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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死亡

因為,小七看到這姿勢後,居然輕輕的笑了起來,這一笑也讓琴宵看呆了,第一時間不是站起來,而是維持這個姿勢看著這個在他面前從來都是一個表情從沒笑過的小七,原來,這個長得不是絕美的女子,笑起來,這般的漂亮,這般的亮眼,好像太陽都失色了。

高手之間,爭的就是這麼瞬間的時間,待琴宵回神起身時,南諾溪與東方宇青已經來到了小七身旁,唉,琴宵得了地利,卻失了天時只得眼睜睜的看著那兩個人將小七護住,而此時的琴宵早已從小七的笑中恢復,冷靜的他懂得何種表情對自己有利,于是乎,收起對小七的柔情,只有這樣,那兩個男子才會擔心他傷害小七而不會對他對手,一待他們知曉他舍不得傷害小七,那麼他們聯起手來,他不一定能穩勝。

「小七,看到你沒事就好。」溫和的語氣,溫柔的態度,南諾溪向是沒有直到小七雙唇的不一樣,輕輕的問著,同時伸手替她拂去發線上的黃沙,那動作那樣自然,好似,這兩人,原來就應該如此。

而東方宇青則不一樣,他沒有南諾溪那般體貼與細致,在細細查看一翻後,看到小七雙唇的不一樣後,怒氣狂生。「小七,你的唇怎麼了?」

琴宵雙手環抱著自己暗暗調息,同時一關關注著小七的與南諾溪和東方宇青的興趣,听到東方宇青的問話,似笑非笑的看著小七。

察覺到琴宵的注視,小七並沒有轉身看他。「咬的……」

沒有說誰咬的,語氣也沒有什麼特別,東方宇青覺欲再問,卻被南諾溪制止了,那痕跡,在這的四個人都明白是怎麼造成的,宇青只是太生氣,才故意問起,可讓他們有個理由可以狠揍琴宵一頓,畢竟,平白無顧的打琴莊莊主傳出去總是不好的,但有個理由就不一樣了,現在三人都沒有內力,平力氣的打,他們兩個打一個,不成問題。

只可惜小七沒有說的**,而體貼的諾溪明白,女孩子家對這種事肯定是不會說的。

東方宇青被南諾溪一個制止,也總算是冷靜下來了,算了,事關小七的名聲,日後有的是機會,明的沒有,那就暗的來,皇室之中,最不缺的就是暗中的手段。

三個人男人以他們自己特有方式較量著,一陣靜寂後,也不知是誰輸誰贏,或者說平分秋色,因為現在他們誰都沒有把握可以一擊將對方擊倒,更沒有把握,這一擊之後,他們還有能力活著走出去。

「小七,我們走……」東方宇青恨恨的拉著小七欲往前走。

「等等」小七抽回神,看著這三人的疲憊,從懷中掏出一個瓶子,這里面裝的是她上次在樹林里的那種藥丸,用最精華的藥材煉制而成,可以快速的補充人的精氣。小七無比慶幸,當初因為要離開南王府,可做的充分準備,以至于經這狂風,這懷間的藥瓶還未掉。

琴宵一個挑眉,咦,她的懷里居然有藥瓶,他之前與她貼的那般近怎麼沒發現呢?哪天有機會一定要拆開了,看看,她這東西收的。

小七不清楚琴宵的想法,或者說她壓根就不會去再想那旋風間發生的事情,那對于她來說,是另一種恥辱,一種女性尊嚴被人見踏的恥辱。

小七從瓶中倒現兩顆,遞給南諾溪與東方宇青。「吃」

兩個人取過來,毫無猶豫的吞了下去。

「坐下來,調息。」現在他們要保存力氣,這樣,才能走出這個陌生的地方,這個據說盜匪橫行的地方。

同時轉身看著站在那里琴宵,顧全大局給他一顆,這樣遇到危險也就多了份保障,現在只有他們四個人齊心才能走出這個地方,于是乎,略一思索,便也倒出一顆遞給了琴宵。

「給」同時想著,五秒後不接,我就收回。

琴宵笑著看著那深在自己面前的手,臉上的笑容更大了,這次眼里也閃著笑著,在小七欲縮回手時,快速的伸手從小七掌心取過,同時不忘輕輕的摩擦著小七的手心。

就在琴宵以為小七會滿臉羞紅的嬌嗔時,小七只是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那一眼比平日里更冷,這讓琴宵郁悶了一下,唉,用錯了方法了。

小七轉身,自己也倒了顆吞了下去,坐地調息。琴宵看小七坐了下來,挑了個離她近的位置吞了藥丸就在她旁邊坐了下來。這個位置,如果有危險,他可以第一時間替小七擋住南諾溪與東方宇青兩個雖在調息,但對于發生的事情還是了解的,對于小七贈藥給琴宵的舉動兩人雖然不滿,也沒有多說,小七的動機他們明白,在這個地方,多一個高手多一份生存的可能,而且藥丸是小七的,她有權給。

小七身上的東西絕對是極品,而小七拿出來藥丸更是極品中的極品,只見一刻鐘後,四個人都一身輕爽的起身,那身手、那動作,好似之前一切都沒成發生過,他們四個剛剛踏入這荒漠一般。

東方宇青忍不住贊了一聲。「好東西。」這東西,怕是皇宮也沒有,要時有的話,父皇估計會當飯吃了。

小七也起身,利落的看不出之前的虛弱。「一些補出的精力用的小藥丸罷了。」

更好的東西,她都吃過,而且懷中也有,增加內力的用的,不過這種東西,她現在用不上,吃太多了,沒效了,而這三個人卻是極有用的,但是不得萬不得已的時刻,她是不會拿出來的,因為,一個不小心,便會給她帶來危險,請原諒,她此刻的防人之心。

「走吧」南諾溪笑著走到小七身邊,隔在小七與琴宵之間,而東方宇青也是很機警的站在小七的另外一旁,目的同樣,隔開小七與琴宵,這個琴宵,太難猜了,也許這一刻會感激小七的贈藥之情,但難保他下一刻就對小七出手,之前他待小七的狠,他們是看到了的。

琴宵非常配合的放任他們兩人的動作,現在不是撕破臉的時候,更不是只顧著搶美人的時候,先出去再說,出去了,才有競爭的可能,更何況,他與小七之間所經歷的一切是特別的,是那兩個人此生都不會擁有的,他是勝算絕對是最大的,想到這里,琴宵輕輕的舌忝了一下自己唇,那上面,似乎還留著小七的氣息。

于是乎,四個人,確切的說是三個男人之間達成了微妙的平衡。

黃沙漫天,放眼望去,除了黃沙還是黃沙,四個人根本不知要朝哪個方向走,或者說,走哪個方向似乎都差不多。

「往哪走?」小七知道,她不問,其他三人是不會問的。

「這邊……」三個人,異口同時,用東、南、西、北這個方面無法形容,因為眾人根本搞不清哪是東、哪是南。

南諾溪指向他們所在的右方、東方宇青指向前方而琴宵指向左方,小七不知該氣還是該笑,這三個人的默契真是好的可怕,同時開口,同時指向三個不同的方向。

小七再次尋問「往哪走?」

同樣,剛剛那一幕那次上演,這個算什麼?

