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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二章,算計之間

麓揚腦中閃現了一些畫面,下意識的去看廣陵,廣陵察覺到麓揚的視線。

稍稍的搖了搖頭。

那邊的洛非笑只道︰「這件事……交給我自己處理吧,孩子。」

廣陵閉上雙眼︰「我過來也不過是想要和你說一句,萬事小心,有必要的話,我可以做你的保鏢。」

「哦?」洛非笑笑出聲︰「那便多謝我們廣陵姑娘了。」

「不客氣。」

走出那酒坊,白暢便道︰「你懷疑那西域人過來是有目的的。」

「問麓揚唄,他剛剛就一直是一副有話要說的樣子,怎了?到底怎麼回事?」

「他整日都在屋中擦拭他的彎刀,我也不知道算不算。」

白暢蹙眉︰「**不離十了,西域人決戰之前都會這樣擦拭自己的武器的,他是來找洛非笑決戰的,不是為了涫兒。」

「也不一定,,簡單來說,我覺得他是想要在打敗洛非笑之後,告訴天下所有的人,他比起洛非笑還要厲害上很多。為了證明吧。」

「證明他強過洛非笑……」

「人總有貪念。」

白暢卻道︰「只…只怪他愛錯了人吧。他愛上的若不是楊慈,必然也不會有這麼一出。」

「感情的事情誰能說的明白……」廣陵嘆氣︰「咱們今天晚上就去看看這位西域人,我倒想要看看,他到底能忍到什麼時候。」

半路上遇上到段思繡和徐帆,廣陵打著哈切,一副無所謂的樣子,帶著他們兩個轉身回去了竹園。

剛剛推開竹園的門,廣陵就笑了︰「 ,這什麼情況啊。」

只見那小師妹涫兒正無力的躺在地上,封了啞穴,臉上滿是淚水。

「你們干什麼呢?」

墨尋從屋子里面走出來笑道︰「我們正在喝酒,她突然沖出來,二話不說就要拿劍砍我們,我們沒辦法,只能先將她制伏了。」

「制伏?」廣陵望著那場面︰「快給她解開,你們好歹問一下她為什麼要砍你們啊。」

「我們問了啊。」墨尋也是無辜︰「我們以上前,她就吼叫,叫的我頭都疼,就給她封住了穴道。」

「解開,解開,人家是西域王爺的閨女,你們這樣很容易引起民族之間的不滿的。」

天井卻是一副無所謂的狀態︰「她爹?她爹,這次前來,應該就是來找非笑決斗的,哪里就真的是來尋她的?」

麓揚上前去解開涫兒身上的穴道,廣陵走到天井身邊坐下,見他在吃花生米,自己也拿了一點來吃。

「你也這麼想?」

「那天晚上我和平花夜游花海的時候,正好見到他在屋子里面練習,所以……」

廣陵蹙眉︰「其實……我倒是覺得這件事不像是我們表面上看到的那麼簡單。」

麓揚解開涫兒的穴道之後,那姑娘便立刻撲進麓揚的懷中,將他牢牢的抱住︰「麓揚哥哥,他們是什麼人?為什麼會在我們梅林?」

「他們都是我的朋友,你先松開我。」麓揚拉開那姑娘的纏附︰「你過來竹園做什麼?」

涫兒低下眼眸,像是在逃避這個問題︰「我就是過來看看你。」

「過來看看我?」

「我……」涫兒的目光落在廣陵的身上,變的有些陰毒︰「她為什麼在這里?」

「她過來找我,有事情要和我商議。」

涫兒站起,瞪著廣陵道︰「咱們梅林什麼時候多了這麼多閑人了?」

那邊的廣陵察覺道涫兒的不爽,回頭道︰「小妹妹,說話要過腦子,你這樣不過腦子,讓人很難辦。」

「你還能殺了不成?」那涫兒撿起自己在地上的長劍︰「木靈,你別以為你那功夫就天下無敵了。」

木靈這兩個字出口,廣陵自己都有些怔楞……

哦,對了,她……一開始入江湖的時候用的是這個化名。

「木靈?」墨尋看過來︰「你這名字起的可真不怎麼樣。」

「我高興,你管得著嗎?」

墨尋立刻無言的閉嘴,面上帶著幾分無奈,稍稍點頭,全然是對妹妹的疼愛。

