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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番外三(12)

魏嬴朝著精舍而去,便見溫情站在外面,滿面躊躇。

「溫姑娘?」

溫情身子一顫,回頭見魏嬴站在不遠處,表情有些怔愣。

「青雲君。」

魏嬴看見溫情,預料到溫情的來意,神情溫和,心情極好,「溫姑娘有話不妨進去說?」

聞言,溫情頷首,「好。」

魏嬴推開門進去,溫情緊隨其後,順手關上門,而後便將她來姑蘇藍氏的目的如實道出。

「魏公子曾說我若想月兌離溫氏,你可以幫我,不知是否還作數?」

魏嬴從溫情的神情里看出幾分焦慮,心知是溫若寒已經開始催促溫情尋找陰鐵下落,否則溫情不會急迫的來找他求助。

「當然作數,不過溫姑娘是否能告訴我,你遇到了什麼困難,才來求助于我?」

溫情得到肯定的回復,松了口氣,也不隱瞞,如實道,「仙督傳訊于我,令我早些找到陰鐵的位置,」溫情將他弟弟曾被陰鐵攝去靈識的事告訴魏嬴,「我弟弟能感應到陰鐵,我不能告訴仙督我找不到,因為他肯定知道我在騙他。」

魏嬴聞言,理解的點點頭,「不知溫姑娘是否願意跟我去見澤蕪君,將此事說明?你母親我會幫你救出來,你無需擔心觸怒溫若寒,會給母親族人招來殺身之禍。」

「多謝青雲君。」

這是答應了。

溫情是個很聰明的姑娘,若是有退路,她怎麼可能願意跟溫若寒一條路走到黑?

她與溫若寒,本就不是一道的人。

魏嬴帶著溫情去見藍曦臣,藍曦臣有些意外魏嬴剛離開,又這麼快帶溫情來見他。

待溫情說明來意,藍曦臣神情凝重。

他雖然猜測攝靈之事與岐山溫氏有關,但到底沒有證據。

溫情今日這番話,卻是直接證實他的猜測屬實。

「曦臣,溫若寒已經迫不及待想要姑蘇藍氏鎮壓的陰鐵,我這里有一份防御陣的圖紙,姑蘇藍氏的結界並不牢固,有心人若要硬闖,是根本攔不住的,雲深不知處是你藍氏仙府,不能有失,你拿著這份防御陣圖重新布置,以防岐山溫氏襲擊。」

藍曦臣知道魏嬴手里有不少好東西,這個時候也不是見外的關頭,便接受了魏嬴的好意。

「你將防御圖紙給我,可是打算離開姑蘇?」

如若不然,魏嬴大可直接請得他允許後,幫姑蘇藍氏布下防御陣,沒必要留下圖紙。

「溫情久久不給溫若寒傳回陰鐵的消息,他必然會發現不對,我得將溫情的母親救出來,以防溫若寒拿溫情的母親要挾,逼迫溫情做她不想做的事。」魏嬴道。

藍曦臣聞言,不禁含笑打趣,「除了江姑娘,我還從未見你對哪個女子如此上心。」

這話說得魏嬴愣住,旋即懟了一句,「你怎得不說我為你姑蘇藍氏廢了多少心思?」

藍曦臣一怔,笑道,「我就是隨便一說,你何必著惱?」

「罷了,不跟你爭辯這些,我這就啟程去不夜天,阿嬰他們就有勞曦臣替我多多照拂。」魏嬴拱手道。

藍曦臣點頭,「你我之間,不必見外。」

如此,魏嬴便放心的離開了雲深不知處,御劍直奔岐山。

按照溫情給的地址,魏嬴順利的找到溫母,用術法點化了院里一顆樹妖,偽裝成溫母待在院子里,又給了一枚掩蓋妖氣的玉佩,魏嬴便帶著溫母離開岐山,去了大梵山,以溫情的名義帶走了村子里的族人,將溫情這一支的族人安置在蜀東地帶,做完這些,已經過去大半個月。

