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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城, 榮家。

「你倒是瞞著我干了不少事。」榮老爺子面無表情地看著自己從小帶大的孫子。

榮老爺子年歲大了,這幾年逐漸放權給長孫榮賀,但前段時間在宴會上, 榮老爺差點被這場鬧劇氣出病來。

老爺子年輕時風流成性,外加榮家家學就是多子多福, 私生子都能組成一個足球隊了, 兒子多爭斗就多。榮家養孩子就跟養蠱一樣,蠱王才能登基,但上代蠱王還活的好好的,底下人就先爭起來了, 簡直不知好歹。于是當時不爭不搶的榮穆就得了老爺子的歡心,加上他母親本身就是老爺子的「最愛」, 日日帶在身邊好生養著, 可比婚生子還風光百倍。

可當年多風光,現在就多淒慘。

榮賀這個太子爺上位,第一件事就是處理榮穆, 他的腿被太子爺打折了, 房子車子股權被一同收回, 太子爺可真沒給便宜叔叔半點面子。

「我的東西, 別人連看的權利都沒有。」榮賀冷笑一聲, 他不覺得自己做錯了,也不認為爺爺會因為這種小事怪罪他。

果不其然,榮老爺子說︰「那就把自己的東西握住了!」

老爺子瞥了眼一旁的榮穆,「還有你,家丑不可外揚,你倒好啊,巴不得家里的事往外宣揚, 鬧成這樣就不嫌丟人嗎!」

榮穆看著老爺子低笑一聲︰「我都是個笑話了,還怕什麼丟人。」

「我也想安穩,可有人不想我安穩,這次是要我的腿,下次是不是就要我的命了?」榮穆語調平淡,看著榮賀的眼神卻像淬了毒,恨不得將他生吞活剝了。

榮穆深吸一口氣,重新看向老爺子︰「您可能還不知道吧,我的好佷子前段時間雇人去撞了傅銘城。」

傅銘城的凌雲集團堪稱一個吞金獸,日流水十幾個億,而且還和國家有合作項目,家底深厚靠山穩固,榮家前兩年就想談合作,奈何傅總似乎對謝家更感興趣,為了維持和謝家的友誼,婉拒了他們家的合作意向。

老爺子皺眉︰「怎麼回事?」

榮賀看著榮穆冷笑一聲,「叔,您少在這兒挑撥離間,我撞就撞了,跟你有關系?」

榮穆能查到這件事是挺讓他意外的,但榮穆他有膽子把傅銘城可能是老爺子的兒子這事兒告訴老爺子嗎?

他要是敢,也不至于自己的腿都被打斷了,還需要謝凌利誘才來賣慘了,歸根結底就是一廢物慫貨。

□□賀顯然不知道,有句話叫兔子急了也會咬人。

「跟我是沒關系,跟爸你倒有點關系。」榮穆模了模自己的腿,咧嘴一笑,「他是傅姨的兒子吧。」

「出去玩倒沒什麼問題,病人目前的病情主要是心理因素導致的,適當散心也有益于病情恢復。」

醫生還是很有職業道德的,他例行為傅總做了心理測試,就像他說的,以傅總目前的心理狀況完全不需要夸大就已經很嚴重。

「偏執和抑郁的指數都很高,而且因為逃避心理,他自己並不願意病好,反而希望靠著自己的病情來吸引您的注意。」醫生實話實說。

謝凌問︰「那之前車禍的撞擊影響大嗎?」

醫生微笑︰「心理因素佔比較大。」

謝凌拿到傅先生所有檢查報告後,確認傅先生的身體沒什麼問題,但是心里問題堪憂。

我的雀雀是個抑郁雀!

謝少爺心疼壞了,于是他對雀雀就更好了。

他們下飛機時已經是中午了,現在正要去馬場。十幾台越野車行駛在公路上,將最內的越野車護在中心,速度不快也不慢,看起來還蠻壯觀的。

越野車里,謝凌一臉無奈︰「出來玩你要開心點,看看外面的風景,別總看我啊。」

傅銘城抿唇,緩緩搖頭。

風景哪有凌凌好看。

車窗半開,青年趴在車窗看著窗外的風景,大草原特有的青草味的風穿過,將青年額間的軟發吹散露出光潔的額頭,精致的五官在陽光下顯得明艷高貴。

「有羊,好多。」

越野車爬上一個上坡,道路一旁有人正在趕羊群,謝凌看見一只小羊羔正撒歡的繞著大羊咩咩叫。

謝凌下意識轉頭看向傅銘城。

完蛋,怎麼看什麼都像他的雀雀。

說實話他們來草原的時機不算太好,七八月的草原風景最美,草翠綠翠綠的,要是再晚些草原就該下雪了,到時候大片的冰雪的世界也漂亮的不行。這時候來就比較尷尬了,大部分草場這個月份要開始收割了,而且天氣也涼了,早晚溫差大,不注意的話可能會生病。

