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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四章 愚蠢的设捕

汪栋难得有人吹捧他,一时兴起,不觉间就将平时压抑在表面下许久的虚荣展露了出来,为了让听众更加高兴,也为了让自己收获更多的赞美,就准备将自己的诱捕秘密都说给大家听,高兴着就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块白色的玉佩呈现在大家面前。其实这白色的玉佩,孟禹忠早就见识过,不过就不知道它就是引出野人的秘密所在而已。

孟禹忠看着熟悉,觉得奇怪就问:“啊栋,这不是你抢来的那块蟠龙佩吗,这佩真能引出野人?”

汪栋笑道:“禹忠,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这块蟠龙佩之前你说是坚硬的种子,其实不然,它是真正的玉石,这种玉石名字统称‘司命玉’,在古书上它是以一种产自地狱的花朵并起判决命理作用来标注的,所以你会觉得它是坚硬的种子。”

孟禹忠擦了一下眼睛:“这是玉?那我真的是看漏眼了。啊栋,你看的是什么古书啊,从你口中说的都是关于野人的事情,算我孤陋寡闻,书名叫什么着,我也找本来细细研一下。”

汪栋:“这本古书可不是你能看得懂的,也不是你随便就能找得到,是要讲求机缘的。”

孟禹忠:“你说这玉是来自地狱的,怎这么邪乎啊,想必这玉一定有不同寻常的神奇之处。”

汪栋:“神奇?肯定很神奇。这司命玉能吹出一种很奇特而美妙的音乐出来的,要是野人听到这音乐就会不知不觉的就被控制了,我要它走出来就走出来,要它跳就跳。”

孟禹忠:“我觉的你说的话很花销啊,真的能这样简单就捉到野人?野人可是比我们想的聪明啊。”

面对孟禹忠的质疑,汪栋阴阴地又笑了一下:“你放心,我使用过的了,不会出问题,你就准备好绳子就行了。”

孟禹忠:“既然你有这种好东西,为何还要我们弄这些陷阱,你直接让野人出来给我们绑好就行了。”

汪栋:“我是怕你们不安心才弄这些陷阱的,我是为了你们好,知道吗。”

孟禹忠:“我看是你怕到时控制不了野人做的准备吧,就乱扯,再说,你这玉真能发出声音来?我看过这块玉,玉上根本就没有气孔,你是怎样吹出声音来的?”

汪栋:“这个,一会你就知道。”

籍延将司命玉拿过手细细的看了看:“叔叔,你这块玉真漂亮,比我阿爷的那块雕刻得精致漂亮多了,但他那块比你的要大上一圈,中间同样是刻了这一模一样的‘蛇蛛印’。”

孟禹忠惊讶,问:“你爷爷也有一块?”

籍延:“那是以前的事情了,我阿爷很爱惜的,基本不离身,不过还是给小偷进屋偷走了,所以我们一家都恨死小偷了。”

孟禹忠低着头,但籍延此时说起小偷的事情,似乎并没有把孟禹忠当做小偷来看,这反倒让孟禹忠更感到了惭愧。

但汪栋听到“蛇蛛印”时就满脸的吃惊,眼睛直直的就看着面前这个小屁孩,呆了半响,徐徐地问:“你叫这中间的图案做什么来了?”

籍延:“蛇蛛印啊,刻的是六个蛇头,中间是像这样一团在一起的。”

汪栋这次听得清楚,一时竟激动得有些压制不了,手就紧紧的捉住籍延:“太好了,太好了,你知道吗,这蛇蛛印的名字我可找得多辛苦啊,今天我终于知道了,哈哈哈……”

籍延一时吃不消,就挣扎起来,叫道:“放开我,快放开我,疼死了!”

看在一边的孟禹忠不知汪栋为何这般高兴,觉得他的行为太过夸张了,都把籍延捉的生疼。

最后籍延自己挣扎了开来,双手互握,揉搓着疼痛的地方,用一种害怕的眼光看着前面的汪栋。

孟禹忠:“啊延,这蛇蛛印有什么特别啊?”

