織田作並不笨。
他只是得不到太多情報, 加上之前一直不太管事,導致看——來——像什麼都不知道一樣。
如果說他之前還有些沒徹底搞清楚局勢和到底發——了什麼的話,那在夢里觀望完自——短暫的一——, 尤其是震撼觀看了他——命最——的mimic事件——, 他就徹底弄清楚現在的情況了。
很顯然, 安吾察覺到了首領的計劃, 然——為了——身為關鍵棋子的他摘出——,不讓五個孩子和咖喱店老板遇到危險, ——自——徹底放在了最顯眼最危險的地方。
結合夢里那個世界看到的情況和太宰跟他說的有關安吾和首領的事情, 織田作已經全部弄明白了, 尤其是關于他自——的部分。
如果不是因為他, 安吾根本不——麼冒險,他大可在身份暴露——被異能——務科的——保護著徹底月兌離——個漩渦,首領也要靠著他聯系異能——務科拿到異能開業許可證,不——殺他。
但安吾沒有,甚至還為了他和太宰離開港口黑手黨和以——的安全——活, 背著異能——務科和港口黑手黨的首領合作, 獨自一——面對紀德和費奧多爾。
如果安吾真的因此——了, 織田作絕對無法原諒。
織田作雖然很感動,但是卻更加——氣, 他非常——氣。
他醒來的時候,已經是6月30日凌晨了, 屏幕碎裂了一道巨大裂縫的手機收到了編輯興奮的祝賀消息。
編輯激動地說他的小說獲得了新——獎,讓他早上九點——參與領獎,說第一本就獲得了新——獎,他的天賦很——,以——一——繼續加油之類的。
織田作沒有多看, 也沒有說自——參與頒獎,只是說了句謝謝就放下了手機。
大概沒有以——了。
寫書就是寫——,他能寫出那本小說,極大程度上是受到了兩個友——的影響,甚至主要角色里都有他們三——的影子。
但是,現在不一樣了。
織田作不殺。
他認為殺——的手是不能寫書的,沒有那個資格——寫小說和寫。
但是現在,他也算完——了自——寫書的夢想,還獲得了新——獎呢。
所以他要——找安吾,就算打破原則要殺。
織田作早就放棄了殺——,也否認了自——以前的想法。
他以前說過「我不用你放過,——個世界不存在放過,有的只是報復*」——樣的話,想想已經是很久遠的事情了,現在的他和以前早就不一樣了。
雖然心情不一樣,報復也不是報仇,但為友——報仇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嗎?
不過……
織田作看著面前又慫又乖的青年,緊繃的神經突然放松了下來。
安吾回來了,雖然受傷了,雖然很狼狽,雖然還有心情演戲,但他回來了。
織田作身上的可怕氣勢和壓抑殺氣消失了。
安吾松了口氣,正要追問他做的那個夢是怎麼回事,話到嘴邊卻被一個用力的擁抱打斷了。
「你沒事真的太——了,安吾。」織田作深呼吸,嘴角微微上揚了一點幅度——
沒事就比什麼都重要,還活著就比什麼都——,他們的——命明明還有那麼長,充滿希望的美——未來明明已經近在眼前了,誰都不能缺席,缺少一個都不行。
安吾愣住,神色微微動容,突然鼻子有點酸,——半張臉埋進他的肩膀︰「對不——,讓你們擔心了……」
「啊!——狡猾!我也要抱!我也要——」太宰跳腳撲過來。
他像個炮彈一樣沖刺跑過——跳——來,長手長腳像是章魚一樣直接狠狠抱住兩——,沖擊力直接——安吾撞到了牆上,再次扭曲著臉發出了一聲慘叫。
「嗷!!!太宰!你壓到我的傷口了!——痛——」安吾被兩個比他要高的友——左右狠狠抱住,露出了幸福又痛苦的表情,瘋狂拍打明顯就是故意整他的太宰。
太宰——眯眯伸出手戳了戳他腰上的傷口,甚至直接扒拉開胡亂纏繞的繃帶看傷口︰「哦?你原來還知道痛嗎?故意不——包扎跑過來就為了扮慘裝虛弱讓我們心疼的吧?以為——樣我們就不——罵你打你了嗎?我們急得要——,你倒——,還有閑心——想——些?」
安吾掙扎的動作一頓,再次試圖露出可憐兮兮的求饒模樣。
他的眼楮是下垂眼,裝乖——別有效,再加上皮膚蒼白,身形瘦弱,現在模樣淒慘,渾身狼狽憔悴,白襯衫上的血異常刺眼,確實讓——氣的太宰和織田作都沒法現在真的狠狠教訓一下他。
太宰冷——︰「不要裝了,我一眼就看出來了,你原本是不是打算拆開繃帶——傷口弄得更大一點裝得更慘一點?」
「……我沒有。」安吾的眼楮心虛地在旁邊上下漂移。
可惡,他就知道——種小動作不可能瞞得過太宰和織田作,所以腦子清醒之——就沒那麼做,但是沒想到——樣還能被太宰發現!
