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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九章︰跟我出走

卿兮藍轉身看向連綿而出的荷塘,淡淡說道︰「三皇子,你怎麼能質疑我對你的關心?這三年來,你給冷月宮送了三年的早膳,把你沁園最好吃的最珍貴的東西都送到了冷月宮;

你威脅月景天不追究我的過失;還和後宮青史書案處打招呼,給我提供臨國以往的歷史;去年我被皇上罰跪,你偷偷求著皇後去給我求情,代價是不爭這個皇位;

而就在前幾天的校場上,你甚至偷偷的打偏了司徒雲的箭頭!你所做的這一切,我都知道!」

她訴說著,喉嚨里陡然被梗著了什麼東西,酸酸的,「這些我都記得,每一件每一件都清晰的記得!」

冷放下手中的碗,來到了她的身後,聲音嘶啞起來,「藍藍,我做這些,不是為了讓你記得,我只希望能讓你好過一些。『言*情*首*」

「我知道,你知道嗎?正是你這樣什麼都不求的付出,我才……才記得這麼清清楚楚。」卿兮藍低頭,掐緊了拳頭。

冷的付出,也許是多余的,或許有時候反而往相反的方向展,他的那份心,在整個皇宮里面,卻是獨一無二的。

「這只是對我以前對你所做事情的贖罪。」冷和她站在一起,轉臉看著她,驀然握住了她的雙肩,「藍藍,我們一起離開這兒好不好?」

離開?

這個詞匯跳入卿兮藍的耳膜中,她一驚,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三皇子,你說什麼?為什麼要離開這兒?」

「宮中凶險,難道你沒有感覺到?隨著父皇年歲的增大,後宮皇位之爭也日趨激烈,我真的擔心你和我都會卷入到皇權爭斗的漩渦中去。

我們一起離開,離開這兒,到一個隱蔽的地方隱居起來,好不好?」冷焦急的解釋道。

校場之事,是皇後對卿兮藍動手的開始,之後隨著時間的推移,只會愈演愈烈,他真的擔心,這個少女在這個漩渦中會香消玉殞,他害怕保護不了她。

思索這幾日,這是他唯一想出來的萬全之策。

卿兮藍看著他的眼楮,半晌,堅定搖了搖頭。

「三皇子,我不能跟著你走,你也不能走。」

「為什麼?」冷難以置信的看著眼前的少女,他突然之間覺得陌生了。

他是一個皇子,願意放棄眼前的榮華富貴和她一起私奔,她竟然不同意?

她在這兒,只不過是每天辛苦給皇上奉茶的宮女而已,說是公主,只不過是比宮女高一等,每天提心吊膽,躲避著來自不同方向的明槍暗箭,她為什麼同意?

卿兮藍清楚他心里所想,避開他的目光,淡淡開口,「三皇子,你是皇子,即使你走到天涯海角,你還是皇子。

皇子肩負著天下重則,怎麼能說走就走?等??等到十多年後或者是百年之後,你想讓紅顏禍水的罪名落到我的身上?」

冷一驚,往前一步,解釋道,「藍藍,你誤會我了。我只是擔心你的安全,想要帶你離開,給你一個平穩的生活。」

「我明白,皇子殿下。」

卿兮藍再次看向他,眼底閃耀著堅定,「平穩的生活是要靠著自己爭取來的,而不是躲避,你說呢?」

她的眼底,閃爍著奪目的光澤,仿佛天邊流雲霞光織成的錦緞,每一根絲線都是華彩錦繡。那錦繡上,清清楚楚寫著︰堅定與倔強。

冷一下子明白了。

眼前的少女,從拿起蛇反擊他開始,就不再是那個懦弱的,任人欺凌的小丫頭,而是一個有目的想斗爭不服輸的斗士。

不是願意跟隨著他過過小日子的平凡女子,而是一個擁有遠大理想的少女。

他握緊了她的肩膀,「藍藍,你要我怎麼做?」

卿兮藍听著他這句話,眼楮一酸,勉強笑了笑,「三皇子,藍藍人小,不懂該怎麼去做,你是皇子,該考慮一下自己的位置才是!」此話,意義包含頗多!

說完,她抬頭看了一眼周圍的天色,「好了,時間不早了。」

她伸手拉起他外衫的前襟,把帶子解開,重新拉緊了打了個結,「天氣轉涼,正是進補的時候,否則整個冬天身體都會受到虧損,好好吃飯,多穿些衣服,不要……讓我再擔心了。」

弄好一切,她抬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拿下他的手,握了握,轉身快速走下了木橋,出了沁園。

冷站在那兒,一直看著她的背影消失不見,這才喃喃說道,「好,我會留下來幫你。」

冷月宮,琪琪和卿雨坐在前殿,不斷的向殿外張望著。

「琪琪,時間過去這麼久了,公主怎麼還不回來?不如我出去看看!實在是等不及了,你說皇上該不會一惱怒, 擦……」

卿雨耐不住了,起身向殿外走去。

「小雨,你再等等,相信公主一定不會有事的。」琪琪起身拉住了她,拖著她重新走回來,「你這樣過去,即使有事情你還能幫上什麼忙嗎?只會越幫越忙而已。」

卿雨一听生氣了,一瞪眼楮說道,「什麼越幫越忙?誰像你一向淡定矜持得住,我就是懷疑,公主是你的主子嗎?

