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要派人去搜集上等好酒,找個好時機約皇上來品酒!」
「我可不能落在你們後面,把皇上灌醉再強上了,真是個好法子。」
就這樣,匆匆而來的五位都沒來得及留下名號的娘娘,會錯意後又匆匆的離開了。
原來我對這後宮了解的還不夠深入,先前一直以為後宮的妃子各個都是知書達理矜持嬌羞的,沒想到是百聞不如一見,說直白點,真真是各個如狼似虎。
見我愣愣的望著空蕩蕩的宮門,春兒走上前來,順著我的心思解說道︰「娘娘有所不知,這幾位妃子皆是在皇上登基後便進宮的,可到現在還是個黃花大閨女,整整守了近三年的活寡,所以啊,她們覺得至今還保持著處子之身簡直就是恥辱,任何能將皇上騙上床的事情都會去嘗試,還好皇上明察秋毫,沒有落入她們的圈套。」
如此,項凜風這皇上當的著實不瀟灑,在外要麼就是遇刺要麼就是遇敵,在內,卻被一群綠眼狼死死盯著,每天一群狼都想盡法子去吃這唯一的一塊肉,他可真是生活在了水深火熱之中。
相比之下,我的確是幸運的多了,因為我沒有去搶,這塊肉卻自個兒蹦 進了我碗里。我這心思,往好了說是受寵若驚,往壞了說,便是膽戰心驚。世事無常,後宮內的事情也說不準,一個說不準,或許我就被人恨上了。
唉,真可謂是喜憂參半。
我這廂還未憂慮歡喜完,那廂,香草便風風火火怒氣沖沖的走了進來。
「公主……娘娘,你也忒不守信用了,答應我的事情沒有去辦,竟然拿著我的藥去辦了自己的事情,害得我在房中等了一晚上。」
面對香草的質問,我真是覺著冤枉的不行,有句話怎麼說來著,有心栽花花不開,無心插柳柳成蔭,我這一夜蛻變完全是誤打誤撞弄巧成拙了。
「香草香草,你先坐下,消消氣。」我一臉賠笑,拉著香草的手坐了下來。「昨晚完全是誤會了,這一時半會的我也跟你說不清,總之你和鐘策的事情我會再想辦法,你別急,千萬別著急。」
「要我不著急,那你得給我個交代!」香草性子上來了,竟然撒起了潑。
一旁的春夏秋冬四宮娥見到這場景,將要站出來替我抱不平,我便一揮手,示意她們別在意。
「好好,我現在就去給你找個交代去。」好言好語的哄著她,心中卻將自己狠狠鄙視了一番。我這個娘娘當的真是失敗,氣勢上還不如一個平民丫頭。罷了罷了,本來就是我失了信。
我寬慰了香草幾句,便站起身來,四小宮娥準備跟上來,被我拒絕了。
我得去找鐘策談談。
才走出伊水宮沒多遠,好死不死的遇到了風流王爺項逸尋。此刻再見他,我心中便有了十足底氣,于是我甩著一頭價值連城的步搖,挺了挺胸,萬分做作的迎著項逸尋走去。
「微臣參加娘娘。」
項逸尋倒是識趣了,這一聲問安听的我內心舒暢無比。這男人,當初嘲笑我不受寵,如今我終于能在他面前揚眉吐氣了。
「今日怎麼不見南王陪同景王?在我映像中,你們一直都形影不離的。」我故意昂著頭,微眯著眼楮,擺出一副高貴冷艷的神情,可能只是我自認為這神情擺的很到位。
「娘娘說笑了,我和南王也只是偶爾會聚在一起。倒是娘娘您這是要去哪?身旁也沒個宮娥陪同,這也太不把娘娘當回事了。」項逸尋這口氣明顯是在打趣我,瞧那一張笑臉,笑的可真是張狂。
我斜睨他一眼,傲氣使然道︰「本宮不喜歡身旁有宮娥跟隨左右,那樣本宮覺著不自在。」
「娘娘生性灑月兌率直,有此想法也合乎心性。」
看看,這皇宮內都是階級觀念,在本宮還不是本宮的時候,倒是沒見項逸尋這樣拼了命的拍馬屁。這馬屁我先收著,人,不理了,我這還有正事呢。
「本宮還有事在身,恕不奉陪了。」
剛走出沒幾步,便听見項逸尋在後聲聲嘆息,那語氣倒是說不上是惋惜還是別的什麼意思。
「封了妃便可惜了……若一直以武陽公主的身份在這宮中生活下去,也並不是壞事……」
我愕然,轉身卻只看到項逸尋瀟灑離去的背影。
回味他方才的那番話,總覺得有些說不清道不明的隱晦。誠然,我覺著我這腦袋不適合思考太為復雜的事情,加之項逸尋說話似乎多多少少有些不正經,這句話我還是不要放在心上了。
也許我今天出寢宮前得先看看黃歷,也許上面寫著︰不宜出門。這不,方別過項逸尋,只拐個彎的功夫,便被人給拽進了嚴密的假山後面。
定楮一看,眼前的人可不就是昨晚被項凜風一個手刀劈暈後,又被鐘策扔出了皇城外的琉璃。這丫的,怎麼大白天就敢翻牆頭進來了。