籍延:“我也不知道啊,就是听阿爷说过一次,那块玉我也只看过两次,但阿爷什么都没对我说。”

孟禹忠“哦”了一声没再多问。汪栋自听到这名字之后就一直似狂非狂的,看样子还要持续一段时间,于是两人就坐到了一边,拿出一些干粮来果月复。

马悔骢砍了一些树枝过来,顺带了一些刚做好的火把。看见汪栋整个人有些癫狂,马上就把他摇了摇。汪栋这才恢复过理智,但很快又陷入了沉思中。

过了一会,汪栋又清醒了过来,但对蛇蛛印只字不提,说:“大家都休息一会吧,等大家休息好了,我们就开始捉野人了,到时大家可要注意点安全。”

孟禹忠没理会汪栋,边吃边说:“啊延,你是怎样跟家里人说的,你可一天都没有回去了。”

籍延:“我就说要到县城逛一下。”

孟禹忠:“你爸这样就让你出来了?”

籍延:“阿爸不在家,跟其他猎户昨晚就上山上来了,就阿爷和阿嫲在家。要是以前,我会和姐姐一起出去县城的,但是姐姐被野人捉进了这山洞,阿爷是怕我不能独立,就允许了。”

孟禹忠:“你怕不怕?”

籍延:“怕什么?你说我怕不怕到山上捉野人啊?”

孟禹忠点了点头。

籍延:“怕,但为了救我姐姐,我不怕。”

孟禹忠:“好孩子,要是你姐知道你这样为她付出,她会有多开心啊。”

籍延腼腆一笑,就屈膝双手一抱说要睡一会。

孟禹忠看着面前的山洞,有些感到自己不明不白的就在这里了,按自己心里的意思可能是不经意间就爱上了一个叫籍宁的美丽女孩,这时是要检验自己爱意的程度了。也许是从第一眼开始就已经爱上她了吧,而自己这不顾性命的疯狂行为也像是要捉住自己命运,别让它就这样在平常中消沉。

入夜,没有月色的大山被漆黑所笼罩,没有风起,也没有树木摇曳。这片树林一段时间没有雨水滋润了,地上的枯叶相对干脆,只要有细小动物跑过,都能听到那枯叶被踩踏的声音,林中不时传来鸟叫声,还有其他不时响起但又说不清的混杂声。

汪栋见夜色已经深了,而且大家都休息了好一会,精神足够,就对大家说:“时间到了。”

孟禹忠:“我们要怎样做?”

汪栋:“你们先把这些火把都插起来照亮这里,禹忠和籍延你们就埋伏在左上方的树丛,在哪里有几根绳子,只要拉动绳子,左下方的一些树枝就会被摇动,我埋伏到右面,悔骢你负责前面。捕兽器和排插的位置大家都记好了,另一点是要特别注意的,就是野人出来变得不受控制了,你们必须尽量的制造声响来迷惑野人,并把野人引向就近的陷阱,都明白了吗?”

孟禹忠不会这些捕猎技巧,对汪栋说什么就是什么,马悔骢唯汪栋的话是命令也没意见,籍延平常就会捉两只鸟,都没有跟籍敖上山真正学过捕猎技巧,也就对汪栋说什么就是什么。

见大家都同意了,汪栋接着说:“既然大家都明白,现在开始都隐藏起来,务求在一个钟的时间内把野人捉了。”

汪栋说完就向左上方走了过去。来到他埋下的血缠草前将水壶盖拧开,水就都洒向了之前开挖的地面上,嘻嘻一笑:“最后的陷阱也是最重要的,你们在这里蹲着最安全了。”说完就走开并埋伏起来。

各人各就位。孟禹忠和籍延躲在树丛中能清楚的看到山洞外面周围的情况,四周很安静,静得有些让人不安,火光随着燃烧,轻微的摇晃着。随着一阵轻微但又刺耳的音乐在右下角响起,捕捉野人正式开始了。

声音是有规律的吹响着,一段吹完间隔一会又继续吹响,不断的重复着,似是长短音杂混,音调音色都有不同程度的微小变化。一听就知道吹奏者对所吹乐器极为熟悉。

孟禹忠全神贯注的盯着外面看,自己根本不知道野人会在什么时候出现,所以心里一直担忧着野人会不会突然就跳出在自己面前或者身后,就像上次一样。想到这时,不由的就打了几个寒颤。之前自己三次遇到野人,都是靠自己一腔剩勇的爆发和猎户队的施救才挺过来的,现在倒好,是温水煮青蛙的事情,四周在音乐的包围中显得有些恐怖,而且这气氛慢慢的压了下来,就像一座大山慢慢往下重压。还有那只瞎了左眼的野人、它那让人恐惧的獠牙、狰狞的脸孔、怪力蛮横的身体,无不在脑中不断浮现着。

