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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章 發生了什麼事

"哦。"木頭瞬間眸光黯淡,他扯出一個苦澀的笑容,淡淡說道︰"若有機會,我一定會來探望你。"言罷不等我再說什麼,便已經轉過身去了。

"木頭,我們是好兄弟,我們一輩子都是好兄弟!"

木頭身形一怔,最終是沒有理會我風中的深情呼喊,就那樣身影蕭條的淡出了我的視線。

我有些失落,有氣無力的折了回去。

"子期哥哥還會再來嗎?"即使項凜風就在身旁,陸雲姬也毫不掩飾對木頭的不舍之情。

"也許會吧"我看著陸雲姬欲言又止的神情,突然感慨,上天真是造孽!如果陸雲姬不是項凜風的妃子,那麼她與木頭鐵定能早就一段佳話。如今她是身在皇宮,心系木頭,著實身不由己了些。

"我有些累了,先回寢宮歇息了。"陸雲姬平日愛笑,但今日卻沒了笑顏,她丟下這麼句話,便回了寢宮。

如今,依舊開懷之人便只有項凜風了。

從繁茂宮回去的路上,我不住嘆氣,心中委實郁結,項凜風則是滿面春光,時而像個孩子似得撿起地上的石子丟著玩,時而隨手摘朵路邊花,不亦樂乎的插在我的發髻上,面對他這有損君王威嚴的模樣,我懶得理,索性就隨他折騰了。

快走到軒凝殿時,鐘策疾步向這邊走了過來。

項凜風立馬變得人模人樣了。

"皇上,查到了。"鐘策一臉嚴肅,壓著聲音。

"是誰?"

"是丞相。"

當鐘策小心翼翼的報出丞相二字時,項凜風的臉上驀的一愣,隨即神情凝重的說道︰"不必擺駕,速速跟朕去丞相府。"

見項凜風火急火燎的模樣,我趕忙上前。

"皇上,發生了什麼事?"

"沐白要隨朕去前往丞相府走走嗎?"

項凜風既然邀請我了,我便沒有拒絕,宮中煩悶,我尋思著出去散散心也不錯。

"對于丞相派人刺殺朕這事,鐘策你是怎麼看的?"

原來項凜風這麼火急火燎的趕去丞相府,合著是去興師問罪的。

"卑職以為,丞相大人對鴻妃疼愛有加,您又把鴻妃打入了冷宮,一時激起了他的怒氣,所以才貿然行刺皇上。"

原來當朝丞相便是鴻妃他爹,項凜風的舅舅。嘖嘖,我對項凜風又有了進一步了解,他不僅仇敵遍天下,皇宮中估模著也有不少想要一劍捅死他之人。

"朕可不是這麼覺得。丞相為人中規中矩,性子雖沖動卻軟弱,干不出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況且朕只是將鴻妃打入了冷宮,並未將她怎樣,他就是再對朕有怒氣,恐怕借他個膽子也不敢行刺于朕。"

我有些匪夷所思了,看鴻妃的性子,倒是和她爹截然相反。

項凜風似是顧慮到我會有這樣的疑問,于是便輕描淡寫甩出一句,"鴻妃的性子隨她娘親。"

鐘策恍然大悟,"依皇上所言,丞相大人是受人指使?可是誰又能有能耐指使當朝丞相做這種大逆不道的弒君之事?"

"幕後之人是誰朕還沒個人選,但若說能耐"項凜風說道此時刻意頓了一下,他問鐘策,"丞相的為人你我都清楚,說大事,他是以國事為大,論家事,除去他死去的發妻,對他來說唯一重要的人便是鴻妃了,但若真的要做個比較,鴻妃的位置比他丞相的身份都重要百倍。所以,你該知道他為什麼要這麼做了吧?"

"皇上的意思是,有人拿鴻妃的性命要挾丞相,丞相不得已才這麼做?"

項凜風點點頭。

話說這鐘策可能因為一直跟在項凜風左右的緣故,稍一提點便能捉住重點,瞬間開竅。而我卻一直是雲里霧里的猜不透其中利害關系。

"至于幕後指使者,要問了丞相才清楚。"

于是我們三人便驅著馬車一路狂奔到了丞相府。

下了馬車,鐘策率先扣了丞相府的大門,可是好一會,卻不見人來應門。

項凜風見狀眉頭深鎖,忽而大步走了過去。

"鐘策,踹門!"

鐘策得令,毫不猶豫的一腳向大門踹去,也虧他腳勁大,或者是丞相府的大門不結實,竟然兩腳就給踹開了。我汗顏,這兩人一皇帝,一護衛隊長,身份如此高貴,作為卻如此

踹開門後,這兩人沒有立馬沖進去,而是背影僵直的就站在了那里。

我走上前去,小聲詢問︰"怎麼了?你們怎麼不進去?"

項凜風猛的轉過身來,大手嚴實的捂住了我的雙眼。

我眼前一黑,有些慌亂。

"發生了什麼事?皇上,你捂住我的眼楮做什麼?"

