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什麼麻煩，你就找老黃。」方敬對魏東方道。
「大人，我明白的。」魏東方點頭道。
方敬其實也明白魏東方這段時間大肆挖人，還是得罪了不少人。
很多人原本是替其他府的商號做事，現在少了人，他們那邊想要走海運恐怕就人手不足了。
那些人不敢對自己動手，可還是有可能對魏東方下黑手的。
為此，向魏海滄，魏東方這樣自己這邊重要的人物都有高手在暗中保護。
「魏老，我想問問，你對海外各國有多少了解？」方敬問道。
他知道魏海滄對于這些還是比較了解的，應該說在這明州府就屬他最了解這些了。
就算放在江南東郡，大概也是能排的上號的。
當年船廠鼎盛的時候，不少船都有從其他各國過來，在這邊停靠。
身為船廠大師傅，和這些船老大還是有些交情的，听到的自然也比其他人多一些。
「不知大人想要了解什麼方面的？」魏海滄問道。
「自然是賺錢方面的。」方敬笑道，「眼下明州商會規模是越來越大，眼光就不能僅限一郡之地了。同時外面的一些稀罕物也可以，畢竟咱們的船隊規模也不小。」
「北上和南下其實都有賺錢的生意。」魏海滄笑道。
「北上？」梁靜薇忍不住插嘴問道，「我只是听說南下的南洋很是富饒，那里有不少的稀罕物，北上有什麼？不會是指東北那一片吧？」
「北邊也不僅僅是東北啊。」王惜月笑道。
她們兩人跟著方敬一起過來的。
對于魏海滄的話，王惜月顯然是明白過來了。
見梁靜薇還是有些不大明白的樣子，王惜月不由解釋了一下道︰「魏老北上應該是指新羅和天照兩國吧？」
「小姐聰慧，老夫就是這個意思。」魏海滄笑道。
「那就是我笨嘍？」梁靜薇道。
「啊？老夫沒這意思，靜薇小姐您可別多想。」魏海滄臉色一變急忙說道。
「靜薇。」方敬看了她一眼。
「魏老，我就是開個玩笑，您別當真。」梁靜薇急忙道歉道。
她倒是沒想到魏海滄反應這麼大。
看來自己以後得注意了，這些老人家的玩笑真不能亂開。
魏海滄笑了笑道︰「哪里，哪里。」
他心中卻是不敢怠慢的，誰不知道梁靜薇也是方敬的女人，將來那就是夫人了。
杭州府這次江湖絕色榜爭奪的激勵情形早就傳到了明州府，他也听說了，方敬為了她可是和杭州府為首的商號砸下了千萬兩銀子。
可見方敬對她的寵愛，就算自己受到方敬的器重，可也不能得罪他的枕邊人。
「魏老，繼續。」方敬道。
「其實老夫剛才主要還是指天照國。」魏海滄道，「當年听一些經常往那邊走海運的人談及天照國的事，那邊很亂，有不少大名彼此征伐。」
「大名？」梁靜薇不解地問道。
「相當于一方諸侯。」魏海滄解釋道，「當然天照國國土狹小，遠不及我朝，一般的所謂的大名也就是擁有我朝一府之地，甚至一縣之地。」
「哦！」梁靜薇哦了一聲。
「你可別小看天照國，地方小不代表他們實力一般。」方敬說道，「那些海寇，八岐海寇大多數都是天照國的人。」方敬看了梁靜薇一眼道。
他知道梁靜薇得知對方的諸侯只有這麼點地盤後有些瞧不起了。
「大人說的不錯，那些天照國海寇大部分都是征戰中的失敗者，落敗之後逃亡海外，最後聚集在了一起，成了海上的海寇。他們不僅僅劫掠我朝沿海，同樣也會回天照國參戰。正是因為如此，八岐海寇的實力才能比其他海寇強上一些，畢竟他們不少人原本就是軍隊出聲，一般海寇當然不是他們的對手。」魏海滄說道。
「魏老，既然那邊這麼亂，這生意還能做？」梁靜薇又問道。
「越亂生意越好做。」王惜月掩嘴輕笑道，「當然，得是外來者，和他們沒太大利益沖突的才能游走各大諸侯，哦大名之間。戰亂的時候，什麼都缺，他們是有求于我們這些商號的。」
梁靜薇想想也是，若是自己這邊的商號和天照國的各方大名談生意，相信都會得到禮遇。
戰亂的時候，對方是有求于自己，那事情就變得容易了。
生意一道上，她的確不大了解。
見大家看向了自己，梁靜薇臉色微微一紅道︰「我還是听听好了，免得問出的問題太可笑。」
自己不了解的事還是少說多听為好。
她知道在場的人也不會真的笑話她，也就是她真不想再問出一些幼稚的問題，自己覺得丟人。
「魏老，你繼續。」方敬輕笑一聲道。
「由于朝廷海禁，和天照國之間的正常交易被打斷，原本的瓷器，茶葉及絲綢等貨物就無法大量進入天照國。這就給了沿海不少商號機會。」魏海滄說道，「听說杭州府的周家商號和八岐海寇有勾結，他們就是將這些賣給八岐海寇，而八岐海寇除了自己用之外，大部分又賣向了天照國。其中的利潤的非常高的，鋌而走險的人自然也多了。有些商號甚至會將朝廷明令禁止的刀劍箭矢護甲也運出去了。」
這是很正常的，那些大名經常相互攻伐，兵器盔甲自然需要，其中的收益自然更大。
「有八岐海寇攔在那邊，想要進入天照國，多半是要和他們合作的吧？」方敬問道。
「是的。」魏海滄點頭道，「除了像周家商號這樣給八岐海寇提供貨物的，也有一部分想要更多的收益，會讓船隊在天照國登陸，他們需要向八岐繳納很大一筆費用，若是一切順利，賺取的肯定比將貨物直接給八岐海寇要多。可這樣的，他們的風險也會大不少，海上的風浪風險之外，還有就是有些小海寇勢力也會出手，甚至八岐麾下的勢力也會出手，運氣不好的，就算交了費用，也是人財兩失。更冒險的就是不交費用，若是成功在天照國登陸，那就是一次暴富。」
「大部分還是不交的吧？」王惜月問道。
梁靜薇的眉頭一挑，她對王惜月的話很是不解了。
不交的話，八岐海寇肯定會劫掠這些船只。
在她看來大部分應該是會交的才對。
魏海滄注意到了梁靜薇欲言又止的樣子，心中明白這位小姐肯定疑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