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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了?」

于老板說完這兩個沉默許久, 不知過了多久他吸了口煙︰「死了也好……她那樣,活著才是遭罪。」

于老板背過身看著窗外,思緒像是回到了從前, 傅銘城卻出聲打斷了于老板的追憶。

「我不認識您,您也不認識我。」

于老板回頭, 他臉上覆著一層粗獷胡子, 讓人看不清表情。

他吐出一口煙︰「行。」

謝凌在睡夢中忽然聞到了一絲香氣,他輕嗅著香氣,艱難的睜開一只眼楮,眼神朦朧地望向香氣所在。

「凌凌。」傅銘城見謝凌醒了立刻出聲。

謝凌坐起身體晃了一下, 傅銘城趕緊上前摟住他,謝少爺把頭埋在金絲雀頸窩, 贊美道︰「你好香啊……」

好像是烤全羊的味道。

傅銘城哭笑不得, 「凌凌,該吃飯了。」

于老板的馬場不提供住宿服務,這個院子其實是于老板自用的房子, 房間相對民宿要簡陋些, 也沒把臥室外廳內廳分的太開, 一般在屋里支個桌子就能吃飯。

謝凌轉頭看見沙發旁的支起了個桌子, 上面有一個銀色的托盤冒著熱氣, 他夢中聞見的香氣就是從托盤上傳來的。

小少爺咧開嘴,雙眼亮晶晶的,「什麼呀什麼呀。」

「烤全羊。」傅銘城最受不了小王子用這種眼神看他,甜的像是有人往他心里灌了蜜,他軟了軟語氣,「再不吃就涼了。」

謝少爺啵唧一口親了金絲雀,迅速下床奔到桌旁, 他沒注意到被他親了一口金絲雀耳尖瞬間變得通紅,羞澀的不像話。

桌上鐵盤上擺著著幾個烤好的肋排和兩個羊小腿,旁邊還有一碗羊湯。

「殺了兩只,切了兩塊肋排還有小腿回來,剩下的都給保鏢大哥了,一路上辛苦他們了。」傅銘城沒敢多回味那一吻,他走到桌旁卷起袖子露出線條流暢的小臂,然後拿起拖盤上的剪子,將羊肋剪成合適的大小放在盤子里,遞給謝凌。

謝少爺眨了眨眼,他覺得現在的雀雀好像有哪不太一樣,具體哪不一樣他也形容不好,就是感覺好像穩重了點?

羊肋酥香,被烤制的恰到好處,孜然辣椒面將羊肋特有的味道襯托的完美,謝凌吃下一塊小肋,舌忝了舌忝唇。

他問:「不是于叔做的?」

傅銘城抬眸,剪骨的動作頓了一下,「于老板說晚上他懶得動刀,讓別人動的火,是不是味道不行?」

「沒,我喜歡這個味兒 ,感覺比于叔做的還好吃。」謝少爺美滋滋。

「喜歡就好。」傅銘城垂眸輕笑。

他把羊小腿上的肉也用刀剃好。

羊腿肉汁豐富,味道鮮美,配合羊湯簡直絕了。

謝凌吃了八成飽就放下筷子了,他胃不太好,吃的特別飽最後難受的還是他自己。

他吃完了,傅雀雀因為服務了他現在還沒吃完,謝凌托著下巴觀察雀雀。

好像不是錯覺噢,雀雀今天真的不太一樣。

好像……比平時多了點性感了?

謝凌的目光直白大膽,毫不遮掩,被這樣注視的傅銘城心跳加速,身體逐漸變得僵硬,他喉結上下滾動,指尖微顫。

男人月兌了正式的西裝,只穿著內里的白襯衫,領口的兩顆扣子被解開,喉結和鎖骨一覽無余。

謝凌恍然大悟,「你把扣子解開了。」

雀雀平時最喜歡把扣子系到最上面,氣質冷淡禁欲……嗯,如果不撒嬌的話。

傅銘城頓了頓,他抬眸看向謝凌,神情有些緊張:「有些熱……」

他看向謝凌的眼神帶著一絲惶恐和不安,雙唇下意識抿住。

「熱?」謝凌點頭,屋里好像是有點熱。

傅銘城眼底閃過一絲懊惱,他其實有好多話想對凌凌說,而不是像現在這樣沉默。

謝凌戳了戳雀雀的臉:「下午那陣,你好像有點不開心,不喜歡這兒?」

「沒……沒有。」傅銘城心中一緊。

凌凌踫他了!

「好怪。」謝凌又戳了戳金絲雀,「都不和我說話了。」

傅銘城眼神微閃,他鼓起勇氣說:「喜歡凌凌。」

「這就對了。」謝少爺拍手。

雀雀都一個小時沒說喜歡他了,怪不適應的!

凌凌怎麼這麼可愛啊。

頭腦清明的傅銘城能控制自己的表情卻無法控制對謝凌的心動,他甚至嫉妒起這段時間腦子有病的自己,那麼作那麼蠢卻能得到凌凌的垂憐。

「喜歡凌凌。」

男人一眨不眨地看著謝凌,他和平日一樣坦誠地吐露著愛意,烏眸明亮載著純粹的歡喜,可謝少爺突然覺得雀雀看他的眼神多了些攻擊力。

謝凌捏住傅雀雀的下巴,他雙眼微眯,聲音低沉︰「雀雀。」

傅銘城眼底閃過一絲茫然︰?

誰是雀雀。

「傅雀雀。」謝凌直視傅銘城明確了稱呼。

傅銘城瞳孔一縮,雀雀是他?那、那他就……

「啾、啾……」傅銘城耳尖通紅,他喉結上下滑動,眼神閃躲完全不敢直視謝凌。

謝少爺覺得這就對了,還是他的乖雀雀!