魏嬴御劍趕回姑蘇,將溫母和族人的消息告知溫情。

溫情喜極而泣,「青雲君大恩,溫情無以為報,日後願為青雲君,效犬馬之勞。」

「溫姑娘不必如此,你們這一支世代行醫,與溫若寒不是一個路子的人,我雖厭惡岐山溫氏嫡枝縱橫霸道,也不至于遷怒你們這支無辜的人。」魏嬴道。

溫情道,「無論如何,溫情與族人受青雲君如此大恩,自當報答,還請青雲君不要推辭。」

魏嬴沒有再說什麼,因為搞不好他還會重新創建無垢劍派。

不得不說,岐山溫氏溫卯興家族而衰門派,實在是做的太絕,並且弊端極大,誰都不能保證一個家族人人都是得道高人,這世間更多的是普通人,而這些普通人通常不會在意善惡是非,他們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

去了幾個世界,魏嬴深刻的意識到,他當初雖然創建了無垢劍派,但真的不是一個合格的掌門人,也不是一個合格的仙督。

若非有孟瑤完美執行他的命令,無垢劍派未必能壯大。

他打算,如果有機會的話,再將孟瑤推上仙督之位,有任何人不服,他都會將人打服,正好討伐溫氏能將勢力重新洗牌。

至于他自己,他不打算再做掌門,他更適合做客卿,游俠。

解決了溫情的事,魏嬴打算去看看弟弟,剛到藏書閣外,便踫見了江澄薛洋他們幾個。

魏嬴挑眉,這幾個家伙踫到一起,絕對沒有好事。

正想著,便听到藏書閣里傳來藍湛的怒喝︰「滾!」

「好你個藍湛,都說你是皎皎君子,澤世明珠,最知禮不過,我今天看也不過如此嘛,這雲深不知處禁止喧嘩,你竟然敢叫我滾?」

魏嬴听到拔劍的聲音,不禁一怔,他弟弟到底干了什麼,竟把藍湛氣成這樣?

「滾滾滾,滾就是了,我最會滾了。」

不多會兒,魏嬰拿著隨便高高興興的出了藏書閣,迎面撞見魏嬴,面上的笑容頓時僵住。

完蛋,他哥哥回來了。

魏嬴沉著臉,「還不過來?」

江澄、薛洋、孟瑤以及聶懷桑四個像鵪鶉一樣站在魏嬴身後,悄咪咪的使眼色。

「提醒他的一律同罰!」魏嬴像是後腦長眼了一般,冷不丁說出這句話。

四個小少年頓時打了個哆嗦,乖覺的低頭,不敢再作妖提醒魏嬰。

魏嬰悻悻的走到自家哥哥跟前,不敢吭聲。

「說吧,你做了什麼好事?」魏嬴是很了解藍湛的,那樣好的定心,竟被他弟弟氣得喝滾,可見是氣得狠了。

魏嬰不敢對哥哥撒謊,他雖然愛鬧,但從不對自家哥哥撒謊。

是以,知道弟弟做了什麼好事,便是魏嬴這樣好的定力,都不禁目瞪口呆。

「你!簡直膽大包天!」魏嬴斥道。

姑蘇藍氏不可婬.亂,魏嬰居然公然給藍氏楷模藍湛看圖,還是姑蘇藍氏的藏書閣,藏書閣那是什麼地方?

簡直……太亂來了!

怪不得藍湛暴怒。

「你趕快去給我向藍湛道歉。」

魏嬰噘嘴道,「我之前給他道歉了,他不但不理我,還禁我言,還讓我多抄幾遍,不過是一本圖罷了,少年慕艾,我就不信他沒看過!」

魏嬴捂額,「你當姑蘇藍氏是清河聶氏?蘭陵金氏?還是雲夢江氏?姑蘇藍氏家規三千多條你抄了幾百遍,還沒記住嗎?」

「他……真的沒看過?」魏嬰瞪大眼楮,不敢置信,「他到底是不是……男人啊,這種東西都不看的?」

魏嬴臉色一陣青一陣白,「胡說八道什麼?」

他也不看這種東西,難道也不是男人?