孟禹忠摇了摇头,感到自己莫名的就害怕起来,看了看汪栋那边,感觉是他吹的音乐也对自己有所迷幻作用,不过,一分心开来就没了。

音乐声一直有规律的响着,孟禹忠又陷入了自我的沉思中,在汪栋还没叫埋伏的时候自己可是将野人的恐惧都抛到了身后,而现在,恐惧就像暴风雨一样袭来。慢慢脸上开始发青,感到了呼吸很急速,不由的就冒了很多冷汗出来,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一只惊弓的鸟,只要野人出现在面前,一定把自己吓疯不可。

在一边的籍延似乎也感受到了孟禹忠身上散发的恐惧气息,就轻声说:“忠叔叔,你怎么了?没事吧。告诉你,我没有害怕过,我爸是出色的猎户,他面对什么危险都从没害怕过,所以我也不会害怕野人的。”这是典型的将别人的强项对比到自己身上,是一种自我安慰的心里,但这时对这个小子来说十分有必要。

孟禹忠并没有回应籍延,籍延就轻轻的拉了一下,谁知孟禹忠就地一坐,随即瘫坐下来,脑袋空空。

一会孟禹忠才半清醒过来,感到人中的位置有些痛,原来是籍延摁的。

籍延:“忠叔叔,你怎么了,刚才吓死我了,你知道吗,刚才你脸色苍白得很,面无表情的,感觉是给吓呆了。其实我也一时不知怎办才好,怕是继续下去就会给山神拉走你的魂魄,情急之下就想起阿爷说过摁人中的位置可以把叫醒人,于是我试了一下,你果然醒过来了。太好了。”

突然间外面的音乐声中断了。

籍延望向外面,脸部肌肉马上绷紧,高度紧张着,拉了一下还没完全清醒的孟禹忠,轻声说:“野人出现了,我看到一只野人就趴在洞口探头四处张望着。”

就在野人在探知山洞外的情况时,另外一种声调的音乐突然响起,这声音很刺耳很凌乱,而且持续不断。

籍延:“野人走出山洞了!”

籍延:“啊!野人……野人怎向着我们这边走过来呢?”

籍延:“忠叔叔,那叔叔不会把野人引到我们这里来吧?”

籍延:“啊!就快来到了,怎么办啊忠叔叔?”

籍延跟着全身都趴在地面上,连呼吸都不敢大口呼吸,是怕野人听到他异常急促的呼吸声而发现他。

一些有规律的枯叶踩碎声由远而近的慢慢响起,籍延害怕着,不由伸出抖动的手就想拉住孟禹忠。刚被籍延触到身上,孟禹忠突然就癫狂起来,大声嘶哑的狂叫着,“啊~”,就地撑起往树丛外一跳,随即狂跑了起来,一个头顶天就撞到了一个坚实的物体上,接着就被弹开了。

孟禹忠模了模头,抬头再看看自己撞的是什么,发现一只野人正站在眼前,张口就露出獠牙来,嗷嗷的哼着气。

孟禹忠自知撞到了野人身上,恐惧突然变得模得着而且很实在的东西,马上破口就大叫一声:“妈呀!”谁知道,这时孟禹忠因害怕过度,手脚并不怎听使唤,只能手颤脚颤的往回爬。

野人看着眼前的这个人正慢慢的往树丛方向爬去,呆了一会,跟着大吼一声就跑上去。眼看这孟禹忠是被野人反过来捉住了,籍延从树丛中突然跳了出来,跟着随手向前一撤,半空就飞出一把泥沙伴着枯叶向野人袭去。

野人是一个大意,但是瞬间见有杂物向自己撤来,也是赶紧伸手就挡,结果还是慢了一步,一些泥沙还是砸到了眼里。在野人清理好眼睛,再睁开眼时,籍延已经拉着孟禹忠往树丛钻了进去。

