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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四十八、一個大寫的“尷尬”

試鏡完出來後,沒有看到在外面等他的陸苗,倒是迎面就踫上了任朝遠,以及跟在他後面的邊向東,樂明曉先是愣了愣,隨即就對著那兩人露齒一笑,打招呼道︰「遠哥,東子,好久不見了,你們也是來試鏡的嗎?」

邊向東站在任朝遠後面,也是熟稔地對樂明曉一笑,可沒等他開口,任朝遠已先于他說道:「原本是的,不過看到你,也就不用再進去了。」說完又偏過身來,看著邊向東,「有明曉在,哪里還有你的機會。」

他才說了兩句話,樂明曉和邊向東的臉色就都是一僵,邊向東為難地看著任朝遠,而後又看向樂明曉,眼中透著歉意。反而樂明曉很快就恢復如常,又露出他那標準的八顆牙齒微笑,說道:「劇組的老師就在里面,遠哥你帶東子進去吧。他們人很好的,東子你可別緊張啊。」

「你倒是肯為他想。」任朝遠摘下了鼻梁上架著的墨鏡,似笑非笑,「行了,進去吧,來都來了,就當是來長長見識……」

跟二人道別後,樂明曉就出了酒店,一直到他坐到車上,也還沒見陸苗的身影,正要打電話,才看到他的人姍姍來遲。原來他中午不知道吃了什麼壞的東西,下午肚子里就一直叫喚個不停,樂明曉在里面試鏡的時候他實在是憋不住了,只好奔向了wc,差點拉到虛月兌,這會兒還腿軟著呢。

樂明曉一把抱住陸苗,直接管他叫親哥,聲淚俱下地說:「你走得可真是時候,要再出來晚會兒,我都快陣亡了。」

陸苗說這是怎麼了,一臉擔憂地問是不是試鏡不順利,樂明曉心說再不順利也沒可怕啊,于是把偶遇任朝遠和邊向東的事告訴了他。

「就這事兒啊!」汽車開始緩緩啟動,陸苗一臉無語地說,「還以為有什麼大不了呢,咋咋呼呼的。」

「你就一點兒都不奇怪?」

「有什麼奇怪的,任朝遠不喜歡你,那不是全世界都知道的事兒?」

「呃……」樂明曉有點噎住了,「有那麼明顯嗎?」

「就差直接寫到臉上了。」

「……」樂明曉嘴巴動了動,覺得這個時候說什麼都不太合適,只有嘆氣的份兒了。

「不過樂樂你也不用太沮喪,」陸苗拍了拍樂明曉的肩膀,「這個圈子里的人除了那些有權有勢的大佬們,他任大影帝還待見誰啊,尤其是跟他存在競爭關系的藝人,那就更是重點盯防對象了。」

「呃……」這有點超出樂明曉的認知,「我才多大,怎麼可能會跟遠哥有競爭關系,他是不是太小心了點。」

「防患于未然懂不懂啊?」陸苗白了樂明曉一眼,臉上寫著「你太年輕」四個大字,「長江後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灘上,在這個新人倍出的年代,只要你稍微一不上眼,就有可能被後面的人給踩過去了。再說了,邊向東那小子整天陀螺似的圍著你轉,任朝遠能喜歡你就怪了。」

「啊?」樂明曉表示不解,「這又關東子什麼事了?」

「……」陸苗看著樂明曉,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又是搖頭,又是嘆氣,就只差直接來一句「你沒救了」。

汽車還在向前行駛中,樂明曉忽然又問︰「遠哥是不是曾經在星光待過?」

「是啊,待過那麼兩年。」陸苗說,然後狐疑地看了樂明曉一眼,「你問這個做什麼?」

「好奇呀,就隨便問問。」樂明曉說道,「不過我記得公司簽約藝人最少也要三年啊,怎麼遠哥就待了兩年?」

樂明曉這樣一問,反倒把陸苗的八卦心給勾起來了,他說道︰「任朝遠是上一個嚴總也就是集團現在的嚴董簽進星光的……」听到這里,樂明曉點了點頭,明白陸苗口中的嚴董是嚴鐸的哥哥嚴錚,當初星聲戰役的出品人就是嚴錚,「不過他簽進來沒多久,公司就換了領導班子,總裁換成了現在的嚴總。當時公司捧了一批新人,其中最受捧的就是荊皓,再加上荊皓和嚴總的關系非同一般,任朝遠覺得自己被搶了風頭,三天兩頭地找不痛快,還吵吵著要自立門戶。」

「所以就跟公司解約了?」

「是公司跟他解約還差不多。」陸苗繼續道,「他都這麼說了,嚴總還不順水推舟,趕緊地就把人給打包送走了,還特別好心地借了錢給他作為創業基金。」

「哦……」也難怪在嚴鐸面前一提到任朝遠他就臉色特別不好,而任朝遠說起嚴鐸時又總是夾槍帶棒的,原來還有這麼一段淵源。幫愛人出頭自然是很正常的,不過現在嚴鐸都跟荊皓分手好幾年了,怎麼跟任朝遠還是很不對付的樣子,可是為何公司還會跟任朝遠有合作?

