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第十二章〕秘密的囚籠
「有心事？」躺在荒無人煙的沙丘上，我愛羅看著身邊一直很沉默的夜風，想了想還是開口詢問。
「恩？」其實夜風並沒有什麼心事，或者他覺得自己沒有心事。「唔，也許只是有點不習慣吧。已經很久沒有這樣悠悠閑閑的躺著，什麼都不用做，也什麼都不用考慮。一不小心就發呆了，呵呵。」
「所以你這是一直都很忙，難得閑下來之後忽然就不知道該做什麼好嗎？」恍然大悟，我愛羅有些疑惑的想著木葉作為五大忍村之一不該缺少人手啊，難道夜風從來沒有休過假嗎？恩，肯定是他們覺得夜風太厲害了，所以只要是棘手的任務就都交給夜風去做。真是的，最討厭這種事情了。
完全不知道我愛羅已經想岔了，夜風忽然想起了三代老頭子的話。偏了偏頭看著身邊的我愛羅，他並不知道該不該讓我愛羅知道真相。從心底里說，他是不願意欺騙我愛羅的，哪怕眼前這個我愛羅並不是上輩子那個。可如果告訴我愛羅了，會不會有什麼不好的影響？當然，他倒不是覺得我愛羅會把這點事情作為籌碼來要挾自己什麼的，只是已經習慣了凡事首先從木葉的立場上去考慮。重生以來一直都是小心翼翼的過著，生怕踏錯一步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他似乎已經有些不知道什麼是隨意了。
「風，有件事我想問你，不過你如果不願意的話也可以不用回答我。」听到意識里一尾的催促，我愛羅猶豫的看了看夜風臉上的面具。「最近我可以跟一尾溝通了，它跟我說在你身上感覺到了它老大的氣息，所以它說你其實和我一樣是人柱力。可是……」
「可是我從來沒提起過，所以你不確定一尾說的是不是真的，對麼？」能和一尾溝通了嗎？恭喜你啊，我愛羅，你會發現尾獸並不是什麼窮凶極惡的存在。相反，對于人柱力而言自己身上的尾獸才是可以一直陪你走到最後的伙伴。看到我愛羅有些忐忑的眼神，夜風彎了彎嘴角，繼而驚訝的發現自己竟然無意識的笑了。有多久，沒有笑過了？「吶，我愛羅，一尾沒有騙你。抱歉，一直沒有告訴你這個事實。」
「不用說抱歉，我明白的，我們的身份本來就是高度機密，隨意泄露的話會發生什麼我們都清楚。要不是我以前沒辦法控制自己的能力，根本就不會鬧得所有人都知道我是人柱力。」碧綠的眼楮里是全然的理解，我愛羅其實並不在乎夜風是不是人柱力，他只要知道夜風是自己唯一的朋友就足夠了。「說起來小時候我的任性給你添了不少麻煩吧，明明不是同一個村子的人，卻非要你寫信給我。後來我才知道，如果你的行為被人發現是會被懷疑是叛村通敵的。」
「沒事，其實三代老頭子一直都知道的。這次休假還是他提出的，說什麼我應該像個年輕人一樣跟朋友在一起玩一玩放松一下之類的，說得好像我平時很像老頭子似的。嘛，不過能有休假也不錯，像這樣悠悠閑閑的躺著看看星空什麼的，挺好的。」
「你的任務很多？」有些不悅，我愛羅想起以前自己的任務也很多，好像因為自己是人柱力就不會累一樣，討厭的老家伙們。
「也不是，職責所在，難免會比較忙，也許是別人說的那種勞碌命吧。」轉頭看著我愛羅，夜風小心的控制著查克拉，伸手揉了揉我愛羅的頭發。「其實有件事我想告訴你，但是你知道了以後不能說出去。」
一定是什麼很重要的事情吧？鄭重的點了頭，我愛羅決定听了以後把它作為兩個人之間的秘密永遠放在心底。「好。」
「其實我的年齡並不是看上去這樣的，呃，事實上我和你同歲，還比你小幾個月。」
愣了。我愛羅一直都知道夜風包裹得這麼嚴實既是為了偽裝也是因為查克拉的原因，可現在突然被告知連這個成年人的形象也是一種偽裝，他一直都覺得很成熟有時候還會顯得有些滄桑的夜風竟然比自己還要小幾個月……