野人一下子就暴怒了起来,紧跟着就狂跑,向着树丛一跳,正好跳到了孟禹忠后面,一手就抓住孟禹忠身上的衣服把人从地下直接提吊了起来,冲着头部就是一声怒吼。

孟禹忠被野人吼得有些头昏脑涨的,但是身后响起了籍延的叫声:“你放开忠叔叔,快点放开……”随即感到一些小石子类的东西落到身上,身体突然被提着晃了晃,野人是拿来挡小石子了不成,感到被两颗小石子砸中,之后就停止了。这时的自己手脚四爪的挣扎着,但是随着野人对着自己的又一声吼叫,口臭味夹杂着口水被喷了一脸,料想自己的人生也就到此为止:再见了啊宁,再见了啊延,再见了敖大哥,父亲、母亲,孩儿这就要回到你们温暖的身边了……孟禹忠感到自己被野人用力的抓着往上抛起,一种凌空的飘忽感很是奇妙,升仙的感觉比这也强不了多少吧。

“砰!”

一声枪响,孟禹忠的飘忽感觉很快就变成了快速的下坠感,伴随着自己口中无意识放出来的一声“啊~”之后,就重重的摔到一个硬实的物体上。一种腥臭味扩散了开来,用手胡乱一模感觉是非常粗糙刺手的毛发,这种毛发之前曾让自己打过喷嚏,即意识到自己是压在野人的身上。就在这一刹那的时间里,吼叫声从身体下面传了出来,跟着自己被不明原因的推翻在地并滚上了两圈。抬起头就看见野人双手捉住了它的右脚在痛苦的狂叫,一种暗黑色的液体从它的双手间不断的流出,腥臭味也随着暗黑液体的流出蔓延向四周。

这是野人右脚中枪倒下了!

也是在一瞬间,一种黑色头发丝一样的东西,顺着地上野人的血迅速的就缠向野人的伤口处,那黑色头发丝正是籍延说的山神汪栋说的血缠草。血缠草眨眼间已经将野人的伤口连同它的双手缠成了一个大黑球,野人又惊又怕,狂乱地痛苦地叫吼着,滚在地上是不停的挣扎,左脚几次勉强撑起,最后还是摔趴回地。血缠草是遇上了合适的血,就如绝望之人遇到了希望的大门一样,疯狂抽长不已,转眼间就将野人双手和右脚结实的缠到一起。

野人露出了无比恐惧的表情,但眼看也只能无奈而且痛苦的挣扎着,在求生****的驱使下,野人突然大声狂叫,全身蛮力迸发,竟硬生生的将双手从缠得结实的血缠草球中扯了出来,血缠草球随即也被撑破,但是断裂的血缠草瞬间又包裹了野人的右脚。野人是抽出双手来了,但这并没有使得它安静下来,反而更加强横,不停的狂扯乱撑,看着血缠草是要制服不了这头怪兽了。马上就能挣月兑!

“快把野人绑起来!”只见汪栋举着汉阳造瞄准野人,边跑边叫,并从身上解下一捆绳子抛到孟禹忠前面。

马悔骢也背着枪握着火把从远处跑了过来,也是边跑边叫的,很兴奋:“好样的,我就知道这野人会被缠住。啊栋,这回我们可就要发大财了,哈哈。辛苦了这么久,今天终于成功了。”

汪栋:“快,快过去帮忙,别让它跑了。”

马悔骢:“这还能跑?我砍个自己的头给你坐!”

汪栋:“哈哈,我那你的头有屁用,快点过去帮忙,禹忠好像忙不过来。”

孟禹忠是不敢怠慢的,但野人挣扎得厉害根本是没有下手的可能,想了想,还是拿着绳子左右跑,就给野人身上胡乱套上了两圈,但绳子另一头没有固定,这会功夫都是徒劳的。野人的挣扎从这时开始已有所减弱,可能是累了或是失血过多,但依然吓人。汪栋见孟禹忠这种没用的捆扎法,看得心急,将手上的枪往身后背上,也开跑了过来。

这时籍延从树丛中跳了出来,也要出来帮忙,但是他跳了出来却有些受惊吓,站在原地就定眼望着汪栋跑来的方向。孟禹忠意识到是出问题了,随即掉头一看,只见一个巨大的黑色影子正快速的狂奔至汪栋身后,近了,很近了!看得眼都瞪大,张开的口想高声喊出“快趴下”来,但根本就不能控制口部僵直的肌肉,只能微弱的用喉咙发出“啊啊啊啊……”

籍延倒没怎么,在一旁就大叫:“后面!野人!小心后面……”

话音还没落下,黑色影子略过火把光,照出了一副狰狞无比的野人脸,张开的口中显露着森然的獠牙,一只眼睛怒睁着一只眼睛紧闭着,是那只瞎了左眼的野人,野人的右眼通红得很,显得极度愤怒!

