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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三章 设捕

晚上,孟禹忠在村子外面跟汪栋和马悔骢会合,他们可在这里等了三天时间了。几天以来,汪栋他们也没有闲着,在附近几个村落窜走了一通,倒是弄来了一些绳子、几个捕兽器、一把锄头和三把砍刀。孟禹忠好奇他们是偷来的还是转手买来的,他们就含糊其辞,心里知道也就不过多过问了。但是问及他们有什么办法捉住野人,他们倒是信心满满,说是几年前就捉过一只,叫尽管放心,但孟禹忠对他们的话始终是半信半疑的。

第二天一早,孟禹忠和汪栋他们就赶到破屋后面,但籍延已经等候多时了,他腰系一个食物袋,颈挂了个水壶,手还拿着砍刀的,准备得还算简单。

汪栋见到籍延这小子时,有些惊讶,就给了孟禹忠一个脸色,似乎在问这个就是向导?孟禹忠回了一个眼色给他们,说是将就一下,但是汪栋的脸色还是告诉了孟禹忠他很不满意。

籍延见到汪栋他们就扯了扯孟禹忠的衣服,问:“忠叔叔,他们是谁啊?村里可是不让外人进村的。”

孟禹忠说:“啊延,他们都是忠叔叔请来的猎户,都是来帮我的。之前在你家过了一晚夜的,只是你还没睡醒他们就走了。”

汪栋和马悔骢听到这话就在一旁偷笑,马悔骢似乎还要来数落一下孟禹忠,但被汪栋拉住了。

籍延迟疑了一下:“有这回事啊。别拖了,我们快点上山吧,心急呢。”说完就走在了前面。

一路走得并不舒服,除了籍延,后面三人都被树枝刮伤了,满身是划痕的,看着都觉得痛。走了一半路,汪栋就叫休息,于是孟禹忠和籍延就近坐在一颗树下喝口水。

汪栋没有休息而是对马悔骢说了几句话,两人就借说要方便就进了树丛。孟禹忠的位置刚好能把他们的去向看得清楚,只见他们拿着锄头在一丛荆棘下面开挖,不久一些黑色头发模样的东西就被他们抖泥抖了下来,相视一笑,就将那些黑色头发塞进了口袋,原路回来就叫继续赶路。

孟禹忠没有过多去理会他们,只是以为他们是顺道挖一些药材。一路无话,中午时分,就来到了毛人洞这个山洞外面。

孟禹忠对此地还是有些害怕的,但出于虚荣心,还是得意的说道:“各位要小心了,这里就是毛人洞,上次我就在这里见到了野人打老虎的,那边还可能看到一些爪痕。”

边说边向旁边用手一指,果然在落叶遮盖下还是隐约看到一些打斗的爪痕,爪痕有些模糊了,而且附近还有不少被爪子掀开的泥石,由此可见当时的老虎是多么威猛吓人。但是清理出一片空地来时,让人震惊的已经不是虎爪痕了,而是几个深深陷入泥石中的大脚印。

马悔骢有些惊愕,将自己的脚放到一个大脚印上对比了一下:“这是什么怪物的脚印啊,要是被他这么一踩,我的脚也就可以成肉酱了。”

孟禹忠吞了一口口水:“这就是野人的脚印。”

马悔骢脸色有些不好:“啊栋,那我们还捉不捉啊?不如先回去等他们一起来吧。”

汪栋看到这些大脚印也是有些诧异的,但并没有害怕:“别打击我们的信心,野人就算再厉害也只是野人,怕什么,别忘了我们还有后一手。你这样害怕,下次就别跟着我了。”

马悔骢听到后面那句话比看到野人脚印还要害怕,马上哀求说:“别别别,我没有害怕,只是建议而已,我可要一直跟着你啊,别丢下我,求你收回那句话吧,我一直都是尽心尽力的服侍你的,有危险就让我先来!”

汪栋奸邪的笑了笑:“我就知道你不敢,好吧,我收回。”

一股莫名的气息让孟禹忠打了个寒颤。

马悔骢松下一口气,跟着说:“啊栋,那我们马上布置陷阱吧,要是野人突然跳出来就麻烦了。”

汪栋对大家说:“就是不知道野人会不会突然袭击我们,我们得赶快布置陷阱,都听好了,我布置一下工作。”

籍延:“放心吧,我爸说过野人是不会白天出山洞的,我也从来没见过野人白天从这里出来,我们还是进到山洞里面救我姐吧。”

汪栋:“你这小子怎知道这山洞里面准有野人了?而且野人把你姐捉了就一定跑到这个山洞里面了?”

