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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三皇子病了

張妃抬起頭,滿臉委屈,弱弱的叫了一聲,「皇上。『言*情*首*」

皇上冷清的目光射在皇後身上,聲音多了一分威嚴,「皇後。」

皇後冷汗下來了,事已至此,只能暫時先服輸,她不屑一笑,「皇上,妾身身為後宮之主,對于今日之事有失察之責,妾身說到做到。

從今天開始,妾身甘心辭去管理後宮的權利,請皇上另行安排。」

管理後宮的大權,又不是第一次從她的手中被奪走,在整個後宮之中,她的地位起起落落,又不是第一次。

她不怕。只是這次……

她的目光落在卿兮藍身上。

這次事情,她相信銀珠的眼楮不會看錯。卿兮藍是如何逃月兌的?

事情已經開始,就不能收手。

想必這丫頭也已經知道了這次事件的主導者是自己,即使收手,這丫頭也不會放過她。如今唯有一搏。

皇上的目光落在蘭妃身上,「蘭妃,你入宮比較早,又一早登上了妃嬪之位,這段時間,後宮交給你管理,管理得好,朕會令有嘉獎。」

蘭妃聞听,趕緊跪地謝恩,目光掃過張妃,謙遜說道,「皇上,妾身有小皇子要教導,不如讓妾身和張妃一同管理後宮,您看如何?」

皇上眼中露出一抹贊許,「這樣也好。張妃,蘭妃謙遜給你這次機會,你生性柔弱,這次也鍛煉鍛煉。」

張妃趕緊叩頭道謝,「多謝皇上,多謝蘭妃娘娘。」

自從她從一個小小的嬪妃升為妃位後,雖然位置高了,她一直俯身做人,只為了能夠在這個宮中生存下去。

即使如此,還是會被皇後視為眼中釘肉中刺,竟然想要謀害她以及她唯一的胞弟。

這口氣,她不會放下。

找機會,一定報仇。

蔓兒低頭不語,此時她的目光落在張青身邊猶如死狗一樣的小公主身上,哀嘆了口氣,幽幽說道,「父皇,皇妹怎麼辦?皇妹真的好憐。」

看著那個死去的女孩,她似乎看到了當年的自己。

如果當年她不是九歲,而是三歲四歲,如今是不是早就魂歸西天了?

卿兮藍心里一動,往前一步握住了她的手,「蔓兒。」

皇上听到她的話,轉身看著地上跪著的一眾太監和張青,目光最終落在了一臉青紫小公主身上,眼中的憐惜與怒氣迅速續集著。

「把張青及一眾人等拖出去,杖斃。」

皇上深沉的聲音在黑夜里,帶著幾分暗夜鬼魅的氣息,落在院子里,是驚雷滾過。

張青迅速撲倒在地上,「皇上,皇上,您饒命啊,饒命啊,這些事情都是胡貴嬪讓奴婢去做的,而且,奴婢知道,和皇後……」

她的嘴被迅速堵上,拖了下去。

「皇上,張青是有?是有話要說的,皇上……」蘭妃聞听,一步向前,據理力爭。

張青最後一句話,明明指出了皇後。

卿兮藍輕輕咳嗽一聲,「蘭妃娘娘,天氣涼了,小皇子是不是該加件衣服了?」

蘭妃一愣,明白了什麼,趕緊改口,「皇上,時候不早了,您累了一天,軒兒也冷了,我們回吧。」

皇上怒意的眸光逐漸消隱下來,冷哼一聲,率先走下了台階。

蘭妃緊跟著離開了。

卿兮藍微微舒了口氣,挽著蔓兒的手剛要離開,皇後從台階上走下來,目光看向她,二人目光相撞在一起。

「皇後娘娘,您保重,整個後宮都是您的,相信您會重整旗鼓的。」她淡淡說著,眉心含著淡淡的冷。

皇後勾唇,「藍藍也要小心了,後宮不是過家家,自古就沒有常勝的將軍,本宮會格外關注藍藍的。」

「那就多謝娘娘了。」

卿兮藍禮貌道謝,看著皇後遠去,回頭看了一眼站在門前的張妃,和蔓兒一起離開。

長長的宮道上,剛剛的繁鬧消失了,時而傳來一兩聲慘叫聲。

卿兮藍握著蔓兒的手,一直送她到鸞鳳宮,這才說道,「蔓兒,今晚多謝你了,要不,你去冷月宮吧,或者稟告皇上,你自己住到一個**的宮殿去。

你如今已經十二歲,雖然小了些,也能爭取得到一個自由之所。」

今日她和蔓兒同時出現,勢必會引起皇後的不滿,她擔心皇後會對蔓兒下黑手。

「姐姐說哪里話了,今日蔓兒只是和姐姐一起去給張妃娘娘送了幾盆梅花而已,生的事情是踫巧看到的。姐姐不必顧慮,我先進去了。」

蔓兒淡淡說著,沒有過多的親昵,轉身進了鸞鳳宮宮門。

卿兮藍凝了凝眉,蔓兒的情緒,明顯低落了許多。

也許是因為和死去的小公主同病相憐吧。

身為皇家兒女,說不盡的榮華富貴,哪一個命運是掌握在自己手中的?

從出生開始,每一步都是算計而成。

卿兮藍緩緩向著冷月宮走去,途徑那片綠蔭如蓋的道路,目光中閃過幽暗的光芒。

剛剛是在這里,她和琪琪換了衣服,張劍和太監換了衣服,一起進入了含章殿,之後琪琪又和張妃身邊的貼身宮女換了衣服,出了含章殿。

她沒料到的是胡貴嬪竟然掐死自己的孩子。

如果不是事先做出應對之策,恐怕今晚這道坎兒她真的過不去了!