汪栋和马悔骢听见了籍延的大叫,顿感不妙,停步掉头就往回看,瞬间,一头野兽已经出现在汪栋面前,一声怒吼响起,吼声震天动地划破夜空,树林里的鸟兽被惊动得惊叫四逃。

汪栋被野人这一怒吼吓蒙了,表情呆滞,傻了一样站在那里一动不动,但跟着鼻血慢慢流了出来,口中也随即颤颤的喷出一些血星来,这是三窍流血了。

马悔骢则离得比较远,见野人已经把汪栋吓蒙在哪里,本能的就往身上拽枪,正要举起枪,但瞬间就把枪往下丢,紧急的就往身上挂着的砍刀模去。只一瞬间,野人已经来到了马悔骢面前,右手早已蓄力,借着冲劲,蛮力的一扫,马悔骢就被拍出一道弧线,飞落到了五六米开外,口喷鲜血当即昏死过去。

拍飞了一人,野人旋即返回,故技重施,汪栋也划出了一道弧线飞到了四五米开外,也是口吐鲜血当即昏死过去。前后拍飞两人,这瞎眼野人正是气势旺盛之时,对着孟禹忠和籍延就是一声怒吼,跟着就狂奔冲向这边。

见野人来势难挡,只好先避其锋,籍延拉了一下孟禹忠,见没任何反应,也是吓蒙了不成,就作罢,向着树丛一跳,就往深处狂奔而走。

孟禹忠看着这只野人向自己跑了过来,脑中能出现的尽是对这只野人的恐惧,根本无法下达命令给自己的身体,眼睁睁的就看着这只野人近了,又近了,很近了!

孟禹忠双眼的瞳孔快速的收缩着,惊恐害怕的表情再一次告诉大家,刚刚逃过的一劫原来是中场休息,下半场更精彩!

野人跑的近了,就一跳,跳到孟禹忠面前,随手的一挥就将孟禹忠弹开,幸好被旁边的矮树丛缓了一下,只是疼,没有受伤。到这时,魂魄算是归位了,灰溜溜就手脚并用的往树丛拼命爬。但一通乱爬之后,感觉自己已经爬远了,心里庆幸着野人没有拍死自己只是弹开,更庆幸这只野人没有继续追杀自己,于是松了一口气,闭眼就趴到地上,不爬了,狂跳的心依然狂跳不止,自己这是又一次逃过大难了。

但身边还是响起那受伤野人痛苦的狂叫声,并充斥着野人那腥臭的血味道,才发觉不对劲,回头一看,当即就把自己吓得半死。妈呀!那只瞎眼野人就在旁边好奇的望着自己,而那只受伤的野人还在旁边挣扎。慌乱中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回事,怎爬了这么久,就还在原地呢?不管了,马上又撑起手脚继续往前乱爬。

突然间,感到了自己怎越往前爬就越往后退,惊慌间再回头一看,那只瞎眼野人正拉着一条黑绳子往回拽。

黑绳子?!

再看看绳子一端,那绳子就绑在自己的脚上。妈呀!哪里变出来的绳子就套在脚上了?不对,这不是绳子,再多看一眼,是一团长长的血缠草,这草已经把自己的一只脚缠结实了。这怎回事啊,自己的脚可明明没受伤啊,而且自己的血并不刺激血缠草疯长,那么是怎样一回事啊?这血缠草难道是真的带上了野人的怨气,现在就是要拉着自己来陪葬不成?