「小七,你定吧……」這就是南諾溪,永遠懂得體貼人。

「那就往那走吧。」小七轉身,指了指身後,往哪個方向走都得罪了,只有往後走,他們都沒有選擇的,才能平衡。

果然,三個人沒有反對,只是轉身,走著如果,他日他們知曉今日所指的方向時,他們會感嘆命運的能力。南諾溪指的方向是南城與東城之間,東方宇青那個方位則是皇宮的位置,而琴宵指的卻是小七曾經掉下的那個山谷的方位,而小七,不用提,這個方向,與皇宮相反……至于是哪里,也只有上天知曉。

三天,四個人在這荒漠之中走了三天,卻一個人都沒遇到,他們明白他們走的方向肯定與其他人的方向想反,同時也明白,還有另一種可能,那就是,那些人沒有活下來,畢境,那場風暴他們都是經歷過了的,能活下來,除了要有良好的心態與能力,最重要的就是運氣,他們的運氣很不俗,可不代表所有人都這樣。

在小七今日又讓他們服一料藥丸後,眾人是有力氣繼續走著,但是,藥丸能給他帶來體力,甚至可以讓他們不用食物就能維持一事實上的體力,卻無法緩解他們的渴,四人的唇早已干的發裂,而臉色更是失了水色,他們渴,很渴很渴……可是,漫漫黃沙,找不到水「再堅持一下,這里有听說有強盜出沒,那麼就一定有綠洲,只要我們找到了綠洲就可以暫緩我們的處境了。」

這是小七的話,眾人將其牢牢記住,同時也深深堅信,小七說的有就一定有,只要他們堅持下去就可以了。

不知何時,三個人男人似乎開始以小七為中心了,如此無條件的相信小七的一切。

小七心里很是焦急,三天,他們已經三天沒有喝過一口水,這是快到達了他們身體的極限了,如果再沒水,也許,他們就真的會死在這里,死在這個黃沙中。

小七轉身,看著這三個人,牢牢把她護在里面,晚上,他們輪流守夜,怎麼也不肯讓她值守,對于這一點,他們到明默契的緊。

小七笑了笑,以過這三天,他們已經培養出來一種革命友情,這種友情是共同經歷過生與死才會有的,這三天,琴宵的歉意她也收到了,笑著搖了搖頭,沒什麼好抱歉的,她與琴宵本就沒什麼關系與交集,對于琴宵的態度,她不介意,離開了這里,她與琴宵不會再有交集,而她,會怨,但卻不喜歡帶著恨意過日子,這樣,太累。

五天,四個人實在無法支撐了,倒在地上,張四張幾乎與黃沙相同的露出淡淡的笑意,面對死亡,他們是如此的淡然。

「能和你死在一起,也不錯。」南諾溪沙啞的說著話,這幾天為了省著水,連話也說的少了,今日這一開口,這聲音還不是一般的難听。

「只可惜,咱們得暴尸荒漠。」東方宇青的聲音同樣難听,但語氣很是豁達,這麼多天,他們早已明白死亡離他們越來越近了。

「居然是這種死法,真丟臉。」

三個男人,倒在地上,但護衛的姿勢不變,小七依就被護在最中間,也因著他們這一路的護衛,讓小七現在的力氣比他們還要好一些,至少她可以的掙扎著爬起來,而那三個人,卻不行。

「起來,起來,再堅持一下,就一下,我們一定可以度過這一關的。」死亡的氣息,小七再次感受到,有些害怕,但似乎還是那句,這種死亡的氣息,面對時候時的害怕的感覺,她也習慣了,她都記不得自己多少次,與這死亡氣息擦肩而過。

「小七,我不行了……」

極度虛弱,也不知是這話是三個人誰說的,入眼只見一個個閉上眼,如果不是那微微跳動的氣息,還以為,他們三人已經這一次,看著三個人,三個與自己一路走來的人就這樣,平靜的躺在自己的面前,小七想哭,害怕的想哭、無助的想哭,可是,眼淚卻掉不出來,因為,水,缺水的,缺到眼淚都是奢侈。

哈哈哈。沙啞的聲音,突然響起,小七對于狂笑著,眼淚,這種東西,對她來說一直都是奢侈,她曾極力控制那欲掉出來看小水,因為她知道掉了出來也不會有人在意,沒有在意的淚水,流出來有何意義。可此刻,她卻想要讓自己拼命的哭出來,眼淚,也許可能救他們一命,可是,這一刻,她想任它們滴淚,可依就是奢侈別再說我更的慢呀,唉……昨天到一點多才睡呢三個因缺水而暈過去的男人不知道,小七,她是一個多麼善良,多麼有情義的人,就在他們都接受死亡時,小七卻不接受,或者說,小七不接受他們的死亡。

這三個人,也許對小七不好,小七也許不喜歡,但是,這幾天的護衛讓小七很是感動,人生,能有這樣的朋友真好,尤其是南諾溪與東方宇青,這兩個人完全是因為她才這樣的,如果不是為了趕來救她,他們一個是堂堂皇子,一個是堂堂南王,怎麼會遇到如此險境。

小七,永遠是那樣,以十分還一分。

「上天,既然你不想著讓我活,那麼這條命我還給你,但是,給他們一個活下的機會,畢竟,至少其中兩人是因為才受此罪的。」

所完這話,小七的掙扎的起身,把左手腕放在自己的嘴前,用力的咬破,血,立刻從從腕里流了出來,好在小七的力氣有限,這血也算是慢慢流著。

小七將手腕放在離自己最近的琴宵嘴邊,那暈死過去的人,遇到如甘霖的水,拼合的吸吮起來。

算算時間,小七覺得差不多時,便抽出手,再遞給遞給中間的南諾溪,同樣,水,在缺水的狀態下,吸吮是人的本能,即使暈死,人類也有求生的本能。

小七的臉色越來越蒼白,蒼白到接近死色,可小七眉頭都沒有皺一下,在確定時間差不多的情況,抽出手,轉向東方宇青,這個名義上的哥哥。

「哥哥,南王,琴莊主,我小七,不欠你們什麼。」手放在東方宇青的嘴邊,人慢慢的倒下,血慢慢的往東方宇青嘴里流去。

陽光,看著這一切,似乎也覺得不忍,慢慢隱去。

再次醒來,小七虛弱的睜開眼楮,只發現自己躺在一片碧綠的草地上。

小七暗想,原來,人真的是靈魂,可這是哪里?難道死後的都會在躺在這綠地之上嗎?

