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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賺到第一筆錢

錢老娘是個麻利的人,答應了跟兒子兒媳一起擺攤後,第二天一大早吃完飯就去跟兒媳婦一起做東西。而錢老爹和錢興旺則繼續去地里忙秋收,今年的收成很不錯,地里的活計還得讓兩人有好一陣子要忙。做吃食基本上是指不上兩人了,淑德和錢老娘只得兩人多干一點了。

淑德發現這天氣挺不錯的,打算好好利用一下這入冬前所剩無幾的好天氣,曬點土豆干留著自己吃或去集市上賣。本來土豆干這東西應該夏末秋初晾曬的,可惜淑德那時候還沒來,現在這季節只好退而求其次,利用秋老虎的最後幾天,能曬多少是多少。

晾曬土豆干不是個累活,但是卻需要多人一起忙活,淑德不好意思找嫂子們幫忙,但錢老娘好意思,不僅把兩個兒媳婦招呼過來了,連帶著把錢大哥家的兩個孩子和錢二哥家的老大也一起招呼過來幫忙。

這還是淑德作為嬸子第一次看到這幫孩子們,錢大哥家老大叫大妞,是個規規矩矩的□□歲的小女孩,很文靜的低著頭,身上一點都沒有自家娘親的跋扈樣,不知怎的,淑德對這個孩子有種莫名其妙的憐惜感,好像在這孩子身上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樣。

錢大嫂家的老二是個淘小子叫大寶,六七歲的樣子,跟他姐姐年紀相仿,應該是錢大嫂剛生完老大沒多久就生了這個寶貝小兒子,看這孩子的活潑淘氣勁,還有錢大嫂和錢老娘對著孩子的態度,可以看出這孩子肯定是集萬千寵愛于一身的。不過也可以理解,在重男輕女的古代,長子長孫被寵愛似乎是應該的。

錢二哥家的老大也是個閨女叫二妞,也是六七歲的樣子,管錢大哥家的大寶叫哥哥,看樣子是比淘小子要小一點。這孩子被她媽媽打扮得紅通通的,衣服是粉紅色的,腦袋上還帶著個大紅花,不過因為是小孩子的緣故,這孩子看著還沒有很違和,仔細看看還是蠻可愛的。

作為嬸子第一次見這些佷子佷女,而且還是讓這幫小孩子來幫忙的,淑德自然不能不表示一下,正好家里早上 了幾個地瓜,淑德就用這些地瓜給孩子們做了一盤子的拔絲地瓜,給這幾個孩子解解饞。

因為油比較珍貴,淑德用的是水拔絲法,地瓜也不是油炸的,雖說味道可能不那麼的正宗,但是對于滿足這幫小孩子的口月復之欲還是毫無難度的。淑德除了拿出幾個拔絲地瓜留給自家那個饞貓相公外,剩下的全給孩子們端去了,淑德將好吃的均勻的分成了三份,親自送到每個孩子的手里,以防一盤子的零食被受寵的孩子吃掉大半。

孩子們一看到好吃的立馬就滿眼冒光,就連文靜的大妞也忍不住的吞了口口水,更別提錢大寶和二妞了,兩個孩子直接跑過來巴巴的看著淑德,不住的往盤子里瞧。淑德看著這幫小饞貓心里十分的開心,小孩子就是好結交,給點好吃的,基本上你就是小孩子們最好的朋友了。

甜甜糯糯的拔絲地瓜吃得孩子們十分的歡暢,直到吃光了還不忘舌忝舌忝手指頭上的糖絲,大妞畢竟大點,雖說開始很饞,但是吃了一半還是克制住了,把好吃的給弟弟留了一半,懂事得讓人心疼。不過大寶倒也不是個白眼狼,也沒把姐姐的拔絲地瓜全吃了,只吃了一半,剩下的還給了姐姐。淑德欣慰的看著這一幕︰小孩子的內心還是很單純的,誰對他好,他就對誰好,真希望他們長大之後還能維持住這麼好的姐弟關系,千萬不要因為利益糾紛失去可貴的親情。

吃過了嬸嬸的拔絲地瓜,小孩子們一個個都老老實實的幫著嬸嬸和女乃女乃扒著土豆皮,本該是淘氣的年紀,卻這麼懂得知恩圖報,淑德看在眼里,疼在心里,且不論自己跟兩個妯娌的個人關系咋樣,這幾個孩子還是非常值得人疼愛的。

這十多天通過錢家女人孩子們的辛勤勞動,淑德和錢老娘終于把家里的的幾百斤小土豆全都曬成土豆干了。這幾天這幾個小童工可沒少給淑德幫忙,當然淑德也非常夠意思,每次都給孩子們做很多的好吃的,蔬菜餅、洋芋饃饃、洋芋  、包子、餡餅、拔絲地瓜換著樣給他們做著吃。大概是因為美食的緣故,孩子們這幾天跟淑德混得都特別的親昵,淑德這個嬸子在孩子們的心中,地位已經僅次于自己的母親了。