"這宅子里的情景,你還是不看為妙,听朕的話,回馬車上去等朕回來。"

項凜風越是這麼說,我就越是想要進丞相府一探究竟。

"我不回馬車,我要看看這丞相府是什麼樣的。"我固執的拉下了項凜風縛在我雙眼的手掌。

項凜風一雙清眸忽閃忽閃,突然他勾起一抹壞笑,"讓你看看也好,說不準今夜你一人難以入睡便會來鑽朕的被窩。"

對于項凜風所說的話,我眼楮眨了三眨,壓根不懂他的意思,以為他又在趁機調笑我,于是便一抬頭,大步跨進了丞相府大門。

事實證明,好奇心是會害死貓的。

我本事雄赳赳氣昂昂的跨進丞相府中,緊接著便听到我氣貫山河的一聲驚叫,隨後便如受驚的小鹿一般橫沖直撞的了出來,最後沒出息的一頭扎進了項凜風的懷中。

"不听朕的話,吃虧在眼前。"項凜風輕柔的撫了撫我的頭發,而後輕聲說道︰"如此你便乖乖的回馬車上等我吧。"

我驚魂未定,木訥的點點頭。

項凜風復又拍拍我的肩膀,同鐘策一起進了丞相府。我鑽進馬車不住撫著心口,我那一顆脆弱的小心髒仿佛要跳出來似得。

來晚了,來晚了,項凜風來晚了,丞相府內一片橫尸,血流成河,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是被滅口了。

項凜風和鐘策折回來時我依舊是驚魂未定,聲音打著顫。

不怪我膽慫,正常女子見到那駭人的一幕想必嚇暈過去的都有。我雖是將軍之女,但半生戎馬征戰沙場的是我爹爹,他見慣了小山似得尸體,各種各樣的花式死法,因而能游走尸體間而不怵。而我從小見著死貓死狗都會驚叫三聲,更何況今日丞相府內躺滿地的並非貓貓狗狗,能不讓人心驚嗎?

馬車內,項凜風一直握著我的手,即使被他握著雙手略顯安心了,我還是沒出息的一路慫到了皇宮內。

當朝丞相是項凜風的親舅舅,可是瞅瞅項凜風,死了舅舅竟然還如此雲淡風輕,眼中平靜的沒有一絲波瀾。你要是說他沒心沒肺吧,卻不盡然,從我對項凜風這人膚淺的了解來看,他可不就是屬于那種天下大亂于眼前,卻還能吃喝玩樂自在安逸的那種,仿佛什麼都事不關己,有時卻又著實事事上心。

回了寢宮,我方舒了神,怯怯的問項凜風,"以往,便是我沒來之前,皇上可有像如今這三番五次遇到刺殺?"

項凜風認真思索,回到︰"有倒是有,但也只有那麼一兩次,並且都是一人所為,那便是琉璃的義父。一兩次刺殺沒有得手,他倒還是想不開,索性暗的不成來明的,結果落了個滿門抄斬。"

我心道,果然,項凜風如此破天荒的隔三差五遇刺,恐怕追究起來,全都是因為我。我暗自心酸,這姜國君交予我的克君任務,我雖心里將其拋棄了,但是實際上,還是在有條不紊的進行著,該克的依然在克,哪個都不受我的控制。

"沐白,在想什麼?"項凜風彎下腰向我湊近,仿佛是看透了我內心的所思所想。

"我怕"本想將心中的擔憂以最平常淡然的口吻說出來,但話一出口,卻是帶著羞人的顫音。

"你怕什麼?怕朕會再次連累到你嗎?"項凜風許是思及我被琉璃綁架,路上遇刺皆是由他而起,于是臉上慢慢爬上自責,語氣也更加柔軟了起來,生怕是刺激到我看似脆弱的小心靈。

"沐白莫怕,朕會保護你,即使這些事情無法避免,朕也會拼盡全力保護你。"

我承認我感動了,但是我怕的著實不是這個。

"我怕,我怕我會克克到你"此時我真不敢說出"克死你"這三個字,真怕是一語成讖,到時我也難辭其咎,畢竟我現在不僅是個掃把星,還是個烏鴉嘴。

項凜風一愣,旋即滿不在乎的揉揉我的腦袋,語氣輕快的說道︰"沐白別瞎想,你怎會克著朕?要朕說你不是掃把星,你是朕的幸運星,因為有你在,朕三番五次遇刺都化險為夷了,這豈不是幸運之極?"

我知道項凜風是在安慰我,並且這安慰之詞在我看來著實有些牽強,若我不出現在他身旁,本可以沒有這些事情發生的,而在他看來,我的出現倒成了可取之處。此刻我這心情,可真是半是歡喜半是憂。

第二天,隨著丞相家被滅門的消息傳開,項凜風之前在北境遭遇刺殺的事情也瞞不住了。本來這事情項凜風不想聲張,只是暗地里讓鐘策調查,只是沒想到幕後黑手還是快了一步。因對方行動狠絕毒辣且專業,沒有留下一絲線索,所以這事情還不好斷言究竟為誰所做。

而我認為,能指使丞相行刺皇帝,後又毫不留情將這顆棋子殺死,這幕後之人,必定不是一般的主,並且和項凜風,鐵定有著什麼不共戴天的深仇大恨。

即使這些事情在皇宮中鬧的風風雨雨,弄的人心皆惶惶,但是項凜風卻依舊風雨安定的樣子,晚膳過後便悠哉悠哉的來伊水宮找我小酌了起來。

我不會喝酒,所以就陪著項凜風聊天,解解他心中的悲戚。我猜想,項凜風也只是表面上表現的雲淡風輕,實際心里恐怕是在滴血,只是他忍著,打掉牙往肚里吞,所以外人自是看不出來。(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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