小七想起身,可是發現,自己根本動不了,左手腕隱隱傳來痛的感覺,看著這傷口想起來,她用自己的血,救他們三個人的事,難道,她還沒有就在小七想弄清現在是什麼狀況時,耳邊傳來南諾溪焦慮的聲音。

「都七天,怎麼還沒有醒,再不醒來……」語氣以帶著不安。

「諾溪,別急,不會有事的,相信小七,相信小七一定可以挺過來的。」安慰的聲音同樣是焦慮萬分,小七听出來了,這是東方宇青,不過,她還听出了東方宇青話中有著深深的失落,她不明白為什麼。

「宵,她真是小七,當年王府的那個小七?」冷漠的聲音,似熟悉又陌生,小七一時想不起來。

「是的,君默,我確定,她絕對是當年你府里的小七,她左手上的那道傷,還有那長相,和那性子。」琴宵很肯定的說著,君默問了好幾次了,他曾想掀開小七的衣袖讓北君默證實,可是另外兩個人不肯,而他,也不是很想,小七的肌膚被別人看到,所以……只好一次又一次的回復了。

听到琴宵再次肯定,東方宇青眼中的落寞更甚,北王府的小七,哈哈哈,東方王朝的七公子,父皇親賜的東方王朝第一公子,他的妹妹,東方明月。他,東方宇青第一次對一個女子心動,那女子居然是她妹妹,難怪,難怪她當初明明很不想還是救了他,原來,是妹妹,是妹妹呀「宇青,至少,你們有著最親密的關系。」血緣的關系,任何人也斬不斷。

「我沒事的,有這樣的妹妹很好。」都七天了,他不認也得認了。

南諾溪與東方宇青之間的對話,讓北君默明白了什麼,看了一眼,躺在那里,安靜的女子。

「表面的卑微,骨子里的高傲。」想到這里,北君默冷酷的聲音似乎帶著笑意,恩,的確的,北君默想到當初,他折損小七的尊嚴時,小七那明明忍不住卻拼命隱忍的樣子。這樣的女子被這兩個優秀的男子看上也是正常。

他們的談話,讓小七明白,她居然沒有死,看樣子,她的命不是一般的大呀。

而北君默也是同樣認為的。「這個小七,命真大。」

「她是因為救我們才會這樣,所以我欠她一次,不過,我剛剛也救了她,所以還了。」琴宵笑著說,似有些沒心沒肺。

琴宵表面不動聲色,心里卻暗自嘆了口氣,他沒想到,最後小七會以這種方式來救他們,如果,如果不是那傷口不大,血流的不快,如果不是他們的底子後,很快醒來,現在他們看到的就是一具尸體,一具被他們榨干最後一滴血的尸體。

閉上眼楮,就是醒來時,他所看到的,小七一臉死白躺在那黃沙上,左手血流一片,放在東方宇青的嘴邊。而自己舌忝了舌忝唇才發現,自己的嘴邊也同樣的有著血腥的味道。他第一時間,替小七止住了血,並給她輸了些內力,同時在她身上找出那個她給他們吃的藥丸,以唇為了一顆給她。

然後,發瘋似的叫醒南諾溪與東方宇青,他們兩個人和他一樣,臉上的擔憂與害怕比自己面對死亡更甚。

「小七,為什麼要這樣,為什麼要這樣救我們。」

「小七,第二次了,這是你第二次用你的血救我了。」

而琴宵在心里默默道,第二次,小七你也是第二次救我了,我拿什麼回報你呢?以身相許好不好。

第二次相救,對于東方宇青來說又何償不是第二次的相救。

「先想辦法救醒小七再說。」琴宵收回心神,一切,一切都得保證這個女子,這個傾盡所有救了他們的女子不香消玉隕才行。

琴宵同時將剛剛找來的藥丸自己倒出一口吞了,然後將瓶子丟給南諾溪與東方宇青,先保存自己的實力。

三個人,何等的聰明,立馬吞了藥丸,調息自己,小七用她的血救他們,他們也可以,而且他們三個人的血救一個人,絕對足夠。

「我先吧,我喝的似乎比較多。」東方宇青咬破自己的左手,放進小七的嘴里。

小七最後一個到他身邊是為了讓他能夠多喝一點嗎?東方宇青的心理隱隱有些高興,這說明小七對他是不一樣的吧,隨後,他就知曉了,原來真的不一樣,因為,他是她的哥哥,哥哥呀接下來的日子,三個人如同吃了大力神丸一般,一個個都精力十足,他們以為是因為小七,所以潛意識他們逼自己保持著如此好的精力,卻不明白,小七的血,或者說,小七左手的血異于常人,那是集天下間最精華的毒藥與靈藥,死物與活物造就的,小七的血,小七左手的是天下間最最好的靈醫,解百毒,去百病,固體根本,喝過一次,便可終生不懼怕任何毒物,小七經歷那般多的苦難換來的萬毒不侵的體質,這三人如此輕易的便得到了。

三個人,輪流背著小七,繼續往前走著,每日輪流喂給小七一些血,不多,但可以保證小七的生命,他們也想多喂,但是,如果小七知道,她顯些丟了性命救的人如此不珍惜,定會生氣,所以小七說過有綠洲,他們相信,前面一定有綠洲等著他們,只要有水,小七就可以蘇醒,只要小七醒了,以她的醫術定可能調息好自己。

他們堅信,比之前更加的堅信,走不下去時,就看著,背在身後的小七,絕對不可以輕易的放棄。

他們的命,小七的命,都在他們三人的手上,他們不能放棄,不能放棄小七費了如此大的代價換來的生命。

不知是他們命不該絕還是小七真的命大,就在他們如此又堅持了五天後,就在小七的氣息越來越弱的時候,就在他們焦急萬分的時候,他們看到了,看到了小七口中的綠洲。

綠洲,碧綠的清草,流動的清水,像征著生命的氣息,但也同樣代表死亡,因為一片綠洲上不可能沒有其他的人存在,可是,對于他們三個人來說,那是救命的綠洲,救小七的命的綠洲,是龍潭他們要闖,是虎穴他們要跨。