說完了之後就緊張的看著我愛羅，當夜風從那雙綠色的眼楮里解讀到怔愣、震驚、不可置信等等的時候並沒有意外，誰會想到木葉的夜風竟然是個少年呢？可當他發現我愛羅的眼楮里突然涌出了悲傷，夜風慌了，他以為是我愛羅對于自己的欺騙感到傷心了。「我愛羅，對不起，我知道我不該瞞著你我的年齡，讓你一直都覺得我是個成年人。我真的不想欺騙你，可也是真的有不得已的苦衷。我不介意你生氣，你有足夠的理由生氣，但是我不想讓你傷心，要不我讓你打一頓出出氣？」
控制著自己情緒，我愛羅知道如果他的情緒失控就會沒辦法壓制一尾的查克拉，他不想在夜風面前暴走，可是他真的很難受。手足無措之下，我愛羅選擇了暫時離開這里讓自己冷靜下來再說。
「呵……」看著我愛羅瞬身離開，夜風頹然的坐在那里，垂著頭半晌，忽然輕笑起來。「果然還是被討厭了呢……」再次躺下，夜風望著稀稀落落的星星，听著沙漠里特有的颯颯風聲，只覺得那風聲把自己的心吹得一片荒涼，就像是什麼都沒有的沙漠。
「小鬼。」盡管不能和一尾交談，但能夠感覺到對方的氣息也是不錯的。九尾一直都醒著，听著小鬼和一尾宿主之間的對話。
「吶，狐狸，我愛羅一定是覺得我沒把他當做朋友吧？樣子是假的，年齡是假的，就連人柱力這個身份也早就不能算數了吧。呵，似乎是一不小心，就成了一個滿口謊言的人了呢。」除了謊言之外，我還能說什麼？為了身份不被暴露，我把我在乎的人幾乎都給騙光了。雛田眼中的前輩，我愛羅眼中的忘年交，暗部同事們眼中的王牌、賭神，仙人眼中的不錯的年輕人，還有誰是我沒騙的？就連三代爺爺和卡卡西老師，我也只能說一些真真假假的話，把那些真相全都藏在心底只字不提。
「你是一個忍者，不會騙人的忍者只會變成尸體。」想不出該怎麼安慰小鬼，九尾只覺得現在的小鬼很脆弱，完全不像平常那麼堅強。可說起來，小鬼的堅強也是偽裝啊，不過是把所有的傷痛都藏起來不去看，除了木葉的安危之外不允許自己考慮別的。「一尾的宿主並不是笨蛋，身為人柱力，他不會不明白的。」
「啊，但願吧。」就算不明白，也沒什麼了。不再把自己看成是朋友，或許也是一件好事呢，跟自己有牽扯的人總是會遭遇不幸，就像，曾經的雛田他們那樣。「通靈之術。」
「胖仔，晚上好。」看著肥滾滾的胖仔，夜風不由自主的想起自己成為胖仔的契約人的經過。因為答應了我愛羅要給他寫信，可又擔心信件落在第三者手中造成糟糕的後果，思考之下他決定學習仙人的魯莽。天旋地轉之後，本來他以為自己睜開眼楮會看到妙木山，可事實卻是看到了一群倉鼠。直到跟胖仔簽訂了契約，他才意識到自己和妙木山□□一族、和仙人之間的師徒關系，都已經是不可能發生的事情了。
「要送信回木葉嗎？」啃著餅干，胖仔對于自家契約人居然一個人呆在夜晚的沙漠有些疑惑，夜間的沙漠可是很危險的，因為誰也不知道風暴什麼時候會來臨。
「送信給我愛羅，不用帶回信了。」從忍具包里模出紙筆刷刷的寫，看著自己寫下的字句夜風只希望我愛羅不會難過太久。在斑死掉之前，他恐怕連朋友都不能再有了吧。
「風。」掃到紙上的字句，胖仔疑惑了，難道說風跟我愛羅吵架了？不會吧，風才不是那種會跟人吵架的脾氣，他頂多也就是沉默罷了。可惜除了風之外別人都不能和自己對話，要不然一定要去問問我愛羅，才不要讓人誤會風呢。「你不是在休假嗎？送完信我能不能和你待著？平時你太忙了，找我一般都是有任務，我還沒有跟你一起玩兒過呢。」
偏頭看著蹲在自己身邊的胖仔，夜風難得的有些茫然了，剩下的假期他該怎麼過？
「我愛羅，很抱歉一直以來在你面前的我完全是由謊言堆積出來的。和你成為朋友不在我計劃之中，我甚至說不清楚這其中有幾分是為了木葉考慮，因為砂隱和木葉之間的同盟關系太過重要。謝謝你願意和一個滿口謊言的人做朋友，只是謊言再美好也終會有被拆穿的一天，希望你可以記住我這個教訓。」
