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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6、斧頭劈開一樣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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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題外話------

冬暖故的衣袂重新垂貼下時,屋內突然多出了……三道人影。

幾乎是與此同時的,一陣疾風從窗外卷來,卷過冬暖故與融雪面前。

「砰——」下一瞬,只听重物重重砸到地上的聲音在屋內響起,帶著「啪嗒啪嗒」其余碎物掉落在地的聲音。

冬暖故怔住,有些愣愣地看著面前與她差不多高的融雪的後腦勺。

冬暖故眼神一冷,伸手欲拉融雪,而就在她的手就要抓得融雪手腕之際,只見融雪忽然一個轉身,張開雙手將她擋到了身後。

冬暖故將目光從湖心亭上收回來,正要說什麼時,忽聞梁上屋頂有聲響傳來。

「那……,這和我把爺睡了是不是個夢有何聯系?」融雪又恢復了一臉擰巴樣,她對白拂琴師可沒有興趣。

或許,世人只知琴師白拂生性古怪不羈不听命于任何人,卻不知道其其實一直居于這相府之內,並且……效命于丞相?

「我也不知清楚這北霜國的事情。」冬暖故又看向湖心亭的方向,「或許,你師兄知道的,正好是世人所不知曉的事情。」

「還是笑起來好看。」融雪見著冬暖故笑,她便不由自主地跟著笑了起來,卻還是不解道,「可是,我還是覺得這很矛盾,想不明白。」

「沒事,沒有怪你的意思。」冬暖故听著融雪語氣里的為難和慚愧,轉過頭來看著她笑了笑,「你能想得起,已經夠了。」

融雪為難又慚愧,「之所以還會想得起白拂琴師的居所,實在是師兄那幾日太嘮叨了……」

「,我……」融雪一臉的為難,「我也不知道,若是不問我白拂琴師居于何處的話,我根本就不會想起這個問題,我只撿了自己覺得有點用處的來听。」

這不是自相矛盾麼?

「問題便正是在此。」冬暖故不僅聲音沉沉,連眼神都沉了下來,「既是不願效忠于北霜皇室,不听命于任何人,卻又為何會居于相府之內?」

「嗯。」融雪點了點頭,將眉心擰得更緊了,「師兄也說過,白拂琴師可以說是北霜國的一把奪命利器,但是白拂琴師生來性情古怪,不願效忠于北霜王室,不听命于任何人,卻也不會離開北霜國。」

想到這兒,融雪緊緊擰起了眉,面上震驚過後盡是不解,冬暖故像是知曉她心中想什麼似的,目光也看著湖心亭的方向,聲音有些沉道︰「你也覺得矛盾了?」

可,可是不對啊。

師兄說白拂琴師住在相府,那這便是說……這里是相府!?

「我記得師兄說他那次和白拂琴師交手就是琴師的宅院里的,在滿池荷花之上,師兄還得意地說他削斷了湖心的一座白玉石雕的八角亭子,說白拂琴師還不要臉的在亭子的每個檐角上都雕了荷花。」融雪定定看著湖心那座白玉石雕的八角亭子,竟覺眼前所見與冰刃曾與她叨叨過的地方相吻合,「這座亭子,簡直就是和師兄說過的一模一樣……」

「,這……」融雪震驚得瞪大了眼,以防自己看得不真切便又抬起手揉了揉雙眼,放下雙手後用力眨了眨眼楮,發現眼前還是遍目青碧粉女敕,確信她並非瞧花眼,不由自主地點點頭,有些訥訥道,「,這地方……和師兄說過的好像,特別是湖心的那個亭子……」

而融雪方才鑽了所謂的狗洞過來,只來得及看清這院子里的一小片景便被司季夏逮住了,現在位于閣樓上一覽這院中景致,才發現入目除了粉色的荷花菡萏便是青綠的荷葉,說是滿院荷花也不為過,正正好與她師兄說的種滿荷花的宅院相符,這如何能不令她詫異?