三個人一臉嚴肅,那身上的肅殺之氣隱隱流動,東方宇青將背上的小七,交給琴宵。「護好她。」

他們三人當中,琴宵的武功最高,也最有把握能護住小七,不讓她受傷。

琴宵接過來,將小七綁在身後,嚴肅的點了點頭,男人的友誼有時候真的很怪異,前一刻還是生死不容,後一刻卻可以微妙相處,而這一刻卻可以信任到將最在意的人相交的地步。

三個人一身的肅殺之氣闖了進去,進去之後看到那緊張有序出來迎戰的人,以及他們的領頭人之後,三個人有種恨不宰了這人的感覺。

這個人,居然就是琴宵此行的目的,要救的人,北君默,也就是害他們如此,害小七如此的罪魁禍首。

「宵,南王,二皇子。」北君默也詫異,他出門,在回北城的路上遇到史無前例的追殺,逼不得已帶人逃進這荒漠之地,同時在將消息傳遞給了琴宵,讓他來救人,沒想到了,被救的他一身清爽,救人的卻是一身狼狽,而且還跟著另外兩個人。

雖然想殺這個人,但看到他更多是松了一口氣,那滿身的緊張與肅殺之氣,瞬間松下,唉,不用打了,真好。

「君默,快,派人去取清水。」琴宵放松下來後,也來不及與北君默敘舊或者解釋什麼,只是抱著人非快的往綠洲走去,輕輕的將人平放在草地上。

「手……」雙眼只盯著那躺在地上的人,看了不看的伸手。

北君默雖然不知道這個是誰,但看到琴宵如此在意的樣子,也知道這個人定與琴宵有關系,于是乎,非快的吩咐屬下照辦。

琴宵輕輕的小七扶起,把碗放在小七的嘴邊,水,小七還是能喝得下去的,而清水,比血更好的味道讓暈迷的小七更加拼命的的喝著,整整喝完兩大碗水,才滿足。

而此刻,琴宵與南諾溪、東方宇青三人才記得,他們也需要喝水,北君默的屬下早已準備好,三人,抱著壇子就是一陣猛喝,動作粗魯,便依就優雅。

他們也就是缺水,他們的精力在小七的藥丸與血的幫助上可是十足,于是乎,喝足了水的三個人,此時各方面精神都不差。

「先休息吧。」

「我們沒事,我們守著她就好了。」三個人很默契的拒絕,這個人,先守著。

「她是誰?」居然他們不想熟悉,那他就好心的問下吧。

「以已之血,救了我們三個人,她的名字叫小七。」琴宵看著北君默笑著的說著,那語氣和剛剛的緊張截然不同。南諾溪與東方宇青不明白他們之間有什麼事情,但聰明的察覺到有事,兩個兩視一看,便不做聲,專心的听著。

「小七……」這個名字,熟悉或者說陌生,當年,他的侍女,他與琴宵的一個賭局中的玩具,北君默上前,看了一眼小七的長相,一模一樣,欲上前,粗暴的拉起小七的左手,欲撩起她的袖子。

琴宵第一時間發現了,卻沒阻止北君默的舉動,不是他不想,而是,暫時有他不能的理由。所以他只是側過身子,給南諾溪與東方宇青讓道,他知道,他們一定會阻止。

果然,在北君默拉起小七的左手,引得小七那包扎好的傷口再次滲出血後,南諾溪與東方宇青一個箭步上前,兩人聯手制止了北君默的舉去。

「你要干什麼,沒看到她受傷了嗎。」南諾溪的語氣沒了溫和,有的只是緊張。

南王?二皇子?北君默還不看在眼里,但是卻放開了小七的手,因為,這個女人,不值得他與這兩個人鬧翻,這太丟他北君默的臉了,為了個女人,還是他的侍女「琴宵?」

「北王府的小七,曾經代替明珠公主嫁給你的代嫁新娘,你的侍女,後來的東方明月,東方王朝第一公主。」琴宵笑著吐出小七一連串的身份。

北君默沒啥表情的點了點頭,經過這近三年,他當初對這個小七的那份朦朧的感情早已被他常常埋藏起來了,他自己都找不到,所以他可以毫不在意,小七的樣子,只是不怎麼相信。「那樣,也死不了?」

那麼高掉下去,居然不死,這個小七,不得不說,命真大呀。

北君默的感情埋的很深,深到他自己都察覺不了,但並不表示琴宵察覺不了,當初小七掉下山崖時,他親眼看到了君默眼中的悔恨,君默眼中的情意,也許不深,便對于君默來說,已是很多。

隨後很長一段時間,君默更加冷酷,也不怎麼願意見到他,因為最後一刻,他為了他的手,放棄了救這個女人,他想君默那時是怨他的。

只是,一年後,君默便恢復了,把對小七那還不是很深的感情深深的埋藏,深到自己也無法看到琴宵的話,讓南諾溪與東方宇青一振,兩個同是呆愣,尤其是東方宇青,激動的抓著琴宵。

「你再說一次。」琴宵的話,他不能接受,怎麼也不能接受。

琴宵毫不在意的笑了笑,他就知道這個皇子知道了小七的身份後就是這個樣子。

「再說一萬遍都是那樣,事實改變不了,她,小七是你的妹妹,東方明月。」

東方宇青放下琴宵,身上被落寞籠罩著,無神的朝小七躺的方向看去,小七,是她妹妹,和明珠一樣的妹妹。

南諾溪只一瞬間的鎮驚便恢復了過來,畢意,小七的身份對他來說,沒有任何影響。

南諾溪只深深的看了琴宵一樣,看到琴宵恢復到如他們如見時的樣子,如此他們初見時待小七的樣子,除了剛剛進來的那一恍而過的緊張與在乎,再也看不出琴宵對小七有在意的感覺。

但是他明白,這一路行來,琴宵對小七的心思和他一樣的,只是琴宵,為什麼要隱藏,或者說為什麼要在北君默面前隱藏,琴宵,藏的如此深,與北君默有什麼關系?

南諾溪不敢看向北君默,他怕一看就會讓北君默發現什麼,所以只是深深的看了琴宵一眼,而琴宵亦大大方方的任他看,那坦蕩的樣子,要不是見過他為小七焦慮的樣了了,他定會相信,可是,他現在什麼也不知道,不,就算知道了,他也不想管,他現在只期盼小七早日醒來,醒了就好了

輕微的動靜,但對于武功高強的四人來說足已讓他們發現。南諾溪第一個起身來到小七的身邊,而東方宇青緊接著,琴宵,他是他們四人中武功最高的,他應是第一個發現了,但是他卻沒有動,而是等君默起身後,才緩緩起來,慢悠悠的走著。

「小七,你醒了。」南諾溪握著小七的右手,關切的問著,眼里滿是高興。

小七看著眼前的人,緩緩的眨著眼楮,在確定她真的沒死後,便欲開口說什麼︰「我……我……」可干啞的嗓子卻什麼也說不出來。

「小七,你等伙,現在你的身體還太虛弱了。」東方宇青非常體貼的扶著小七起身,對于東方宇青的動作,小七不在意,其他人也不在意,誰讓宇青是小七的哥哥。

「來,小七,喝水……」南諾溪轉知,去取水,這也讓做起來的小七,看到了兩人身後的北君默與琴宵。

北君默依就神情冷漠,看不出什麼他有什麼情緒,而琴宵則是對著小七輕輕一笑,這笑,如同小七初見他時的那般風華。

小七就著南諾溪的手慢慢的喝著水,同時也感慨,這世界真小呀,雖然她知道遇到了琴宵後遇到北君默是很正常的事,而此次他們便是來找北君默的,但是對這樣的相遇,還是很感慨。

