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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看到這個可能你還需要更愛我按理來說她是庶女倒也不打緊,可每年的春宴,是庶女唯一可以去露臉的時候。

府里老太太前夜里貪了涼,竟生了風寒。帶著病體去,反而不好。

就只好在府里休息,害怕幾個姑娘穿著惹了宮里娘娘忌諱,還一一喚來瞧了。

蕭氏自幼在國公府,參加的春宴無數,許多都是皇後親手操辦。是以蕭氏這些年雖不參加,可也知道宮里的規矩。

她親手給南嬨挑選的衣裳,就是最妥帖的。

吳氏自然也不能在這些小事頭上鬧笑話,給南嫚裁得衣裳也是沒得去出風頭的。

她現今算是心滿意足了。

肚里懷著,身邊兒養大的南嫚又定了好人家。只待把小的養大成人。

倒是嚴氏這反而不太如意。

嚴氏身頭有個兒子,卻沒在跟前,女兒和她又不是一頭,庶女瞧著也不是省油的燈。

瞧瞧今兒兩個人的衣裳便也是一番心思。

南嫣人生的端莊溫柔,就著了一身縷金百蝶穿花雲緞裙,又搭了件雲紋縐紗袍,頭上挽著芙蓉歸雲髻,用了一支蓮花玉簪。

這身與她十分契合,可叫嚴氏莫名覺出些熟悉感,可又想不起是誰。

南媛這邊兒就更是精心,她人本就生的嬌美絕色,臉上點著桃花妝。那一身牡丹薄水煙逶迤拖地長裙,叫她的顏色愈發襯托出來,這身原是最奪目不過,若到了春宴定是焦點,只是過不了老太太那一關。

可南媛聰明,外頭搭了件煙色紗衣,一下叫那光華朦朧起來,顯得不那麼打眼,卻愈發有些韻味。

可最不叫嚴氏省心的才在後頭,那便是魏氏母女。

小魏氏本就生的楚楚可憐,那陸婉更是與她一般模樣。

小魏氏好歹顧及年歲,略用些胭脂水粉,也就罷了。

只是她亡夫未到三年,本不該如此。

那陸婉倒知道自己的長處,便似弱柳扶風,枝頭細雪嬌花盡難作比。

一身煙羅綺雲裙,長托身後碧色雲紗披肩,頭上挽著小銀冠,上頭嵌著紅寶。

委實有些不似大家之風,可到底沒甚差錯,嚴氏什麼也沒說。

果然老太太瞧了,沒說什麼。

覺著沒有什麼不妥,才把嚴氏又留下來囑咐一二。

待到什麼都交代好,離得春宴定好的時辰也沒多少,這便即刻出門了。

南嫚自然是不能與其他人一起,就跟南嬨一起了。

從南府出去,要過樂原道,這是行進往御街的必經之路。往日這兒店鋪林立,可今兒是大日子,官府早就叫停業,是以並沒得什麼人,安靜得只能听見馬車轆轆聲。

南嬨真是第一次參加春宴,可南嫚早就跟她說了宮里貴人的忌諱,她倒也不怵,只是有些新奇。

過了御街,就往順天門進,今兒的主場是金明池。

金明池在順天門盡頭,上頭就是臨水殿。

是以車架停在順天門便不能再進。

也就一一下來,正有宮女等候。

那頭過去時,正好看見裴書倩與于成蘊一起下來,那于成蘊倒眼尖,一下看到南嬨,登時露出個笑容,只是那笑容極冷,叫人心底生寒。

南嬨皺眉,南嫚正要與她說話,見她如此,就順著她目光看過去,卻只看到于三娘的背影。

南嫚回頭問她,「怎麼了?」

南嬨搖搖頭,沒提這事,臉上勾起一個甜美的笑,「我第一次來,真覺著這兒如仙闕。」

南嫚睨她一眼,「你要是喜歡,就嫁進來。」

南嬨瞪她一眼,再不理她。

平日里都是南嫚被南嬨降住,今天好容易贏了一回,這才開心。

南嬨懶得理她。

一路上瞧著周邊,御道兩邊都平鋪了早早培植的鮮花,下頭花盆都是一水的白瓷。

行了好一會兒才看見金明池,池上木工為橋,橋上旋以彩幄,橋面三虹,上頭朱漆闌楯,下頭是橋柱,精心雕刻成大雁形狀。

從橋上過去,正是臨水殿,大殿正在池中央,高闊大氣。

周頭遍布華彩門樓,回廊相通,依池而建。

臨水旁垂楊蘸水,煙草鋪堤,遠處畫舫龍船可見,正對大殿,依稀可見宮人來往,羽衣縹緲輕動,恍若仙人。

過橋後,大殿外諸禁衛玄帽簪花,身披金線衫袍,以勒帛束腰,手持金槍,身負弓箭寶劍。

南嬨心里也不禁贊嘆這深宮威嚴,怪到人人追逐天子之位,這實在是人所想不能及之地。

想著就跟著前頭人一起往殿宇內去。

里頭又是另一番光景,粉雲香霧,早有各家夫人娘子來了,殿里頭按著誥命品級都是安排好了。

嚴氏和蕭氏身上雖然沒有品級,可一個是侯夫人,一個是太傅夫人。所以座位就在幾個一品誥命的夫人下頭。

各位姑娘這頭就沒得什麼要緊,只管和要好的坐在一起便是。

只這時,打外頭有宮侍唱名,「長樂公主到。」

打外頭進來個緋色宮裝少女,她生的極英氣,一雙鳳眼鋒利如刀,唇色極淡,竟也沒用口脂暈染。

若不是穿著宮裝,帶著高冠,竟像個俊俏男兒。

身後跟著于成蘊和裴書倩。

長樂公主?