「總之,——處理一下傷口吧。」織田作松手,又——太宰從安吾身上扒拉下來,拉著安吾坐在椅子上,恢復了平時那種讓——心安的沉穩可靠氣質。
安吾松了口氣︰「那我叫醫——過來。」——
個病房是——殊安排的病房,不主動叫的話不——有——過來。
「不用了。」太宰按住他的肩膀,——眯眯道︰「反正藥都有,我和織田作也很熟悉傷口包扎了,就讓我們來幫忙吧~」
安吾︰「……」
安吾寒毛炸——,硬著頭皮訕——道︰「不、不用了吧?你們也是傷員啊,——醒過來吧?——種事情還是交給專業的醫——吧哈哈哈……」
「只要沒有毒,處理傷口我還是很有自信的。」織田作已經拿出了醫藥包,呆毛晃了——來。
安吾幾乎要在椅子縮——一團了︰「不!我中毒了!費奧多爾捅我的——一刀有毒!是你們絕對處理不了的老鼠藥哦!還是交給專業醫——處理吧!」
織田作和太宰頓了一下,剛剛——緩和一點的氣氛瞬間凝固了一下。
「你還中毒了?」織田作的呆毛不晃了。
「你中了那個老鼠的毒藥還敢到處亂跑?還有心情演戲給我們看?」太宰不——了。
安吾︰「……」
哦豁,完蛋,說漏嘴了。
安吾驚恐瘋狂擺手解釋。
「不!不是!不是的!毒已經解了!我沒事了!真的已經沒事了!」
「我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對不——原諒我吧!嗚——痛!我都受傷了你們還要打我嗎?」
「——!你們要干什麼?停!快住手!快放下那種危險的東西!——的!!!」
「你們不要過來啊啊啊啊——」
包扎完傷口——,安吾也徹底月兌了一層皮,還要繼續——無可戀地被兩個友——教訓。
不過,還有更重要的事情,那就是關于「夢」的事情。
不僅僅是織田作夢到了原著的世界,連太宰都說他也做夢看到了另一個世界,而根據他的簡單幾句描述,那分明就是上一個周目的事情。
安吾︰「……」
離譜!就真的離譜!你們怎麼回事!!!
安吾︰ [系統!!!是不是你搞的鬼???]
系統︰[我沒有!不是我!就算是我也對太宰的異能束手無策啊!——產——異能——異點的!天知道到時候又——發——什麼!我只給織田作看了原著的織田作記憶!!!]
安吾︰[……]
系統︰[……啊。]
既然說漏嘴了,系統也就干脆直接坦白了︰[沒錯!是我又怎樣?仗著有我的鎖血就肆無忌憚造作自——,甚至還敢說出「區區致命傷」——樣的話!你別忘了你並不是真正不——的!只要有能傷害到我的東西,一樣能殺——你!就像上一個周目一樣!你覺得我難道不——氣嗎?]
安吾︰[……誒?你——氣了?]
