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大海茫茫，就算八岐海寇為第一大海寇，哪怕再加上其他橫行海上的小勢力海寇，對于茫茫大海來說，也僅僅是芝麻一點。要是沒有準確的消息，這些海寇也很難遇到這些船隊，所以抱著僥幸心理的人還是很多的。一般去十次才會被發現一次，而對這些商號來說，十次被發現三次都還是能夠大賺的。至于只是在沿海各郡或各府的海運，那倒是大部分會將費用交給海寇，畢竟沿海的路線也就是這麼點地方，海寇蹲守的話，很難避開。」
梁靜薇知道魏海滄這是給自己解釋。
她總算是明白了過來。
經營沿海生意的和去天照國的有些不同，去天照國的路線更多，海域更大，被海寇發現的幾率就很小了，大部分不繳納過路費倒也正常了。
說不定有些幸運的，幾十次都不一定遇上海寇，當然也有倒霉的可能一出海就遇到了。
「眼下大人和八岐海寇算是結下了仇怨，去天照國那邊恐怕就不大合適了。」魏海滄又說道。
周家商號的覆滅和方敬有關，這件事也是傳開了。
相信八岐海寇肯定也能知曉。
將來在海上肯定會盯上方家商號的船只。
「再說說南洋各國吧。」方敬道。
天照國那邊的生意的確很賺，可現在有八岐海寇橫在前面，自己明州商會的船只肯定會受到特殊的照顧。
不過方敬心中倒也不是很在意，那邊的生意也沒說就急著要去。
而且，八岐海寇自己也會想辦法解決掉。
雙蛟這邊，他想著再過一段時間就處理掉。
這次邵波和齊大山兩人劫了周家商號的船隊，雙蛟恐怕是大怒了。
尤其是他們兩人劫了的船只貨物沒有給雙蛟分毫。
雙蛟那邊是不會放過邵波他們的。
邵波他們在雙蛟那邊待了一段時間，對雙蛟的實力有了更清楚的了解。
他們過來正好，到時候直接和血鯊這邊聯手覆滅雙蛟。
「南洋的話，主要還有兩股海寇勢力。」魏海滄說道。
「排名第三的‘海胡子’胡山狼和排名第四的‘海蛇’鮑九娘。」王惜月問道。
「對，就是他們。」魏海滄點頭道，「這兩股海寇主要的活動範圍在嶺南郡東南邊海域，離我們這邊也有不少路，大家對他們的了解沒有像八岐，雙蛟和血鯊這麼多。不過據老夫听到的，這兩股勢力造的殺戮倒是比其他三股海寇要小一些，他們更像是某些商號暗中蓄養的勢力。」
「哦？」方敬心中一動道，「知道是什麼人嗎？」
他知道海上有不少的海寇小勢力都和岸上的一些地方豪強和商號有關系，就是他們的族人或者手下出海充當海寇。
一個是可以劫掠其他商號的船只，還有一個自然可以暗中保護自家的船只。
可他還沒听說這五大海寇勢力之前是誰暗中蓄養的。
「這個？」魏海滄搖了搖頭道，「老夫也就是當年偶然間听人說起，真假難辨。」
「小妹想著，多半是和嶺南郡沿海的一些商號有關。」王惜月說道。
如果這兩大海寇勢力背後真的還有人，嶺南郡當地的一些商號就很可疑了。
「雖說我也是這麼想的，但現在還沒有明確的證據。」方敬道。
「方大哥，我們可以分析一下的。」王惜月道。
「哦，那你就說說看。」方敬來了興致，他知道王惜月肯定想到了什麼。
「魏老剛才說了，這兩大海寇勢力的殺戮沒那麼多，主要還是為了生意，為了賺錢。」王惜月道，「他們賺來的錢到哪里去了呢？據小妹所知，這些年嶺南郡的那些商號勢力擴張極為厲害。以往咱們江南東郡當仁不讓是天下最富庶之地，可這些年，江南東郡遭到了不少天災人禍，有些開始走下坡路了。就嶺南郡的勢頭，用不了多久，或許十幾年，甚至幾年就有趕超江南東郡的趨勢。」
「惜月姐，有這麼夸張嗎？」梁靜薇忍不住問道。
江南富庶深入人心，听到王惜月的話，梁靜薇心中有些難以置信。
其他人臉上也是充滿驚訝。
江南東郡被稱為天下最富庶之地，不僅僅是當朝，就算是以前的歷朝歷代，江南東郡的地位都是極為出眾的，就是在于它的富庶，魚米之鄉。
「不夸張，或許比我說的更夸張。」王惜月臉色有些凝重道，「當大家的們目光都盯著江南東郡，各方勢力都想從江南東郡搜刮銀兩的時候，嶺南郡在悶頭賺錢。嶺南郡的那些商號突然勢力大漲，這些銀兩哪里來的？」
「看來嶺南郡的這些商號肯定是參與其中了。」方敬點頭道。
嶺南郡這些商號掌握了通往南洋的海上通道，那他們賺取的銀兩及不計其數了，江南東郡這邊的商號肯定是遠不及了。
現在也就是靠著多年的底蘊才能壓嶺南郡一頭，再過幾年真不好說了。
「方大哥，我們要提高警惕了。」王惜月又說道，「嶺南郡和江南東郡相鄰，隨著我們往其他郡擴張，必定要和他們發生沖突，對方可是一個強勁的對手。」
「看來接下來是不能大意啊。」方敬笑道。
嶺南郡的那些商號仗著從南洋賺錢的銀兩，也是財大氣粗，自己這邊真要和他們競爭的話，壓力還是很大的。
「有壓力才好。」王惜月笑道，「自從杭州府一行，小妹發現商會中不少人都有些太過得意了。」
「惜月，你什麼時候將這些告訴祝盛隆和施流升，給他們點壓力，相信他們應該知道怎麼做，也會和其他人挑明。」方敬道。
「小妹知道。」王惜月點頭道。
「其實我們也不用太擔心。」方敬道，「能賺錢的地方太多了，錢也是賺不完的，也不一定非得和對方拼個你死我活。」
「這倒是。」王惜月笑道，「就怕咱們這麼想，對方不會，會沖著我們來的。」
「他們真要來，我們難道是好揉捏的嗎？」方敬笑問道。
從環山港回到府城的住處後，方敬立即讓紫鵑她們去查海胡子和海蛇兩大海寇勢力的一些關系網。
既然涉及到嶺南郡的商號，相信想要查到一些線索還是容易的。
不管將來會不會和對方發生沖突，這些情報消息就得提前收集，提前計劃，以免到時候猝不及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