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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八十一章,細雨來時

「看什麼呢。」麓揚拉著他︰「走了,咱們去看挽陽了。」

這才被拉走。

前往練武場的路上,麓揚心情很好,走路都帶著幾分瀟灑︰「咱們三個又一塊了,像不像一塊冒險的時候。」

「我可不想再來第二次了。」

「我也是。」

「你們兩個真沒勁。」

廣陵笑著推了推身邊的白暢︰「你剛剛看著我大師兄想什麼心事呢,你們兩個過去有什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

「我和他還有懷瑾多的是你們不知道的事情。」

「是嗎?大師兄以前是個什麼樣的人?」

白暢像是被難住了,半天都沒有反應過來,最後笑著道︰「以前懷瑾很聰明很懂事,雖然是他的伴讀,卻被我們幾個當成兄弟,墨尋出了什麼事情都是懷瑾幫著收拾爛攤子的,硬是要說的話,只能說……當年真的很皮,上房揭瓦這種事也都做過,挨打挨罵都是家常便飯。」他笑了︰「如今看到他烤粽子雞,還要照顧懷瑾,你知道……他當年也是個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大少爺。真是歲月啊。」

「听你這話,你能同他稱兄道弟的,你也是大少爺了?」

白暢立刻展開手里的扇子︰「我本來就是少爺,我吃的用的,哪一樣不是最好的?」

「瞧你那樣,美死了。」

「突然覺得還是躺在床上的好,你至少不會開口氣我。說話也是柔聲細語的,真是可嘆,可嘆啊。」白暢收斂了扇子︰「廣陵你看看,我一好他老人家就對我橫眉怒目的,整天都是一副要咬我的模樣。我也不知道我是哪里招他了。」

「估計是當時的狼毒沒有清理干淨。還殘留了?」廣陵笑話他們兩個,轉身就感覺到練武場上不自然的真氣。

那二人見廣陵蹙眉,立刻警惕起來︰「怎麼了?」

「挽陽的真氣……怎麼亂七八糟的。」

「亂七八糟?」

「嗯,感覺有好幾股力量在他身體里面無法交融,你們這段時間都教他什麼了?」

「梅林心法啊,還有天井前輩,平花前輩都指點了。」

白暢疑惑︰「我也教了他黑莊的心法和招式。」

「怪不得呢。」廣陵搖頭︰「他一個小孩,你們這麼亂教,不怕他走火入魔啊。」

「走火入魔?不可能吧,我也練了很多心法啊,沒有任何不對勁啊。」

廣陵帶著兩個往那邊走,面善上帶著一些無法理解的苦笑︰「你們那都是用一門功夫搭了底架,基本功都是穩抓穩打的,挽陽他根本就沒有辦法和你們一樣好不好……就連我和淇都不可能在一開始的時候就去同時學習四門心法,只能先從一門開始學習,只有基礎厚實了,才能往上疊加啊,真是傻小子遇上一群糊涂師父。」

「他有一甲子的功力,六十年的功力,這還不夠作為底架嗎?」白暢也不解。

「當然不行了,那個功力又不是他自己的,他不過是個容器而已,我回去查閱了一下,蕭陽想要將那股力量徹底的融入自己的身體里面,至少需要五年的時間……他起點雖然高。卻也需要時間啊。」

練武場上,孩子正和徐帆過招中,渾身的火氣都在四散,徐帆也發現了這個孩子真氣不穩定的狀態,提前叫了听,上前探看了一番那孩子的真氣︰「你最近不覺得不舒服嗎?你的真氣正在體內四竄啊。」