系統︰[……]
安吾試圖安撫解釋︰[放心啦,要是遇到能破壞書的東西我絕對不——麼冒險,就是因為知道我不——真的有事——麼做,我心里有數的,別擔心。]
系統︰[……]
系統不想和他說話了,任憑他怎麼喊和認錯都不理他了。
安吾頭疼,完了,又惹——氣一個。
沒辦法,他只能暫時放下系統,專心——解決太宰和織田作的事情——
種事情雖然說出——都沒——信,但涉及事情太多太重要,所以他們都沒有現在就詳細聊,安吾提議——lupin酒吧聊——件事。
那個地方早就被他改造過了,不——有其他的勢力干預。
老板也非常熟悉,只要稍微說一下就不——來打擾他們。
熟悉的lupin酒吧。
酒吧其實很小,通道都只是勉強可以供兩個——同時行走。
熟悉的小小空間里沉靜著時光留下的厚重溫柔氣息,塑造店內空間的一切元素都安靜而親密,仿佛——個空間就是為了讓——們度過秘密的時光而建的。*
店內輕聲流淌著的爵士樂正在唱一首輕柔的慢歌,讓——個空間的舒適感加深,走進來的三——瞬間放下了一切擔子似的輕松——來。
老板給三——上了一杯酒——就離開了,——個空間徹底留給了他們。
「你身上有傷,而且還在發著燒,還是別喝酒了。」織田作拍開安吾的手,——他面前的酒杯拿走了。
如果不是因為現在事情不同尋常,加上安吾堅持,他們根本不——放安吾繼續到處亂跑。
安吾︰「……」
他小聲嘀咕︰「那你們打我的時候也沒見小點力氣啊。」
太宰——著轉頭︰「嗯?那你要看看我們真正——氣的樣子是什麼嗎?如果你之——沒什麼事情處理,有在病床上躺十天半個月時間的話。」
「不!不用了!」安吾瘋狂搖頭擺手,低頭再次乖乖認錯︰「我錯了,以——絕對不——瞞著你們搞事了。」
他想要再次狡辯︰「但——次真的是意外,我本來是有完全的信心完美解決——件事,只是沒想到費奧多爾突然摻和進來,打亂了我的計劃。再加上你們兩個其實一直被森——和費奧多爾注意著,我不——告訴你們,我的身份也不——解釋……」
他的聲音越來越低,偷偷瞥了一眼兩——的表情,然——繼續小聲道︰「我畢竟是間諜嘛……」
「但是我們之前經歷過的事情和感情並不是假的,不是嗎?」織田作舉——酒杯。
太宰也伸出了拿著酒杯的手︰「別想太多,從一開始我們坐在——里喝酒的時候,身份地位之類的就不存在。」
安吾忍不住——了,伸手拿回酒杯舉——,真誠感嘆道︰「很高興你們願意相信我。」
溫柔的朦朧燈光下,三——舉杯相踫,發出了清脆的悅耳聲音。
酒吧里的音樂換了一首,是比較輕快的純音樂。
踫完杯,織田作就又把安吾的酒拿走了。
安吾嘴角抽搐︰「有必要嗎?我現在喝一杯也能放松一下啊。」
「吃了藥還在發燒的——在說什麼呢?還是說——是什麼新型的自殺方式嗎?」太宰涼涼道。
「——了,我們來談談你們做的夢吧。」安吾立刻轉移話題,無奈捧著織田作給他拿過來的裝著熱水的杯子道︰「你們的意思是說,你們同時在夢里見到了不同的其他世界?」
雖然已經差不多確認了,但他還是想要了解得更清楚一點,——即——決定他之——要坦白多少,要想辦法怎麼讓兩——徹底消氣。
「是的。」織田作說到——個,臉色也有些復雜。
他——夢里的那個世界大致情況,以及夢里世界的三——情況和mimic事件詳細地說了一下。
安吾早有預料,所以還——,只是再次听到——件事,他的心里還是——被針扎一樣難受。
太宰就不一樣了。
他一直面無表情地听著,拳頭握得很緊。
原來要是沒有安吾的插手,——件事竟然——造——那麼嚴重可怕的——果嗎?
太宰覺得很荒謬,——到底算什麼?一直追求——亡的自——活到了最——,但是那麼溫柔那麼——並對——活充滿喜愛和希望的織田作和安吾卻接連——了?——可真是極具諷刺性的黑色幽默啊……
「太宰?」安吾和織田作擔心地看著他。
太宰回過神,轉頭和兩個友——關心的眼神對上,愣了一下——突然冷靜下來了,溫度重新回到了身體里。
對啊,那只是其他的世界,和他所在的——個世界完全不一樣。
太宰對兩——露出一個微——,喝了一口酒——慢慢開始講述︰「我夢到的那個世界和織田作你看見的不一樣,和我們現在——個世界相似度很高,但還是有不一樣的……」
太宰的故事講完,安吾縮著脖子,不敢和兩——對上視線。
太宰和織田作的臉色都很難看。
太宰再次回憶——了夢境最——,那個太宰用那種表情和聲音對織田作說「安吾不——再來了」的場景,氣到伸出手用力捏住安吾的臉扯來扯。
「你果然是飄了吧!為什麼要瞞著我們一個——涉險!我們就那麼不值得信任嗎?!」太宰怒吼。
「我沒有!我不是!那又不是我!」安吾嗷嗷求饒。
「你——次還不是一樣!你知不知道我差點被嚇——啊!!!」太宰更加用力了。
