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自從用阪口安吾這個名字開始寫書搞事, 並——功火了之——,安吾——特務科的形象似乎就變得更加奇怪了。
這個舉動會帶來什麼影響和麻煩,安吾一開始就知道。
但他——阪口安吾這個名字——文壇留下痕跡這件事其實是——執念的, 反——目前也只是推理——說,就干脆滿足了自己的執念。
可是吧, 最——題沒出現——推理——說本身,——說本身不算特別出格,沒什麼太大——題——
題的,大概是安吾——[附記]里的各種嬉笑怒罵。
安吾完全是玩一樣隨便寫的,而且——了刺激幾個推理——說文豪寫作, 更是故意搞事嘲諷,皮得不行,形象可——就——些……豪放不羈。
織田作和太宰——然知道這就是安吾本來的性格。
但是——于特務科的人來說, 那真是瞳孔地震。
甚至還——人不相信那個嚴肅冷酷又實際很溫柔靠譜的上司真實性格是這樣,覺得他是跟臥底任務一樣完全換了個性格偽裝,寫推理——說和讀者互動用賞金懸賞挑釁也是什麼神秘任務,只是他們沒——權限知道罷了。
完全沒發布任務的種田山頭火︰「……」
種田山頭火不會限制員工去寫——說兼職,稿費是公務員難得的——規合法收入渠道之一。
但是、但是吧……
「安吾,沒獲獎也別太——意, 文學界的獎項是一種很玄幻的感覺, 反——你的書是最受歡迎和暢銷的啊。」種田山頭火——是安慰夸獎他。
「……不, 我並不是因——這個而——情不好, 種田長官。」安吾死魚眼。
種田山頭火沒——意,繼而又微微嚴肅地警告︰「不過——件事我還是要提醒你一下, 安吾,——公眾場合你還是收斂一——吧,畢竟身份擺——這里, 不——亂說話,你明白嗎?」
安吾繼續死魚眼︰「請放——,我——分寸,阪口安吾的發言不會和任何某些事情沾邊。」
種田山頭火這才滿意地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不過你突然跑去寫——說確實讓我都嚇了一跳,寫得很棒哦,我還參與了推理游戲呢,可惜實——跟不上你們——輕人的腦洞,真是讓人唏噓。」
……
和種田長官聊完,安吾便徑直朝著特務科基地最下面走去。
異——特務科最近幾——的管轄事情逐漸增多,上面也——逐——重視。
異——,異——力,即特異功——,是指普通人不具備的特殊——力。
妖術、咒術、死氣之炎……以及千奇百怪的異——力,這些都是異——力,都是異——特務科的管轄範圍。
只是他們之前管不到,雖然是國家唯一建立的管理異——力機構,可事實上並沒——那麼威風和強勢。
異——力就算了,異——力不是一個圈子,而是個人,是組織,並且還——人力——掌控的範圍內,所以找到人才並管理就好了。
但其他的卻不一樣。
比如就說咒術界,——不說咒靈這玩意大部分人根本就看不——,就說人家千——的歷史可比特務科早建立多了。他們自——一個體系,和社會各方面牽扯極多,又復雜又強大又排外,就很難去管轄,國家都沒辦法直接來硬的。
同理,妖怪、陰陽師、除妖師……以及死氣之炎那些——力體系都自——一個傳承了多——的圈子,情況都差不多。
不過——這幾——安吾的努力下,至少——這個國家範圍內,特務科已經拿到了很多權限,——死氣之炎和咒術都了解得很清楚,並開始合作進行管理了。
由此也可以看出來,現——的安吾——異——特務科內地位多特殊和重要。
其中那個他一手監督建立起來的——關住各種——力者的特殊監獄,——安吾直接簡單粗暴命名——「異——監獄」,但其實暗地里大家都偷偷管那個監獄叫「安吾監獄」。
其中又因——監獄最底層里關的都是安吾親自抓進去的特殊重大罪犯,並詭異地全部都是白色頭發,又——他們偷偷說是「大魔王安吾的白毛手辦櫃」。
其實看守人員多少都——些疑惑,既然是這樣危險的罪犯,——什麼要給他們書看,——什麼要讓他們可以聊天呢?就不怕聊出什麼——題嗎?
從嚴格要求每天詳細記錄他們說的每一句話和行——來看,是想從他們身上得到什麼——用的信息嗎?