「小七,有沒有舒服一點?」看到小七喝完了水,兩人又是松了口氣。

小七點了點頭,喝了水,雖然稍微好了點,但還是很虛弱,畢境她失血過多,現在的她虛弱的不堪一擊。

「小七,這里,是你的藥瓶,你看看,有沒有適合你吃的藥,我們不懂,不敢亂喂給你吃。」東方宇青立馬將之前從小七身上好不容易取下來的藥瓶奉上。

小七眼里閃過一絲的惱怒,這些人居然從她身上解東西,她自己明白這些東西有多麼的貼身收著。

「小七,你別生氣,當時事態嚴重,我們也顧不得那麼多,總希望你這有可以幫得上你的藥丸,可是,我們不懂。」南諾溪輕聲勸慰,當時他們的確是冒犯了。

小七沒有回南諾溪的話,只是徑直從東方宇青手中取過一個紫色的玉瓶,倒出三顆火紅的藥丸吞了下去了。

這藥丸一下肚,小七那毫無血色的臉居然立馬就紅潤起來了,讓人不得不為小七這些寶貝感慨,真是好東西呀。

小七靠著東方宇青盤膝而坐,開始調息起來,一刻鐘後,小七的臉色立馬正常了,也沒有了之前的那因藥物而起的紅潤。

小七笑了笑,還好有師傅這專門針對她的體制煉制的補充氣血的藥丸,不然,她這種物質極件極度惡劣的地方,絕對無法好好的調養。

「小七,你沒事了?」看到小七起身,眾人更是高興了,擔憂的笑終于放了下來。

「我沒事。」小七又恢復了一慣的冷漠,那冷漠居然與北君默有的一拼,不過北君默是冷酷的冷。

「小七,你現在是不要跟本王解釋一下?」北君默氣,原本看到小七蘇醒他的心莫名的一高興,但是,看到小七醒來這麼久,除了最初的那一眼,就再也沒有看他一眼,居然當他不存在。

「北王」小七毫不怯弱的看向北君默那無情的雙眼,淡淡的毫不擔憂。

這樣的小七,讓北君默更加生氣,這樣的小七太陌生,太強勢,讓他無法掌控,而他,不喜歡這種掌控不了的感覺。「怎麼?本王的侍女見到本王就是這個樣子嗎?」

侍女,是的,北君默就是要提醒小七,當初,她在北王府的事情,果然小七的眼底閃過一絲受傷,但很快便恢復了。

「北王,難道你忘了,我是東方王朝的明月公主?」

兩個人,就這樣冷冷相對,似乎他們都忘了,當小七是明月公時,當北君默要騙心時,兩人之間所產生的那短暫但卻實存在的火花,那一段記憶,兩人刻意從腦海中將他們抹去,她小七不信這個男人曾經真的對她動心,北君默也不信,他會對這個女子心動。

「本王只知,東方明月死了,而你……」北君默指向小七,他不喜歡這種他的人,他掌控不了的感覺。

「小七,是本王的侍女?僕人,別忘了。」

僕人?雖與琴宵溫柔的語報不一樣,但那種高高在上,自以可以踐踏所有人的德性是一樣的。

「所以呢?」小七的嘴角輕輕的勾起一抹笑,這笑,滿是諷刺與嘲弄。

小七的舉動,激怒了北君默,小七,這個女子就應該如同當初在北王府那般,對他卑躬屈膝,對他畢恭畢敬,尊他為主,以他為中心,而小七,現在這倔強的樣子,他看了就只想折毀,就如同第一眼所見,他就想著折毀這個明明語氣的卑微,卻驕傲至極的女子,于是乎,北君默以野獸般的速度,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映過來之前,伸手上前,狠狠的扣住小七的脖子。

小七看到面前那只手,帶著凌厲的殺氣與怒氣朝自己襲來,她想躲或者反擊,但腳步卻不听使喚。

「北君默,你要干什麼?」南諾溪與東方宇青快速上前,出手攻擊北君默,但北君默毫不在意,單手就讓兩人無法近身,而站在北君默身後的琴宵在北君默剛剛伸手時,他就知道他要什麼,但是,他不能動,不能,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小七的脖子被君默掐著,看著小七剛剛恢復正常的臉再次脹的通紅。

「不想本王掐死她,就停手。」他不建議這兩個人繼續纏斗,但前提是,讓他把眼前的問題解決再說。

南諾溪與東方宇青一面與北君默一邊時刻關注著小七的狀況,听到北君默的話,只得乖乖停手。

南諾溪與東方宇青退一旁,看著北君默掐著小七,而琴宵站在北君默身後,也同樣看著這一幕,北君默只是掐著小七,不言不語,眼眸里滿是肅殺之氣,在場的所有人都相信,北君默說他要殺小七,就一定會馬上殺了小七。

小七的臉已是青紫色,那踮起來的腳尖告訴著眾人,她有多難受,而看到這樣的小七,北君默冷酷的臉上竟是一笑。「如何,現在告訴本王,你是不是本王的侍女。」

他相信,以小七對自己生命的在意一定會點頭,當初,那樣的踐踏她都能承受,現在只要承認這一句可以活命可惜北君默他不懂小七,真的不懂,當初的小七為了活命可以折損自己的驕傲,現在的小七為了活命可以拼命隱忍,承受命運的不功,但是卻絕對不會再次將自己把尊嚴送上去,給人踐踏。當初在北王府,那是她活下來的唯一可能,可是,現在呢?她不用承認,她也一定可以活下來,她堅信。

出氣比進氣更少的小七,痛苦的搖了搖頭,這一搖頭,讓北君默的怒火更甚,他一個用力,但卻發覺自己的心似有不忍,可就在他還沒有明白這不忍是因為什麼時,琴宵走過他旁邊,輕輕的說了句︰「戰龍。」

北君默稍稍放松了手中的力道,這一放手讓小七得已喘息,小七拼命的喘著氣,死亡,居然短短時間內,又與自己相遇,可惜真命大。

看向琴宵的眼,帶著疑惑,琴宵笑了笑。「上邪」

琴宵很有把握,君默一定會明白,也一定會松手。

「你確定?」冷冷,此次是看向琴宵。

「當然。」琴宵笑的瀟灑。

「好」北君默突然松手,任小七跌落在地,而一直在一旁密切的關注著這一幕的南諾溪與東方宇青快速反映過來,在小七還未落下之前,趕緊的接住。

「小七……」

兩人即是擔憂又是懊惱,他們,天之驕子,自以為這天下間沒有什麼可以讓他們放在眼里,可唯一這個讓他們放在眼里的女子,短短數日在他們面前受到兩次傷害,可他們卻無能為力,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危機時刻還得靠她救。

