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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夢魘前塵

天色很暗,言溪寧握著手里的辭職信,踩著七厘米的高跟鞋走進總監的辦公室,信往桌子上一扔,她冷冷的笑道:「總監,我終于還是受不了你了,我辭職,如你所願了。」

坐在電腦邊上的男人三十多歲的模樣,只見他嘆息了一聲,「溪寧啊,你還是太年輕了。」

言溪寧古怪的笑道:「我不就是看見你跟董事長的千金開房了嗎?你用得著逼我去跟客戶喝酒還差點上了床嗎?」

男人臉一陣青紅,眸中狠戾蔓延,「我以為你很聰明,有些事還是忘了好。」

「呵,若不是你把我逼的急了我也不想記得,尊夫人恐怕還以為自己嫁了個好老公呢,就連董事長的女婿恐怕也還以為你是個好下屬吧。」

男人臉色忽地一白,怒目而視,「你什麼意思?」

言溪寧毫不畏懼的道︰「我要辭職。」

「不可能,你手里拿著公司的幾個重要項目…」

一甩頭,一頭卷發揚了揚,言溪寧冷然的開口︰「那我就讓你的妻子看看你是怎麼跟別的女人纏綿的。當然,我也會讓董事長的女婿知道他的女人是如何被你睡在身下的!很不好意思,有人想要借我的手開除你,所以我的手里有著你們溫存的錄像。呵呵,不得不說,你的身材不錯,只是,床上功夫好像跟你的身材成了反比。」

「你閉嘴!」男人憤怒的指著言溪寧,身體不住的顫抖,「給我滾,你被解雇了。」

言溪寧嘴角一揚,露出兩個小小的酒窩,轉身揚長而去。

街頭人來人往,言溪寧沮喪的拿起電活,在听到電話那端的聲音時,她無力的道︰「宣麗,我又失業了。」

「不是,這次真的不是我的錯,是那個男人的秘密被我知道了,所以故意刁難我。」

「其它的我也都忍了,可他竟然…我差點被客戶給……,我一想到這里我就惡心,真恨不得一刀殺死他」說到這里,聲音隱帶著一絲哭腔,「宣麗,我覺得惡心死了。」

電話那頭沉默片刻,一個女子低低的聲音傳來「要不,我來收拾那個王八蛋畜牲給你出氣?」

「我知道你是跆拳道高手,可我也不差啊,問題是我覺得揍他我覺得惡心,我怕髒了我的手!」

「那你也惡心他一下。」

「那還用說?我剛剛才惡心了他一把,我說他床上功夫不行,你覺得他听……」

猛地,一輛車直直的向言溪寧駛來,那一刻她仿佛听見一個女子溫柔的聲音在呼喚︰「寧兒…」

「溪寧…言溪寧,你怎麼了?說話呀…溪寧,溪寧…」電話里女子聲音驚恐的呼喊著,可回答她的只有言溪寧鮮紅的血液浸濕一地……

猛地坐起,長長的頭發垂在胸前,身上蓋著繡著鴛鴦戲水的被子,床頭垂著紫檀木做的珠簾…言溪寧揉了揉眉心,觸手一片濕潤。

「擦擦吧,當心感染了風寒。」

一抬頭,床邊坐著拿著錦帕的顧西辭,「可是夢魘了?看你出了一身的汗。」

接過錦帕,隨意的擦拭了一番,言溪寧笑了笑,「做了個夢,夢見自己被人殺死了。」

「哦?是嗎?」

顧西辭亦是笑了笑,轉身吩咐道︰「你們的小姐醒了,給她準備熱水沐浴。」

「是」

門外,鳳喬吩咐下去後,進了門,立在外間的屏風外輕聲道︰「郡主,您現在可要喝糖水?」

言溪寧靠在床頭,神色怏怏的道︰「拿來吧。」

待喝過糖水,在鳳喬的服侍下穿戴整齊後,顧西辭才開口笑道︰「你每日起床都要喝糖水?」

「我身體弱,喝糖水好些。」

顧西辭皺眉,伸手便要給她把脈,卻被言溪寧不著痕跡的躲開了,「沒什麼事。」

顧西辭皺眉,若有所思的看著她,「我的醫術你應該是知道的。」

「我知道,不過我的身體我也清楚。」

顧西辭點點頭,並不勉強。

等言溪寧洗完澡,兩人用了晚膳,已是掌燈時分。顧西辭自腰間拿出一串鑰匙道︰「明日你去庫房看看,選些禮品隨我去見一個人。」

言溪寧接過,挑眉一笑,「你的私厙?」

瞟了一眼言溪寧,顧西辭垂眸輕笑,「顧家只有落雪苑的庫房是我的。」

「我可不可以理解為你在顧家一無所有?」

「你應該這麼說,我的所有不在顧家。」

「哦?那你的所有是在哪里?」

「京城。」顧西辭嘴角掛著笑意,眼里閃著一絲探究。

言溪寧喝茶的動作一頓,只輕輕的「嗯」了一聲便不再開口。

收回目光,顧西辭摒退鳳喬,對著言溪寧認真的道︰「以後,我們可能會面對很多事,而我只是想對你說的是,我們是夫妻,夫妻一體,我不猜忌你,也請你信任我。」

「名閣是不是有什麼事?」言溪寧皺眉。

「不是,只是覺得你對我很戒備。」

聞言,言溪寧笑了笑,「你能對我掏心掏肺嗎?」

顧西辭低笑,「如今不能,以後我努力。」

「我也正在努力之中。」

顧西辭笑笑,起身拿起一個錦盒放到言溪寧的手里,「這里面有一塊玉佩,拿著它就能在杭州的幾處去來當鋪里任意支取銀子。」

這是在給她零花錢?言溪寧好笑的打開錦盒,忽地眼楮一眯,通體血紅無一絲瑕疵,隱隱泛著寒氣…這塊玉一看便知價值不菲,用價值連城來形容絕不為過。抬眼看著顧西辭,她秀眉微蹙。