轉頭去看那邊提著劍的涫兒,廣陵道︰「那個和你說一聲,我叫廣陵,不叫木靈,你還是換個稱呼吧。」

「管你什麼靈。你又來纏著麓揚哥哥!你!」

廣陵立刻就听出來這其中的問題︰「你是因為听說我來了這里,所以,你才跑過來的是吧。」

「我……!」

「怎麼,你還打算故技重施,像從前一樣來殺我?你的那位風水師兄已經死了,沒有人再幫你了,你不要再犯蠢了行不行?」

「呸!風水是風水,我是我。」涫兒和楊慈長得很像,身上西域人的影子很淡,但是刻意去找肯定能找到幾分西域人的影子。

這個呸字一出口,天井的面色便暗淡下來。

手中的花生米飛出去,直接打在涫兒的啞穴上︰「果然什麼樣的娘就有什麼樣的女兒。」破風而去又是一粒,這次不知道擊在什麼穴道之上,那涫兒暈暈昏昏的就自己走出去了。

「你居然用**之術,來控制她……練得不錯啊。」

「也就能對付對付這些功夫底子不好,心智又薄弱的人。」

叫了麓揚幾個過來,白暢打著哈切準備回房間去睡覺。

「別走啊。」廣陵叫著他︰「咱們這就這麼幾個明白人,有些事情還是要商量一下的。」

白暢笑道︰「我和你想的差不多,不過……這其中還牽扯到一個路品藍,我所以我覺得事情沒有我想的那麼簡單,太麻煩了,我想不動了,你想明白了告訴我一聲,我要去睡會兒了。」

「那你去吧。」廣陵對他揮揮手……可算是想起來了……她在青山下看到的那個藍衣人還有那些西域人。

應該就是他們。

麓揚坐在木凳上,抱著挽陽道︰「那個……那天我們下山的時候遇上的那件事,我覺得你有必要知道一下。」

徐帆和段思繡對視一眼,墨尋也靜默的听著。

其中原委到來。

廣陵笑了,墨尋也明白了。

「大師兄,你怎麼看。」

「我不懂路品藍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難道只是為了打垮梅林嗎?這江湖名門派如此之多,梅林四散而去的弟子那麼多,就算是,暫時被打壓了,也很快就能凝聚,更重要的是……哪怕將來有了朝廷的支持,他們藍衣軍所屬的五色莊,也未必能成為武林第一大派。所以……他這麼做的意義是什麼?」

「意義?這個江湖之上很多人做事情是不需要意義的。」廣陵玩轉著手中的花生米……目光微微沉了下來。

「你們在說什麼?」徐帆眼前一片漆黑全然不明白,他們到底在聊些什麼。

墨尋見廣陵沒有要說的打算,便自己開口了。

「路品藍是李家的人,陵兒那日在青山之下無意的听到了他們的談話,由此可以聯系上。再說來,這西域的王爺孤身上來梅林,你們不覺得奇怪嗎?而且這位王爺在西域的地位應該不輕,簡單來說,只要這位王爺在梅林有個三長兩短的,西域就有了進攻中原的正當理由。就不進攻,將來李航新登基了,也勢必要給西域一個交待,這個交待就是你們梅林。」

「他們要陷害我們梅林?」徐帆問。

「差不多吧。」墨尋手中掛著一串念珠,他一顆顆的數著,笑道︰「只是陷害梅林這件事,應該和李航新沒有什麼關系,李航新沒有那麼蠢,他自然知道這個時間里面不要得罪梅林最好,江湖勢力對他將來登基也是最為重要的。」

「雖然對李航新來說,你們梅林比不上他自己親手建造的門派要來的安心,卻也是一股可以不用擔心的力量。畢竟……」墨尋看了廣陵一眼︰「她親口對李航新說了狠話,若是你們梅林出事,李航新的性命必然會有問題,普天之下,比陵兒要厲害的人物,也不過三個人,一個畢方,一個希耀,還有一個淇,陵兒想要殺他是一件非常容易的事情。他心里不清楚,想必一直以來幫助他的先知閣都是清楚的,會很清楚的告訴他,所以……想要對梅林出手的人,絕對不是李航新,他還沒有閑到要來對付一個對他沒有絲毫威脅的武林門派。」

