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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四十九、我也會成為你的故事嗎?

吃完飯回到二樓,樂明曉也沒洗澡,直接就進了自己的工作室。他坐在電腦前,打開郵箱,果然看到了邊向東發給自己的郵件。

打開歌詞的時候,樂明曉就小小的吃了一驚,自言自語道︰「如果世界只剩最後一天?什麼時候這家伙也開始改寫情歌了?」他撥通了邊向東的電話,對著手機那邊的好兄弟調侃道︰「什麼時候你也開始對這種情歌題材感興趣了,不是談戀愛了吧?」

「沒、沒有!」邊向東連忙矢口否認道,聲音中似乎有一絲慌亂,「就是偶然听到一個粉絲的故事,感覺挺適合寫成歌的,就隨便寫寫。」

「我也就隨便問問,你緊張個什麼勁,就算你真的談戀愛了那也沒什麼啊。」樂明曉無所謂的說道,手機那邊突然一陣的沉默,樂明曉只好轉移話題,又說道,「好啦好啦,說回歌本身吧,講講你……粉絲的故事唄。」

「嗯……」邊曉東這才有了回應,慢慢地講了起來。

故事的背景是在2012年,那一年全世界都在傳地球的末日就要到來了。故事的主人公是一個膽小自卑的宅男,他有一個喜歡多年的青梅竹馬,然而他從來不敢跟那個女孩表白,也就是傳說中的暗戀。

就在傳說中末日到來的前一天,女孩約他到天台上喝酒,問他如果世界真的只剩下了最後一天,那他最想做的是什麼,他什麼都沒說……

「那後來呢?」樂明曉迫不及待地追問。

「後來那女孩就嫁人了。」

「好吧……」還真是一點都不讓人意外的結局。樂明曉忍不住吐槽道︰「那男的也太慫了點吧,人家女孩子都暗示得那麼明顯了,他還白白浪費掉了這麼好的機會,活該一輩子當宅男。」

「樂樂,你覺得這個故事不好嗎?」

「故事是真的不怎麼樣,不過歌詞就很好,一看就是深有感觸才能寫出了的。」樂明曉說,「我已經有大致的方向了,今晚就給你弄好,明天一準交貨。」

「那就謝謝你了,樂樂。」

「謝什麼,回頭兩頓一塊請就行了。」

「好。」

「……」

這天晚上,嚴鐸從外面工作完回來的時候,已經11點多了,他上到二樓,正準備回房,忽然听到走廊里傳來一陣歌聲。

嚴鐸循著歌聲走過去,在樂明曉的工作室外停了下來,房門沒有關嚴,歌聲自然是從里面傳出來的。他透過開啟的門縫往里看去,就見樂明曉帶著耳麥正在錄音,他壓低了嗓子用力嘶吼,身體隨著歌聲擺動,偶爾大力地甩著頭,看起來很投入的樣子。

嚴鐸很少見他這副模樣,不由得有些意外。樂明曉最擅長的就是各種情歌,他涉獵過的音樂類型也有很多,像什麼R&B、爵士、嘻哈等等,可就是沒有搖滾,用樂明曉自己的話來說,他那小嗓哪里適合唱搖滾了,所以當嚴鐸真的听到他唱著這樣一首明顯是重金屬搖滾的歌時,發現還是挺像模像樣的。

嚴鐸在門外默默地听著,偶爾點點頭,發現歌詞也不是樂明曉往日的風格,更加地直抒胸臆,歌詞中表達的感情更加強烈。

「如果世界只剩最後一天,我要把你埋在我的骨頭里。如果再看不到明天,就讓我們死在一起,無法分離……」

唱到高|潮處,樂明曉突然飆了一個長長的高音。嚴鐸先是一怔,隨即角抑制不住的上揚,神色中滿是驚喜。

不錯,音域比以前明顯的要寬了,在氣息的控制方面也愈發嫻熟,這段時間又有進步了,果然送他去專業院校的決定是正確的。

不知道樂明曉還要忙到什麼時候,嚴鐸就先自己回房睡了。也不知睡了有多久,忽然感覺到有人在推自己的肩膀,嚴鐸實在困得厲害,他翻了個身,準備繼續睡,那只手還在不屈不撓地推他,然後耳邊就響起了樂明曉的聲音。

「哥,我有話要跟你說。」

「什麼……」嚴鐸的聲音明顯帶著濃濃的睡意。

「我剛剛填了一首曲,填得特別好。」

「嗯……」

「我以前不怎麼喜歡搖滾的,我自己也沒想到其實真要玩兒起來也沒那麼難。」

「哦……」

「哥你要不要听,我唱給你听啊。」

「……」樂明曉在他耳邊嘰嘰喳喳不停,嚴鐸實在是夠了,他一把摟過樂明曉,直接把他的腦袋按在自己胸前,沒好氣地吼道,「閉嘴,睡覺!」

「睡不著啊。」樂明曉臉埋在嚴鐸胸口,悶悶地說,半天才從他臂彎里鑽出來,臉直接湊到了他面前,「哥,不唱歌也行,陪我說會兒話唄。」

「……」被他這樣一通吵,嚴鐸的覺也醒了大半了,他無奈地睜眼,從眼鏡後面看過去,樂明曉睜著一雙大眼都快貼到自己臉上了,嚴鐸伸出就在那張肉肉的臉蛋上捏了一把,說,「就這麼精神?」

