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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厚實綿軟的高級地毯將細微的腳步聲一並吞噬,行走在四周牆壁上掛著無數貴重油畫的漫長走廊上,不久前剛剛與拉格爾道別的少將大人點出了顯示分節劇情的界面,【帝國雄鷹

】後表示任務完成的「ˇ」型符號讓他唇角微揚,暗道自己的猜測果然不錯。

在之前率領帝國\\軍隊結束了和聯盟間的戰役,並獲得大勝的時候,他就估模著自己的第一個分節任務應該算是完成了,卻遲遲沒有收到系統的提醒,險些讓自己以為是不是游戲又出了什麼故障。現在看來,這個劇情結束的標志是授勛儀式完成,也就是非要獲得「官方」的正式認可才算是功成。

默默月復誹了幾句系統槽點頗多的評判方式,把界面隱去後的少將大人正要聯系一下這個劇本里的雄父,他剛剛經過的一處分岔路口里竟猛地伸出一只長手,落在肩膀上,態度強硬地將他挾進了燈光昏暗的另一側通道中。

「 —」

幾乎是在危機爆發的同時,少將大人的瞳孔劇烈收縮成針尖大小,沒有半分猶豫地用自己的左手按壓右手手肘,先沖身後之人來了個凶狠的肘擊。

可是這個突然襲擊他的人分明是個雌子,布滿肌肉疙瘩的寬厚胸膛很好地分散了力道。不過誰叫懷特是剛剛從戰場上歸來的軍部一員,骨子里的不安全感讓他即使在參加宴會的時候,也沒忘記隨身攜帶一些有趣的「小玩意兒」——當然,這一點沒少被拉格爾埋怨過。

綁在他左臂上的小機關在肘擊落到對方的同時,就將一枚三稜尖刺深深地扎入其胸口,不俗的材質和機括帶來的強大動能破防成功,突如其來的疼痛讓襲擊者不自主地放松了制住自己脖頸的手上力道。

抓住這個時機矮身月兌困的少將大人剛要抬手去模腰間的槍套,卻忽然表情一僵——藏得妥當些的小機關尚不打緊,可真正面見帝國掌權人的時候,又怎麼可能讓他堂而皇之地攜帶高\\危型的槍\\械?

于是他的右手在中途突然改變方向,從腰封之間掏出兩粒顏色泛青的小球往地上一擲,顏色詭異的煙霧瞬間在這片空間之中蔓延開來。

在取出小球的時候就已經屏住呼吸的他正要離開,不成想那只陰魂不散的手竟又從煙霧之中探了出來,如同長了眼楮般將他復又抓了回去。

猝不及防下忘了閉氣的懷特少將不可避免地嗅聞道那股極其刺鼻的氣味,忍不住發出了一陣咳嗽。

說來這個臭味彈還是拉格爾在他離開前交給自己的,對于五感極其敏銳的雌子而言,過于濃烈刺激的氣味殺傷力不遜于一般子彈。而落在身體素質一般的雄子身上,只是會讓人咳嗽流淚片刻罷了。

「怎麼,不接著跑了?」

不知身份的襲擊者戴著一個遮住半個臉部的口罩,湛藍明亮如海洋般的眼眸微彎,饒有興致地問道。他的聲音自口罩傳來後有些許的失真,但那抹輕佻肆意的感覺還是完整地表現了出來。

「很好玩嗎?古瑞德殿下。」

被來人強勢地覆壓在牆角,無路可退的少將大人眼眶還泛著些許濕意,神色卻是明顯地冷了下來。「下次在耍人之前,記得先把帶在王室徽章的外套月兌掉。」

「玩?」

察覺到四周那片礙人的煙霧已經盡數散去,古瑞德笑意吟吟地摘掉口罩,露出一張稜角分明的俊郎容貌——先不論這家伙的惡劣品行,單從外貌來看,他還的確有些唬人的資本。

純澈得毫無雜質的湛藍眼眸,宛如盛夏陽光般的金色發絲,充滿男性荷爾蒙的俊美五官,少將大人並不意外在古瑞德的本性暴露之前,為什麼會被稱為「行走著的阿波羅」。

「不是哦,小懷特,我是認真的。」

單用一只手就將少將大人的雙手束縛在他身後,制住他的活動,古瑞德的眼底深沉一片,用空余著的另一只手緩緩解開少將牢牢扣到最頂端的紐扣,順勢往下再輕輕往外撥開衣物,一大片白瓷般細膩的肌膚就此顯露。

「古瑞德,你——」

完全沒料到這廝竟然敢在還不時有人經過的公眾場合里做出如此放肆的舉動,懷特氣急之下,正要出聲斥責,卻忽然倒吸了一口涼氣,「你是屬狗的嗎?!」

胸膛上的肌膚被人突如其來的下嘴啃噬,少將大人不得不微微仰頭借此來緩解難耐的癢意,卻更顯得白皙的脖頸修長而優雅,恍如天鵝垂死前絕望悲歌,精致完美得讓人心碎。

「為什麼不肯答應雌父的請求,你不是答應過,要成為我的伴侶麼?!」

察覺到少將大人的掙扎愈來愈劇烈,再繼續下去自己甚至有可能傷到他的古瑞德無奈又不舍地止住自己行動,藍眸之中隱隱閃動著脆弱的水光,宛如陽光之下波光粼粼的海面。如果不是他的右手還死活束著自己雙手不肯松開的話,這副憂郁貴公子的模樣說不準還能騙過不少心腸軟弱的傻白甜雄子。