和梅妃相比較來說,皇後的手段更加狠辣而毫無遮掩。

「公主,公主,是您嗎?奴才在這兒等了你好久了。」

前面,有人刻意壓低了聲音問道。

卿兮藍微微凝眉,這聲音來自前方沁園的位置。

是冷找她有事?

那個站在道邊翹首張望的人正是冷身邊的小太監,看到是她,異常興奮,趕緊過來半跪在地上。

「公主,終于等到您了。剛剛奴才去冷月宮找您,小雨說您不在,奴才只有在這兒等您了。」

「什麼事?」

卿兮藍淡淡問道。

「公主,三皇子病了好幾天了,一直不吃不喝的,奴才心里著急,想著您過去看看也許會好些。」

小太監遲疑著說道。

病了?她怎麼沒听說?

「怎麼病的?」

該不會是四皇子冷隱的奸計吧?

卿兮藍猜測著。她現在得事事小心謹慎,總覺得步步都是陷阱。

「是風寒,如今太醫說已經痊愈了,三皇子精神卻一天不如一天,每日唉聲嘆氣的,奴才以為……

奴才的意思已經表達清楚了,公主看著辦吧。皇子殿下如果知道奴才來請公主,一定會懲罰奴才的。」

小太監說著,一溜煙跑了。

精神一天不如一天,得了什麼病?

卿兮藍皺著眉頭,思忖著繼續往前走,到了沁園門口,猶豫著站定了。

沁園大門半開半掩著,也許是剛剛小太監故意留下的。

今晚不進去了。她這樣告訴自己,等明日讓琪琪打听一下再說。

卿兮藍轉身要走,驀然一陣陣如泣如訴的簫聲飄散出來。

低低的嗚咽聲,若壓抑在喉嚨里無法釋放的嚶嚀嗚咽,悶悶的,帶著讓人無法釋懷的壓抑,顫動著心靈。

她心頭一顫,簫聲是從沁園傳出來的。

因為二皇子的原因,她學了些琴音,並且十分喜歡,這三年也曾經斷斷續續的彈起,對音律的了解雖然不算深奧,也能听得出來,這簫聲吹奏到末尾之時有氣息難以支撐的弱勢。

很明顯,吹奏之人身體欠佳。

難道是真的?她轉身,看著那道半掩著的門,決定進去看看。

沁園竹亭中,一身玉色衣衫的冷站在木橋上,颯然影子若黑夜中一支獨自綻放的清荷,翩然出塵。

初秋的風涼涼拂過,吹動著玉色的衣衫蕩起一陣陣漣漪。

襯托著他的身材清絕卓然,卻又略顯消瘦。

竹簫在手,忘情于音律間。

他的眼前浮現出三年前,他和那個調皮靈動的少女一起蕩舟荷塘的情景,囊螢在鴨蛋殼里,照亮了一片淡淡的天地,那綠瑩瑩的光芒中,少女那張臉那雙黑色的眸子是那樣通透美麗。

「皇子殿下,您就稍稍吃一點,您一天時間沒吃多少東西,怎麼能支撐得下去呢?」

小太監站在他的身後不遠處,不敢打擾,低頭看看碗里即將冷了的參湯,又不得不開口勸道。

吹奏的姿勢未動,吹奏之人絲毫未曾听到他的話。

他嘆了口氣,又往前一步,想要開口卻不敢再說。

這已經是第五遍了,皇子殿下這是怎麼了?

如果再這樣下去,他就得去稟告皇上了。

卿兮藍站在木橋下,看著那個玉色的身影,抬腳踏上了台階,伸手端過了小太監手中的參湯。

小太監一驚,回頭看到是她,驚喜的叫道,「公主,您……」

「你先下去,我來。」卿兮藍擺擺手,止住了他的話。

小太監連連點頭,滾開了。

卿兮藍低頭看著碗里的參湯,已經是溫熱了,再不喝真的要涼透了。

她端著參湯直接到了冷身邊,一手端著碗,一手抓住了那簫。

簫聲戛然而止,冷憤怒回頭,「滾開,我說過多少次……」

他的目光看到近在眼前的少女,呆了呆,轉身拿起竹簫,繼續放在唇邊,「你來干什麼?別打擾我。」

卿兮藍一扯,把他手中的簫奪了過來,參湯送到了他面前,「三皇子,你好好吃飯,我不會來,也不會打擾你。」

手中落空,冷看著她倔強的臉,在昏暗中,那雙眼楮尤其奪目,他轉身面對著已經殘敗的荷塘,「你來,只是來讓我吃飯的。」

「你不吃飯,我怎麼會來?」卿兮藍反問著。

「你還關心我?」

冷猛然轉過臉,目光灼灼的看著她。

這個少女,他關心了三年,惦記了三年,背後為她做了不少事情,是現在他感覺到了危險,她要被卷入漩渦的危險。

「我怎麼會不關心你?」卿兮藍避開他的眼神,低頭拿起勺子攪動著參湯,繼而勺子送到了他的唇邊。

冷的目光溫柔下來,溫順了喝了下去。

他拒絕不了她的關心,更拒絕不了她的關切。

「我自己來。」

他伸手拿過了碗,自己喝了起來。

喝完了,他就有勇氣和她說自己的想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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