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少？」見叫了一聲肖厲沒有反應，陸成壓低聲音又叫了一聲。
這回肖大少很給面子的有反應了，動作還有點微大。
只見他利落的從腦後抽出交疊的雙手，向後一撐就從仰臥變成了坐在床上。下一秒鐘，兩只大長腿依次往床邊的地上一放，就站到了床邊。背對著陸成就開始解腰間的浴巾，同時對著趴在床上的陸成吩咐道︰「把浴巾弄掉，在床上躺好。」
陸成被肖厲突如其來的大陣仗嚇了一下，在床上呆了幾秒，就下意識地听從了肖厲的命令。三下兩下扒掉床單直愣愣地躺到了床上。由于動作太大還弄出了挺大的動靜。
肖厲聞聲轉過身看到陸成的樣子，都氣樂了。
「鑽到被子里去啊，你曬干肉呢你。」他沒好氣地說。
陸成一個口令一個動作，麻溜地就鑽到了被窩里。
他還以為肖大少又要玩什麼他不知道的play呢。不然誰願意光著躺在被子上啊。室內的控溫系統設定可是恆溫26攝氏度的，光晾著他也是會冷的好麼。
肖厲見陸成已經鑽到被窩里也沒有多說話，通過床頭的控制系統關閉了室內的各種燈具後，就借著月光掀開被子也鑽了進去，一手摟過了旁邊的陸成。觸手可及的溫潤的皮膚讓他糟糕的心情好上了一些。
他略組織了一下語言就摟著陸成開口了。
「今天，我們好好談談吧。」
陸成一頭霧水。他們之間有什麼好談的麼？有什麼事情肖大少決定了不就行了麼？難道他終于膩歪了打算放我走？可是這樣的話怎麼會多此一舉帶我來瀛洲呢？最後的午餐？
月光朦朧，于室內更是作用甚微。肖厲的視力很不錯，但也只能看清室內物體大概的輪廓。他看不清陸成的表情。但不看他也知道他必然是疑惑的。
「我知道你當初跟了我並不怎麼情願。但事實是，我的確看上了你，並且在近期內並沒有換人的打算。你並沒有在我不樂意的情況下離開我的可能，這點你要清楚。」
「恩，我知道。」也早就認命了。
陸成下意識點頭回應，盡管他不認為肖厲能看見他在點頭。
「在這個前提下，其實你並不用那麼拘謹。你懂嗎？我想要的是一個合格的情人，不是總是在恐懼我的寵物。你可以有一些無傷大雅的小脾氣，或者提出一些合理的要求。這些都是可以的。」不要總像只鵪鶉，讓他總是有種在逼良為娼的感覺。（口胡，難道你不是嗎？）
陸成听完後沉默了良久才怯怯地開了口︰「肖少的意思是，我可以去上學？」語氣十分的不確定，帶著十足的怯懦。
肖厲听了有種被噎到的感覺。這貨能不能別總想著上學？不是都給他找老師了嗎？還是帝都大學的教授，他還不夠嗎？
見肖厲久久沒有再出聲，陸成有些慌亂，不由自主的在他懷中扭了扭。一疊聲地又立刻改了口︰「對不起肖少，前面是我理解錯了。其實恩您的意思是，您需要一些情趣？」按下就能上太過于簡單，所以需要我時不時地‘反抗’一下？
陸成斟酌著用詞問道。
情趣？肖厲覺得自己被噎的更心塞了。
在意識到再讓陸成猜下去他今天的目的就達不成了之後。肖厲想要解釋，但是又不知道從何說起。他並沒有向別人解釋的習慣。想了一會兒，決定退一步。
「你真的那麼想上學？」
陸成沒有回答，只是保持著沉默。但是他的沉默已經很好地表達了他的意願。
肖厲見他的反應也知道自己說了句廢話。
「現在已經是九月末了，一般的學校都已經軍訓完了，報道早就結束了。」你的帝都理工當然也不例外。
陸成不知道自家金主想要表達些什麼。于是只是默默地听。
「你想考帝都大學？是非它不可麼？你覺得帝國大學怎麼樣？」