這邊剛剛要回答。

遠方便傳來,一陣悠遠之聲,帶著些調侃和笑意︰「他當然感覺不出來,叫你們亂教。」

認出這聲音的徐帆立刻揚聲喊道︰「來了,就現身,裝什麼千里傳音啊。」

那邊花海之中走出三個人,徐帆見到廣陵便笑了,那孩子更是高興,直接就撲過去︰「廣陵師父!!」

走上台階,廣陵伸手抱了抱撲過來的人,伸手揉了揉他的額角︰「想師父了嗎?」

「想!」孩子身上帶著白暢小時候用的東西,看起來富貴的很。廣陵忍不住笑,回身看著他道︰「這是你給的?」

「嗯,不好嗎?」

「看起來有點像是富貴人家的小少爺,不像是梅林弟子。」

「他本來就是。什麼叫像。」

廣陵反應過來……這麼看來這蕭陽和白暢是兄弟的關系……怪不得……

「一來就罵人,我怎麼就亂教了?」徐帆也從台階上走下來。

那邊正在習武的蕭門眾人紛紛都看過來,就連站在高台上的段思繡都不免露出笑意,示意所有人休息,自己也往他們那邊走去。

團聚越少,越顯得珍貴。

「以後,你就叫寒挽陽了。」麓揚拍著挽陽的頭道︰「寒日里面挽回最後一道陽光,可明白你名字的意思。」

「徒兒明白!」

「寒挽陽?」段思繡上前來︰「這個名字不錯。」

徐帆也笑︰「寓意不錯,你們過來做什麼?廣陵,你什麼時候過來的?」他移過頭去看白暢,只見那人嘴角含笑,一副悠然的表情,仿若下一秒就能說出什麼叫他跳腳的話……

「你好了?」

白暢問出聲,畢竟白暢如今的氣色不錯,精神氣也不比從前差。

「全好了。」他回答︰「我沒死,你高興嗎?」

「不高興,你還是躺著的時候比較招人喜歡。」徐帆長嘆一口氣︰「你這張嘴啊。」

白暢舉著扇子道︰「多謝徐門主擔心,白某很好。」不是揶揄,只是一些微微熟悉的調侃。

徐帆的視線落在廣陵的面上︰「你一來,咱們這里就萬般皆好,添福氣的人啊。」

「那是因為你們幾個太弱了。」廣陵對挽陽招招手︰「你過來。」

挽陽靠過去,廣陵手中一陣寒意而起,直接通過他的肩頭入到身體里面。

「廣陵師父?」挽陽有些不解的看著她︰「怎麼了嗎?」

「你身體里面的真氣正在到處傷人,我幫你壓制一下,記著,這一年的時間先專心的練梅林教給你的心法,之後再修習旁人教給你的心法,不然,你就小子就等著走火入魔吧。」

「走火入魔?挽陽低頭看看自己的手里,果然方才纏繞在手上的火氣,被壓制了。他點點頭︰「我知道了。謝謝師父。」

麓揚望著挽陽面上對廣陵的崇敬,不由出聲道︰「你就這麼喜歡你廣陵師父?」

「喜歡。」挽陽直言不諱︰「她救我性命,教我功夫,還將我交給梅林,她是恩人更是師父。」

廣陵笑道︰「你可不是我的徒弟,我門竹門的人一輩子只能收一個徒弟,我只能算是教給了你一套心法而已,你真正的師父啊,是這位。」

她推著孩子到麓揚面前,盈盈而笑︰「快點表忠心,不然你師父可是要生氣的。」

「他不會氣的。」挽陽跑過來拉著廣陵的手︰「我就是你的徒弟,你不認我沒關系,我認你就好了。」

眾人都被他這句話逗笑了。廣陵捏著他的小臉問︰「誰教你的啊。」

「白哥哥。」挽陽指著那邊的白暢道︰「白哥哥說了,做事情就要有壯士一去不復返的決心,認定了就要去努力做,而且……只要不傷害別人就好。」

廣陵抬眼去看那邊的白暢,白暢甩開扇子將所有看來的視線擋住,裝作一副什麼都不知道的樣子。

「果然孩子不能給你們帶,說不準就能帶出來一個小白暢來。」

說道這里,廣陵道︰「不和你們說了,我要去找你們老門主一趟了。」

「你找他?有事?」徐帆蹙眉︰「是不是又出了什麼事情?」

「哪里有那麼多的事情可以出?我過來了,好歹要和他們說一聲。我大師兄和二師兄也來了,天井和平花仙子在這里嗎?正好叫他們見上一面。」

這樣啊,徐帆笑道︰「我還以為又出來了什麼事情呢。」

「想太多。」

挽陽一看到廣陵立刻就跟著他們走了,和徐帆段思繡揮別之後,便往酒坊去了。