當然,我們的少將大人從來就和「軟弱」或「傻白甜」這樣的詞語無緣。

他微微側頭,語調平淡而冷漠地說道,「首先,我從來沒有對你有過任何承諾;其次,看在你是陛下唯一的孩子份上」

已經下定決心往後槍\\不離身的少將大人一腳踏在古瑞德的腳背上,並不算太重的力度卻無端地叫後者感受到直入骨髓的劇烈疼痛。

幾乎是在同一時刻,一枚憑空出現在懷特手上的刀片劃破了古瑞德的手腕,由此掙月兌束縛的少將大人反客為主,將刀片抵在還處于失神狀態的古瑞德頸側動脈上。

「不要逼我殺你。」

「你會動手嗎?」明明自己的生死就落在眼前人的一念之間,可是古瑞德的臉上卻絲毫沒有擔憂害怕的神色,湛藍的雙眸還是一如既往地閃亮耀眼。「如果能死在懷特你的懷里,對我而言也是完美的結局。」

「呵。」

雖然很想一不做二不休地直接把這性\\騷\\擾的混蛋抹了脖子,但深知事不可為的少將大人最終還是只能將刀片重新攏回袖口。

在雄父的影響下,很小的時候就下定決心為帝國奉獻終生的少將大人對雌子這類生物,從來只有「敵人」,「有用處的」和「廢物」三種分類。

第一類是不用說,自然是聯盟里天然敵對的那些;第二種範疇里的大都是是他麾下的那批軍官和士兵,他們雖然也經常對著自己發花痴,有時候也煩人得緊,但比較對帝國有著很大的功勞;至于最後的則是品種繁多,至少在少將大人眼中,佔著絕大多數帝\\國資源,卻尸位素餐,醉生夢死的那批所謂貴族統統都該被卷巴卷巴塞進垃圾桶,這位竟然會在戰場上臨陣月兌逃的王儲殿下同樣也不例外。

把自己被某人粗魯扯開的襯衫扣子重新一一扣上,同時不免感受到胸口處濕漉漉感覺的少將大人臉色鐵青,直想著回家直之後一定要痛痛快快地洗個澡。

等他再度恢復了先前衣冠楚楚,禁\\欲冷然的模樣後,古瑞德早已消失在原地,不知道去了何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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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能是因為在宴會上被直白地落了面子,亦或是不可言說的權勢輾軋,雖說懷特領取了少將的軍餃,帝\\國高層卻沒有向他下達重新回到軍部的命令,倒似是把他遺忘般,閑置在了家中。

早就從劇本里得知會有這一段劇情的少將大人本人沒什麼太過激烈的反應,倒是拉格爾為此不平了許久,上門做客的時候恨恨罵了不少跟這件事有牽扯的不作為貴族。

「帝國和聯盟之間的戰爭沒有真正結束,他們也不敢把我按在家里太久。就算再怎麼不頂事,把我放到戰\\場上,對帝國\\軍人的士氣也有幫助。現在這樣的賦閑,只能說是一種不大不小的敲打,對我又沒什麼妨礙,你那麼生氣作甚。」

嫌棄地斜睨一眼氣得臉頰都泛紅的好友,少將大人難得貼心地給他倒了杯解渴的紅茶。

「是是是,您老人家什麼都知道,波瀾不驚,倒是我吃飽了撐的上門來煩你。」被懷特的解釋梗得不輕,一堆想說的話都來不及說的拉格爾翻著白眼,惡狠狠地灌了一口茶水,結果又被滾燙的液體燙到了嘴唇,淚眼汪汪地捂著嘴嗚嗚直叫。

懷特︰「」

一番雞飛狗跳的折騰後,嘴里含著冰塊降溫的拉格爾這才想起自己特意登門的另一條理由,含含糊糊地說道,「那個,帝\\都里最近的留言風向很不對啊, ,好疼——你和古瑞德那貨的照片應該是假」

「真的。」還不等如今口齒不清的拉格爾把話說完,少將大人就直接替他把後半截話補了上去。

「咕嘟——咳咳怎麼可能?!」

震驚之下直接嘴滑把整個冰塊咽了下去,拉格爾臉上的表情就是一張大寫的懵逼.JPG。

將那天發生的事情歸為黑歷史一類掃到記憶角落的少將大人顯然不願意解釋,那幾張看似曖昧的照片背後究竟隱藏著什麼,他只是默默地又給拉格爾滿上一杯茶,「反正我對他沒有心思,那些留言傳便傳了,對我也不會有什麼影響。」

早早就決定終身不婚的少將大人對于這種事向來是不怎麼在乎的。

如果不是在雄子到了一定年齡都得接受國家層面婚配的帝\\國,這樣的思想太過于大逆不道,他也不至于一直在外征戰拖到如今。

「這些小事暫且不提,倒是听說最近那伙打敗了帝國正式軍隊的星盜又開始出沒了,也不知道這次會有怎樣的收場。」

———這哪里算是小事了,最近街頭巷尾都快傳瘋了好嗎?你造不造你的後援團里已經有多少雌子紛紛表示生無可戀,甚至連暗殺皇儲的念頭都生出來了!

心中萬分無語的拉格爾正想要說些什麼,可是看到眼前人在提到星盜時摩拳擦掌,躍躍欲試的亮晶晶眼神,他也只能輕嘆一口氣,閉口不言。

也許在這位好友的心目中,所謂的情愛一說,壓根抵不過事關帝\\國的任何風吹草動。

想到這里的拉格爾忽然牙疼般地嘖了嘖嘴,唯恐哪一天懷特的結禮儀式上,會出現新郎捧著一盒來自帝國的泥土孤零零站著,而後虔誠莊重地許下諾言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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