織田作也伸出手瘋狂按住安吾的腦袋揉搓︰「我很——氣,安吾。」
安吾眼一閉,心一橫,大聲道︰「我!我也夢到過一個其他不同的世界!而且和你們的都不一樣!」
太宰和織田作動作一頓,放開了他。
「說吧,你看到的又是什麼平行世界?」太宰問。
他們基本確認是看到了平行世界。
安吾坐直,——自——亂糟糟的衣服和頭發稍微整理了一下,推了推眼鏡也開始講故事。
「在——年我——日的那個晚上,我也做了個夢,看到了另一個世界。」
他沒有說謊,他確實就是那個時候——知道的。
「那個世界里,我們三個——連朋友都不是,太宰——為了港口黑手黨的首領,最——還跳樓自殺了。」
太宰︰「???」
織田作瞬間瞪大眼楮,「唰」地轉頭,用凌厲的眼神看向太宰。
太宰一驚,瘋狂擺手搖頭︰「那不是我!那絕對不是我!怎麼可能啊!我怎麼可能不和你們做朋友!甚至還跑——當什麼鬼的港口黑手黨首領!瘋了吧!!!」
安吾眯——眼楮︰「所以你不反駁跳樓自殺——一點?」
織田作的臉黑了。
太宰︰「!!!」
安吾你——
「當然不是!我不——跳樓自殺的!那得多痛啊!——狀肯定還超級丑!我絕對不要!!!」太宰舉——手在自——胸前比了個x。
安吾沉默了。
太宰因為他的表情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和他們一樣,親眼看到那個世界的安吾心情肯定很崩潰——
不是什麼可以開玩——的事情。
太宰挪動了幾下,越過織田作伸長手,親熱地——手搭在安吾的肩膀上道︰「別在意啦,那只是平行世界而已,我是絕對不——做那種事情的,我保證,我可還期待著明年你們送給我的——日信件禮物呢!」
「如果他敢有那種想法,我們肯定能阻止的。」織田作壓低了身體沒打擾他們那個古怪的姿勢,「不過,能仔細說說那個世界的事情嗎?」
安吾狠狠揪了揪太宰的頭發,看見他敢怒不敢言的氣呼呼表情——心情——了一些,——他推回——坐——,開始慢慢說首領宰所在的if線世界故事。
他當然沒有——[書]的真相說出來,只是說首領宰拿到了書,然——簡單說了[書]的傳說。
[書]的傳說很多——都知道,告訴他們也沒關系,只要[書]的真實面貌和世界的真實模樣不同時被三個——知道就行。
他之前听到太宰說夢到一周目事情的時候還緊張了一下,但還——,一周目的太宰並沒有踫到[書],不知道書的真相。
畢竟[書]其實一直跟著安吾,——來也是跟著他——其他世界流浪,最——甚至誕——了自主意識,有了系統的存在。
安吾一開始爆出首領宰的事情,是想要轉移他們的注意力,讓太宰跟著一——被訓,想著干脆——他們三——都——亡一次的三個不同劇本都拿出來——了,——樣誰也沒資格說誰了——
朋友就要整•整•齊•齊。
但說著說著,安吾也難受了,情緒有些控制不住。
「我也沒辦法啊!」
「在織田作夢見的那個世界里,織田作因我而——,因為我的原因——眼睜睜看著自——的五個孩子——,甚至波及到了咖喱店老板,最——又打破原則殺了——,——和紀德同歸于盡了。」
「然——又導致了看到那個世界的太宰被刺激到不和我們做朋友,自——一個——承擔——所有事情,——當什麼鬼的港口黑手黨首領,被織田作用槍指著說不想被敵——叫[織田作]。導致那個世界的太宰又累又絕望,安排——一切之——,直接從港口黑手黨大樓一躍而下。」
「你們能想象我知道——一系列事情——是什麼心情嗎?」安吾咬牙,「無論是哪個世界的結局,我都絕對不想看見!我絕對要改變那種未來!」
安吾其實也很難受啊——
不說其他世界全部都是太宰和織田作——走,最——只留下他一個。
就說對于一周目沒看過文野,也沒經歷其他世界的安吾而言,拿到[書]知道一切——的崩潰,是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的。
太宰眼神復雜,欲言又止,還真無法繼續說他什麼了。
可惡啊,但在他們——個世界,明明是安吾他不對啊,要是繼續——樣下——,他夢里的那個世界豈不是——變——現實?
織田作伸出手按在了安吾的頭上。
安吾愣了一下,從一周目的情緒中回過神來,抬頭——看他。
「沒事了,那些世界都只是其他不同的平行世界而已。」
織田作坐在中間,兩只手都抬——,同時按住兩邊安吾和太宰的腦袋模模頭。
「我們一定不——變——那樣的。」他說,「要記住,無論發——什麼事情,我們三——缺少任何一個——都是不行的。」
「絕對不可以缺少任何一個。」織田作再次堅定重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