籍延:“村里所有人都这样说,我爸也见过,我阿爷以前就在这捉过野人,野人就是从这个山洞出来的。”

汪栋:“那按你前面说的,野人白天不出来对我们来说就是个大惊喜了,但我可没说过要进这个洞里面捉野人啊,我一会让你们看一下野人是怎样乖乖的走出这山洞来给我们捉。”

听着好奇,籍延问:“真的?你有办法让野人出来?忠叔叔你请的这两位猎户比我阿爸还厉害呢。我爸最多就在这洞口附近设埋伏而已,他从来都不会进这个山洞的,更不会让野人自个出来。阿爸还跟我说,要进这个山洞必须要先开眼,没开眼就会困死在里面。我还担心我们都没开眼,进去了怕出不来呢,你这就好,野人自己出来就能在外面捉住它们,捉到它们就能把我姐换回来了,太好了。”

马悔骢疑问:“开眼?开什么眼,走路不开眼肯定看不到路啦。”

汪栋:“你别扯,这开眼不是你走路带眼,我是知道开眼这一说的,这眼应该叫‘七彩眼’。开了‘七彩眼’的人眼睛是跟常人不一样的,虽从外面看没看出什么变化来,但是拥有七彩眼的人能看到别人看不到的颜色。这个山洞里面应该有一些普通人看不到的指向标识,没开眼的人进去了肯定被困死。但是,野人在古书上是明确记载开了眼的,所以这个山洞里面有野人一定不会错。”说完奸笑了一声。

孟禹忠有些开玩笑的说:“这么神奇,啊栋难道你也是开了七彩眼的人?”

汪栋神情专注:“嗯,那当然,别挡着洞口,先让我看看,嗯,很神奇,太神奇了。”

孟禹忠、籍延和马悔骢都好奇的问:“什么神奇?”

汪栋随即阴阴笑了一下:“我看到大家都很饥饿了,还在问问题,你们说神奇不?”

孟禹忠一听很失望:“原来你开的眼是假的啊。”

籍延:“我还以为你真的开眼了,说的我都好奇起来。不过你也说得对,带着你们慢慢走了一上午,现在可饿坏了。”随即摘下腰间的食物袋,掏了一些干粮起来就大口大口的吃。

看见籍延吃起东西有滋有味的,大家的肚子也是不争气的东西,纷纷叽咕的叫了几声,也不再多说什么,都拿出了干粮把当前的主要问题先解决了。

午饭过后,休息了一会儿,各人就分派了一些任务都在毛人洞附近忙活起来。孟禹忠砍了很多树枝并扎成排插,籍延拿了个锄头就东挖挖西挖挖,也没少动手,马悔骢就到处捡来大把大把的落叶,将汪栋设下的陷阱做个很好的掩饰。一通忙碌之后,将近傍晚,陷阱是将近布置完成。

这时汪栋就对大家说:“这些陷阱都是紧紧地包围着山洞的,要是野人出来发难了就可以用上,只是怕陷阱没被使用就把野人捉住了。”

孟禹忠:“你没骗人吧,野人可厉害了,我是怕你这样的布置,野人根本不放在眼里。”

马悔骢:“你这是怀疑我们的能力了?我告诉你,这些陷阱不是用来困死野人的,我要的是让野人流血。别忘了我们还有这个。”拍了拍身上的枪。

孟禹忠:“你们不是说没子弹了吗。”

马悔骢:“子弹我们有的是……”

汪栋插口:“子弹还有两颗,都是给自己留的,怎么说都是军人出身,怕是落到敌人手里,这子弹是用来了结自己生命的。”

孟禹忠:“你们军人就这么厉害了,竟敢对着自己就开枪,要是我,一定选被敌人捉,捉了还不一定被杀死呢。”

汪栋:“你这就不明白了,这样做是要表现出我们军人应有的气节,宁死在自己枪下,也不要在敌人的百般羞辱中苟且偷生。再说,你要是落到敌人手上,难保敌人不去折磨你啊,那时你就是求死不得,简直是生不如死啊。”

马悔骢笑了:“禹忠,我可以先让你尝尝我的手段的,满清十大酷刑听说过没,我会十一种,要不先来尝一下我自创的‘满天哭声’?”

