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十三章〕可以托付的人
「又給你添麻煩了。」強壓著怒氣, 宇智波鼬很確定如果現在佐助就在眼前的話他一定會讓對方好好的長長記性。空有一雙萬花筒, 卻一再做出如此愚蠢的事情,這樣的佐助能在斑面前活下去嗎?
「不想知道他跟我做了什麼交易嗎?」哦呀哦呀鼬隊長生氣了呢,夜風不怎麼厚道的幸災樂禍著, 心想下一次讓鼬隊長見到宇智波佐助的時候一定會把那個混蛋修理得很慘吧?
「我更想知道他說了什麼有關團藏的謊。」有關團藏的事情,基本上都是屬于機密, 只要提到這個名字就會讓三代警惕。佐助,你究竟要愚蠢到什麼地步?
「說中了咒印之後見過團藏, 而團藏提出要他去根部, 許諾能解決咒印,說想要他的寫輪眼。」一想起那天火影辦公室里的事情,夜風就有種磨牙的沖動。鼬隊長費勁心思保護他, 卻被他一再的搞砸。如果三代老頭子不是相信自己能處理好, 說不定宇智波佐助已經被丟給一伊比喜了吧?「可事實上團藏在中忍考試之前就已經去見歷代火影了,除非他見到的是幽靈之類的東西。」
呵, 連說謊都不會, 真是愚蠢得無可救藥。不過,考慮到夜風一直把他取代團藏成為根部首領的消息封鎖著,別說是佐助,就連斑也不知道團藏已經死了。可這並不代表佐助可以拿團藏來說事,任何有關團藏的謊言在三代面前都會被戳穿。「那麼, 你是怎麼暴露的?」
端起茶杯正要喝,听到宇智波鼬的問題夜風頓住了。盯著茶水看了半天,他才有些不甘心的開口。「情緒失控, 他正好開啟了萬花筒發現了狐狸的查克拉。」
抬眼看著夜風,宇智波鼬很肯定夜風這話說得是不情不願,頗有種咬牙切齒的感覺。猛然想起中忍考試之後見面時佐助在月讀里說過的話,宇智波鼬難得的有些迷惑。「我一直很想知道他是怎麼得到萬花筒的,在你和卡卡西前輩的眼皮子底下這樣的事情未免超出了他的能力。而且,說起來,他像是對漩渦鳴人很熟悉的樣子。知道名字,知道身份,甚至知道我要抓捕這個人是為什麼。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以為是有人假扮佐助,才會知道這些他不該知道的事情,可是萬花筒是不能作假的。」
「他那雙萬花筒,藏得挺好的,如果不是被我激怒了他可能還會繼續隱藏下去。」世上只有一個宇智波佐助,也幸好只有一個。怎麼解釋?對于鼬隊長,夜風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掩飾那些真相,畢竟有很多事情是根本就不可能騙得了鼬隊長的。「至于他怎麼得到的,又是為什麼會知道漩渦鳴人以及那些他不該知道的事情,鼬隊長,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真的。」
敏銳的發現夜風的情緒有些變化,宇智波鼬看著對方用手指摩挲茶杯邊緣的動作。每當夜風被什麼困擾的時候,就會有這樣的小動作,或許他本人並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夜風有很多秘密,從身份長相到職務,每一個都是舉足輕重,他懂。宇智波鼬一直都覺得夜風很了不起,以那樣的年齡可以做到今天這樣的地步,背負那麼多秘密和責任從無怨言,淡漠的讓自己沉墮于黑暗。他一直都覺得,四代大人留下的不是一個可以當做戰爭武器的九尾人柱力,而是一個可以讓木葉長久安寧的強大守護者。只是,難免會覺得心疼,明明是和佐助一樣的年紀,卻在佐助還賴在母親身邊撒嬌的時候就已經化身黑夜里的風。