「沒事……」小七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她就知道,現在的她,不需要那樣的踐踏自己的尊嚴也一樣能活。

「混蛋。」東方宇青看著好不容易有絲人氣的小七又變成這個樣子,氣的跳了起來,一個揮拳就朝北君默打去。

二皇子,那又如何,他北君默還沒看在眼里,就在東方宇青揮拳的剎那,北君默也反擊了過去。

兩個人,就這麼起了起來,而才剛開始,就明顯的看得出,東方宇青落入下風,他,不是北君默的對手。

「攔住他們,我們要離開這里,就得保存體力。」小七才剛剛好一些,便立馬開口,讓南諾溪制止這兩個打起來的人。

「你自己小心。」南諾溪加入戰局,明著是勸架,但暗地里,時不時的往北君默身上招呼兩去拳去。

「勸住他們。」小七看向琴宵,那個一直笑的如局外人一般,看著這一切的人。

琴宵趁三人打的正熱,來到小七身旁。「你不生氣?」以兩個才听得到的聲音說著。

小七搖了搖頭。「沒必要,我不是他的誰。」

小七這話,是實話,也是她經歷種種所看透的一切,如同琴宵,如同北君默,她不是他們的什麼人,所以他們如此對待她,她有本事就報仇,沒本事就只能忍著,恨,有何意義,他們會在意嗎?就如被狗養咬了,你咬不到狗一口,去恨狗有意義嗎?痛苦的只有自己,因為狗才會再意你恨不恨它。

琴宵深深的,認真的看了小七一眼,這就是這個女子冷漠的原因嗎?走不進她心的人,她從不在意,而能走進她心的人,一定要是真實待她的人,這樣說,他之前對她所做的一切,她也沒不在意咯,他只要日後真心待她,走進她的心,他就有機會了?琴宵的心理默默下了一個決定,他會記得如何做的。

「君默,二皇子,南王,為了我們能夠活著走出去,我勸你們還是停下來吧,出了這地方,你們怎麼樣都可以。」

琴宵的聲音不大,但卻足夠讓三人听見,而話中的內容也足夠讓三人停下來,的確,先出去再說,在這耗費體力,實在不劃算,于是乎,三個人如同商量好一般,同時停手。

接下來的時間,北君默沒有找小七的麻煩,而南諾溪等人也不願意與北君默太過交際,眾人倒是找到了一種微妙的平衡。

「確定嗎?那個方向沒問題嗎?」北君默不是不找小七麻煩,而是沒空,因為眼前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尋找離開這個地方的路,這綠洲雖有水,但卻不能一直呆在這里,並且,這綠洲的水越來越少了,這綠洲怕是要消失了,他們必須盡快找到出路。

「具體說不上來,在這個地方,到處都一樣,而我們被狂風卷來,早已分不清了方向。」琴宵的臉上也滿是嚴肅,沒有了平日里的輕松。他們是經歷了這荒漠的可怕,面對這荒漠,他武功再高強也沒有用。

「如果,計算錯誤,我們就得永遠被埋在這荒漠之中。」北君默淡淡的說著,眼神掃向那些一路保護他來的護衛,他們數千人,現在,只余百人不到,折損十分之**之多。

「在這個地方,我們如何能保證。」現在都分不清這東南西北,更不用提踏上行程後。

「不能保證,也得保證,我們不能困在這里一輩子。」鐵血的做風,這就是北君默,他的世界里沒有能與不能,只有做與不做。

「今日一定要拿出一個法子來,不然,我們只有困在這里的份。」荒漠,他們都不熟悉,但是不知者也無畏不是嗎?即使他們都見識到這荒漠的可怕。

「夜行日休。」

「什麼?」眾人都看向小七,這是這個數日不曾說過一句多余話的的女子說的嗎?

「夜行日休,在這荒漠中,只有這樣才能出去。」沉默了這麼多天,如果不是沒有辦法,她也不想說,或者說不想與北君默和琴宵有太多的關系,但是,她不得不說,不然全部人都要喪命于此,她辛苦用自己的命換來的人,可不能輕易的死在這里。

眾人都驚喜的看向小七,小七對這荒漠比他們了解的多,但是眾人都只是期待著小七往下說,只有北君默冷酷的指向小七。「說出你所知道的全部。」

這就是求人的態度,或者說對待即將救他命的恩人的態度,對北君默了算了解的小七沒有在意北君默語氣不友善。

「夜晚,借著星空,往北極星的方向走去,一直朝那個方向走去,不會迷了方向,另外,夜晚天氣變換太快,不適宜休息,白天氣溫太高,如果要行走,太耗水份。」不急不緩並不因北君默的逼迫而心慌,現在的小七,不是北君默能輕易掌控的小七,之前是她沒有復原才給了北君默機會。

「之前,你為什麼不說,我們為什麼不選擇夜晚趕路。」南諾溪不解,這個法子的確不錯,夜晚,他們總是睡不好,但是他們習慣了日行夜休,所以「忘了……」冷冷的吐出兩個字,除了北君默都是一陣的寒,老天爺呀,這救命的事情呀,你也能忘了,你也太對得起人了。

「沒有」北君默說完這兩個字,便轉身,他們要準備明日或許是今晚要走出這個鬼地方所需要的東西,不說別的,只說水,能帶多少就得帶多少走。

琴宵在北君默轉身時,也跟著離去,不過在眾人沒有注意時,朝小七揚起一抹不明意味的笑。

小七一愣,這個偽公子又怎麼了,他們現在兩清了,誰也不欠誰,最好不要再惹她。

害怕又期待,用來形容他們此刻的心情一點也不為過,害怕這荒漠的無情,但卻又期待能早日走了這個該死的地方,在這里,一望無際全是黃沙,呆久人,讓人不自覺得厭煩起來。

「已經準備好了足夠的水,我們走吧。」東方宇青來到小七身邊,扶著小七起身,自從知道他是小七的哥哥後,他倒不避諱男女這嫌了,很是大方的親近小七。

他一方面想著親近小七,一方面又極力克制,因為,他發現,他待小七,永遠不會像待明珠那般,或者向看待明珠一般,只是妹妹。

「我們自己帶好了嗎?」不是小七嗦,而是以北君默的為人,他才不會為他們著想,雖然不會讓他們渴死,但絕對不會讓他們好過,自力自救才是王道。

「放心,都備好了,夠我們三個人用半個月以上。」南諾溪笑了笑。

「走。」北君默冷酷的聲音在這夜空中響起,他率先著,琴宵緊隨其後,然後才是北君默的屬下,不多只有十個,但一個個都不是什麼簡單的人物,最後,他們三個人才跟了上去,一行人,急步行著。

