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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活春宮

房內燭光微暗,軟榻上已無顧西辭看書的身影。言溪寧嘴角勾起,轉眸,雕花床上顧西辭著一件中衣側躺著,雖然看不見他的正面,但從他均勻的呼吸看來已經熟睡。

言溪寧摒退鳳喬,輕手輕腳的放下床帳,躺在了顧西辭的身邊。原以為今夜就這麼安然度過了,哪知,忽然一陣天旋地轉,看見自己處境時,言溪寧心里忍不住哀嚎,面上強忍著憋屈,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道︰「相公怎麼還沒睡?」

「夫人未歸,為夫怎能安睡?」雙手把言溪寧固定在胸膛上,任她怎麼掙扎也于事無補。原本只是想捉弄一下她,可當溫香軟玉在懷,他又初經人事,食髓知味…任他的自持力有多堅韌也禁不住言溪寧的「挑逗」。

被迫趴在顧西辭身上的言溪寧干笑一聲,訕訕的道︰「是嗎?走了這麼久我也好困呢,相公放開我,安歇了可好?」

說完便掙扎著要離開顧西辭的禁錮,然而,她卻不知自己的掙扎喚醒了**的本性。只听顧西辭聲音暗啞的道︰「夫人如此在為夫懷里獻殷勤,為夫怎能令夫人失望?原本今夜不打算折騰你的…但,如今我改變主意了。」

說完,又一陣天旋地轉…

當衣衫半解,城池淪陷時,言溪寧心里道了一聲果然果然不作死就不會死!

清晨,一陣陣的鳥叫聲中,言溪寧睜開了眼楮,皺了皺眉,拿開了顧西辭搭在腰間的手,半撐起身子,香肩半露。一頭秀發垂在胸前,遮住隱隱若現的春光。

揉揉額頭,言溪寧懶懶靠在床欄上,看著睡顏淡雅的顧西辭,再看看自己身上的吻痕,心里便是一陣氣悶,忍不住咬牙低罵︰「混蛋!」

「哦?夫人這是對為夫的杰作不滿意?」

原本熟睡的顧西辭卻睜開了眼楮,眼里濃濃的笑意哪有一絲剛醒的朦朧?

言溪寧緊了緊里衣,擺出一副笑容可掬的模樣道:「相公哪里話,我可不敢質疑你的能力。」

絕對絕對的大實話,沒能力能折騰她連起床的力氣都沒了?至少她是怕了!