「有了疑問,未必就一定要知道答案,也不是所有的問題都能有答案。」撓了撓胖仔的肚子,宇智波鼬不願意讓夜風困擾下去,有些秘密是不該見光的。
聞言,夜風透過面具看著宇智波鼬淡然的微笑,忍不住心里發酸。他不是只有我愛羅一個朋友,三代老頭子,只是一直都能理解他的摯友同樣身處黑暗之中罷了。宇智波佐助,你知道我有多羨慕你嗎,有這樣一個兄長真的是很幸福的事情呢。埋藏在心底的秘密太多了,多得他已經有些喘不過氣,可他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傾訴,也因為他不能。不是沒有能夠信任的人,可那些可以撼動忍界格局的秘密,有誰能默然接受然後守口如瓶?看著眼前這個他曾經怨恨過疑惑過最終只有尊敬的強大忍者,夜風忽然就想賭一把。「吶,鼬隊長,其實就是一個比仙人的小說還要狗血的俗套故事而已。」
……
宇智波鼬有種在做夢的感覺。眼前大搖大擺坐在榻榻米上跟胖仔搶甜食的九尾妖狐,說完了故事就沉默不語的夜風,以及過度震驚以至于里衣已經被汗水濕透的自己,都那麼不真實。
「如果不是發現斑的詛咒還在,我可能會覺得那一切不過是一場漫長而荒唐的夢,也可能會覺得自己瘋了所以出現了虛假的記憶。」順手幫胖仔搶下一塊紅豆糕,夜風其實也有些恍惚。他真的說出來了,十二年來從未向任何人透露過的秘密,連狐狸也是因為被看到了記憶才會知道的秘密,他居然真的就這麼全部托付給了鼬隊長。
「不是虛假。」終于從震驚和恍惚中平復,宇智波鼬把冷掉的茶倒掉重新倒滿。「那些事,的確是我會做的,或者說我計劃要做的。」不過他沒有想到佐助竟然連一個咒印的誘惑都經受不起,還被斑騙的團團轉,更沒有想到佐助會對夜風做出如此不堪的事情。這樣的佐助,夜風就算是殺了他也不為過。可自從自己離開了木葉,夜風所做的僅僅是遵守對自己的承諾明里暗里保護佐助,為了十拳劍更是不惜冒險……如果說過去夜風並不知道佐助也是重生歸來,能夠理智的將兩個佐助區別開來已是不易,可在知道了對方重生之後依然沒有殺之而後快……風,我們兄弟虧欠你的,恐怕已經無法償還了吧。
「其實如果可以的話,我是希望你能夠活下去的。」撫模著九尾的皮毛,夜風苦笑。「可我既不能讓你們家那些掌權人打消野心,也不能改變你的決定,更不可能讓團藏放棄寫輪眼。我所能做的,不過就是做一個承諾,讓你安心的去做你的事。」
「你所做的已經足夠了。」事實上已經是超出了,這些事情並不是你的義務。風,謝謝。不過,我不會再讓你一個人背負了,佐助的事情是我這個兄長的責任。最起碼,我不會再讓他有機會傷害你。「風,制定一個計劃吧,執行者是你和我。」
微愣,夜風有點茫然,執行者是他和鼬隊長的計劃?難道鼬隊長要放棄原本的打算?
「對比一下,已經有很多事情都變了,變數是重要的。既然已經有了一個可以作為借鑒的故事,我沒有理由不做一個更完美的計劃,而最好的合作者和盟友,非你莫屬。」佐助,我不會讓你再重復過去的錯誤,宇智波家的人不允許在同一個地方栽倒兩次。
「那……如果我希望這個計劃的最後你活著呢?」有點受寵若驚的直起了身子,夜風從來沒有想到過鼬隊長居然會覺得自己是最好的盟友,畢竟在他心里一直認為宇智波鼬不僅強大而且擁有近乎完美的智慧和理智,這是不是代表著他的成長終于被肯定了?
