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如果看到這個可能你還需要更愛我陸軻霎時覺得自己狗拿耗子,多管閑事。

真是,要不是擔心你,老子才不進來。

陸軻在心里恨恨的想著。

「陸軻,你再去幫溪雪好好準備。明天,一點差錯都不能出。」

慶晏眼瞼低垂,朝陸軻吩咐一句。

魏淑妃近來得意,叫齊洵也不知道分寸了。

「那薛無機,讓清方處理了。我不喜歡。」

慶晏修長的手指在小幾上輕敲,紫黑的桌幾顏色,倒襯得那手恍若脂玉。

這句話是對陸承說的,可陸軻心里覺得驚詫。

大人做事從來按計劃走,不帶個人情緒。少有這樣任性的時候。

說實話殺了薛無機,對他們來說,並不是明智之舉。

只是……

陸軻看了一眼大人冷峻的面容,那張讓人沉淪的臉上滿是陰郁。

陸軻識趣的沒說一句話。

慶晏雖然早知道南嬨從虞城回來,以她的身份就會是這樣一個局面,可心里就是覺得不舒服。

看來,要多見見小姑娘,早點兒定下來,免得有些人惦記。

蕭國公夫人最後還是沒留下女兒,因為第二天就是春宴,沒得留在娘家過的。

南嬨帶著景夫人的畫譜回來,自然立即就著手準備回禮。

扇墜便是打個絡子,配上個合契的玉墜就成了。只是畫譜珍貴,這扇墜也得更精細些。

采萱心里嘀咕,那蕭郎君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偏偏叫娘子送扇墜,雖娘子還沒及笄,送這些並不代表什麼,可蕭郎君卻不小了,他能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不過要是蕭郎君做了娘子的夫君,也是好事。

