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包車上。
孫思銳揉著臉上的淤青,坐在身旁的僧人倒是一點事兒都沒有。
「思銳,你沒事吧?」秦生通過後視鏡看出孫思銳的郁悶,關心的問道。
「沒事。」孫思銳粗聲粗氣的回答。想到在佛堂被這和尚兩招給ko了,又覺得臉上很沒有面子。
秦生進屋的時候,看到了孫思銳一個將近兩百斤的漢子,被一個瘦弱的僧人抬起又輕放在地上。他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當然,僧人拉起孫思銳的時候,孫思銳的臉踫巧撞上了旁邊的柱子。
秦生亮出手銬,僧人沒有反抗,跟著乖乖的走了。
臨走的時候,滅了廚房的柴火,摁滅了燃燒的香燭,鎖上了大門。
似乎這一切對他來說都沒什麼影響,好像他只是單純的離個家,很快就會回來。
陳瑞自上車之後就沒有開腔,神色嚴峻,沒人知道他在想什麼。
成都分局的審訊室內。
僧人承認自己曾經給過死者一本手寫的經書。
當問起為什麼要手寫的時候,僧人只說是自己的愛好。
至于銅幣什麼的,更是搖頭不知。
審訊進行了三個小時後,僧人要求電話。
作為嫌疑犯的權利,審訊人員只得同意。
陳瑞還在加班加點的查找拐角處銅幣的來源,視頻已經到了一個月之前,依舊沒有任何嫌疑人出現。
「難道說,我們查錯了?」孫思銳懷疑。
「不會。」陳瑞搖頭,「書本是死者邁向死亡的第一步,是源頭!」
「但是……我們只查出了源頭,至于定罪的證據,愣是什麼都沒有!」孫思銳嘆氣。
「跟以前一樣,又是有疑犯卻沒有證據!」楚天竹煩躁。
「都查到這兒了,能不能有點好消息!」秦生砸著腦袋,「鑒定科的人去那個寺廟了嗎?」
「已經去了。宋英竹葉跟著去了。他說這個和尚不簡單,他想去研究研究。」楚天竹回。
「去吧。」秦生伸了個懶腰。
「不過這個宋英竹跟來干什麼?文不能思考,武不能那啥。」孫思銳說。
「人家是
來搜集銅幣案件幕後人的心理,又不是來給你查案的!」秦生說。
「臥槽!他不是也是凶手嗎?你現在讓他去現場,他會不會包庇啊?」孫思銳突然激動。
「不會。」陳瑞說。
「哦。」孫思銳坐下來。
會議室一片沉寂。
過了一會兒,劉隊過來敲門。
「秦隊長,嫌疑人的律師來了。」劉隊頗為頭疼。
「什麼?」秦生傻眼了,他生平第一次知道僧人還有律師?
「這個僧人是協會的,這不,協會的律師過來了。」劉隊給秦生讓了個位置,好讓他能看得清楚。
「還真是!」
秦生看見一個瘦瘦小小的人,一身西裝帶著金絲眼鏡。
「提前給你打個預防針。」劉隊揉了揉眉毛,「這個律師在我們這兒也算是……臭名昭著!好幾個嫌疑犯都被判輕了。你有個心理準備!」
劉隊走後,氣氛更加的低沉。
但是陳瑞的腦海中,卻有那麼一絲絲的竊喜。
他基本可以斷定,這個和尚,絕對不是被利用的犯人!
換句話說,這個僧人就是銅幣組織的人!
他有著無比的耐心,縝密的思維,優秀的格斗手段。
並且,他還有十足的信仰!
這種人,任誰都不會相信會在一個深山老林中被歲月飄零!
孫思銳發現了陳瑞的不正常。
「陳瑞,你怎麼也不生氣?」
「為什麼?」陳瑞挑眉。
「這個和尚很可能要被放走了!」孫思銳激動的說。
「哦。」
楚天竹也發現了陳瑞的不正常,她甚至覺得陳瑞有些高興!
但是她沒有告訴秦生。
「八個小時內,我們要是拿不出切實的證據,這個和尚就要被放走了。」秦生把頭發揉成了鳥巢狀。
于是接下來的八個小時,沒人吃飯,沒人睡覺,甚至上廁所都拿著資料。
但是一切似乎都沒有用!
「這個和尚,給了死者那本書,因為那本書,死者撿到了銅幣,因為銅幣死者出現幻覺,因為幻覺,死者到朝陽公園被螞蟻咬死。」
孫思銳念叨著捋順了八百遍的思慮。
這個時候,鑒定科的老夏出現了。
他的手里拿著一份報告。
「秦隊長,你確實厲害呀!」老夏笑眯眯的說。
「是不是有什麼結果了?」秦生激動不已。
「我們思來想去,決定把這個銅幣用某種方式給掰開,你猜怎麼著?跟你說的一樣!銅幣的表層,確實有毒!我們拿去化驗,跟紅火蟻的毒素一模一樣。」
「太好了!」秦生接過報告,激動不已。
「沒事我走了。」老夏樂呵呵的轉身。
「太感謝了!太感謝了!」
秦生送走老夏,把資料看了一遍,決定親自去審問。
「小楚,走。」
「是!」
楚天竹抱著整理好的資料,跟著秦隊的身後!
深山的寺廟內。
宋英竹跟著鑒定科的人仔細搜查。
說是搜查,他也就是到處看看,畢竟他也不是專業的!
他走進了佛寺後面,看到了一個小小的書桌。
書桌上有著手抄的梵語版佛經和文字版,文字一看就是精美,有著十足的功底。
宋英竹看著坐墊,坐了上去。
只是一會兒,他便心生惡寒,急忙起身!
「怎麼了?」搜集人員看宋英竹臉色蒼白,好奇的問。
「沒什麼,你們繼續。」
宋英竹走到寺院小的不成樣子的庭院內,曬了片刻的陽光,才漸漸的舒緩過來。
「這個和尚很厲害啊!」搜集人員中的另一個自言自語道。
「怎麼了?」宋英竹走上去。
「你看這柴火,這地面,還有那個燃爐旁邊。干淨!」搜集人員拿出相機,「你看。」
果然,這個寺廟內的每一處基本都一塵不染。
宋英竹的臉色有些許的蒼白。
「這個和尚要真是殺人犯,那估計也沒跑了。」
「別瞎說!」另一個人低聲呵斥。
「知道知道。」
宋英竹現在曬著太陽也感覺不到溫度了,他站在這個小小的院子,就像站在地獄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