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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7、番外三(13)

藍湛接過劍譜,翻看了一眼,神情一凝,看向藍曦臣,「兄長,這並非藍氏劍譜,我觀其上記載的劍法,似是青雲君獨創的雲霄劍訣?」

藍曦臣頷首,「正是雲飛托我轉交于你的。」

聞言,藍湛想到什麼,神情一僵,「這是青雲君獨門劍法,我不能收。」

「畢竟是青雲君給你的,你若是不肯收,就自己去還吧。」藍曦臣含笑道。

藍湛也不遲疑,繞過兄長便出了藏書閣,藍曦臣看了看地上的紙屑,面上若有所思,命人將藏書閣的紙屑收拾干淨,藍曦臣也往魏嬴住的精舍而去。

魏嬴沒想到藍湛居然會來將劍譜還給他,一時有些尷尬。

「忘機,我不在雲深不知處這幾日,有勞你看著阿嬰,這劍譜不是什麼貴重之物,你劍道天賦上佳,這劍譜或許對你有所助益,還望忘機能收下我這份謝意。」魏嬴不好說真正的原因,只得找了個說得過去的理由搪塞。

藍湛其實大概能猜到原因,但他當著魏嬴的面,也不好意思開口說穿真相,可這劍譜在他看來是魏嬴的心血,他不能收,于是氣氛就尷尬起來。

好在藍曦臣及時趕來,見兩人一個站在門里一個站在門外,氣氛尷尬,便知出了問題。

「忘機,雲飛,你們怎麼站在門口?」

魏嬴趕在藍湛開口前道,「忘機不肯收這份劍譜,特意來還給我,這送出去的東西,哪兒有收回的道理?何況,你我朋友多年,忘機也算我半個弟弟,做兄長的送一份劍譜,忘機都不肯收,如此見外,叫我心中好生難受。」

這話說的藍湛都不好意思了,「忘機並無此意……」

「既然沒有這個意思,那忘機就收下吧。」魏嬴截斷藍湛的話道。

藍湛︰「……」

藍曦臣好笑的看著僵住的弟弟,道,「忘機,雲飛也是好意,你還是收下吧,不然真該叫他心中過意不去了。」

去過一趟藏書閣,見到滿地的紙屑,和他弟弟難看的臉色,再思及不見蹤影的魏嬰和魏嬴特意托他轉交給忘機的劍譜,藍曦臣再蠢也猜到事情出在魏嬰的身上。

想想魏嬰頑劣的性子,藍曦臣大概也能猜到忘機是被魏嬰給戲耍了,而魏嬴八成是撞見,心中過意不去,又不好意思親自去找忘機賠禮道歉,便托他轉交了這份劍譜以示歉意。

雖不知魏嬰到底做了什麼,但既然讓魏嬴不惜將自己獨創的劍譜拿來賠禮,想來是做的有些過分了。

再想想他去藏書閣時看見的場景,這大概是他迄今為止頭回見到他弟弟臉上出現那般又羞又怒的神情。

這般想著,藍曦臣愈發好奇魏嬰對他弟弟做了什麼。

「可是……」

藍曦臣回過神,抬手示意弟弟不要再說,道,「這雲霄劍法是雲飛自創的劍法,根本就不需要什麼劍譜,這劍譜是他自己寫的,自然是拿來送人的,既然送了你,你便不要辜負這份好意。」