顧西辭甚覺滿意,笑道:「既如此,今夜…」

言溪寧神色疲憊的怒道:「今夜你若再敢…你便去書房睡去。」

顧西辭失笑,?利落的起身著衣,見言溪寧慍怒的模樣不禁莞爾,「起床吧,今夜不鬧你就是了。」

瞪了他一眼,言溪寧沒好氣的喚道︰「鳳喬,更衣。」

顧府大門外停放著一輛馬車,車身由金絲楠木打造,車蓋四個角各懸掛著一盞琉璃燈,車簾由上好珍珠瓖嵌,里掛粉色輕紗甚是好看。

車內的軟榻上安放著一把瑤琴,榻前擺放著許多水果點心…

剛上車言溪寧就笑了,這車,這水果,這點心都是她喜歡的,早上的不悅此時頓時煙消雲散。

眼見言溪寧嘴角的弧度,隨後上車的顧西辭眉間閃過一絲笑意。

「這琴名為子矜,是一次偶然所得,覺得你可能喜歡便帶了出來給你消遣。」

言溪寧似笑非笑的收回撫弄琴弦的手「誰都知道太子女乃娘周氏之女言溪寧不通文墨、不懂詩書、不知棋術、不諳音律,更遑論彈琴?」

顧西辭卻只是把手中翡翠玉笛打了個轉,漫不經心的道︰「言溪寧如何我以前尚未仔細查過,不過我知道暮色山莊莊主使得一手絕妙的暗器,更彈得一手絕頂的好琴。」

清淺一笑,言溪寧手撫了撫琴弦,傳出一個個音響,抬頭,她笑意溫婉︰「不知可否有幸與你合奏一曲呢?」

他優雅的坐在言溪寧的身側,嘴角含笑「不知夫人要奏哪首曲子?」

「你的成名之曲《醉太平》。」

顧西辭一笑,玉笛橫吹,吹出仙境裊裊。

言溪寧手撫瑤琴,尋音而上,彈出流水高山。

馬車前行,車廂外,鳳喬對著駕馬車的黑衣男子一陣氣悶,她剛剛才上車還沒坐穩的時候,他便揚鞭策馬,害她差點摔下去。摔下去倒也好了,反正她會武功,怎麼著也不會傷著,可就在她即將摔下去的那一刻,胸前一只有力的手抱住了她,而且那只手正好抱在了她臉紅的地方。于是,她的臉在那個面無表情的男子面前紅了兩個時辰,直到下了車,才恢復自然。

下了車,言溪寧看清所到的地方時一愣,目光在顧西辭身上打了個轉,又看向眼前的地方掘金賭坊!

這麼高調的馬車,停在這麼高調的地方…言溪寧無語,難不成顧西辭帶她去見的人是這個掘金賭坊的老板?

見言溪寧微皺了眉,顧西辭笑道︰「等會兒你就知道了。」

說著,一把拉住言溪寧的手,護住她走進了人聲吵雜的賭坊。賭坊人多,卻在他們進門的瞬間有片刻的安靜,一個個的打量著,卻也只是議論了幾句便各自玩自己的。

言溪寧瞟了顧西辭一眼,忽然覺得,或許顧臨風說他不學無術也不是不無根據的。

行至櫃台,掌櫃的埋著頭記著帳說︰「若是借銀子就先去旁邊寫借條。若是要包廂房先出兩百銀子。」

當顧西辭拿出一塊牌子的時候,掌櫃的連連彎腰賠笑,立刻給兩人安排了一個單獨的房間,臨走時還不忘諂媚的道︰「我已命人給您沏了上好的龍井,您請稍等片刻,我這就去請公子過來。」

待人離開,言溪寧打量著房間,時不時的搖搖頭,卻未予置評。

一刻鐘後,房外有身影一閃,言溪寧與顧西辭目光同時一凝,雙雙未語。卻見身影停在他們的房門外並未離去,言溪寧皺眉,然而,顧西辭卻頗為悠閑地飲著好茶,用眼神示意她也嘗嘗。

言溪寧看了看茶水,又看了看顧西辭,秀眉一皺,雖不情願卻也喝了一口,味道甘甜可口清香…眉頭松開,眼里閃過一絲訝異。

顧西辭一笑,低頭不語。

片刻後,門外又一身影出現,看身段是一個女子。

「清清,你可來了,都快想死我了。」

之前的身影聲音暗啞,急切的說著話,手還不忘往女子身上一通亂模,女子聲音微喘,嗔道︰「看你猴急那樣…別…蕭剛,先談正事…」

「嗤」的一聲,男子一把拉開女子衣衫,聲音急促的道︰「清清,正事我們等會兒談,你先跟我把事辦了可好?」

言溪寧喝茶的動作一僵,抬頭卻見顧西辭拿著茶壺的手亦是一頓,兩人四目相對卻又同時側頭。

房門外依舊春光無限好,女子低喘呻?吟卻努力制止道︰「不行,要是有人來…」

「不會的,這里是四樓,賭坊東家的房間就在這里,平常是沒人來的…清清…」

于是,接下來便是一陣春風得意,從門上的身影看著兩人衣衫半褪,呼吸粗重…

言溪寧站起來卻被顧西辭一把扣下,重心不穩便順勢倒在顧西辭的懷中,且是坐在他的腿上!