蕭郎君是娘子的表哥,他父親母親是娘子的舅舅舅母,他祖父祖母又是娘子的外祖,這樣親上加親,知根知底,未嘗不是最好的選擇。

就是不知道娘子怎麼想了。

南嬨確實是不曉得采萱心里這些道道的,她正為扇墜的顏色犯難,卻又叫南嫚找上門來。

南嫚瞧著也是將將回來,面如桃花,雖臉上不表露,可心情看著也是極為明媚。

想來是今天與徐演出去,聊的不錯。

「叫你今天不與我一起出去,可不就「寂寞晚作窗上花,孤苦夜描心底寒」了。」

南嫚洋洋得意,睨南嬨一眼,還掉了兩個書袋。

南嬨也甚為驚奇,南嫚素來不喜歡這些酸詩,平日里說到這些個閨怨,都是不屑一顧,今兒怎麼用上了。

南嬨才不放過打趣她的機會,「姐姐今兒跟徐公子出去,真是頗有收獲,倒成了個才女!」

南嫚教她打趣不是一回兩回,自然不像一開始一樣容易炸毛,看了一眼南嬨手里的絡子,「我看三哥並不帶扇子,這扇墜是給誰的?」顏色清新,也不像是給三世父的。

南嬨倒沒覺出南嫚的意思,「是給蕭縉表哥的。他送了我畫譜,我便送他個回禮。明天春宴結束,若能踫見他,就給他。」

南嫚拿眼掃她,「你還鎮日說我,你不也是有個表哥了?」

南嬨沒好氣的回她一句,「瞧瞧你,自個兒定出去了,就覺得別人也是。我這可沒有什麼干系。」

南嫚見她確實沒什麼在意,就也不提了,可心里對這蕭縉留了個意,雖然小六對他還沒什麼意思,但這蕭縉明顯對小六不是只當妹妹。

上回她也見過這個人,感覺不錯。

不過還有待考察,若是人確實不錯,倒也可以撮合撮合。

誰叫她有個不諳世事的妹妹,一天得她操碎了心。

听風樓是魏陽觀景的最佳之地。

此間可觀紅日高懸,溯雪連城,亦可看細雨微風,亭台煙雲。

春日的景色已然走到了它最繁盛的時候,早一日太薄,晚一日則過。

南媛就坐在窗口,看著外頭的景色。

這是最安靜的地方,外頭不是正街的車水馬龍,而是別有心意的庭院,假山奇樹,奇花異草。

南媛望著滿目盛景,听著門輕輕一響。

南媛緩緩站起身,轉身看向來人。

低低福了一禮。

「听阿雀說,你說非要我來一趟。上次不是叫你不必過來,有什麼事傳話就好了。」

男子的聲音冷肅,听著沒有一絲人情味。

「只是有一事需要當面跟您說。」南媛抬眼看著眼前之人,容顏清俊,眉眼秀正。

這個身份尊貴的三皇子,繼承了來自他母妃的好相貌。

「你說。」

齊洵看著南媛,她比以前又長開了,眉眼間明麗的叫人難以側目。

南媛為什麼只是庶女呢。

「您估計忘了,我已經十六歲了。等不得您的約定了。以我的身份其實也不該有這些奢望。只求您給我個好出路。」

南媛想起那時,她因著身子弱,求醫也不見好,靜雲師太就讓她去青雲觀修行一段時間。

卻不想在觀外救了齊洵。

也許這就是段錯誤的開始。

庶女和金尊玉貴的皇子之間不會有如話本里一般,來一場蕩氣回腸,流芳百世的醉夢。

而是只有不可跨越的天塹。

身份,有時候就把一切定死了。

南媛自認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可她有最後的底線,那就是,絕不為妾。

齊洵給不了她想要的。

可她還是想起,杏花微雨時,她曾在少年專注的目光下撫琴,心雀躍的像是住了只小鹿。

她還記得少年曾對她說,

待我歸去,定以你為正妃。

彼時她天真無邪,真以為一個約定就是定數。

卻不知道這天下,各方逐鹿,尚不知誰可問鼎。

這個少年的野心及謀略,根本不允許他有一個身份如此低的正妃。

那就放手,不再奢望。

南媛在心里長長嘆了一口氣。

齊洵听了南媛的話已然愣住,他一心想著宏圖大業,唯一的變數就是南媛。

他一直逃避魏淑妃給他選正妃,很大的原因都來自南媛。

他永遠都記得,那段養傷的時候,南媛的一顰一笑。

所以他那一刻說要娶南媛為正妃,是真心的。

只是終究沒敵過這君臨天下的誘惑。

是他的錯,輕易許諾,卻難以兌現。

既然如此,送她一世無憂,也算好。

「好。我會盡快為你安排。」齊洵不知道說出這句話的時候,他是什麼表情,但他知道,一定是極其虛偽的。

就像小時候,他眼睜睜看著母妃把他最愛的玩具都拿走時那種心情,孤單又絕望,卻不能挽回。

「殿下珍重。」

听到齊洵答應的那一瞬,南媛是徹底死心了。

就這樣珍別相忘,各自歡喜便是。

年少時的輕狂幻夢,都該隨風而去了。

南媛緩緩從齊洵身側走開,伸手推開門。

從此過後,再見便是陌路。

齊洵看著南媛漸漸消失在視線里,卻不覺得輕松。

找一個好出路?

除了他,誰能成為她的出路?