聞言,魏嬴也道,「正是如此,忘機還是收下吧。」

「忘機多謝青雲君。」

魏嬴見藍湛肯收下,心弦一松,面上笑容也明朗了幾分,道,「忘機無需見外,我與你哥哥是多年的朋友,不過是一份劍譜罷了,不值當你如此鄭重的道謝。」

藍湛沒有再說什麼,但周身氣息卻緩和許多。

鬧了這一出,魏嬴便沒留在精舍,跟著藍曦臣兄弟二人一起離開精舍。

走到蘭室附近,藍湛忽然想起什麼,道,「兄長,最近後山處結界總有異動,雖未遭破壞,確總有干擾。」

藍曦臣知道是溫情做的,雖然溫情已經坦白一切,但魏嬴離開前說,岐山溫氏有派梟鳥在後山監視,讓溫情還是一如既往的去後山,假做探查,不要被溫若寒發現。

不過這件事,藍曦臣還沒有告知叔父和忘機,整個雲深不知處,除了溫情這個當事人,便只有藍曦臣和魏嬴知道事情真相。

「忘機可有查到有誰出入後山?」

藍湛聞言,看了魏嬴一眼,道,「魏嬰。」

剛才被藍湛看了一眼,魏嬴便知與他有關,听到弟弟的名字,也半點都不意外。

他弟弟最喜歡打山雞下水模魚,偏偏那後山有一條小溪,他弟弟肯定沒少帶著聶懷桑幾個去後山模魚,溫情要假意探查後山,兩人遇到是遲早的事。魏嬴沒有將溫情的事告訴他弟弟,發現溫情在後山徘徊,他弟弟肯定會疑心溫情去後山干什麼,至于藍湛,也許是近日要盯著他弟弟抄書,才關注了些他弟弟,然後就發現他弟弟去了後山。

藍曦臣也想到了這點,與魏嬴對視一眼,旋即相視而笑。

藍湛卻不知兄長和魏嬴為何發笑,忍不住道,「兄長,是否加固結界?」

藍曦臣搖頭,「後山結界乃先人所設,只要她不去,結界就不會散。」

先人所設?

魏嬴想到姑蘇藍氏鎮壓的陰鐵,再想起師祖曾說過,藍翼前輩曾試圖度化陰鐵,按理說陰鐵的封印解除會引發其他陰鐵相繼解封,但藍氏鎮壓的這塊陰鐵……一直沒有動靜。

難道……藍翼前輩還在?

