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陸雲姬一愣,隨即眨巴眨巴眼楮,小聲的提醒道︰"姐姐,這是對鴛鴦"
咳咳,我尷尬,隨即干笑著補救道︰"別說,這鴨子看起來還真像是鴛鴦不不,是這鴛鴦看起來挺像鴨子的不是,唉,我是說你繡的很好"
唉,我這心里想著她和木有的事情,沒想到卻語無倫次了。
許是我的樣子把陸雲姬都樂了,便不再揪著我把鴛鴦當鴨子這事情了。
"姐姐今兒來可是有事?"
可不是有事嗎?我這腦袋,她不問我倒給忘記了。
我將蘇國太醫院太醫將要到來的消息告訴了陸雲姬,她果然如我想象的那般開心,簡直是一刻都呆不住便又拉著我出了寢宮。
"姐姐陪我去問問皇上,蘇國的太醫們究竟什麼時候能到,我這心里太開心了!"
見陸雲姬這樣開懷,我這心里的石頭可算是放下了一半,原本還擔心她一直憋在寢宮會給憋壞了,沒想到人家是在陶冶情操,看來我多心了。
"皇上皇上,听說蘇國太醫院的人即將抵達衛國了,他們具體哪天會到?明天會到嗎?"
陸雲姬此刻化作一只靈巧的小鹿,直奔項凜風的面前。
項凜風難得有閑情逸致坐在荷花塘前喂魚,見陸雲姬奔了過去,他本能的將身旁的魚食挪了挪地方,那感覺,似乎陸雲姬是準備去搶他的魚食。
"據傳報,若無意外情況發生,衛國太醫院諸位太醫將會在明日抵達皇宮。"項凜風站起來,拍了拍手上的碎屑,半眯著眼望了望陸雲姬,隨後又將視線轉移到了我這來。
"雲姬的故人將要到來,沐白,你我的恩人也將不日抵達。"
"你我的恩人?"我被項凜風的話說懵了,楞了半天張口答道︰"是琉璃嗎?"
項凜風本來陽光晴好的俊臉上,霎時因為我這句話而由晴轉了陰。
"原來沐白你還真是放不下琉璃。"他冷哼一聲,面無表情的說道︰"是德源山莊的水崖和香草。"
"原來是他們!對對,恩人應該是他們!"我拍了拍腦袋,不好意思的沖項凜風傻笑。
"水崖和香草來皇宮做什麼?"難道項凜風為了報答這兩人的救命之恩,決定給水崖賞和官當當?但是听說水崖家祖祖輩輩都是種植稀有毒草的世家,若是來到皇宮,估計也只能做個太醫罷。
"蘇國太醫此行前來要辦兩件事情,其一是與我衛國太醫院相討醫術,相互共勉;其二便是來蘇國買些毒草,他們要買的這種毒草可以入藥,因地勢原因只有在衛國邊境的北境城才有種植,並且只有德源山莊會大批栽種。"
我一拍手,興奮說道︰"這麼說水崖兄妹倆是要奉命來賣毒草了?"
"這是自然。"
我嘿然一笑,心想救命之恩是大事,不管項凜風對人家兄妹倆會作何表示,我自己這邊也得有所表示才行,這樣才會讓人家覺得皇宮中的人不都是忘恩負義的。
第二日巧的是,蘇國太醫院華麗的車馬隊與德源山莊毫不起眼的馬車一同進了宮。
平時莊嚴肅穆的皇宮,因為這兩隊車馬的到來而變得稍稍熱鬧了起來。
陸雲姬開心的異常,早早就拉著我在宮門附近等著了。見到太醫院的人從馬車中走了出來,便拉著我跑了過去。
"江伯伯,林大哥,我就知道會是你們!"陸雲姬嘴甜沒架子,見誰都是哥哥姐姐伯伯的喊。
"微臣參見武陽公主,參加容安公主,不,現在是瑤妃娘娘。"太醫們倒是改口改的很自覺。
陸雲姬笑的花枝亂顫,"大家不必拘禮,我和沐白姐姐都不是個把規矩做的規規矩矩的人,你們也別拘束。"
江太醫恭敬點頭,隨即關切的問道︰"瑤妃娘娘最近身體可有異樣?您在大病剛好便來了衛國,微臣一直擔心您的身子,畢竟您從小體弱多病,加之又不會游水,微臣听聞您掉進湖中,心中甚是擔憂,如今"江太醫說著卻突然住了口,他似乎意識到自己多嘴了,便立馬面露惶恐之色,噤聲地下了頭。
江太醫表現的誠惶誠恐,陸雲姬卻絲毫沒有放在心上。
"江伯伯我沒事了,害您擔心了,那天也怪我,本來走路就莽莽撞撞的易跌倒,竟然還要去湖邊玩耍,害得父皇母後還有江伯伯擔心,實在是過意不去。"
陸雲姬這苦命的孩子,似乎和我一樣天上霉運,但是不同的是,我的霉運會克著旁人,她卻是死死絆著自己。
那廂陸雲姬和蘇國太醫院的人聊了起來,我站在旁邊有些尷尬,便朝另一邊挪了挪,才挪沒幾步,便听見了水崖的聲音。
"沐白姑娘!你怎麼也在皇宮?"