孟禹忠:“别,还是留着你慢慢享用吧。看你们都说得有模有样的,但怎在你们的行为中就感觉不出这种气魄出来呢?”

这时籍延好奇的问:“满天哭声,是不是哭一整天啊?”

马悔骢有些不好气:“小屁孩懂什么,去,一边坐着,别碍事。禹忠啊,我说你是小人吗,察言观色都看不准怎样在这个残酷世界中生存啊。”

孟禹忠:“你怎这样说的,我哪里小人了?我是说实在的,你包管说你自己遇上这种情况,真的下得手对自己来一枪?”见马悔骢有些思索,接着,“就我遇见你,我就老觉得你有股恶人气息,要是我说的准,你就是干了什么不见得人的坏事给人揪着脖子走的。”

马悔骢三句不合就是怒气上脑,握着砍刀的手有些紧,骂道:“你这王八,看我不把你剁了……”

汪栋在一边喝道:“悔骢,你是要干什么,作死啊,还不快点给我砍些树枝过来!”

马悔骢马上泄气,默默的走开了。而转头看向汪栋,他正在左上的位置拿着锄头挖挖填填的,他旁边就是一片茂密郁葱的矮树丛。

籍延对着汪栋说:“我爸就是经常在那个位置埋伏的,他还说这山洞附近除了这左上和右下那个位置比较好隐藏之外,四周都是很容易被发现的。”

顺着籍延所说的右下看去,哪里虽然距离山洞有将近二十多米,阳光通透,远看与附近其他的地方没什么不同,但是细心察看,周围都是些高低起伏的树,树种混杂而且层次错落,树枝与树枝之间又互相遮挡,还有很多藤蔓依附垂掩,极易攀爬之余又十分隐蔽,不由惊讶。

但汪栋却感到面子有一丝挂不住,于是说:“右下那地方我一开始就看过,只是相对偏远,没必要理会,一会你们尽管躲在这左上的矮树丛看戏就行了。”

籍延:“我爸还说过,要是隐藏在左上你那里,这右下一定要放置最少三个陷阱,要不然野人会从哪里跳过来偷袭或者逃跑的。”

孟禹忠:“什么?野人从下面跳到这左上来偷袭?”

籍延扫了扫头,低声说:“我爸是这样说的,因为就这两个地方比较隐蔽,反过来说就是相对明显了,要是有事情发生,首先怀疑的就是这些地方。要是从下面悄悄的模上来,那人来到身旁了都不易被察觉。”

孟禹忠:“都给人知道隐藏在哪里了,还叫隐藏吗?按我说,就是山洞后面最隐秘,你们想想,要是野人直接从山洞出来,首先看到的就是前面这里了,在就怀疑你说的那两处,然后呢,觉得四周都藏不了人,那就会放松警惕了,对不对?这后面是最隐秘了。”

汪栋:“那一会你藏后面吧。”

孟禹忠:“……啊栋你怎这样说,我只是发表意见,那你来评评为啥选这里。”

汪栋:“为啥?就因为野人还没到这里就已经被我捉住了。”随即从口袋里拿出那些头发一样的东西出来,“看到没,有了它,不管多少野人都得落在我手上。”

籍延一看汪栋手上的头发,即惊叫道:“糟了,叔叔,你什么时候挖了山神,快把山神扔下,它会带给我们晦气的。我们今天不能再呆在这里捉野人了,赶快回家拜一下祖先辟邪。”说着就拉住孟禹忠的手要往回走。

孟禹忠没有走,反而拉住了籍延,问道:“山神?难道上次野人围村时,在天上飘落的黑色粉末就是这东西?”

籍延点了点头:“是啊。”

孟禹忠:“哪有什么好怕的,上次我都满身都是这些东西了,之后也没见有什么晦气缠身啊。你是给老人家骗的吧。”

籍延:“叔叔手上的是没有辟过邪的,真的会带来晦气。因为很久以前这山上有很多野人的被山神杀死了,村里的老人就说这山上的山神都带着野人的怨气,还说了很多有关的故事给我听,要是没有辟过邪随便就挖走,这些山神就会在晚上睡觉的时候把那人的脖子缠住,第二天那人就被活活的缠死了。忠叔叔,我们快点回去吧,我不想呆在这里了。”

汪栋倒是有些鄙视籍延:“这东西能被叫做山神?别乱听你村子里的老家伙忽悠你了。他们是怕你们小孩子不懂在这山上乱挖,才故意编故事出来吓唬你们小孩子的。”

籍延:“村里的老人不会骗我的,这些山神就是会带来晦气。他们还说,只要山神布满村子附近的大山,就能保佑我村永远都没有野人来骚扰。”

汪栋更加鄙夷了:“不知那些老家伙为啥这样说,但是我手上这东西对你们来说是被叫做山神,而对我来说只是一种特别的草,你看,这跟发菜一样的,吃过发菜没有?难道说发菜也是山神?”