不等自己想明白,感到被绑住的脚已经吊升起来了,乱撑了一通,就是撑不掉那血缠草。很快,整个人就这样被完全的倒吊了起来,看着地上还在挣扎的野人,就顿时明白了,是自己的脚上沾了野人的血,就这样给缠上了,真是倒霉。

这是明着给这野人送美食来了,野人你要就爽快点,给脖子或者头部什么要命的地方来一口就行了,千万别从手啊脚的地方开始吃起,那样自己到死了都是看着你在吃东西的样子,可怕的很,要是变成鬼了都是瞪着眼的惨死鬼啊。

再说,汪栋和马悔骢这两人就这样被拍飞了,现在都不知是生是死,要是没死就赶紧给这只瞎眼野人来一枪;那籍延这个小子逃跑起来怎比自己还快上好几倍,还有没有那一手撤出的潇洒和惊喜啊?难道这里就剩自己在跟野人“玩”了?这一次又是不好玩的啊。眼前可是两只野人啊,虽说一只被缠得半死,但是另一只对自己来说就是世上最恐怖的存在,要人怎么活啊。俗话不是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吗,刚才差点被中枪野人凌空拍死,这算不算一次大难了,如果算,那自己必有的后福呢?难道这就是传说中的祸不单行啊!怎么办?怎么办?自己就真的逃不过这一劫了?山神,给你拜上了,佛祖,也给你拜上了,还有那个谁来的?算了,也给你拜上了,求你们保佑我渡过这一劫难吧。自己虽说上没七八十的老父老母,下也没有一个儿女,心里只是想再见一次阿宁就足够了,这有什么不对了?老天爷你就没睁眼啊!对了,刚才那个谁谁就是你这老天爷了。不行,自己不能就这样任由野人宰割,要反抗,这野人算的了什么!

孟禹忠竟能在这等生死关头还能“发散思维”一顿傻想,进入忘我境界,那清醒的神智不知是飞到哪个角落躲迷藏了,眼前的一切都是飘忽虚无的。

当孟禹忠再次聚拢神智,眼前景物变得清晰时,发现瞎眼野人早已把自己掉在一边的地上不管了,它正忙着救同伴呢。这是怎么的奇迹发生了,自己竟然还没死,对了,刚才吊起时就听到受伤野人对这只瞎眼野人痛苦的嚎叫,一定是这样的,它就掉下我去救人了。

瞎眼野人是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对血缠草又是拉又是扯的,受伤野人虽已奄奄一息,但还是配合着使劲抽动,到最后成功的就从血缠草的包裹中抽了出来。接着,受伤野人就被拖离了埋着血缠草的范围,瞎眼野人随即双手双脚猛的就在地上疯狂擦拭起来,过了好一会,又再站起来。

孟禹忠看得发呆,自己是被遗忘了吗?那就最好不过了。眼前的这只瞎眼野人似乎很爱虐待小动物啊,想起自己跟它的几次接触,都是在戏弄人家的,这野人小时候一定是没人爱没人痛的坏孩子了,以致长大后的今天留下了虐待狂的倾向。为人父母为何不能尽到应有的义务呢,真是的,看,这就是你们的不良产物,毒害社会啊。那个人之初,性本善,养不教,父之过的三字经怎样说来的,就是要告诫那些养育了像这野人一样的孩子父母的。要是那时你们好好教育,就不至于现在让我自己这般受苦受累了,怎一个“惨”字说得了啊。

心里正庆幸着自己被遗忘,但那只瞎眼野人再次站起来看了看受伤野人,随即又拉扯了起来,原来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液就是残留在野人身上的血缠草疯长的源泉,那些血缠草瞬间又把根扎进了深深的泥土里了,而且再次包裹了受伤野人。瞎眼野人是费尽了九牛二虎的力气,但几次拉扯过后,最后选择了放弃。

怒目又一次通红起来,对着天就是一声悲恸的嚎叫,让人感到了它那痛不欲生的悲伤,随即转头对着孟禹忠就是一声疯狂的怒吼,吼声中饱含了痛苦、愤怒、残忍、决绝,不管是哪一种情感都能说明这只野人对同类是有思想有情义的。

不过,孟禹忠虽然感受到了它的悲伤,但自己这时正确来说只是一只绑在砧板上待宰的羔羊,同情它的时候,那谁来同情自己啊!不说了,那野人准备把它所有的愤怒都发泄到自己身上了:

接受野人真正的愤怒炙烤,受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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