怎麼樣？什麼意思？帝大是他想上就上的麼？
帝都大學和帝國大學只是一字之差，但代表的含義可是天差地別！
帝國大學簡稱帝大，位于九州南部，是名副其實的貴族學校。有句關于帝大的話是這樣說的︰「沒有正常人能夠拒絕帝大。」
這個舉世聞名的學校每年只在大秦帝國全國範圍內招收有大秦國籍的統招生10人，特招生290人，以及個位數的其他國籍的交流生。特別值得注意的是，帝大的統招生是先于高考、不分省市和性別的。也就是說，每年通過統招進入帝大的考生，別的不敢說，在考試方面絕對是最優秀那10名學生。
至于特招生，對于一般帝國家庭來說，那基本只存在于傳說。
這個學校最著名的一點是，入學即獲得子爵爵位。
那是子爵！大秦帝國的子爵地位足以跟其他小國的王子公主相抗衡。這標志著你成功進入了上層社會，其威力甚至比一千年前曾經盛行的刑法選官制度還要大。
而帝都大學與之相比就要遜色的多。從簡稱上就查了帝大一截，只能被簡稱為南大，因為它在南邊嘛。當然，所謂「遜色」只是跟帝大這種怪物相比。南大確可以算是帝國最好的大學之一。只有華大、電大可以與之抗衡。
但兩者終究不在一個等級上。
作為一只正經小人物，陸成的世界里從來就只有帝都大學沒有帝大。無他的，帝大真的不是一般人努力努力就能夠上的。這所屬于帝國的大學有著舉世皆知的高傲，骨子里就帶著高不可攀的基因。
肖大少這麼說是什麼意思？
他真的可以奢望嗎？
入學帝大和來趟瀛洲對于陸成來說的意義真的差的太遠了，饒是陸成知道肖厲不會莫名奇妙提及一個不相干的地方，饒是他已經想到了那種可能，他依舊不敢瞎猜。
帝國大學在大秦帝國的地位太過于特殊，即使是知道肖大少的權勢不小，陸成也實在無法想象他能夠影響到帝大的招生。
那麼他又是什麼意思？陸成很疑惑。
「你听說過帝大的特招制度吧？」肖厲繼續說道。
「恩。」
大秦帝國有誰能不知道呢？現在最火的歌星影帝，最熱的導演，最權威的古文教授，最成功的商人。那都是出自帝國大學的特招生行列的。你們可能覺得前兩個和後兩者不搭，但事實上，他們都屬于特招行列。
他們都與常規學生不同，需要的教育資源也不同，即稱為「特招」。
帝國大學的特招制度從未公開過，但是這所在校生人數永遠不會超過1000的超級大學的畢業生，幾乎壟斷了藍星所有方面最杰出的那一批頂尖人才，這一點是毋庸置疑的。也因此，從未有人對它提出過質疑。
「特招的那290人里面只有同樣的10個名額是真正意義上屬于平民的。」似乎是照顧到陸成找個「平民」的心情，肖厲稍稍停頓了一下。
「剩余的280個被各大財閥瓜分，肖氏每年都有60個名額。」
60個，帝都30億平民擁有的數量的三倍，全部屬于一個家族。
陸成第一次如此直觀地見識到屬于帝國頂層世家-肖家的權勢。
「你也不要覺得不公平。」肖厲解釋道，「這個分配比例是帝大建校之初就定下的，帝都大學，從實際意義上來說其實是個私人學校，只是掛了帝國的名罷了。」他又補充道︰「每個頂尖財閥手里都有股份，誰出的錢多，誰付出的資源多，當然更多的收益要分給他，僅此而已。」
陸成當然覺得不公平，可這世間又哪來絕對的公平？
300個名額全部通過統一考試取得是公平？分數能說明一切，那帝國第一文豪也不是高考落榜的仲星津了。再說了，出了大價錢的人享受和毫無付出的人一樣的待遇難道算是公平嗎？真的這樣做了，又有哪個世家財團會再在帝國教育上下功夫？他們錢多但是人不傻!
