒有真的拿走夜風的錢,宇智波鼬把錢包扔回去,對于這個拉面狂人的癖好頗有些無奈。想到過去在暗部食堂卡卡西費盡心機的騙夜風吃蔬菜,卻總是會被識破,宇智波鼬覺得能讓夜風老老實實吃掉蔬菜的人或許就只有一樂的手打大叔了吧。
「等你什麼時候不是甜食控了再來說我吧,鼬隊長。」毫不示弱的反駁,夜風覺得拉面已經是自己所剩不多的愛好了,堅決不會改的。「不打算出去逛逛?村子重建得不錯,而且那家丸子店的丸子你很久沒吃過了吧。反正青木那邊做準備工作還得花點時間,你完全可以趁這次機會好好吃個夠。」
換眼的事情,其實宇智波鼬並不著急,再者他實在很擔心斑會發現,畢竟斑也是換過眼的人,何況就寫輪眼而言斑是知道得最多的人。「我還是認為現在換眼太魯莽了。」
皺了皺眉,夜風清楚宇智波鼬顧忌的是什麼,可是他更清楚的是宇智波鼬的眼楮不能拖。「鼬隊長,我認為就算斑發現了也沒什麼,你大可以說是跟團藏的交易,反正他不知道團藏已經死了。上次斑來木葉並沒有成功闖進基地,而且我可以很負責任的告訴你根部絕沒有他的暗樁,就算他懷疑你也沒辦法求證的。」
「那麼,我去照顧丸子店大叔的生意了。」想了想,宇智波鼬覺得用團藏作為借口的確可行,就沖著團藏對宇智波家做的事情讓他背個黑鍋也是理所當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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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愚蠢的弟弟。」從屋子的陰暗角落走出來,宇智波鼬壓制著自己翻涌復雜的情緒,定定的看著眼前早已成年的弟弟,有種荒誕的不和諧感。呵,即使已經成年,也依然愚蠢啊。看來他原本計劃的方式對于佐助的成長毫無用處,以復仇為目的並不能讓佐助的心智變得成熟,反而助長了他負面的性格。好在,自己已經知道了曾經發生過的全部,也和風一起制定出了新的計劃。
「鼬!」驚訝的看著眼前的人,宇智波佐助沒有想到自己在任務間隙回來整理屋子居然能見到鼬,盡管他覺得此刻對方的眼神有種危險的感覺。
「這個護腕,倒是跟你相稱。」掃了一眼宇智波佐助手上戴著的特殊護腕,宇智波鼬的嘴角上揚起嘲諷的弧度。「如果我是夜風,你現在大概已經是腐爛的尸骨了。」
震驚的杵在原地,宇智波佐助怎麼都覺得鼬的話意有所指,何況對方明顯是知道這個護腕的作用。心思電轉,難道說是鳴人把鼬找回來解決眼楮的問題的?
「怎麼,這次不沖我大吼大叫了嗎,我愚蠢的弟弟。」好整以暇的看著佐助目瞪口呆的樣子,宇智波鼬更覺得身為兄長肩上的責任很重。只是這樣就目瞪口呆了,心理素質完全不符合忍者的身份。「這里不是說話的地方,想沖我吼的話就跟上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