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都分局的審問室中。
僧人面對秦生,知無不言言無不盡。似乎兩袖清風堂堂正正!
就是這種態度,差點給秦生氣到腦淤血!每句話都回答,卻永遠回答不到重點!
「就是因為你給他的書,導致了他的死亡,你讓我們相信這只是個巧合?」
秦生的吼聲讓監听室的人都捂住了耳朵。
僧人沒有說話,這個問題秦生問了少說五遍,但是僧人每每都只是安靜的誦經。
在大廳中,劉隊正在跟僧人的律師周旋。
雙方巧舌如簧,激烈如戰,中間夾雜著各種听不懂的方言髒話。
在天亮的時候,時間終于到了!
秦生氣的兩眼冒金星,而劉隊也是精疲力盡!
倆人對視一眼,劉隊便知道沒什麼結果。
秦生緩慢的走回會議室,中間給自己泡了一杯特別濃的咖啡。
「小楚。」
「嗯?」楚天竹額頭前的幾根呆毛佇立。
「你說多少包咖啡能死人?給我放足了,省的我被這群孫子氣死!」
「不好放,估計成粥了都。就這個,五塊錢一包,您湊活喝。」
兩人垂頭喪氣的回到會議室。
陳瑞起身看著他們,隨後又坐了回去。
「吃飯吃飯。」
孫思銳緊跟著進來,手里拎著不少早餐。
「正好,餓死我了。」楚天竹接過來。
「秦隊,別擔心,僧人是跑不了的。」陳瑞說。
「你怎麼知道?」秦生隨口問。
「我就是知道。但是,這個案子也不會有更多的突破口了。」
「死案子!媽的!」秦生破口大罵。
宋英竹推門而入,臉色蒼白的不得了。
昨天晚上一直待在鑒定科,剛剛才出來,看著早飯也沒什麼胃口,獨自喝著白水。
「小宋,有什麼發現嗎?」秦生開腔。
「嗯。」宋英竹看了陳瑞一眼,「發現……還不少。」
「哦?」秦生眼楮一下子亮了。
「我昨天去看的時候,發現嫌疑人所有的東西都整理的非常整齊!甚至到了一種類似強
迫性的心理。」
「不。」陳瑞提出反對意見,「我進佛堂的時候,跪拜的時候,佛像、供桌底下,全部干干淨淨,一塵不染。這個人有著非常強烈的自制力!」
「這是屬于心理的一種。高智商犯罪,除去經濟犯罪,大多數的技巧型犯罪都有這種特點,對自己周圍的事情有著難以控制的掌控欲。」
「我認為對他來說,這不是簡單的心理掌控,而是出于僧人本身的一種意志力。」
「你要知道,劈柴、挑水、打掃等一系列瑣碎的活,最是消耗人的意志力。除非心理作用,否則是不可能長久堅持下去的。」
「消耗和重組,往往是一個概念!」陳瑞的表情嚴肅。
「停!」秦生將一杯粥放在倆人中間,「你倆說的不是一個意思嗎?」
「不是。」倆人異口同聲。
「總之,這個人不是天才,就是罪犯!或者……是兩者統一。」宋英竹說。
秦生悶頭吃著早飯,也不說話。
宋英竹終于發現氣氛不對,但是想了想也就釋然了。
畢竟這種人,被抓的概率也是很低的。
「秦隊,」劉隊推門而進,「老天,氣氛這麼沉重呢?」
「嗯。」秦生懶洋洋的回應。
「跟你說個稍微好點的消息,讓你不那麼難受吭。」劉隊笑眯眯的說,但是因為熬了夜,笑起來眼楮像是被隱藏一般。
「你說。」
「我問了一個法務組的朋友,他說這種可以追究嫌疑人非法出版的刑事責任。」
「真的?」秦生激動。
「嗯,畢竟致人死亡了嘛。對了,這個是你之前要的公園里蜂蜜的來源,在這兒了。我得去休息休息,等會兒還得出去。」
「謝了劉隊。」
「客氣。」劉隊打著哈哈就出去了。
秦生翻開資料,看了一會兒,「那個蜂蜜,是為了引誘紅火蟻才弄得。」
「螞蟻又不是蜜蜂,弄這個干嗎?」孫思銳問。
「都吃。大家趕緊,吃完休息一會兒。」
二十分鐘後,會議室里睡倒一片。
陳瑞出門,到分局的頂樓,吹了會兒風冷靜。
「怎麼?看起來你對這個僧人倒是刮目相看。」宋英竹的聲音從背後響起。
陳瑞沒有回頭。
「你說要是我現在把你推下去,然後若無其事的回去,孫思銳會不會殺了我?」
「你想說什麼?」陳瑞回頭。
「僧人不正常。」
「嗯。」
「你怎麼看?」宋英竹靠近陳瑞。
他比陳瑞矮上那麼一點,所以靠近陳瑞的時候,都要微微抬頭,表情看起來無辜。
但在陳瑞的眼中,可惡才是這張臉的代名詞。
「我說了,我們路不同。」
「你覺得他是銅幣組織的成員?」宋英竹一猜即中。
陳瑞沒有說話,準備離開。
「他可不是正常人格,我勸你別接近他!他自認為是神明!」
「什麼?」陳瑞停下腳步。
「他的寫字桌,背靠佛像,肉眼可見的牆壁上,是十八羅漢!」
陳瑞感覺有些心悸。
「他自比神明,是個十足的瘋子!我勸你……還是離遠一些。」宋英竹這話說的倒是真誠。
「你不是已經離的很近了嗎?」陳瑞看著宋英竹,四周的壓迫感十足。
「我只是淺嘗輒止」
「但是我有深仇大恨!」
陳瑞這句話,將宋英竹的話堵在喉嚨,宋英竹退後一步。
「你贏了!我退出,以前總覺得只是虛無的人。如今看來,算了,我肯定斗不過!」
宋英竹笑眯眯的回頭。
「但是,你上了船,現在退出怕是來不及了吧。」
宋英竹臉色一僵。
「我猜,他們知道你的長相,甚至還可能請你幫過忙。」
陳瑞轉到宋英竹的身後,對著他的耳朵輕輕說道︰「所以,在寺廟見面,他不可能認不出你吧?我記得,你當時非常緊張來著!」
「你故意的?」
「我當時確實出事了,多謝你的關心!」
「我之前跟你提過這麼多次合作,你都不願意,如今」
「如今我也不願意!我只是提醒你,善惡終有報,我最喜歡看人自相殘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