「如果你能在根部給我留一個合適的職務。」微微一笑,宇智波鼬不合時宜的覺得這樣帶著明顯期待的夜風終于有了合符年齡的表現。不能再把自己的命也算計進去了,至少,要活著才能夠看著那個愚蠢的弟弟。
「喂,小鬼。」對于自己完全被無視感到不滿,九尾不耐煩的一尾巴將跟它搶食的胖仔掃到一邊。「別忘了,對付斑那個老混蛋本大爺可是很高興摻一腳的。」
「嗨,嗨,九尾大爺英明神武勇猛無敵,我怎麼會忘記把你算進去呢。」毫不留情的吐槽,夜風現在覺得心情好得簡直比拿到一年份一樂優惠券還棒。「不過呢,狐狸,拜托你先學會怎麼跟伙伴相處行嗎?胖仔現在可是被青木她們稱為根部吉祥物的存在,得罪了那些女忍你一定會倒霉的。」
想要咆哮說一只倉鼠怎麼可能是九尾大爺的伙伴,可一想到從綱手、漩渦玖辛奈、青木蓮到春野櫻萌黃……,九尾悲催的發現木葉里面的女忍一個比一個彪悍。甩出尾巴把揮舞著爪子的倉鼠卷到矮桌上,九尾齜著牙憤憤不平。「作為尾獸之首,本大爺是不屑于跟那群女人一般見識的。」
深有同感的宇智波鼬微微點了點頭,在他的記憶里不管是幼年時總要逗他的族中女人還是忍校里那些花痴得可怕的女同學都是可怕的存在,加上千手綱手那動不動就掄拳頭的暴力行徑,他忽然覺得世上最可怕最不能招惹的並非尾獸,而是女忍。「你說四代大人的封印在七年前被你吞噬了,那麼這只狐狸是以附身的形式待在你身上的嗎?白眼和寫輪眼都能探查查克拉,如果它的查克拉被人察覺到,你會有危險的。」
「嘛,一般來說是不會的,除非是我處于查克拉失控的狀態。但是有了老頭子家里那間密室,沒人能在那個時候靠近我。」看到宇智波鼬不贊同的眼神,夜風無奈的聳聳肩。「你弟弟是意外,我不會讓這樣的意外出現第二次的。何況就算有人探查到了,也未必就會聯系到狐狸身上去。」
「想要對付斑就安分點,在木葉他有暗樁,我一直沒找到是誰。」警告的看了一眼九尾,對于夜風能讓九尾在沒有被封印壓制的前提下還能這麼安分的待在木葉這麼久,宇智波鼬還是感到有些驚訝的。因為他看得出來九尾並不是屈服于武力,而是出于自願。至于是什麼理由能讓九尾甘心留在夜風身邊還這麼安分,以後他會找到答案的。
「你保重你自己就行了,小子。」不屑的翻了個白眼,盡管九尾覺得眼前這個小子算得上宇智波家唯一能看得順眼的存在,可被質疑隱藏能力它還是不爽。「你那雙眼楮已經在透支你的生命了,不小心點兒的話早晚會被這雙眼楮害死。嘖,沒有仙人的身體空有一雙眼楮,宇智波家一定是被六道那家伙嫌棄了。」
「找個機會回一趟木葉吧,鼬隊長。」其實夜風一直都在尋找解決寫輪眼問題的辦法,一方面是希望能夠讓鼬隊長活下去,一方面也是為了卡卡西打算。「托團藏的福,他對于寫輪眼的研究對于一個不姓宇智波的人來說算得上全面了,而且他留下的個人收藏正好可以發揮作用。」
想起斑說過的換眼,宇智波鼬想起了死去的止水,一想到自己原本藏好的止水的遺體竟然被斑拿去籠絡團藏,他就恨不得把斑肢解成碎片。「止水的眼楮。」
「啊,我知道。不過那不是他應該得到的東西,所以我打敗他之後就把他身上的寫輪眼全部妥善保存起來了,放心吧。」想起團藏密室里那些寫輪眼,夜風沒來由的覺得宇智波家其實是真的被六道仙人所詛咒了,就像狐狸說的一樣。「仙人身體是沒辦法了,不過我可以教你仙人之術,我相信以鼬隊長的能力這個術不是什麼難題。有了仙人之術,最起碼你不會再因為寫輪眼使用過度而查克拉透支,戰斗的時候也能有所補充。」
點頭,宇智波鼬對于自來也的仙人之術還是很有興趣的,何況查克拉問題的確很重要,能夠隨時補充的話再好不過了。「你的休假什麼時候結束?」
「還有三天吧。最近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晚幾天回去也沒什麼,家里的事情佐井他們會照看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