麓揚卻搖頭︰「可是他想要白暢,他需要白暢去幫他做那個信息網,滅了梅林對他而言是好事。」

墨尋卻笑了︰「他要白暢,並不僅僅是為了信息網,而是在亂世之中有一個能為他籌謀的人,白暢故然是信息網的繼承人,卻也是天下難得的好謀士,國士,莫要小看了他。李航新是個聰明人……如今天下未定,他不會輕易出手的。」

「路品藍親口說,李航新要他將秘藥放進酒中,等白暢沒有了反抗的能力,就把他帶走。」

「他說的,你就相信?」墨尋笑道︰「那可是個老奸巨猾的人。當年淇將玉佩給他,看到的就是他那雙會明辨人性的眼楮。」

「若是那日沒有被你們在山下就發現的話,那酒送上了山,你們發現了,你們必然會將計就計的等他們上山,按照你們的性子,必然會放他們離去,只要他們曾經上過梅林,那就……留下痕跡,到時候你們放他們離去,路品藍就能在半路動手,見他們殺死。造成是梅林殺了他們的假象,若是你們沒有發現,你們梅林所有人都喝下了那酒,他依舊能在梅林殺了他們,終了還是你們梅林的禍事。」

墨尋指著桌子上裂痕道︰「可是如今,你們無意之間發現了這酒的秘密,對路品藍而言更是一個好機會,他同樣將計就計,就這位西域人送上梅林,等到這位西域人離開梅林之後,他再暗殺……依舊能將這殺人的罪過按在你們梅林的頭上。」

墨尋的一番推斷叫麓揚等人不寒而栗,段思繡道︰「這麼說來,無論我們怎麼迎接,路品藍都能夠將這殺人的罪名按在梅林的頭上。」

「是,他非常聰明。」墨尋道。

「他難道不怕自己被懷疑嗎?」

「懷疑?」墨尋笑道︰「不會的。」

「為何?」

「因為這對他來說沒有半點好處,他無利可得,因為無利可得,所以不會有人懷疑到他的身上。你們要明白一件事,這……天下大亂之中,無人希望故土被外人侵佔,而且,梅林和西域這件事的最終後果,不過是給了西域人一個怨恨梅林的理由。或者說是怨恨中原的一個理由,一個能夠主動進攻的理由。中原和西域若是有了沖突,你們覺得……路品藍能夠從中得到什麼好處?」

徐帆搖頭︰「他什麼好處也得不到啊,如今天下未定,西域就算是想要和梅林算賬,也必須要和李航新還有楊家開戰,誰都不可能讓西域人平白無故的對故土上的門派動手,更不要提讓西域兵馬進駐中原了。西域只會喪失一些先機,平白的背上一些戰亂帶來的後果。」

「沒錯。」

麓揚點頭︰「李航新那邊也是得不到半分好處的,若是讓他知道路品藍心有二意,必然會全力對付他。李航新這里,他也得不到半分好處。」

「所以說……路品藍沒有任何要對付西域人的理由,但是,洛非笑和這位西域人的恩怨…江湖上知道的人雖然不多,卻也不是沒有。只要稍稍一提出來,就能鬧得滿城風雨。」墨尋心中還在算計。

屋中傳來兩聲輕咳,有很微弱的聲音再叫︰「墨尋……」

墨尋立刻便起身,連一聲招呼都沒有。轉身推開門就往懷瑾身邊走。

麓揚他們還沒有反應過來。

「怎麼了?」

廣陵悠然的喝茶︰「沒怎麼了,我徒弟醒了。」

眾人不解的眼神之下,廣陵笑道︰「你們不懂,那是多少年的陪伴了,生死邊緣,他們是彼此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依靠了。我們雖然與他們親近,卻並不能代替他們在彼此心中的地位。你們不懂,我們也不懂……那都是生死之間才能明白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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