孟禹忠好奇道:“啊栋你既然对山神有了解,能详细说来听听吗?”

籍延大着胆子:“对咯,我倒是想听听你为啥不怕这山神带来晦气。”

汪栋脸带得意,笑着说:“这个你们当然是不懂了,既然大家都那么想知道,那我就尽管跟你们说说这东西,包让你们有清心明目之效,嘻嘻。”说着又看了看面前这两个提问者,见他们一副渴望待解的样子,就更得意了,“听好了啊,你说的这山神啊。”攘了攘手中的头发,“是草来的,古书上有记载,这种草叫做‘血缠草’,平时呢就长在地下,地上会露出少许茸毛来的,不细心去看的话,大家是很难发现的它的。不过,这种草有这样诡异的名字就有这样的邪气,它平时除了靠水来维持生长之外,还会靠血来提供生长速度,要是遇到合适的血就会很疯狂的抽生起来,所以这些草大多长在有刺的树木附近,要是有什么野兽刮伤了就能得到血来提高生长速度。也就是说,这种草最可怕的地方就是遇上合适的血。”说着就故意吊人胃口似的停下来。

籍延就显得很好奇,说:“山神都被你叫成草了,我以前上这山经常就被树枝刮损的,血滴到地上了,等再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山神已经长了一寸出来了,想起村里的老人家说,这是人遇上晦气了,山神是要长出来绕脖子了,吓得我赶紧就回家拜祖先,我这一拜之后,第二天再去看还就没有了。后来我就尽量避免刮伤流血,所以也就没有再看见这些山神长出来吓我了。”

孟禹忠:“你们都有说法啊,要我听谁的啊。啊栋,你接着说下去啊,别说了一半就不说了。”

汪栋诡秘一笑:“啊延,这草不喜欢你的血。”

孟禹忠:“本身草会吸血就怪事了,现在还能选择喜不喜欢谁的血,这还是草吗?成妖怪了。”

汪栋对着孟禹忠也是诡秘一笑:“这草也不喜欢你的血。”

孟禹忠听了如获赦令,松了口气,脸色红润:“是吗?那这些草喜欢谁的血,你知道?”

汪栋:“我是什么来的,野人考察专员啊!不过话又说过来,这草喜不喜欢你的血是相对的。”

孟禹忠一听心里又揪紧了起来:“大哥你别跟我开这种玩笑,我不禁惊吓的。”

汪栋严肃的说:“我没有吓你。”

孟禹忠心急了:“那你把事情说清楚啊,说的让人心情大起大落的。”

汪栋随即大笑了一声:“禹忠,你是一个认真的人,算了,别扯太远,我直接跟你们说吧。这血缠草对所有人的血都喜欢,只要沾上了血都会抽长得飞快,但是没有持续的血供应,到最后都会枯萎的,给风一吹就变成粉末飞得到处都是了,但别以为变成粉末就死了,那是又变成种子了,落到地上有水滋润一下又会慢慢往土里钻,所以啊延你第二天去看的时候,那些‘山神’当然就没了。但这种草为啥叫个血缠草的名字呢,啊延你说的没错,它会绕脖子,不仅绕脖子还会把整个人都绕结实了,不过你也别怕,这些草只对野人的血比较有兴趣,要是遇上野人的血,这种草就会疯长得不得了,瞬间就能把整只野人给缠住,直到野人流干血并被活活缠死。这里的山上到处都是这种血缠草,我看是你们村故意种下的,可能是你说的为了防止野人骚扰你村吧,你们村也将就给它起了这个叫山神的好听名字。”

籍延惊讶了一会:“真想不到原来山神是这样来的,我还一直以为是真的山神为了保佑我村才变成这个样子的。叔叔你真厉害,连山神都知道是什么东西。”

听着籍延的夸奖,汪栋一时高兴:“见大家都这么好奇,而且时间还早,我就最再给你们说说我是凭什么能将野人引出来吧。”

孟禹忠和籍延都显得非常好奇,汪栋见状马上得意的大笑起来,显得非常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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