夜晚走路確實比白天舒服,至少沒有那麼熱,按著北極星的方向一路走去,在這空曠的地方也不用擔心會撞到什麼,只要一路往前走著就行了。

可是上半夜還好,眾人走著倒不覺得什麼,到了下半年,這天氣突然變了起來,溫度驟降,寒飛入骨,冷,即使有武功底子的眾人還是覺得冷。

除了前方那兩個帶路的,他們武高是這群人中最高的,他們依就挺拔的往前走,其他人就有些縮縮了,這寒風刺骨,南諾溪與東方宇青雖然比他們稍好一些,但一樣覺得冷,不過再冷,他們也想到了小七,于是乎,兩人不約而同的月兌下外套,幾乎是同時的往小七身上披去。

黑暗中,兩個相撞,眼里都有一絲絲的尷尬,小七發現了他們的舉動。「不用了,這天氣,照顧好自己為上,要是病了,誰也顧不你,這荒漠中,沒有藥可以用。」

意思就是說,你們病人,就算我懂醫術也沒法醫,巧女難為無米之炊,無藥可用,她的醫術再高也無用。

「好……」不知為什麼,明明小七這話不算關心,但是兩人就覺得心頭一陣溫暖,連這寒風似乎也小了三分。

寒風,對于小七來說,這冷更為明顯,畢竟失血過多的她,此時氣血正虛弱,即使有深厚的內力抵靠,但這冷意還是讓她有些受不住親們的留言,彩每條都有認真的看到,很感謝大家對彩的支持,彩偷著樂呢,對于親們的留言,彩就不一一回付了,只一句︰群抱個。

「小七,你沒事吧?」一直關注著小七的兩個人,似乎發現了不對勸,小七的腳步沒有之前那般輕快了,氣息也有些亂。

「沒事。」小七停下了腳步,從懷中的瓶子里倒出一顆藥就這麼吞了下去,過了一柱香的時候,小七覺得自己好受了些,才準備繼續走,卻發出南諾溪與東方宇青一直站在一旁。

「我沒事了,都走吧,離隊了不好。」心里有些暖暖的,這兩個人其實對自己從來都不壞,為了自己也一路追進了這死亡之地,毫無怨言。

只不過,對不起,她是小七,她是被天下間所有人都拋棄的小七,所以,她的心扉始終打不開,他們情她記著,他日定不還,其他的,她什麼也做不了,她不會回報他們同等的情意。

一夜行走,寂靜無語,直到天大亮,太陽升了起來,他們在這荒漠中也知要往哪走時,才停了下來,取出在綠洲采來的一些酸澀的果子,就這麼吃了起來。

「原地休息。」氣溫越或越高,而眾人便一個個盤息而坐,任烈陽高照。沒辦法,這個地方,根本找不到一個蔭涼的地方。

就這以夜行日休,太陽升升降降六次了,眾人也明白走了六天了,可依就在這荒漠中打轉,不過,這里面每一個人都不是輕易被情緒所影響的人,北君默與琴宵還是如同以往一般在前在走著,而小七他們三人依就走在最後。

第十天了,眾人帶來的水與果月復的東西越來越少了,急?眾人都有些急但是卻沒有表現出來,他們明白在這個地方,一但膽怯,那就離死亡不遠了。

「原地休息」

就在北君默說完這話時,小七突然大叫了一聲「小心」

眾人只見一個影子閃過朝北君默撲去,北君默本能的出手反擊這個影子,卻因為太快而來不急出手,被這影子撞的側了側身子。

「啊……」小七強忍著痛,但還是叫了一聲,tmd,太痛了,早知道,不要自己當箭靶了。

小七一面叫前,一面快速的出手將手中附在腿上抓了起來。

北君默第一個反映過來,蜘蛛,很大的一只全身赤紅色的蜘蛛,這只蜘蛛原本應該是咬在他腿上,可現在,那個女人撞的他側了個身,救了他?應該是吧,看這蜘蛛如此不尋常的大小以及不尋常的顏色,想必極毒,不過對于小七救他的舉動,他覺得理所應當,因為小七是他的侍女,救他不是應該的嗎?就是之後是公主,可也是因為他。

「小七……」琴宵是第二個反映過來的,誰讓他離北君默近,但是,只輕輕的喚了一聲,便生生的止住了自己欲上前查看的腳步,因為,身後,南諾溪與東方宇青趕來了。

琴宵只在心里暗暗道,你個傻女人,干嗎每次都這麼傻的,舍身救人,這里可沒有哪個人地領你的情,會感動,你明不明白,而且這麼待你的人,你為什麼還要舍身救呢?真的不懂你,太不懂你了。

如果小七听到了琴宵的話,一定會很無奈的反駁,她也不想的,只是看以了那只赤蜘,行動比思想更快,因為她知道這玩意兒有多毒,也知道這玩意兒有多麼有用,可遇而不可求呀,當年師傅也就找到了那麼兩只,還全因為她而死了,現在她遇到了一知,當然也要抓起來,雖然因蠱窟的事情,她對這種東西頭皮發麻,但是,她是小七,很多情事,她都可以逼自己去面對,逼自己去習慣。

還有一點就是,要是咬傷了北君默,她會不會去救呢?一定會的,因為她記得,北君默讓她的娘能夠入土為安,死後能夠得到所謂的皇後封號,所以,她會救他,可在這荒漠中要救他,就只能用她的血,先不說,她虛弱的不能再用血來救人,而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她不能輕易的動用自己的血,不能讓自己的秘密變得不是秘密。

「小七,你瘋了。」溫雅如南諾溪也忍不住斥責,小七,你就這麼不愛惜自己這條命嗎?