魏嬰見哥哥臉色難看,忽然想起他大哥也是個修煉狂魔,從來不看這種東西,也不听那些婬詞艷曲,平時很多時候都是縱容他,唯有這點管束極嚴。

若非如此,魏嬰也不會給藍湛看了圖之後,出來看見哥哥會臉色大變。

就是知道他哥哥肯定會訓斥他。

「誒……大哥別生氣,我這就去道歉……」說著就轉身,魏嬴沉著臉喊住他,「算了,這個時候忘機怕是被你氣得不輕,你還是別去礙他眼了,這些日子你還是少往他跟前湊吧。」

魏嬰垂著頭,悻然不語。

「圖哪里來的?」

魏嬰訕訕的道,「我……自己去山下買的。」

一听就是撒謊,之前的家規再加上後來的五百遍家規,他弟弟能在半個多月抄完,他都難以置信,這麼快抄完必是日夜在抄,再加上藍湛盯著他,他哪兒有時間去搜羅圖?

必是有人給的,阿瑤素來乖巧,不會看這種東西,阿洋性子跟阿嬰極相似,但也並不熱衷看什麼圖,江澄就更不必提,最有可能給這種東西的唯有會玩愛鬧的聶懷桑。

魏嬴瞥了聶懷桑一眼,見聶懷桑拿著扇子的手都在抖,便沒拆穿他。

「還不快滾!就會胡鬧!」

魏嬰如蒙大赦,拉著小伙伴狂奔而去。

看著弟弟離去的背影,魏嬴長嘆一口氣,只覺得腦殼痛。

不在姑蘇藍氏的時候還好,他弟弟再怎麼鬧,也就小打小鬧,有時候還跟江澄他們一起出去除水祟,最多偷喝酒,江氏也不禁酒,倒也不算犯禁。

到了姑蘇藍氏,也不知是不是姑蘇藍氏管得太多,他弟弟這是不讓干什麼非要干,簡直是跟藍湛卯上了。

想了想,魏嬴還是沒進藏書閣,這會兒藍湛怕是不想看見他這個罪魁禍首的哥哥。

轉道去了寒室,魏嬴給了一份劍譜給藍曦臣,讓藍曦臣代為轉交給藍湛。

「雲飛何故忽然送劍譜給忘機?」藍曦臣有些不解。

魏嬴怎麼好意思說他弟弟干了什麼丑事?訕訕的敷衍幾句,幾乎落荒而逃。

藍曦臣愣神,覺得今日的魏嬴有些奇怪,看了看手里的劍譜,出門去藏書閣找忘機,結果剛進藏書閣就見滿地的紙屑。

「忘機,這是什麼?誰撕的?」藍曦臣蹲要撿,藍湛臉色難堪的飛快阻攔,「兄長!」

藍曦臣疑惑的看了眼弟弟,眨眨眼,收回手起身,「忘機,怎麼沒看見魏公子?」

藍湛的臉色更難看了,藍曦臣頓時了然。

看樣子是魏公子又招惹了他弟弟,瞥了眼地上的紙屑,雖不知是什麼,但想來不是什麼好書。

否則魏嬴也不會特意請他把劍譜轉交給忘機,這怕是沒臉見他弟弟。

藍曦臣想著想著,便覺得好笑。

其實他看得出,雖然忘機很生氣,但並非厭惡那位魏公子,相反,他弟弟反倒很在意這位活潑的魏公子。

否則按他弟弟的脾性,根本不會搭理魏嬰。

這些年他一直很擔心忘機,總覺得是不是他對忘機過于嚴苛,才讓忘機變成這樣,如今有了魏公子,他弟弟面上雖然沒什麼表情,但其實變化頗大。

「這劍譜,你看看吧。」藍曦臣將手里的劍譜給弟弟,「這滿地的紙屑早點收拾干淨,莫讓叔父看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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