樂明曉心中的疑問越來越多,想得他都有點腦仁疼了,這時陸苗又說道︰「你別看任大影帝現在還這麼風光,其實那些不過都是表面上的,就是靠著吃老本,還加上時不時制造點話題,才能一直保持著關注度,事實上圈子里誰不知道,真正好的資源根本沒人敢找他,看著吧,不過幾年,他肯定就會被後面的人碾壓得渣都不剩。」

「……」被陸苗的斷言有點驚到了,樂明曉只是干笑了兩聲,沒有再說什麼,心里卻在想任朝遠應該沒有他說得那麼差吧?

回到家的時候已經過了飯點,不過嚴鐸不在,陸苗給樂明曉做了一頓飯,然後準備走人。樂明曉本來還想著一個人吃飯太無聊,要留陸苗陪他一起吃,結果被陸苗一臉嫌棄地說跟他一個大男人吃飯有個什麼勁,掉頭就走了,大概是趕著要去會哪位美女吧。

樂明曉只好形單影只地對著一桌子菜慢慢品嘗,才吃到一半時,邊向東忽然打了電話過來。

「喂……」樂明曉嘴里還嚼著菜,聲音有點含糊不清,他按了免提,也不跟邊向東客氣,沒等對方說話就已經先開口了,「東子你到家沒,試鏡試得怎麼樣啊?」

「……」電話那邊有一時的沉默,片刻後才听到邊向東的聲音,「就那樣吧,其實我本來沒打算去,那個角色壓根就不適合我,是遠哥非拉我去的。」

「遠哥也是為你好,」樂明曉說道,「哪怕有萬分之一的機會也要試試,反正試試也沒什麼損失,說不定就能成了呢。」

「唉,遠哥也是這麼說的。」電話那邊的邊向東忽然嘆了口氣,「我也知道他是為了我好,就是有時候他、他真的……」他一副吞吞吐吐的樣子,欲言又止,樂明曉也覺得不對勁了,正要開口詢問,邊向東又說,「樂樂,今天真的對不起。」

「啊?」樂明曉有點模不著頭腦了,「干嘛突然這麼說?」

「我也不知道遠哥為什麼會說那種話,他以前不是這樣的啊!」電話中的聲音忽然提高,听起來他像是要哭出來了,「樂樂,我替遠哥跟你道歉,你可千萬別生氣啊。」

「我還以為什麼大不了的事呢,你不說,我都就著饅頭把這事兒給吞肚子里去了。」樂明曉語氣中滿是無所謂,又故意裝出一副生氣的樣子,「你還跟我道什麼歉啊,白認識這麼多年了,你是不拿我當好兄弟了?」

「怎麼會!」邊向東忙道,「樂樂,你永遠都是我最好的兄弟。」

「那就是了,」樂明曉又說,「咱們好好的就行了,至于遠哥,也許今天就是正好趕上他心情不好的時候呢,他們大人的世界很復雜的,不明白的話就不用明白了,別看遠哥看起來很年輕,可畢竟比我們大著十幾歲呢,還是有代溝的是吧。」說到最後他故意放低了聲音,好像怕給別人听了去似的,結果就惹得邊向東笑出聲來。

「樂樂,謝謝你,你永遠都比我看得開。」

「謝就不用了,改天請我吃飯吧。」

「嗯,想吃什麼你隨便挑。」

「行啊,我就不客氣了……」

兩人又隨意地聊了些好玩的事兒,邊向東總算恢復正常了,他忽然說道︰「樂樂,有件事,我想請你幫個忙。」

「說吧,咱們倆誰跟誰啊。」

邊向東說道︰「我自己寫了首歌詞,可是曲子怎麼都寫不好,樂樂你能幫我譜曲嗎?」

「好啊,沒問題!」樂明曉一口答應下來,「你把歌詞發我郵箱,等我吃完飯就給你弄。」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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