唉,其實,這世間小七最愛惜的就是她這條命了,不然不會經過那麼多的事情,她還能夠堅強的活下來。

東主宇什麼都沒有說,只是扶著小七。「你就算不為自己想想,也為我們想想好嗎?你想讓我們擔心死?」

明明那麼冷情的人,為什麼每次都舍身救人,這種情操不是不好,但也要看對象呀,看看那北君默,什麼人,小七如此救他,他居然就向看戲一般的站在那里。

小七沒有理會東方宇青,只是從懷中取出一個瓶子,把里面的藥丸倒了出來,然後將手中的赤蜘放了進去,蓋好瓶子。

「小七,這個東西很危險。」小七被咬傷的那一塊,此刻全是黑色,可見這東西很毒。

小七沒有理會,只是繼續從懷里,取出個瓶子,倒了粒藥丸吞了下去,順便將剛剛取出來的藥丸也丟了進去,這兩種藥丸,可以佔時放在一起。

至于小七吞的那粒藥,可不是什麼解毒藥丸,可是極普通的消炎用的,她吃不過是為了給別人看的,讓別人知道,她不是百毒不侵。「借一把小切。」小七伸手,她自己的事不需要像別人解釋。

南諾溪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將腿上的不刀遞給了小七,唉,小七,你什麼時候才會學會保護自己,才能讓我們真正的成為你在意的人。

小七接過南諾溪手中的小刀,深深吸了一口氣,便眼也不眨的用刀子劃向自己小腿處那黑色的傷口,橫豎各一刀,曾十字型,很深很深,可以說,深可以見呢,因為眾人都看到那血,黑色的血如同泉水般涌出來,可是卻很見效。因為不多說,那血便變成了紅色的,就在血變成紅色時,小七伸手,在腿間點了點止住了血,同時用衣擺小七刀擦拭干淨,從內衣襟割下幾條布壯的放在手上,然後將小刀還給了南諾溪。

而南諾溪只是呆愣愣的接了過來,小七,剛剛是不是對著自己的腿狠狠的劃了下去,她居然……那傷口那樣深,該有多麼痛,即使是個大男人,怕也是下不了手,可是小七不僅下了手,而且眉也不眨,這樣的小七,讓人好心疼,她到底經歷了什麼,才變成今天這般冷情的樣子,才能對自己如此的狠,下手絲毫不留情。

小七絲毫不管他們的想法,只是把剛剛吃的藥丸再倒出一顆,放進嘴里咬碎,然後吐在那白布上,這舉動,按理是那樣的粗俗與焦急的,但是小七偏偏是慢條斯理的做著,好像絲毫不覺得那劃著十字,翻出血肉的傷口會痛似的,在眾人注目下,才用那帶著藥的白布條包在腿上。

「小七,對不起,對不起,都是皇兄沒用,如果皇兄對你好點,如果皇兄早些保護你,如果皇兄早些知道你,你就不會變成今天這個樣子。」東方宇青突然抱著小七,邏輯混亂的說著什麼,眾人也听不真切,只知道他的語氣里,似乎有著濃濃的哭意。

小七被這突然的情況嚇了一跳,只是輕輕的推開東方宇青,她不習慣這麼近距離的接觸,即使這個人從血緣關系上講是她哥哥也一樣,即使這個人,她剛剛用她的血救了他也一樣。

「我沒事。」感動嗎?她不覺得,因為她真的沒事,這只是小傷,他們未免太小題大作了,還有,她是不對他們太過包容了,之前對于他們擔心她追進荒漠的舉動的確讓她的心一軟,但是她已經還了,不是嗎?她用她的血救了他們一命,現在,他們一報還一報,誰也不欠誰了。

「小七,下次以自己為重好嗎?」南諾溪深深的吸了一口氣,他們知道小七沒有事了,可是,還是擔心,小七剛剛那毫不猶豫的對自己下手的舉動,讓他們明白,小七絕對不是第一次做這樣的事情,還有就是,小七,她除了被咬的那一刻叫了一聲痛,就再也沒有吭一聲,這傷有多痛,他想他們即使沒被咬也依舊明白,但是小七一臉平靜,這種樣子,無不告訴他們,小七習慣了這種痛。

「你不是我的誰。」小七沒有思考就說了出來,或許是血流太多,或許是再次吸進了毒素,或許是條件反射。

就如同他們說認為的那樣,他們所做的一切可以讓小七感動,可以讓小七心軟但卻依就無法讓小七打開心扉,一瞬間,小七又會回到小七的樣子。

他們不明白,小七的心軟,小七的善良,只在最深處,在他們危險的時候展現。

南諾溪滿是苦澀,是呀,他不是小七的誰,他沒有資格。「我以為我們是朋友了。」

至少是朋友吧,他們有過命的交情了呀。

小七點了點頭。「就算是朋友你也管太多了。」

她的確認為南諾溪與東方宇青是她的朋友了,但是,朋友之間一樣有欠有還,而她自己的事情,她自己會處理。

「那我呢?小七,我是你的哥哥,我管你可以嗎?」

「我沒承認。」哥哥,現在她不需要哥哥的保護了。

東方宇青欲再說什麼,小七卻不想再多說。「我想休息。」

「好,那你好好休息,我們在一旁照看著。」其實小七並沒有很累,只是她受不了這兩個人的嗦與關愛,她都說了沒事,那就是沒事了。

于是乎,少了南諾溪與東方宇青擔心的聲音,這荒漠中又恢復了原有的寂靜,只是有些東西變了。

北君默的屬下看小七的眼神變了,他們原本以為這就是一個稍稍比普通女子強一些的弱女子,但是現在,他們發現,比起狠,他們比不上這個女子,比起忠心,他們似乎也比不上,至少,剛剛第一時間上去救他們主子的是那個女子而不是他們。

而北君默呢,自始自終只是看了一眼,便不在多說,徑直休息,這個女人的狠,對自己的狠他早就見識了,今日也沒有多麼的特殊。

琴宵他則想起,北王府的人說,這個女子被君默丟進柴房與狼狗相處,為了活命,自割左臂上的肉,雖然他見過了那傷口,但現在,他似乎能真實的想像出當日的情景。

四人男人,四種不同的心情,但卻都沒有影響到小七,閉著眼的小七,一臉平靜,眾人不明白小七是怎麼想的。

就如同琴宵不明白小七當初怎麼會救她,就如同他想不明白,剛剛,小七為什麼會救北君默,救他,他可以理解為,他沒真正的傷害到小七什麼,而君默待她如何,他可是很清楚,一般的女子怕是恨死了,為什麼,小七卻是一臉的不在乎,或者說,北君默這個人在她眼里,什麼都不是呢?這是不說明,小七不在乎北君默,所以,她就不去恨北君默呢?

算了,先休息吧,女人,是個麻煩的東西,而小七更是個中的佼佼者,看了一眼小七,突然發現,遇上這個女人,估計是他琴宵命中的劫數,不過,他喜歡。

晚上,星星出來了,那給他們指引方向的北極星提醒著眾人,要繼續趕路。

「小七,你的腿受傷了,我背你吧,不論你承不承認,我都是你哥哥,不是嗎?」

「不用,我可以自己走。」想了不想就拒絕了,這里,每一個人都很累了,她不想成為別人的負擔。

「小七,別逞強,我和宇青輪流背你,不會太累的」

「是的,小七,不然,你個樣子,根本無法走路。」傷在小腿上,那麼深的傷口,一走傷口就會裂開。

這個樣子?這個樣子怎麼了,只要沒死,她小七就可以走下去,當初,她拼著最後一口氣,一步一步從那蠱窟中爬了出來,當初她能做到,現在她依就可以,更不用提這種小到可以忽視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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