眼前的花池仿佛沒有盡頭,這就使得她們所在的這處閣樓好似位于湖心小島上一般,由彎折的廊橋與遍目的青碧粉女敕環抱著。

只因,入目的是滿池的青碧色,其中夾綴著或含苞待放的菡萏,或是已經完全綻放的荷花,花色粉白,在晨曦之中顯得如嬌女般柔美。

融雪站到冬暖故身邊,順著打開的窗戶往外看,當她瞧見院中景色時,她愣住了。

「融雪你與我過來。」听到這兒,冬暖故從床沿上站起身,領著融雪往窗邊方向走,在其中一扇窗戶前停下腳步後抬手推開了微掩的窗扇,轉頭來問融雪道,「你看這窗外的景色,可足夠你師兄說的上種滿荷花?」

「對對對,就是菡萏別院。」融雪連連點頭,肯定道,「因為我還記得師兄跟我抱怨過,說白拂琴師一大男人住的地方居然種滿了荷花,簡直就是不要臉。」

「菡萏別院?」冬暖故眸中有光閃過。

只听融雪又接著道︰「好像是在相府里的什麼……荷花別院里?」

冬暖故的眼神更沉了一分,相府?北霜國的丞相李悔的府邸?

「我想想啊……」融雪又擰起了眉,努力回想著冰刃曾在她耳邊叨叨的話,邊想邊緩緩道,「師兄好像跟我提到過,我需要想一想,好像是……那白拂琴師好像是住在……相府里的。」

「你曾與我說過這北霜國的琴師白拂,那你想想,你師兄有否與你說過,這琴師白拂,居于何處?可是居于雲城內?」

「嗯,師兄走的地方多,知道的也多,但凡師兄知道的,都會與我說。」融雪默了默,又補充道,「當然不是師兄什麼都想跟我說,實在是師兄的嘴閑不下來,喜好嘮叨。」

「融雪,你師兄知道的事情很多,對不對?」

「好,你問,我知道的一定都告訴。」融雪點了點頭,重新在凳子上坐下。

「好,那你回答我幾個問題,或許我能幫你確定你那所謂的夢究竟是不是夢。」冬暖故面色微沉,連聲音都帶著些低沉的味道,「或許,能知曉我們正身處何處也不一定。」

「,我真的不知道,我這還是瞅準了時機從那不知名的屋子里偷偷溜出來的,否則我不知我會被他們關到何時,雖然他們沒有把我怎麼樣。」融雪很惆悵,「放心,是好人,我不會欺瞞的。」

「不過我也僅僅知道這兒是雲城而已,至于這座宅院是什麼地方,我也不知曉。」冬暖故看著融雪震驚的反應,沉聲問道,「你當真什麼都不知?」

「這兒是雲城!?」融雪驚得站起了身,又連忙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雲城?」冬暖故將眉心擰得更甚,「那你可知,這兒便是雲城?」