門外香艷,門內,夫妻相擁…

言溪寧抬眸與顧西辭的目光遇個正著,顧西辭一嘆,低聲道︰「若非外面的那兩個小丑太掃興,我真想遂了你。」

遂了你?什麼意思?那曖昧的眼神又是什麼意思?

「昨夜我就知道夫人對男女之事比較主動,竟不知青天白日的夫人也…」

「顧西辭!」言溪寧大怒,「你給我閉嘴,否…」

「轟」的一聲,腦中一片狼藉。

唇上冰涼的感覺,眼前的大眼楮里閃過的一絲笑意提醒著她,她被顧西辭輕薄了!

右手一動,下一瞬便被顧西辭縛在身後,一枚銀針掉落地上!

言溪寧狠狠瞪著顧西辭,卻見對方閉著眼楮享受著口齒間的漫舞,心下憤然,猛的回應著顧西辭,熱情程度著實令顧西辭吃驚不小,然,下一刻,顧西辭則無奈的放過了言溪寧的嘴唇,手撫過嘴角的血跡,見言溪寧狠狠又得意的樣子,苦笑不已,美人計真是不可小瞧。

「混蛋!」

顧西辭作了一個噤聲的手勢,示意她門外還有人。言溪寧咬牙切齒的剜了他一眼,抬起手邊的茶水一飲而盡。

顧西辭失笑。

「清清…這半個月可想死我了。」一聲低吼,男子喘著氣道,顯然已經完事。

女子整理著衣衫,匆忙的道︰「好了,快告訴我顧家的茶都是哪些商戶供應的?」

「我…我沒查到。」男子有些心虛的提著褲子,「我連我爹都問了,連他都不知道我就更無從查起了。」

這是在挖顧家的商業機密?言溪寧一揚眉,見窗戶紙上女子的呼吸起伏大了些,言溪寧敢肯定,那女子心里恐怕是想把男子殺了的心都有了,看她那敷衍的樣子就知道在使美人計,只是美人計使得把身都獻了出去卻沒有得到想要的消息,女子的心情可想而知。

果然,男子話音剛落,女子便怒喝一聲︰「蕭剛,你耍我!」

唉,不是耍你,是玩弄你呢姑娘!言溪寧月復誹。

男子連忙道︰「沒有沒有,是真的查不了。」

女子強忍著怒氣︰「你爹不是顧府的大管家麼?顧如深不是把什麼都交給他的嗎?他怎麼會不知道?」

「可是他說顧家的茶業根本不在他跟姑夫人手上過,是公子一手抓住的,沒人知道.」

沉默了良久,女子道:「那我怎麼辦?趙夫人說了要我把顧家茶業的貨源找到才能把我帶離顧家,否則…我懷孕了兩個多月了早晚會被發現的.」說著,女子低泣了起來。

言溪寧卻是眉頭一揚,這是那所謂的商業間諜?還安插進了顧家?一瞟顧西辭,只見他漫不經心的喝著茶,似笑非笑。

「懷孕?清清,你有了我們的孩子…真的嗎?我要當爹了…」

窗外,男子激動的聲音傳進耳膜,言溪寧一嘆,這男的不知道他們是在幽會嗎?生怕別人听不見似的。

「你小聲點,被人听見我還活不活了?」

「哦,好好,我知道了。」男子低聲應道,听聲音不難听出他的喜悅。「你先回去,我會想辦法讓你嫁給我,不讓你和孩子受委屈。」

「可我怕趙夫人不放過咱們。」

「她能拿咱們怎麼辦?等你嫁給我了,她還能起什麼ど蛾子?」男子嗤笑一聲,言語間對那位趙夫人頗為不屑。

待二人一前一後相繼離去,言溪寧淡淡的道︰「你不會就是特意帶我來這里听這麼一出的吧?」

顧西辭搖搖頭,「巧合而已,不然,安排這一出戲不是折騰自己嗎?你知道的,我的自制力一向不好。」

「顧西辭!」

「夫人莫怒,為夫不說便是。」

「呵呵,顧兄如此懼內,真是令瑾好生驚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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