錢老娘和淑德曬土豆干腌菜整得這麼大的動靜,錢家兩個嫂子自然也是知道,淑德和自家婆婆要去鎮上擺攤的打算了,不過出乎淑德意料的是,錢家兩個嫂子完全沒有提出來一起做買賣的要求,甚至也沒提出讓淑德幫著賣東西,對擺攤這個話題更是連提都不提。這倒是讓淑德省了不少心,本來淑德都想好了,如果兩嫂子提出什麼要求,自己怎麼打發他們,現在完全用不上了。看著古人一個個的都不按自己套路出牌,讓淑德感覺很寂寞,每次準備的台詞都用不上,也很失落的好嘛。

終于到了趕集的這一天,前一天淑德很晚才睡,連夜蒸好了銅錢大小的洋芋饃饃一千多個,還蒸了土豆饅頭一百多個,把家里的蒜茄子、腌黃瓜、酸豇豆、酸甜脆口蘿卜塊全都一股腦的搬上了家里的牛車,錢家老兩口帶著小兒子和小兒媳婦,拉著擺攤需要的架子、篷布和一堆的吃的,趁著月光一大早就趕到了鎮上,想要趁早佔據有利地形。

秋日的早晨,涼風刺骨,錢老爹穿著一件冬天的破棉襖,趕著牛車,錢家老娘和淑德兩個女人裹著個大棉被,錢興旺則在媳婦面前充男人,穿著一件小夾襖,凍得絲絲哈哈的,死活不過去跟自家娘和媳婦一起裹被子,後來被凍得不得了,就借口說自己要活動一體,跳下車跟自家老黃牛一起跑,氣得錢老娘指著自家小兒子的鼻子罵他是倔驢。

自家相公的行為,讓淑德想起了上學的時候,男同學為了在喜歡的女生面前耍酷,經常干得那些好笑的事情了,現在小秀才應該跟自己那些男同學們的心理是一樣的吧,當時看男同學的行為,淑德只覺得幼稚可笑,而現在看自家的相公,則甜蜜得想笑,不過為了給自家相公留點面子,淑德只得把笑臉埋進被子里,裝作取暖。

淑德一行人來到鎮上的時候,已經有四五家的攤販開始支攤位了,看來無論哪個世界都不缺勤勞肯干的人,淑德一直以為自家已經夠勤勞了,誰知還有更勤勞更辛苦的。不過這不就是生活嘛,永遠不要認為自己是活得最辛苦的,這世界比你活得更辛苦的大有人在,不過也正是因為看明白了這一道理,上一世的淑德才一直沒有輕易的結束自己的生命,但也正是因為沒看開這一點,上一世的淑德的心里才一直沒有斷掉想要結束生命的念頭。

等老錢家四人支好攤位,擺好商品的時候,集市上的小攤販們也陸續都到了,錢家攤位旁邊的商販們看到附近多出個新攤位,紛紛湊過來打听淑德賣的東西,淑德也沒跟他們藏著掖著,反正一會兒他們也能看到,淑德把自家要賣的東西都一一介紹了,眾人看著這洋芋饃饃特別新奇,都圍著看,淑德也很大方的一人給了一個嘗嘗,畢竟都是附近的鄰居,以後還要一起做生意,現在賣個好,以後糾紛少。

眾人嘗過洋芋饃饃後,均贊不絕口,紛紛打听做法,淑德只說自己用土豆隨便做的,也沒說具體做法,眾人也識趣的不再打听,只有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纏著淑德問個沒完,淑德看此人如此沒有眼力見,也懶得跟她周旋,只一句「祖傳的不能說」給打發了,這女人一看淑德嘴這麼嚴實,立馬拉下臉,哼了一聲,扭**走了。

淑德對于這個女人的態度並不是很在意,工作這麼多年,各類奇葩性格的人淑德見得多了,這個也就是個小兒科,不過小秀才可就有點坐不住了,這個女人白吃了自家的東西,還對自家媳婦那種態度,小秀才真的很想沖上去跟她理論一番,但是如果自己跟她吵起來,大家肯定會指責自己這個大男人沒度量,自家媳婦也會跟著自己丟人。沒辦法幫著媳婦出氣的小秀才,只得不斷的安慰自家的媳婦,希望這事別讓媳婦不開心。

淑德本就沒在意這個女人的態度,但是看自家相公氣成這個樣子,還不停的安慰自己,淑德看著就有點小心疼,「臭女人,敢讓老娘的男人生氣必須給你點教訓,教教你怎麼做人。」淑德心里想著怎麼算計這個不識好歹的女人。

集市上陸續上人了,小攤位上的賣貨郎們也爭先吆喝起來,開始錢家幾人還不太好意思吆喝,但看到別的攤位老板的熱情勁,錢家四人也受到了感染,開始吆喝了起來,尤其是小秀才吆喝得尤其的歡暢。

大概是農人們都秋收得差不多了,鎮上這個集的人可比上一集多了不少,再加上淑德家賣得東西新奇,好多人都圍在淑德家的攤位上,大家對這個洋芋饃饃都很好奇,但是大家都沒吃過,也不知道好不好吃,都有點猶豫不決,不斷張望。淑德早就預料到這種狀況了,所以在家里帶了小盤子,把自家要賣的東西切成小塊,供這些客人們品嘗。

嘗過洋芋饃饃的味道後,大部分的客人都很給面子的買了不少,洋芋饃饃一文錢五個,也不貴,一千多個的洋芋饃饃是最早告罄的,看到自家東西賣得這麼的好,小秀才吆喝得更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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