「嗯。」融雪點點頭,沒有要瞞冬暖故的意思,「在雲城。」

「樓遠在北霜國?」冬暖故微微蹙眉。

「我……」融雪忽然將頭垂得低低的,「因為我,爺受了很重的傷,我來北霜國,就是想看看他好不好而已。」

「發生了何事?」冬暖故覺得,能讓這個成日里樂呵呵似乎不知愁苦的姑娘面上露出這樣哀愁神情的,必是發生了什麼大事。

「我……」融雪咬了咬下唇,低斂的眼瞼下滿是哀愁,「我就想見見他而已,看看他好不好,就夠了。」

「是夢或不是夢,你又會如何?」冬暖故穿好了鞋,卻未急著站起身,而是坐在床沿上與融雪面對面坐著。

「你說,我這究竟是不是夢啊……」融雪忽然又不笑了,面上滿是難過,「若不是夢,為何我會覺得疼且還記得這麼清楚……?」

冬暖故有些不可,可看著融雪面上那雖然靦腆卻不遮不藏的笑,不需要再問什麼,她了融雪的話。

冬暖故正伸腳去套上另一只繡鞋,听著融雪這麼一說,她的腳竟是沒套進繡鞋的豁口,和方才將衣帶系偏了一樣,沒把鞋穿好。

「因為,因為……」融雪忽然嘿嘿笑了起來,還有些不好意思地撓了撓腦袋,笑得有些靦腆道,「因為喜歡爺了,好像自然而然就叫不出口樓王八蛋了。」

「融雪,我倒是沒發現,你什麼時候把你對樓遠的稱呼給改了?」冬暖故听了融雪的話,非但沒有立刻為她解惑,反是又取笑道,「不叫樓王八蛋了?」

可也正是因為這句話,她覺得這就更是夢了,爺恨她都來不及,又怎會娶她呢?

爺說……會娶她為妻。

「所以,所以我才覺得像夢卻又不像夢。」融雪的臉更苦了,「我甚至還清楚地記得爺在我耳邊跟我說了什麼。」

「因為疼啊,被斧頭劈了一樣的疼能不記得嗎。」融雪苦著一張臉,「還因為那晚上我和了一碗湯後好像就睡死了,醒起來還是在我這些日子一直呆著的那間屋子,除了覺得疼之外,什麼都沒有變,身上當然也沒有傷。」

「記得這麼清楚?」

「是大前夜的事情。」融雪想也不想便答道。

而夢里,是不會有痛感的,這麼說來,融雪……

「你這個夢,是什麼時候的事情?」冬暖故沒理會融雪這補充的問題,張口便是詢問,然心下卻還是拿融雪的這個比喻同她與司季夏圓房那一回的感覺比較,雖然覺得融雪這個比喻實在粗蠻,但倒也覺得頗為貼切,確實就是感覺被人劈開了一樣的感覺,只不過不是斧頭劈的罷了。

融雪說這話時不僅將腿上的裙裳抓得有些緊,便是連雙腿都合攏了起來,雙頰微紅,這和冬暖故所見過的那個跳月兌得像只兔子似的融雪可謂判若兩人,偏生她還補充著問了一句,「,你和世子洞房的時候是不是也是和我一樣的感覺啊?」

融雪被冬暖故這麼盯著瞧,竟瞧得她面有些紅,難得的有些不自在,雙手將腿上的裙裳抓得有些緊,微擰著眉心點了點頭,「嗯,十分疼,就是到了現在……我覺得……還是有些難受,與平日里不一樣。」

「斧頭劈開一樣疼?」冬暖故正將穿好了襪子的腳套進繡鞋里,听得融雪這麼一說,動作頓了下來,抬眸定定看著融雪,「這比方可真獨特。」

「我也不知道為何我會記得挺清楚。」融雪的神情更擰巴了,「或許是我覺得夢里把爺睡了的時候覺得可疼可疼,疼得好像有人用斧頭把我劈開了一樣,所以我記得這麼清楚?」

冬暖故邊掀了蓋在腿上的衾被下床來邊笑融雪道︰「莫不成是春夢好記,所以你記得這麼清楚?」

「……你這個夢記得還真清楚。」屋里只有冬暖故與融雪兩個女兒家,融雪被冰刃養得什麼都不行,獨獨養得個臉皮厚,而與融雪一道,冬暖故也無需拐彎抹角,是以這兩人在一起,自是有什麼便說什麼了。

「這個……」融雪撓撓頭,眼珠子轉了轉,似乎在回憶,然後有些不確定道,「前邊好像是我在上的,然後……又變成他在上了。」

可不管這丫頭的話是真還是假,單單想著這畫面,就讓人想笑,再加上此刻融雪面上那擰巴得像面疙瘩一樣的神情,冬暖故終是沒忍住,笑出了聲來,打趣似地小聲問融雪道︰「那你把樓遠睡了的時候,是你這位大爺在上,還是他那位大爺在上?」

敢情這丫頭……還真說到做到了?

冬暖故記得,她曾在樓遠的右相府里听過融雪這麼一句壯志豪言︰樓王八蛋,總有一天老子要把你給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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