他們不太——理解。
因——平時他們監視監听的時候,經常會——那幾個人的——話嚇到,一不——就會——他們那些像是哲學一樣的思維和談話繞進去,——不明覺厲的時候又會感到恐懼。
雖然大多數時候還是無語和迷惑。
就比如現。
京極夏彥——著監控揮手︰「監視員你好,這里的書我已經全部看完了,——換一批新的嗎?」
澀澤龍彥轉頭︰「京極——生這次——什麼特別的感想嗎?」
京極夏彥放下手,歪頭思索了幾秒,然——溫和笑道︰「嗯……是——想法呢,澀澤君是如何定義[人格]的呢?或者說澀澤君是如何看待自己的[人格]?」
澀澤龍彥轉過身,將白色的長發隨意撥弄——身——,蒼白面孔上更——顯眼的紅瞳平靜地看著他,——于這個話題稍微——感興趣。
不過他卻說︰「我會形——怎樣的人格都不重要,因——我本是游戲之人。」*
京極夏彥——頭︰「但事實上人格還是客觀存——的吧?那是比外貌更具——印象和記憶力的存——,是人們生活交往記憶中最重要的東西,是一個人存——本身最鮮明最重要的一部分,不是嗎?」
白蘭積極舉手,笑嘻嘻道︰「我知道我知道,我們也——是因——這個才——關——這里的,——吧?」
京極夏彥無奈︰「這樣說也沒錯,但我依舊不認——自己是錯誤的,只是失敗了,——王敗寇罷了。」
他穿著最簡單的白色囚服,坐姿隨意,身上的氣質卻——些超然和詭異交雜的感覺,讓人覺得他說的話都會是——確並——意義的。
「沒——人——明確地定義人格是什麼。」他緩緩道,「一個人——不同的時間段是很不相同的,但因——是一個人做出的事情,所以,結——認——是一個人格。一個人只——一種人格,那是腦——欺騙。換句話說,連續的意識和——秩序的記憶的重生,才是形——人格的條件。」*
其他人都開始看向他。
京極夏彥做出總結︰「所以,失去腦,就無法談論人格。」*
索︰「……」
索︰「我姑且——一下,你是又——內涵我嗎?」
京極夏彥一臉驚訝無辜︰「怎麼會呢?腦花君怎麼會這樣想?」
「不要跟著阪口安吾那個家伙一起叫我腦花!」索青筋直跳,感覺插著天逆鉾的腦子都——隱隱作痛。
以往的經驗告訴他,這個時候還是無視那幾個家伙——好。
但——這無聊的監獄生活中,即使是吵架拌嘴也是難得的消遣,所以他依舊沒像琴酒一樣干脆轉過身懶得理會,只是不想說話了。
澀澤龍彥覺得京極夏彥不是單純又想玩索和探索情報了,于是追——︰「所以呢?你——人格的看法不止于此吧?」
京極夏彥這才回到原來的話題︰「嗯,然——我就想,腦的哪一個部分產生了現——的意識,就變——重要的關鍵了。按照科學角度來說,只要——腦部輕輕做——手腳,那個人的人格會改變,比如著名的[額葉手術]和[換腦手術]。那麼人的精神和靈魂真的——月兌離身體單獨行動嗎?咒靈、妖怪之類——人類基礎上誕生的存——又到底是什麼情況呢?」
「這就牽扯到[身體]和[靈魂]上面了,——關那些存——的研究還沒得出什麼確切的結論吧?」澀澤龍彥轉頭看向腦門上兩圈縫合痕跡、腦袋上還插著刀的索,眼神——些微妙,「那腦花君又是什麼情況?」
「不是腦花是索!」再次——cue的索幾乎要翻白眼了,額頭——氣得青筋直跳,扯到腦袋上插著的天逆鉾,面目又是一陣扭曲。
他皮笑肉不笑道︰「你們想知道?那麼給腦門上開個洞,打開頭蓋骨試試不就知道了?我很樂意給你們提供換身體的各種方法哦,呵呵。」
白蘭再次積極舉手︰「那麼——琴酒呢?他的身體突然變——,腦子肯定也發生了變化吧?但是人格和記憶似乎沒——任何改變?」
他看起來非常興致勃勃,十分好奇的樣子。
事實上如——不是踫不到,他大概會半夜偷偷跑到索那邊研究他的腦袋,想掀開頭蓋骨看看里面的腦花本體。
琴酒翻了個身,最——干脆直接坐起來。
頭發已經差不多恢復原樣的銀發——孩皺眉,眼神像是看智障一樣,冷冷道︰「你們就真的沒想過要怎麼逃出去嗎?就甘願這樣一直關——這里?已經——馴化了嗎?」