"就是,你在皇宮的話便說明黃公子也在了?"香草果真對項凜風念念不忘。
"二位真是放肆了,眼前的人是武陽公主,怎可任你們直呼其名?!"
項凜風給我指派的宮娥各個都比從前的強悍數倍,目的是若有哪個寢宮的妃子來挑事,我便可以在一旁觀戰,罵仗打架這事情就交予我這緊隨其後的四大宮娥,春夏秋冬。
被宮女春兒這麼一呵斥,二人立馬恭敬的行了禮,我干干一笑,這身份被捅破了還真是有些不好意思。
"原來她就是把姜國男人都克死了的武陽公主,我方才還以為她只是這皇宮中的宮娥呢"
咳咳,我覺著,說悄悄話還那麼大聲是件挺不厚道的事情。等等,說我是宮娥就算了,把姜國男人都克死了這是怎麼回事?姜國那麼多男人就算我想一個個克死也得輪回個幾輩子才行吧?這事情,絕對是以訛傳訛!
"香草,這里是皇宮,說話做事莫要無禮。"
我覺得水崖是個明事理懂規矩的人,可他嚴厲善意的呵斥卻總是來的太晚,每次都是香草已經無禮了他才會站出來提醒。
人已經到齊,接下來便是等待晚宴開始。
離晚宴還有兩個多時辰,我帶著水崖兄妹去了項凜風命人安排好的住處,陸雲姬則跟著蘇國太醫們走遠了。
"嘖嘖,嘖嘖,這皇宮內的建築果然精妙,華美絕倫。"
也不怪香草這麼嘖嘖不停,這次項凜風可是相當慷慨,給兩人安排的是剛完工不久的寢宮,不管從擺設或者風格都與其它寢宮截然不同,可謂是獨樹一幟。
項凜風對待恩人果然是豪爽,相比之下,木頭之前住的繁茂宮就寒摻的不忍直視了。
"哎,對了,那個武陽公主殿下,既然你是公主,那麼那位黃公子"
香草腦袋瓜子還是轉到了項凜風的身份上。
我穩了口氣,有些迫不及待,卻又故作淡然的回答道︰"你口中的那位黃公子,便是當今聖上了。"
我用余光瞥到香草一陣驚顫,隨即便小臉爬上了失望。
"哥,原來他是皇上,娘親在世的時候跟我說,皇上的女人最不好當了,看來我是和黃皇上無緣了。"
听到這話我滿意的點點頭,心道︰姑娘你終于看開了,著實不易
"公主殿下,皇上命我來找你。"
這時,鐘策提著劍,身穿護衛隊長特有的金縷甲衣,玉冠束發,威風凜凜,英氣勃發。這個時候他身旁沒有項凜風搶風頭,一眼望去也算得上是個難得的美男子。
"好,我這就去。"轉身對水崖香草說道︰"我先失陪了。"
水崖沖我謙恭微笑,香草的注意力則全部放在了鐘策身上。唉,這小花痴
軒凝中,項凜風悠哉踱著步,商討著問道︰"你說,朕要送德源莊主少年賞賜才合適?黃金萬兩,還是良田百畝?或者兩樣都賞了?"
我思忖著,皇上的命大于天,既然是救了皇上的命,就算賞黃金萬兩良田百畝也不過分,只是這些終究只是個身外物。
"依我看,金銀珠寶可賞,另外,皇上您不如再賞一塊您親手寫的牌匾,上書'德源山莊';四字,畢竟這德源山莊是靠種植毒草出名,算是生意世家,若有了您的御賜匾額,德源山莊的生意肯定更火紅,說不準每天都門庭若市呢,這賞賜,可比金銀珠寶來的長久了可靠多了。"
項凜風听了我的建議,頗為滿意的點點頭,並且贊賞道︰"沒想到沐白你這榆木腦袋關鍵的時刻還真是能派上些用場。"
額如果這算是贊賞的話
將近晚宴時分,我便隨著項凜風一起來到了御花園中。
御花園中有塊專門為晚宴準備的空地,此時已經擺好桌椅,上好酒菜,只等開席了。
"雲姬已經把蘇國太醫院的人帶來了,水崖和香草怎麼還沒過來?"
"估模著快到了,朕已經派鐘策去為他們引路了。"
果然,不多會便看到鐘策身後跟著水崖和香草,我眯著眼楮瞅過去,發現香草的臉紅彤彤的。
第六感告訴我,有事情發生。
鐘策已經過來向項凜風復命了,我屁顛顛的跑到了香草面前。
"香草,你的臉為何這麼紅?"
被我這麼一問,香草扭扭捏捏,欲語還羞。
"策哥哥摟了我的腰"
"他輕薄你了?!"喲呵,真看不出來,鐘策平時看起來正正經經一派嚴肅,就連個笑話都不會講,沒想到骨子里還是個多情浪子喲?
"咳咳,別听香草瞎說,"水崖趕忙解釋,"鐘護衛方才去接我們來晚宴地,舍妹正在喂金魚,起身的時候一個沒站穩,差點跌進塘里,還好鐘護衛眼疾手快將舍妹攬了過來,不然就要出洋相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