「混蛋！」看完了胖仔送來的信，我愛羅幾乎氣得發抖。夜風這個家伙，怎麼可以這麼武斷的就把他們這些年的友情說成是利用！當我是笨蛋嗎！看到我難過會慌亂的人，怎麼可能像信上寫得那麼卑鄙！粗暴的抓過桌子上的紙筆，寫好了回信我愛羅才發現胖仔已經不見了……夜風你這個混蛋，居然連回信罵你的機會都不給我！哼，修羅之名可不是別人白送的，別以為我會這麼輕易讓你逃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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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得好飽，這里的甜點真美味！」抱著圓滾滾的肚子，胖仔覺得自己是最幸福的倉鼠。
叼著丸子，夜風看著胖仔滿足的樣子，心想自己好歹還是一個合格的契約人。對不起的人已經太多了，要是連自己的通靈獸都虧欠，那他真的就成了十惡不赦了吧？無所事事的望著店外來往的行人，看著他們的臉上或悲或喜，夜風覺得好像又回到了跟狐狸一起四處流浪的生活。
「小鬼，有寫輪眼的氣息。」該死的倉鼠，吃那麼多還要炫耀，等到本大爺不用顧忌斑那個混蛋的時候一定出去好好教訓你！看得到吃不到的九尾現在很郁悶，要知道作為一只總是被封印的尾獸它已經很久沒吃過那些美食了！
不動聲色的開啟仙人模式探查著周圍所有的查克拉，夜風意外的發現了鼬隊長的查克拉。掏出錢放在桌上，撈起胖仔走了出去，循著探查到的方向小心的靠近。
望著頭頂上溫泉旅館的招牌，夜風難得有些嫉妒鼬隊長了。曉的待遇還真是不錯啊，居然還能住溫泉旅館，想當初他在暗部的時候可從來沒住過這麼好的地方，到了根部就更別提了，能夠不睡在野外就不錯了。
「先生。」站在門口看了半天，服務員終于看到了客人描述的人。不過，包裹得這麼嚴實，這人真的不是什麼壞人嗎？
「啊，抱歉，是不是妨礙你們做生意了？我這就走。」撓了撓面具，夜風可不指望自己能得到什麼熱情服務，就他這幅見不得人一樣的打扮，能不被亂棍趕出去就該慶幸了。
「不是的，先生，您沒有妨礙到我們。」看來不是壞人吧，能考慮到會不會妨礙我們做生意，應該只是有什麼隱衷吧？總算是放心了，服務員立馬露出了笑容。「剛才有位客人讓我在這里等您，說見到一個戴著面具身上還有只倉鼠的先生就給您帶路。」
「哦，原來他已經到了嗎，我還擔心自己記錯了店名呢。」看來鼬隊長也發現自己了啊，嘛，果然休假什麼的會讓人放松警惕呢。「那就麻煩你了。」
「真難得你會在短冊街閑逛。」倒好了茶，看到推門進來的夜風，宇智波鼬難得的露出了笑容。
「老頭子堅持要我休假。」聳了聳肩，夜風一想到三代老頭子故作哀怨的滿臉褶子的臉就覺得無奈。「你呢？不會也是休假吧。」
「曉可沒有那麼多任務要做，該休假的時候我是不會幫他們省錢的。」拿出買好的甜點，看到胖仔立馬從夜風肩上跳下來直奔碟子，宇智波鼬無奈的伸手戳了戳胖仔的肚子。「那麼撐了還要吃，難怪長這麼胖了。」
「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再怎麼吃甜食都不胖的，鼬隊長。」唉，有一個甜食控隊長，還有一個甜食控通靈獸，夜風忽然覺得自己一定是上輩子得罪了甜食大神。「遇到你也挺好的，我正愁著要怎麼給你傳消息呢。」
「很重要的事？說吧。」
「第一，你弟弟知道了我的真實身份。第二，他遞交了加入根部的申請到火影辦公室，我駁回了。第三，當著老頭子和綱手大人的面他說了有關團藏的謊言，我必須要對此作出反應。第四，他跟我做了一筆交易。」
手中的丸子掉在了矮桌上，宇智波鼬不可置信的看著夜風。他不相信以夜風的偽裝能力會被佐助看破，更何況夜風用來偽裝的秘術是寫輪眼無法看穿的。更不敢相信的是，佐助居然莽撞到去向火影申請加入根部，還提到團藏。真是……比他以為的還要愚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