不過,即便藍翼前輩還在,只怕也不能月兌身。

「她?」

藍曦臣溫言道,「此事暫且不提,」說著停下腳步,看著藍湛,「忘機……」話未說完,便被人打斷。

「宗主!」

魏嬴與藍曦臣兄弟二人同時循聲看去,便見一俊秀少年朝他們走來。

只一眼,魏嬴就認出這人是後來叛出藍氏的蘇涉。

魏嬴微微蹙眉,這些年下來,他早就將這人拋之腦後,若非今日蘇涉出現在他面前,他還想不起這個人來。

想起蘇涉曾叛出藍氏,建立仙門的絕技也都是模仿姑蘇藍氏,行事作風讓人作嘔。

但蘇涉對金光瑤卻是忠心耿耿,從這一點看,又並非完全是那種貪生怕死的小人。

「弟子參見宗主,二公子,青雲君。」

「免禮,」藍曦臣問,「何事?」

「剛剛有鄉民來報,說是彩衣鎮近日水祟頻頻作亂,屢有鄉民被害,鄉民請願,希望藍氏能出面清理此害。」

藍曦臣聞言不禁與弟弟和魏嬴對視一眼,三人心中都覺得奇怪。

「水祟?」藍曦臣走上前,「彩衣鎮一帶的人都深諳水性,嫌少有落水的慘事,怎麼會養出水祟呢?」

「這……弟子不知。」

藍曦臣默然。

蘇涉有些急切的道,「宗主,需不需要弟子前去除祟?」

見狀,魏嬴挑眉,看出蘇涉有些急功近利,這是想借著除祟出名。

彩衣鎮嫌少有落水的慘事,突然出現水祟作亂,很顯然事情並不簡單,哪里是蘇涉一個小小外門弟子能解決的?少不得將命丟在那里,真是短視。

藍曦臣搖頭,「你替我回復鄉民,明日一早,我會親自下山,去除水祟。」

聞言,蘇涉道,「宗主近日勞累,像水祟這種水中草木作亂形成的小精怪,弟子願為代勞。」

「此事可能沒有那麼簡單,」藍曦臣道,「你準備一下吧。」

蘇涉只得領命,「是。」

「忘機,你明日與我一同下山,」藍曦臣說著看向魏嬴,「雲飛,你常住雲夢,想來十分了解水祟,我看彩衣鎮出現水祟的事不簡單,勞你與我同去。」

魏嬴笑道,「這有什麼勞煩不勞煩的,你既然開這個口,我萬沒有推辭的道理。」

次日一早,魏嬴便與藍曦臣和藍湛回合,一同下山。

還沒過完橋,就听到背後傳來魏嬰的喊聲,「澤蕪君!」

三人轉身,就見魏嬰帶著江澄、薛洋、孟瑤還有溫情四人小跑著追上來。

魏嬰帶頭見禮,瞥見藍湛和魏嬴,臉皮厚的魏嬰早就忘了昨日做的好事。

「大哥,你要跟澤蕪君他們一起下山除祟啊?」

魏嬴一眼看透弟弟心里的小九九,沒好氣的道,「我跟你說的話,你是不是轉頭就忘了?」

叫你這幾日離藍湛遠些,你還敢听說下山除祟就跟上來,簡直不怕挨打!

「哎呀,大哥,去除水祟這種事怎麼能少的了我們呢?」魏嬰笑嘻嘻的道。

江澄就比魏嬰穩重多了,「澤蕪君,听說近來碧靈湖周遭有水祟作亂,而這幾日我們也不需要听學,所以想跟著澤蕪君一起歷練歷練。」

魏嬰立馬附和,「對啊對啊,讓我們一起去吧。」

「不合規矩!」藍湛面無表情的道。

魏嬰看了眼冷淡的藍湛,有些不開心,「有什麼不合規矩了?雲夢水天一色,我們自小在湖邊玩耍習慣了,水祟對我們來說不過小菜一碟,況且這幾日又不用听學。」

「沒錯,澤蕪君,雲夢湖多水多,我們一定能幫上忙的。」江澄接著道。

「不必。」又是藍湛。

魏嬴看著頭疼,看樣子昨天的事,藍湛是記恨了,完全不想跟他弟弟一塊,連江澄他們都一起拒絕。

而藍曦臣與魏嬴的想法恰恰相反,他看了眼弟弟,心中好笑。

微微抿唇,斂去笑意,道,「那麼幾位公子便隨我一同下山吧。」

正欲走,溫情開口了,「藍宗主,我也想去見識見識。」

知道溫情如今是友非敵,藍曦臣也沒有拒絕,「也可,溫姑娘也一起吧。」

魏嬰有些意外藍曦臣竟是毫不猶豫就同意了,瞥了眼跟來的溫情,心中暗忖,莫不是澤蕪君也想就近觀察這位岐山來的溫姑娘?

「阿姐——阿姐!阿姐等等我!」溫寧從小道上追趕過來,停在溫情面前,氣喘不停。

魏嬰意外的看著跑來的溫寧,「溫寧?」

溫寧沖魏嬰點頭示意,溫情卻很焦急,「你怎麼跟來了?我不是跟你說過,我……」話到嘴邊欲言又止。

溫寧低著頭,有些怯怯,「阿姐,我听說,你們要去除祟,我也想跟你們一起去……」說到這里語氣微頓,「見識見識。」

「阿寧,此行可能會有諸多危險,你體弱,讓你留在精舍,你怎麼不听話啊?」

「我……」溫寧有些情緒低落。

魏嬴見狀,有些心軟,對溫寧他還是挺喜歡的。

「溫姑娘,我這里有防身的玉佩,你若是擔心溫公子遇到危險,我可以送他一枚防身。」魏嬴出言幫腔道。

溫情見魏嬴幫弟弟說話,雖然有些不情願讓弟弟一起去,但還是沒反駁魏嬴。

魏嬴笑了笑,取了枚玉佩給溫寧,「這玉佩對你頗有好處,別離身。」

這玉佩跟他弟弟和孟瑤他們戴在身上的不相同,有穩固魂魄的功效,他知道溫寧魂魄不穩,是幼時險些被陰鐵攝去靈識的緣故,這玉佩戴在身上久了,能穩住溫寧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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