段思繡望著徐帆依依不舍的模樣︰「你隨著他們一塊去吧,這里交給我。」

徐帆轉過身,拉著段思繡的手︰「你不想去嗎?」

「我……」段思繡微微羞紅了臉,面上泛著難色︰「蕭門每日練武都要時間的。」

「這樣啊。」徐帆面上帶著幾分笑意︰「你在這里等我。」

他輕功一展飛到台階最高處,蕭門眾人都望過去。

「蕭門眾人听令。」

白衣長劍的蕭門眾人立刻抱拳恭敬答道︰「弟子在。」

徐帆道︰「如今身居梅林,本門主想了很久,你們整日這麼習武也不是辦法,無精益,也無意義,以後這早晚的練習就取消,改為你們每人每日自覺習武,每七日整合一次,查看習武進程。可有問題?」

堂下弟子都面犯喜色︰「弟子听令。」

徐帆揮揮手,方才露出來的威嚴全都消失,立刻隨便道︰「行了,行了,解散,解散。」

他轉身便飛身而起,落在段思繡身邊。

段思繡含著笑罵道︰「蕭門的百年規矩給你一夕之間破壞了。」

「行了,蕭門每天這麼鬧,弄得我們梅林人都睡不好,還是隨心一點吧,反正等這段時間過去了,這蕭門就還給你們老門主,我可是要把你娶到梅林來的。我天生隨意慣了,你們蕭門這麼多規矩我可受不了。」

段思繡面上泛著紅暈︰「到時候也不知道他們還願不願意讓我嫁給你。」

「他們願不願意有什麼用,你願意,我願意就好了,他們要是敢阻撓,嘿嘿……」

「嘿嘿什麼?」她輕錘了徐帆的心口。

徐帆握住那玉手笑道︰「我就上山去搶親,帶著麓揚他們幾個,把你從蕭門搶出來。」

「堂堂蕭門門主居然說出要去蕭門搶親這種話?」

「只要你是,別說蕭門了,梅林我都敢搶。」眉眼之中帶著笑意和甜意,來往的人都偷偷的看著這邊。

只見那平日里面不苟言笑的武林第一美人,被徐帆逗得歡笑不止,笑的傾國傾城。

廣陵推開酒坊的籬笆門,這酒味立刻就將人纏繞上了,她渾身的真氣都往外揮散。

「姑娘啊,別弄壞了我這一屋子的好酒。」

是徐老爹的聲音,眾人往右手邊看去,只見老爹懷里面盡是酒穗。

「我若是不這樣,你們是不會現身的。」

屋中走出來一醉醺醺的白發人︰「你就不能多走幾步進來找我們?」

「天井你這日子過得越發的瀟灑了啊,我大師兄和二師兄也來了,他們帶了一些東西給你,不知道……」

「這兩小子也過來了?人呢?」

「在竹園呢,你要是想要去,現在就去找他們吧。」

「什麼東西要給我啊。」

「說是什麼玉。」

轉身那天井便消失在春色盎然的樹林之中。

廣陵上前坐在石凳之上,洛非笑從屋中走出來,面上帶著醉意︰「我說丫頭啊,你怎麼跑來了啊。」

「你自己給我送的信,你居然還問我。」

「我是說你怎麼想起來跑過來看我了?咱們沁兒也好起來了啊,我說丫頭你以後干脆就開個醫館好了,專治一切疑難雜癥。」

「是我大師兄給他看好的,又不是我給他看好的。」她抬眼看著洛非笑︰「你們梅林有股子西域人的味道。」

「你這鼻子夠靈的啊。」

「他們的真氣運轉和我們中原不一樣,我當然能感覺的出來。」

洛非笑道︰「那是涫兒的生父,前來要人的。」

「你給了?」

「不是我給還是不給的問題,是涫兒不願意和他走,這幾日據說日日都在哭泣,那西域人也不曾去打擾過他。」

廣陵細細的看著洛非笑,將那人看的渾身不自在︰「你看什麼?」

「我看什麼?我只是很好奇,那個人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搶了人家的伏熱,如今還搶了人家的女兒,你不怕他恨你嗎?或者說,那個人怎麼可能不恨你。他在你的地盤,而且……還明目張膽的在這里,你最好小心一點,那個人不只是過來要女兒的,說不準人家是來和你一決高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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