「琉璃公子,這光天化日的,你怎麼就進宮來了?」
「你別說話,我有事問你。」琉璃難得的一臉嚴肅,傾城之色卻並未因為他這樣擰巴的神情而顯得別扭,到是讓人看了竟頓生憐愛之情,果然是,只要長的好看,做什麼表情都深得人心。
我點點頭,「嗯,我不說了,你要問什麼?」
他躊躇了一會,似有些難以啟齒,而後只見他咬咬牙,終于是問出了口。
「昨晚我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我一楞,旋即反問道︰「昨晚的事情你不記得了?」
被我這麼一問,他也是一愣,隨即一抹紅霞悄然無聲的爬上了他白皙剔透的臉頰。
「昨晚,我有些暈乎……只記得……只記得我月兌了自己的上衣……而後月兌了你的衣裙……」
我點點頭,「你沒記錯,的確有這麼一段……」真說起來都是怨我。
「在那之後呢?」他突然雙手摁住我的肩膀,眼中甚是迷茫。「在那之後,我們是不是做了……我竟然不記得了。」
你被打暈了,自然是不記得了。
見琉璃的神情如此緊張,我趕忙寬慰道︰「放心,在那之後你暈過去了,你我什麼也沒發生,不然皇上早就將你砍了,哪能任你現在生龍活虎的?」
「你說的可是真的?我們真的……什麼都沒發生?」琉璃還是有些不相信,他可能想著,衣服都月兌了,怎麼會沒發生點什麼呢?
為了使他別胡思亂想,我更為篤定的點點頭,「真的!你我清清白白的小蔥豆腐似得,真的是什麼都沒發生!」
琉璃這才稍稍放了心,轉而突然又問我︰「昨晚我喝的茶水中是不是被你下了媚藥?不然以我的定力,怎會做出那樣的事情?」
我嘿然一笑,訕訕回答︰「是……有那麼些媚藥在里面……」
琉璃這才恍然大悟,「今早我听聞你被封妃了,皇上昨夜是在你宮中過的夜,如此說來,那媚藥其實是沖著皇上下的,我只是誤打誤撞喝了下去。」
咳咳,天大的冤枉,我可真不是沖著皇上下的藥,但若此時我說那媚藥是沖著鐘策去的,恐怕就更說不清了。
見我也不辯解,琉璃突然露出憐憫的神情。
「這宮中的生活果然是晦暗,就連想要得到皇上的寵幸都得使這種陰招,這日子過的是何其可悲何其可嘆。」
我撫額喟嘆,這琉璃公子似乎又誤解了什麼,這可讓我如何解釋才好?既然無從解釋,索性就不解釋了,隨他怎麼猜吧,只要項凜風知道真相便好,只要他不誤解便是最好。
見我又是不答話,琉璃識趣的轉移了話題。
「你答應要給我繡的荷包呢?」
「荷包?」
「對,荷包,那日在北境城,你偷襲我失敗,便答應要送我個親手繡的荷包。」
被琉璃這麼一提醒,我這才想起來,那時候我是何其丟人,本來想挾持琉璃以達到威脅對方的效果,結果反倒是自己被挾持了,于是便討好的說以後學會的女紅,一定會繡個荷包給他。這事情本來便是無心之許,沒想到他卻記在了心中。
欠人的承諾,不管是無心還是有意,都得給還了才行。
「那我回去之後會好好學女紅,給你繡一個。」說這話時,我的語氣中無不可避免的透著一絲哀求,我還有正事呢,放過我吧!
琉璃自然是會察言觀色的,見我沒耐心陪他閑扯,便開恩般的說道︰「半月後我來取荷包。」而後便瀟灑離去,不留一絲痕跡。
這在外人看來守衛森嚴的皇宮大院,怎麼就這麼好進呢?真不知是琉璃神通廣大了些,還是守衛們太馬虎了。
接下來倒是沒有再橫生枝節,順利的見到了鐘策。
那時鐘策恰好正帶領著護衛隊巡邏,我躊躇了一會走上前去,又躊躇著說道︰「鐘策,我有事情要找你一下。」
鐘策此時看我的眼神相當的怪異,他似是在思考,似是在糾結,最後終于決定,讓護衛隊先去巡邏,而他留下來。
待護衛隊不見了蹤影,鐘策突然便不卑不亢的跪在了我面前。
「望娘娘贖罪,卑職自打進宮以來便對皇上忠心耿耿,絕無二心。對待娘娘,卑職也只當是盡了一個屬下該盡的指責,並無任何非分之想,還請娘娘放過卑職!」
我震驚了!合著鐘策以為我今日是來糾纏他的?我長的究竟是有多水性楊花?
不過細想,昨夜的真相鐘策還不知道,所以心中一直以為我想要佔他便宜。本著不知者無罪,我並未把不滿表現出來,仍舊是笑臉盈盈,萬分可親。
「鐘策你先起身,昨晚都是個誤會。」我伸手準備扶起鐘策,不料他惶恐萬分,嗖的一聲便彈到了離我兩丈遠的地方,到底是習武之人,這身手就是矯捷的沒話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