白蘭鼓起臉︰「——然想過啊,我可是非常迫切想出去的,但是沒辦法嘛,我們的脖子里都——埋入了東西,擅自跑出去就會死掉哦,腦袋會[砰]地一下炸沒,超可怕的~」
不,完全看不出你迫切想要出去,明明平時聊天各種煽風——火玩得很開——的樣子。
琴酒搞不清他們這樣輕松隨意的——態是怎麼回事,和他——些共鳴的只——腦花……索,他偶爾會和索一起說安吾的壞話罵幾句,說出去之——要怎麼報仇之類的。
「那個該死的禿子!我詛咒他遲早頭發掉光變——真——的禿子!」詛咒師索惡狠狠地發出詛咒。
安吾進來的時候,就——好听——了這一句。
但他並不——意。
頭發只是——玩梗而已,只是一種和平——的發泄和報復方式。
他又不是真禿,只是梳個大背頭而已,而且他其實並不是太——意自己的發量和發際線。
最開始只是順著太宰玩而已,——來看到其他人的反應很——趣就繼續了,還可以表示一下——工作的抗議不是嗎?其實很好玩的。
但是——其他人眼里,安吾——頭發的執念已經非常可怕了,是地雷般的存。
于是索也忍不住身體僵硬了一下,情不自禁身體——退,手還模上了自己的腦門,模到天逆鉾的時候表情瞬間扭曲了一下。
事實上,安吾沒——頭發——可怕的執念,但是其他人卻——了執念和不——的——理陰影,簡稱「看到安吾就擔——自己頭發的ptsd」。
就跟安吾——月兌掉歌川馬甲——很快改掉了總是嘆氣說「唉」的口癖,但是——他傳染這個口癖,甚至現——都改不過來的人——咒術界大——人——,尤其是——輔助監督之中。
安吾沒什麼——情和他們照例進行幾句垃圾話,他直接進入澀澤龍彥的牢房,並將通電所以變得透明並不隔音的牆壁斷電,讓整個牢房變——漆黑的密閉——盒子。
這個建築是從港口黑手黨首領辦公室的那面牆得到的靈感,功——也差不多,還——設計師加了一些其他的設計。
「嗯?」澀澤龍彥精神起來了,蒼白的臉上露出笑容,紅眸直直盯著他,「怎麼了?到我出場的時候了?」
「不,我只是來看——東西而已。」安吾走過去,直接伸手抓住了他的手腕。
[墮落論],發動。
安吾——澀澤龍彥使用了[墮落論],單獨提取了十四——前——關澀澤龍彥和三島由紀夫的那段記憶觀看。
自從他可以控制好異——,也沒——特務科隱瞞,很多事情都方便了起來,——外的恐嚇也變——了真實——
然他也更忙了,某些大人物更是躲他跟躲鬼一樣,想要弄死他又不敢惹他,連親信都不敢靠近他百米之內,也是好笑——
于澀澤龍彥來說,他只是稍微愣了幾秒,一切就已經結束了。
等安吾松手——退一步時,他也徹底反應過來了。
「你——我使用了[墮落論]?」澀澤龍彥——,表情很是驚訝和好奇,「你看到了什麼?是什麼感受?」
安吾拉來一張椅子坐下,拿下眼鏡捏了捏鼻梁︰「……你不會想知道真實感受的,話說你不生氣嗎?我擅自看了你的記憶,你想——的就是我的感受?」
澀澤龍彥不生氣,他甚至——些興奮地將雙手放——桌面上十指交叉,身體前傾靠近安吾的臉,——︰「所以你是什麼感受?你是以上帝視角觀看了一場電影?還是以我的第一視角觀看了一場全息投影?還是投入地和我一起體驗感受了實實——的時光和感情?」
他都——些喋喋不休起來︰「太神奇了,你應該只是提取了某一段時期的記憶吧?不然想想也太可怕了,根本不會就這樣輕易——人使用吧?其實我之前一直猜測你根本不——人使用來著。」
「人類本來就是由記憶組——,如——缺少了某些記憶,那麼就會缺少相關感情和經驗,性格也會受到影響,從而改變根本的[人格]。但是你呢?你——多少人使用過異——?近距離看過、體驗過多少人的人生記憶和感情?」
「你真的還——說是你嗎?你確定自己真的沒——受到什麼影響?摻雜了那麼多不同的記憶碎片和感情……哈,阪口安吾,真——趣啊,你的狀態很危險哦,你到底是怎麼想的呢?這樣做真的值得嗎?你到底是——了什麼這麼拼命?——全部告訴我嗎?」澀澤龍彥越說越興奮。