不過也有好處,游客少,清淨。

謝凌來這兒主要還是為了騎馬放松一下,對看風景倒沒什麼大追求。

越野車隊緩緩停下,保鏢下車給自家少爺開門,「少爺,到了。」

謝凌約的這家跑馬場是業內比較知名的馬場了,算是國內的第一賽馬場了,經常承接重大賽事,老板自己養了很多賽級的馬,一般到了這個月份他是不接業務的,但老板和謝凌他爸關系特好,謝少爺借了親爹的光來養雀雀。

于老板在正在屋里看電視呢,隨意往外一撇就看見一排越野車,這麼大的排場不用猜都知道是誰,他拎著煙槍慢吞吞的下炕出門。

「來的還挺早。」于老板穿著草原的特色服裝,臉上也是草原的特色胡子,他看了看這一群黑衣保鏢,側身讓開一條路,「進屋歇歇,後面那個院子是給你留的。」

「好 ,謝謝于叔。」謝凌拉著金絲雀直接進屋,于叔家里他特熟,小時候天天來,跟于叔他也不用假客氣。

于老板吸了口煙槍,指揮保鏢把車開到後院,別堵在家門口,他和領頭的保鏢閑聊︰「凌凌旁邊那個男的是他對象?」

好像在哪見過。

保鏢隊長︰「嗨,我們只是保護雇主安全的保鏢,雇主的家事我們都不清楚的。」

于老板嗤了一聲,心說你們這掛保鏢都跟在謝家十幾年,啥事你們不知道。

謝家的保鏢基本都是退伍軍人再就業,嘴巴是出了名的嚴。

「算了,反正明天他爸也來,到時候我問老謝去。」于老板傲嬌地哼了一聲。

保鏢隊長一愣,喲,謝總要來?少爺知不知道這事兒啊?

于老板承包下的草原面積是當地最大的,從院子里往外瞭望,所見之處全都是屬于于老板的,現在是淡季,馬場上除了馬之外,還有不少的羊。

于老板養羊就是為了吃,一到年節就殺幾頭羊,做個烤全羊宴請一下親朋好友,日子自在快活。

謝凌也饞于叔的手藝,他指著一頭羊對金絲雀說︰「這只好肥,肯定好吃。」

傅銘城遲了兩秒才做出回應︰「嗯。」

「是不是累了?」謝少爺問。

他感覺金絲雀好像有點心不在焉。

「有點,凌凌陪我回屋歇會兒吧。」傅銘城捏了捏謝凌的手,懇求道。

一路舟車勞頓,而且金絲雀還病著,覺得累也正常,今天反正也不能去騎馬,謝凌同意了金絲雀的提議。

草原沒有城市的嘈雜,天暗的也早,謝少爺原本是陪著金絲雀休息,可沒過一會兒自己就先睡著了,他下意識往金絲雀身邊靠,頭搭在金絲雀的肩膀上。

傅銘城垂眸看著熟睡的小王子,睡夢中的小王子安靜美好,少了幾分冷淡感。他模了模小王子的臉頰,指尖不經意劃過小王子的唇,然後就不舍得移開了。

小王子一定不記得了,就是在這兒,他救下一條野狗。

傅銘城神色溫柔,眼底卻溢出一抹瘋狂,他忽然低笑一聲,「從此野狗就賴上了小王子。」

男人將謝凌抱到床上,他幫謝凌蓋好被子,小心的將門關上。

他輕車熟路的走到于老板院子里,沒有敲門,直接推門進屋。他進屋時,于老板正坐在炕上翻著一本相冊。

听見推門聲,于老板隨意地掀掀眼皮,他看見傅銘城似乎並不意外,「喲,來了。」

「嗯。」傅銘城關門落鎖,徑直走到炕邊的椅子上坐好。

「變化太大了,我差點沒認出來。」于老板合上相冊,他看著傅銘城感嘆一句,「你長大了。」

面前的男人穿著得體的西裝,俊朗的面容徹底長開了,鼻梁上的金絲眼鏡遮住了他過于銳利的眼神,看起來倒有幾分文質彬彬,和小時候那副又瘋有野的孤狼模樣可差遠了。

「你來這兒的時候和煤球差不多,現在倒白白淨淨的。」

「他喜歡我這樣。」傅銘城摘下眼鏡擺弄了一會,語氣平淡。

于老板知道傅銘城說的「他」是指謝凌,他艱難的扯了扯嘴角,沒能接下這個茬,他根本沒想明白傅銘城到底怎麼和謝凌搞在一起的。

于老板捏了捏相冊,斟酌著開口︰「你媽她精神有問題,她過去對你做了那麼多事,也是為了你好,現在她年紀也大了……你也別……」

想讓小傅善待親媽的話到了嘴邊,卻怎麼都說不出口。

傅銘城靜靜听著于老板展望過去,沒有打斷的意思,等于老板自己說不出話,他才隨意地抬眸,語氣冷漠︰「她死了。」

男人幽暗銳利的目光沒了眼鏡的遮擋徹底暴露,于老板忽然意識到——他沒變過。

孤狼,永遠都是孤狼。

作者有話要說︰  孤狼傅︰胡說八道,明明是雀雀!啾!

感謝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萌炮與吱吱霉霉 1個;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九天銀河、木十 10瓶;楊夫人 7瓶;玖玖 3瓶;木木沐沐穆穆、glaube 2瓶;

謝謝小可愛們~啵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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