慧雲殿。

錄全一早過來傳旨,一並又帶來了吉服並許多賞賜。

魏昭儀收下了晉位為妃的聖旨,一邊依舊溫方如水,讓侍婢取了些賞錢並幾個精巧的玉雕給錄全。

「公公辛苦。這些收下便是。千萬不要推辭。」

魏昭儀,不,應該是魏淑妃。她要晉位的消息早已是人盡皆知,只是今兒正式有了聖旨。

魏淑妃臉上帶著恰到好處的喜悅,叫人覺得她因此高興卻不過分。

「娘娘客氣了。」錄全听魏淑妃這樣說,自然就收下了。

滿宮里最會做人的就是這位娘娘,難怪聖人願意寵著。

錄全傳完旨,也就走了。

魏淑妃見人遠了,這才回了殿中坐下。

領頭的大宮女,宮里上下都尊一句蘭芳姑姑。

蘭芳姑姑領著殿里上下給魏淑妃賀喜,「恭賀娘娘得晉高位。願娘娘長秀安樂。」

魏淑妃依舊笑的溫婉,「借你們吉言,這個月月錢,每人都多加二兩。再多賞一匹布,也自己裁身新衣。」

「多謝娘娘。」眾僕婢又拜謝一番。

「好了,本宮也累了。你們都下去吧。」魏淑妃揉揉眉心,神情有些困倦。

眾人一一退了出去,只蘭芳姑姑留在跟前。

蘭芳姑姑輕輕給魏淑妃揉肩捶腿,「娘娘晉位是好事,怎的奴婢瞧著您並不高興?」

「哼。」魏淑妃冷哼一聲,方才那些溫柔端和全不見了,只余下滿臉不甘。

「一個淑妃?真是可笑極了。本宮在宮里多年,從未行差踏錯,為陛下誕下兩位皇子,竟然只是淑妃之位。」

蘭芳姑姑接著給魏淑妃捶腿,她手法熟練,力度適中,魏淑妃最喜歡叫她在跟前伺候。

「娘娘沒得這麼生氣。其實位份于您來說,已然不是最重要的了。宮里高位稀缺,您僅次于齊貴妃之下。齊貴妃雖尊,卻並不理事。這後宮還不是您的天下?」

「本宮知道,只是覺得有些不甘。況且洵兒要是有一個身份更尊貴的母妃豈不更好?」魏淑妃倚靠在貴妃榻上,甚覺疲憊。

「對了,听說那薛無機並不滿意本宮為洵兒考慮的正妃人選?」魏淑妃不想再談晉位之事,想起蘭芳早上跟她說的話。

「正是,是芳晴那邊傳來的消息。說是薛先生看中的人選,就是南太傅的嫡女。」蘭芳換了一邊繼續捶著,一邊對魏淑妃說。

「南太傅的嫡女?那不是太子那一方的人?」魏淑妃細細的柳眉挑起,她有些不明白為什麼要選這個人,擺擺手示意蘭芳不必再捶。

「听說薛先生看中了南太傅在天下學士中影響力,還有南太傅身後的蕭國公府,南太傅的夫人就是蕭國公的嫡女。」蘭芳站到一旁,向魏淑妃解釋。

魏淑妃閉眼,好一會兒才說,「洵兒大了,有自己的主見,只管叫他去做。本宮相信他的判斷,若是做不到,還有本宮。」

蘭芳應下,知道這是要傳給殿下的話。

「還有,明天的春宴千萬不能出紕漏,你再去好好督促一番。長樂那邊,務必要請來,無論如何,你明白麼?」魏淑妃仔細吩咐起明日的春宴,說到底這是她第一次一個人操辦春宴,往年還有齊貴妃拿主意。

今年只有她一個人,若是出了什麼事,不說陛下那邊兒,就是滿朝命婦都要看她笑話。

所以那些打著ど蛾子的人,也得收住了,要是叫她剛晉位就丟了臉,她就叫她們丟了命。

宮里春宴是大事,府里頭誰都不能出一點兒差錯。

嚴氏一早就向各處問候,就是南婭那兒沒法去,畢竟她身體確實不適。

按理來說她是庶女倒也不打緊,可每年的春宴,是庶女唯一可以去露臉的時候。

府里老太太前夜里貪了涼,竟生了風寒。帶著病體去,反而不好。

就只好在府里休息,害怕幾個姑娘穿著惹了宮里娘娘忌諱,還一一喚來瞧了。

蕭氏自幼在國公府,參加的春宴無數,許多都是皇後親手操辦。是以蕭氏這些年雖不參加,可也知道宮里的規矩。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