「吵死了你,哪——那麼多——題,你是十萬個——什麼嗎?」安吾戴上眼鏡,雖然嘴里煩躁地「嘖」了一聲,表情卻恢復了淡定,暗綠色的眼楮平靜地和那雙近距離的激動危險紅瞳——視。
「三島由紀夫復活了。」他突然道,讓澀澤龍彥一下愣住了。
但是澀澤龍彥很快就反應過來了,表情變得更開——和激動了。
「是轉生吧?」他肯定道,身體坐了回去,原本寡淡的蒼白面容一下無比生動起來,「他竟然真的——功了?太好了,三島君竟然真的——功回來了!啊,好想去——他,我那無比——趣卻丟下我一個人去往遙遠另一個世界的摯友竟然回來了,好想現——就去——他,我——太多話想和他說了——了,他現——是什麼情況呢?」
澀澤龍彥開——之余又很遺憾︰「現——的世界明明變得很——趣了,但我卻出不去,真是令人悲傷。」
安吾聞言忍不住按壓了下太陽穴,白發青——這熟悉的喟嘆和形容讓他瞬間又回到了之前的記憶中,那異常魔性的記憶……
安吾搖搖頭,試圖甩開那些東西,然——澀澤龍彥道︰「就像你剛剛——我的話一樣,我也想——你,你覺得如今轉生——另一個人擁——另一個完全不一樣的身體和生活的三島由紀夫,還是三島由紀夫嗎?還是你認識的那個三島由紀夫嗎?」
澀澤龍彥一向很會抓重——︰「他轉生——了一個完全不一樣的人?擁——完全不一樣的人生嗎?但肯定還是——一樣的地方,甚至是非常重要的一樣地方吧?不然你也不至于跑過來使用異——看我的記憶。」
安吾沒隱瞞︰「他應該——以前的記憶,甚至寫了一本書,名字是《天人五衰》。」
「《天人五衰》?」澀澤龍彥愣了一下,隨——立刻笑了出來,「哈哈哈,不愧是三島君啊!」
澀澤龍彥看向面前的黑發眼鏡青——,面帶笑容︰「知道所——詳情,又看過我的記憶的安吾君,肯定已經得出了確切的結論吧?——告訴我嗎?其他的也就罷了,但三島君的事情還是請告訴我吧,這是我唯一的請求了。」
安吾抿唇。
不,事實上,他現——中的疑惑更多了,懷疑和不確定的事情也變多了——
遇事不決,就找亂步。
安吾立刻就跑去武裝偵探社找亂步了。
他現——已經學會去找朋友幫忙自己苦惱和不擅長的難題了,一個人瞎想是不行的。
而且安吾昨晚和太宰、織田作商量過了,事到如今,給亂步透露一些情報是必要的,現——的情況就更加讓他決定要找亂步幫忙了。
不說人——詭計,單論腦子和推理——力,沒人比亂步更厲害。
簡單和織田作、敦還——其他幾名社員打了招呼,安吾就拉著亂步到單獨的安全房間,將基本——說的都說了。
除了「書」和「重生」的事情。
但安吾也不知道根據那麼多情報,亂步——推理知道到哪一步。
不過——讓世界不穩崩潰的「書中的多重世界」這件事還是只——安吾和首領宰兩個不同世界的人知道,這種程度的事情要是發生了,系統會第一個跳起來,現——還沒——反應,就說明應該至少沒推理確信到這一步。
亂步——安吾沒說幾句的時候就睜開了碧綠的雙眼,面色凝重地注視著他,認真听著他說話。
像是少——一樣的黑發青——原本是大大咧咧坐——沙發上,甚至雙腳都搭——了前面的桌子上晃來晃去,懷里還抱著一袋零食吃得滿嘴都是渣渣。
但他現——卻坐直身體,放下了手里的零食,難得一副嚴肅沉穩的樣子注視著安吾。
不過等安吾說完,他詢——的幾個——題也得到了回答,便又很快恢復了笑容。
亂步站起來拍拍安吾的肩膀,朗聲道︰「放——吧,不用擔——,我知道了!原來如此啊,這樣一切就說得通了。」
「不過真沒想到事情竟然嚴重到這種程度,但是沒關系!既然我現——已經知道了,那麼一切就都沒——題了!」
亂步雙手叉腰,充滿少——氣的臉上露出極具感染力並且沒——絲毫陰霾的笑容。
「安吾,你來告訴我是——確的選擇,你可以永遠相信亂步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