這個南嬨知道,是陛下極為寵愛的公主。

只是沒听南嫚說過其他的,不知道有什麼忌諱。

不知道為什麼,南嬨又想起于成蘊那頗有深意的笑容。

只得在心里想著小心,倒也再想不出其他。

跟著其他人規規矩矩拜過了長樂公主,听她叫了起,才跟著南嫚坐下。

只是事情有些時候她就是有些邪門,說不想的事情,她偏偏要來。

長樂公主雖是公主,可並不是今兒的主角,她倒樂的清閑,也不跟那些個夫人一起,只和于成蘊,裴書倩尋了個地方坐下。

只是于成蘊巴巴的湊過來,與她說話,「公主,這樣待著多沒有意思。」

長樂公主見她今天收拾的精致,嬌美可人,倒也沒駁了她的話,只順著她道,「既如此,可有什麼新鮮的?」

裴書倩听于成蘊說完,就知道她要做什麼,可也沒有阻止。畢竟這與她沒什麼關系,阻止了又沒什麼好處,還會得罪于成蘊,何必呢?

于成蘊露出個極溫柔的笑,可眼底刻毒地像是淬了毒。

「公主,臣女近來,認識了個可厲害的娘子。人生的好看不說,還彈得一手好琴,這最拿手的,就是《漢宮秋月》。只是一直沒親耳听過,不知道公主可否叫臣女一飽耳福?」

一瞬間,于成蘊感覺到長樂公主冷冷地目光自她身上掃過,于成蘊身上的冷汗唰地出了一身。

半晌,听長樂公主道,「那真是有意思。是誰家的姑娘?」

于成蘊松了一口氣,她知道自己成功了。

長樂公主的母妃,號稱「琴絕」。當年就是以琴獨得陛下青睞,其最擅長的就是《漢宮秋月》。

後來被人冤枉,打入冷宮,十指盡斷,再無法彈琴。

雖然後來查明是嫁禍栽贓,可失去的沒法彌補,人也在冷宮里廢了身子,不久便薨逝。

所以長樂公主生平最恨會彈琴的人。

滿宮里就沒有人敢彈琴,也從沒有人在春宴設置琴箏表演。

因為,琴彈得好的,沒有一個有好下場。

今兒于成蘊就是看到了這一點。所以在所不辭,哪怕要惹長樂公主生氣,,哪怕自己受牽連。

因為,南嬨叫她太恐慌了。

長樂公主知道于成蘊是拿她當一把利劍,一把除去敵人的利劍。

可是她今天不想計較,因為有更讓她惡心的人。

無論這個姑娘是不是精通《漢宮秋月》,她都看不過眼。

誰讓她,會彈琴。

「是那頭那個姑娘,臣女這就去叫她過來。」于成蘊用指尖指了指南嬨的方向,看了看長樂的臉色,就自己過去請南嬨。

「倒是可惜了那好看的臉蛋。」

長樂公主看到了南嬨,那張清榮妍美的臉上帶著還有些天真的清麗。

心底倒覺得有些惋惜。

是一個容顏絕世的美人啊。

可誰讓她偏偏學了琴。

南嬨正與南嫚說著話,就叫于成蘊笑意盈盈地現在她面前,「南六娘,許久不見,瞧瞧還是這般招人疼,連長樂公主也叫我來請你呢。」

南嫚一皺眉,遠遠望去,就見長樂公主朝她們這邊兒看來,臉上還帶著笑容。

長樂公主為什麼要見南嬨?

南嫚直覺覺得不是什麼好事。

便道,「我也應該去拜見公主。」

于成蘊捂唇一笑,「瞧五娘,這還要與妹妹爭。公主可是只見南六娘啊。五娘還是別去湊熱鬧了。」

南嫚見于成蘊不能松口,只看著南嬨。

南嬨想著不過是去拜見公主,且沒什麼由頭拒絕,就答應下來,「勞煩于姐姐來請,我與你一起過去便是。」

見南嫚不放心,手里捏了捏她,眼神掃了一下蕭氏。

南嫚一下明白了,這是叫她跟蕭氏說一聲。

這才松手,看于成蘊帶著南嬨往長樂公主那兒去了。

想著應該是自己擋了青年下來的路,就提著裙子往後退。

哪兒想著今兒出門這條裙子,不同于她平日里那些一般簡美。

花朵般的裙擺還叫她好一份夸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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