他松開雀雀的下巴,上身微傾,靠近雀雀︰「你要是不開心我們現在就走。」

出來玩本來就是想讓傅先生放松心情的,如果傅先生不喜歡這兒那就沒必要留在這兒了。

「沒有。」傅銘城看著距離他極近的小王子,心底的欲-望再也無法壓抑,他緊張的吞咽一下,輕吻上他的小王子。

「我只是,太開心了。」

男人微微後撤,聲音嘶啞。

他無法感知自己如鼓雷的心跳,只覺得腦中像是突然炸開了一片煙花,然後所有的理智被侵吞,無法思考。

草原的氣候變幻莫測,昨天天氣還好好的,第二天一早地面上就鋪了一層厚厚的雪,大片的雪花悠悠降落,把整片草原都變成了白色。

「只能去室內馬場了。」謝凌滿臉遺憾。

好不容易抽時間來玩兒,結果卻被無常的天氣給陰了。

傅銘城幫謝凌攏了攏圍巾,「室內的也夠玩了。」

于老板馬場規模大,室內場也比普通的露天場子大,而且也更安全,不少二代都願意來這兒學騎馬,謝凌剛學騎馬那陣其實也是在室內場撒歡。他和傅銘城到室內場時于老板已經在那等著了,他牽來一匹棗紅色的馬。

「這是雪山,去年的大滿貫,漂亮不?」于老板模了模雪山的毛發,言語間盡是炫耀。

雪山的毛發柔順漂亮,四肢修長,一看就是一匹帥氣的小馬。

「你把它借我玩?」謝凌挑了挑眉毛。

于老板愛馬,這種質量的小馬于老板那是堅決不外借,旁不相干的人踫都別想踫一下,更別說是給誰玩了,他會覺得侮辱了自己的小馬。

「什麼叫玩,它要是不喜歡你,你也別想騎它!」于老板被謝凌輕描淡寫的語氣的胡子都飛起來了。

他特意把雪山牽出來是想讓謝凌玩的能盡興點,結果謝凌說的叫什麼話!

于老板深吸一口氣努力控制自己別生氣,他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站在謝凌身邊的男人。

他以為自己的動作很隱秘,卻還是被男人發現了。傅銘城掀起眼皮直視于老板,幽暗陰郁的視線毫無遮擋打在于老板身上,後者瞬間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下意識錯開眼,他臉上的表情被胡子遮擋,只是額角在大冬天卻流下不少的汗。

「它肯定可喜歡我了。」謝少爺繞著雪山走了一圈,然後站在雪山面前,伸出手模了模雪山的鬢毛,雪山不僅沒躲,還主動低頭讓謝凌模的更舒服,「你看,它喜歡我!」

謝凌後面那句話是對傅銘城說的。

青年半側著身體,他雙眸發亮,載著歡喜看著身邊的男人,他扯了扯男人的手,想讓他也模模雪山,男人順從的伸出手,雪山後退一步像是抗拒,又不知為何頓住,它鼻孔吐出一口熱氣,還是允許男人模它的毛。

于老板感覺投注在自己身上的隱晦視線消失,抬頭就看見這一副其樂融融的場景。

謝凌彎了彎眸子對傅銘城說︰「它也喜歡你誒。」

傅銘城點頭︰「嗯。」

于老板︰……

它是被嚇到了!被嚇到了!

雪山願意讓謝凌踫于老板能理解,畢竟謝小少爺天生就招小動物,不止是馬,連他家的牧羊犬都因為太喜歡這位小少爺,差點把羊都丟了。雪山是匹通人性的烈馬,性子烈又直白,對不喜歡的人當場尥蹶子也是常事,但它也知道危險,知道什麼樣的人是不能惹的。

顯然,雪山覺得它惹不起眼前的男人。

于老板見雪山可憐兮兮地看著他,瞬間心疼壞了,可他卻狠心別開眼。

你受委屈了,爸爸晚上給你吃好吃的!

雪山用蹄子蹭了蹭地,小聲叫了一聲。

「雪山是緋月的孩子,就是你爸最喜歡的那匹馬。」于老板對謝凌說。

于老板其實還想對謝凌說,緋月其實你旁邊那位養出來的,但他到底記著昨天傅銘城跟他說的那句話,到嘴邊的話也就咽下去了。

他對傅銘城多少有點愧疚,但他也不舍得謝凌受騙。

他大概知道傅銘城對謝凌的態度,估計是單方面地把單純的小少爺當成救贖了,然後不擇手段想要站在小少爺身邊。

凌凌對傅銘城的過去應該是一無所知的。

「那它今天就是我的了!」小少爺完全是出來玩的心態,根本不知道旁邊兩人那沉重的心態。

雪山身上安好了馬鞍,它背上馱著一袋子護具,謝凌把護具卸下,旁邊高大的男人自然接過,然後單膝跪地給謝凌穿戴護具,男人姿態隨意,完全不覺得這樣做有半點的屈辱。

能成為小王子最信賴的騎士,是他的福氣。

于老板見此情景很想抽口煙,他腰上別著煙槍,卻因為來馬場沒帶煙袋,他把煙槍提溜起毫無目的地甩了兩下。

造孽。

作者有話要說︰  珍惜腦子好使的傅先生,很快就要傻了(bushi)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熊哥 20瓶;死靈雪黎、我有兩只小倉鼠 10瓶;馨崽愛索隆 5瓶;君墨辰卿 1瓶;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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