肯給平民20個名額就是他們聰明的表現。
雖然作為一只「平民」听了還是會不甘心，但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對于這些，陸成想的十分透徹。因此他更知道帝大的意義，也不由地更相信肖厲的實力。
他不由地掙月兌了肖厲的懷抱，轉過身，面對面地、帶著些激動又帶著些疑惑問︰「您的意思是，可以把名額給我一個？」
如果是真的，那可真是天上掉餡餅了。
一個爵位的價碼，絕對夠帝國大多數人墮落。更何況還是帝大的入學機會。爵位，那只是帝大的開胃菜罷了。陸成第一次覺得自己是幸運的，哪怕他和肖厲的相遇不是出于他的自願，哪怕之後他還要繼續不自願下去。所謂的尊嚴，在他這兒真的不值那麼多。
但是他真的值那麼多嗎？
肖厲很快就告訴了他答案。
「明年吧。明年之前我估計就會對你失去興趣。在那之前，你的表現讓我滿意，我就給你一個進入帝國大學的名額。當然你也需要簽訂和其他肖氏推薦的特招生一樣的合同。」你會怎麼做呢？我的麻煩。
陸成听完就蒙圈了。肖大少玩真的！他也有可能進入帝大這個無數藍星人夢想中的學校！這是真的！ 他完全忽視了肖大少口中的合同，腦子里完全被成千上萬個「帝國大學」刷屏了。
他的腦子當機了好一會兒才恢復運轉。
怎樣才能讓肖大少滿意呢？這個標準太過于寬泛。他的眼中透漏出疑惑。
肖厲在離陸成幾十厘米的地方看著他當機，看著他激動，覺得他的面部表情略有趣，所以並沒有打斷他。這會兒看著他疑惑還很好心地給了他提示︰
「正常人都喜歡看到真實的人，而不是一個看到自己就怕的。所以你那套可以給我收一收。恩，當然大體還是要听我的。」
這難度也太大了。
討好一個人他會，但是不著痕跡的討好一個人實在是超出了他這個「人交廢」的實際能力的。
陸成的臉上浮現出為難的表情。
近距離觀察（劃掉）欣賞（劃掉）陸成的肖大少很快就發現了這個新情況。結合讓手下人查到的陸成的資料。
一個兒時就遭受父母虐待，少年時期徹底失去雙親流落孤兒院，好不容易才籌夠學費準備去帝都上學的小少年。
好吧，是應該沒人教他怎麼樣和人交往。
「你就把我當做你的愛人吧。你別的不會總是會去討好的你的愛人的，當然又不會過于卑微。正好符合我的要求。」肖厲想了想，心.血.來.潮地提出了建議。
愛人？和那個女人一樣的人？
肖大少的意思是讓我像對那個女人一樣對他？
陸成不由開始回想他和她的風.花.雪.月。
怎麼仔細一想他們之間的相處真的那麼像是他在討好他的金主呢？
家務他做，錢他付。他要逗她開心，幫她買東西，容忍她偶爾為之的無理取鬧。那麼她又做了什麼呢？好像只是單純的享受吧。怪不得一點都不留戀。
沒有付出絲毫，所以不會可惜；又有了更好的選擇。自然不該留戀。
現在的意思是，這樣的「愛情」他還要再來一次，和肖大少？
陸成不由地開始衡量這是否值得。
上輩子那張化驗單是胃癌的，那年他35歲。
他現在18歲。雖然他現在已經開始注意飲食，也不會再吃不飽飯。但與之前顛沛流離的生活相對應的是現在他必須在肖大少身下承歡。兩個男人之間的□□，尤其是在地位不對等的情況下，對下位者的傷害是很大的。跟這個□□旺盛的肖大少在一起，「縱欲」二字對他的身體消耗估計不少。再加上有句話叫「閻王要你三更死，誰敢留人到五更。」他並不確定自己不會依舊死在35歲那年。
那麼就按是上輩子的壽命算，他大概還可以活17年。
一張帝國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換他1年的「愛情"，和最多16年的「難以忘卻」。
好像 ，應該，是他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