「是呀!」樂明曉點點頭,一雙大眼楮皮卡皮卡地像是在發光。

「那……不如來活動活動?」嚴鐸又說,一只手故意下滑,順著樂明曉的衣領模了進去,他這樣做就是為了嚇唬小孩,沒想到樂明曉直接就應道,「可以!」他答得干脆,然後立馬談條件,「聊完再做呀。」

「……」嚴鐸直接無語了,他收回手,兩只眼楮望著花板。片刻後,自己身上蓋看的薄被忽然被拉開了一角,然後一具軟軟的帶著溫度的身體就鑽了進來,直接爬到了自己身上。

看著趴在自己懷里的小孩,嚴鐸微微挑眉,後者笑嘻嘻地說道︰「看在你這麼可憐的份上,我就來安慰安慰你好了。」說著就埋下頭,邊動手解著嚴鐸的衣服,一路往下親了過去……

第二天的上午10點,劇組打來電話,告訴樂明曉他試鏡成功了,不過不用馬上進組,因為他的那個角色有大量戲份需要打手語,所以劇組會找一個手語老師先對他進行突擊培訓。

這個結果樂明曉一點都不意外,畢竟是嚴鐸推薦的,比什麼都好使,不過一想到同樣跟他去試鏡的邊向東,他又忍不住皺起了眉頭,自言自語道︰「這下遠哥更不喜歡我了……」

他的自言自語偏偏就被路過的嚴鐸听到了,嚴鐸先是微微一怔,隨即停了下來問道︰「你……又踫到他了?」

「嗯。」這事樂明曉本來不想說的,他可忘不了情人節那次談起任朝遠,嚴鐸的臉有多臭,不過既然都被听見了,也不好再瞞著了,樂明曉只好把昨日試鏡時的經過告訴了嚴鐸。

果然在他說完之後,嚴鐸的臉色又不大好看了,他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似乎在考慮什麼,片刻後才開口道︰「以後再遇見的話,如果不想說話就盡量躲著,畢竟他是前輩,不好直接起沖突。」

「這個我自然知道啊。」樂明曉說,然後又自顧自的低頭擺弄手機。嚴鐸看了看他,忽然走過去,挨著他身邊坐了,說道:「樂樂,我知道你心里有很多疑惑,不過其實也沒什麼,就是當年他跟公司解約時鬧了點不愉快,所以對公司有意見,也並不是針對你一人,所以樂樂你不用多想。」

「哦……」樂明曉應一聲,抬眼看著嚴鐸,顯然對于他的話半信半疑。其實他是真的好奇,好奇嚴鐸跟任朝遠之間究竟有過什麼過節,總覺得這兩個人沒有表面看上去的那麼簡單,不過他知道如果自己直接問的話,嚴鐸肯定不會說,只好采取迂回戰術,「那公司怎麼還會跟他有合作?」

「還是那句話,這個圈子沒有永遠的朋友,只有永遠的利益。」談到工作相關,嚴鐸的臉色就緩和了許多,「他的咖位擺在那里,影響度也不低,公司跟他合作是共贏互利的,沒什麼損失,更何況圈子就這麼大,合作也是免不了的。樂樂,以後你會遇到越來越多的人,也會經歷越來越多的事,有句話你要記住。」

「什麼?」

「凡事留一線,日後好相見。」

「嗯……」樂明曉琢磨著嚴鐸的話,點點頭,「听起來蠻有道理的,我記住了!」他對著嚴鐸笑笑,忽然跪到了沙發上,然後摟住嚴鐸的脖子,說道,「哥,為什麼你總給我感覺有很多故事的樣子?」

嚴鐸伸過手去,拍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等你到了我這個年齡,自然也會有很多故事的。」

「嘁,這會兒倒倚老賣老起來了?」樂明曉快速地對著嚴鐸扮個鬼臉,「知道啦,大叔!」

嚴鐸只是笑了笑,沒有說話,他反手抱著壓在他後背上的小孩,輕輕搖晃。片刻後,樂明曉忽然又把臉貼了過去,半認真半玩笑地說道:「哥,將來我也會成為你的故事嗎?」

嚴鐸心中莫名的就是一顫,他轉過頭去,抬手去模樂明曉的臉,說道:「希望你會是我永遠的進行時。」

樂明曉抱著他脖子的雙臂就又緊了緊,笑嘻嘻地說:「我會努力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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