「怎麼?」顧西辭見狀問道。

「這玉在緊急時候能救命,對嗎?」

顧西辭訝異的看著她,好奇的問道︰「這玉名為胭脂,醫界的人都很少有人知道的東西,你怎麼會知道?」

言溪寧古怪的笑了笑,「有人跟我念了五六年了。」

顧西辭聞言,眉梢一挑,卻未問那人是誰,不是不好奇,只是知道言溪寧不會說。果然,只見她收好玉佩,起身笑道︰「睡了一天,我出去走走。」

「也好,我看會兒書。」

言溪寧起身的動作一頓,「你先休息吧,晚上看書對眼楮不好。」

顧西辭別有深意的道︰「我等你。」

「我今晚吃多了些,想多走些時候,可能會很晚。」

「我不介意等你。」

可我介意!言溪寧深呼一口氣,皮笑肉不笑的道︰「那你隨意。」

出了房門,吩咐幾句後,鳳喬便打起了一個燈籠隨侍在言溪寧的身後,主僕二人緩緩步出了落雪苑。

房間內,顧西辭臉色一冷,「出來!」

話落,一黑影忽地跪在了顧西辭的腳下,聲音沉沉的,「主子」

「魅影,以後這間房間不需要你。」

「是」

顧西辭臉色緩和了些,問道︰「都查到了什麼?」

「言…不,夫人身邊的鳳喬鳳鸞以及宮里來的四十個侍衛皆是武功高手,只有六月精通醫術不諳武功。暗中除了暮色山莊十二月的其中五人外,還有四個絕頂高手守在了落雪苑的四方。」

顧西辭無一絲意外,仿佛這一切他早已知曉,「還有嗎?」

「夫人的母親周氏就在西湖湖畔,身邊有暮色山莊的人侍候。」

顧西辭的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敲打著桌面,「嗯,繼續。」

「宮里的消息,萬貴妃死了,死于劇毒竄香,太醫在太子的示意下對皇帝稱是病故。」

顧西辭淡淡的問道︰「太子妃…可有什麼消息?」

「大婚至今,太子妃仍是完璧。」

手指一頓,顧西辭嘴角勾起一絲嘲弄,已經成親卻還守著那份深情?他不知道該說朱佑樘痴情還是說他薄情,如若他也這般對言溪寧…想到這里,他搖了搖頭,他不會為了已為人婦的心愛女子讓自己的妻子守活寡,哪怕那個女子在心里根深蒂固!

「把少夫人所有的事都查清楚,包括跟錦繡樓主的一切。」

「是」

月光如水,灑在清淺的湖面上,溫柔,寫意。

鳳喬站在言溪寧的身後,幾次要開口卻都在看見言溪寧發愣的神情時沉默以對。

一陣清風拂來,帶著些許涼意。言溪寧緊了緊衣衫,望著一池湖水輕聲笑了笑,「鳳喬,你說我開心嗎?」

鳳喬搖了搖頭,「奴婢不知。」

「其實我也不知道呢。」

鳳喬愣愣的看著她,欲言又止。

「說吧,今夜我想說說話。」

微風拂起她的發絲,衣擺微微浮動,月光下如一個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子。

「奴婢覺得太子固然與您…情深,可如今已非當日,姑爺秉性尚待考量,可他是您的天…目前看來,奴婢覺得您是開心的。」鳳喬抿嘴,低聲道。

一聲輕笑,言溪寧好笑的搖搖頭,「你這丫頭,我的天…這說法夸張了,不過…」

不過,顧西辭確實是她以後的歸宿,所以,她的心里哪怕沒有他,但至少,在她嫁給他的那天起,他顧西辭就會是她人生中最重要的人,只是看顧西辭值不值得她的托付了。所以她也確實是開心的。

而…朱佑樘,情深只在當日,今時不同以往。

「我們去落雪苑外走走,嫁來顧家都兩天了還沒來得及仔細瞧瞧呢。」

見言溪寧神情並無異樣,明顯不想繼續之前的話題,鳳喬心一松,還沒來得及松口氣,反應過來言溪寧說了什麼的時候她苦著臉道︰「郡主,如今天色已晚,奴婢已經帶您把落雪苑走了兩遍了,您還要出去啊?若是遇見巡夜的丫頭婆子見您深夜不回房,恐怕明日會傳出什麼您與姑爺的閑話。」

言溪寧無奈的嘆了口氣,看了看天上傾斜而下的月華,出來也有一個多時辰了,想必顧西辭已經睡下了吧。這麼一想,心里頓覺舒暢,一轉身,笑道︰「走,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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