是你的主子你怎麼一點兒都不擔心呢?還能低頭繡花?我真是服了你了,你都跟著公主三年了,怎麼就是……」

她不說話了,震驚的看著琪琪眼中的淚水,張了張嘴,半晌抬手給了自己一個大嘴巴,「唉,你看看我,一著急就什麼話都往外說,我就是這個脾氣,琪琪,你不要生氣。」

琪琪低頭,擦掉了眼中的淚水,握緊了手中的鞋面,「小雨,我知道你和公主感情深,那麼多年你們經歷了許多……事情。是……」

她哽咽著幾乎說不出話來,深吸了口氣,這才繼續說道,「是公主對我,有再造之恩,從我跟定公主的那一刻開始,我就已經誓,只為公主賣命,死也甘心。」

她慢慢伸出自己的雙手,「小雨,每次公主有事,我都坐在這兒繡花,因為不繡花我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些什麼,不繡花我會急的瘋。明知危險卻幫不上忙,那種感覺嗜心入骨。」

卿雨震驚的看著那雙手,臉上逐漸現出慚愧。

琪琪白皙的手上,滿是一個又一個的針眼,有黑色的,紅色的,密密麻麻,布滿了食指與中指。

她握住了琪琪的雙手,一陣陣內疚,「琪琪,是我太自私了,我總感覺你來了之後,公主對你比對我還要器重,所以心里就嫉妒就不滿。我……」

卿兮藍站在門口,看著殿內緊握著雙手的兩人,眼中一熱。

什麼時候,她只顧著精心應付外面的人,竟然疏忽了身邊人情緒的變化。

「琪琪,小雨。」

她叫著兩人的名字走了進去。

「公主。」

琪琪和小雨同時喊著,眼中露出驚喜,起身走了過來。

她伸出胳膊一邊一個摟住了她們,「你們兩個,是我身邊的人,也是我最值得信任的人,我們在一起三年了。三年來,你們毫無怨言按照我的意思去做,而我對你們的關心真的太少。」

「公主,沒有,您每天那麼辛苦那麼忙,我很心疼你,有很多事情想要代替你去做。」琪琪哽咽著抱緊了她。

她很清楚,剛剛懷里的少女又經歷了一次生與死的較量,如果不是現的早,恐怕現在她們三個都不會平安站在這兒。

「你們已經很好了。」卿兮藍往後倒退一步,抬手擦去了小雨眼中的淚水,「小雨,這些日子,看似我有很多事都和琪琪說,而你只是做些體力上的事情。

是因為琪琪對這個宮中的斗爭看得更加清楚,而你,做的飯菜好吃,又會打掃房間,種一些花花草草,這叫各自揮所長。」

說著,她握緊兩個人的手,三人的手疊加在一起,「你們兩個對于我來說,同等重要,缺一不。記住了。」

卿雨破涕為笑,伸手打了琪琪一下,「琪琪,是我口無遮攔,你不能再生氣了,下次公主有事出去,你也讓我繡花吧,免得我如熱鍋上的螞蟻。」

「行了,讓你繡花,你不要把自己的手繡到花里去就行了。」

琪琪說笑著,摟住了小雨的肩膀。

「經過這麼一次,皇後管理後宮的權利交給了蘭妃和張妃。誣告我和張統領,以及謀害胡貴嬪小公主的罪名被胡貴嬪一人承擔了。」

卿兮藍松開她們兩個,在軟榻上坐下來,拿起琪琪做的鞋面,眼神一動。

「這下好了,皇後再也沒有機會對公主做什麼了?」小雨松了口氣,泄著說道。

「只是這件事情恐怕沒有那麼簡單,胡貴嬪為什麼要承擔下所有罪責?」琪琪則凝眉提出這個問題。

卿兮藍略略詫異了一下,看向琪琪,「這正是我讓你想方設法打听的事情,我想這件事一定和銀珠有關,按照我們的思路查下去。」

琪琪點頭,「好,公主,我會的。」

「好了,時辰不早了,你們兩個早些休息。」卿兮藍從軟榻上站起來,驀然想到了什麼,回頭拿起那即將繡好的鞋面,「琪琪,這雙鞋做好了,先給蔓兒吧。」

琪琪一愣,繼而明白,「好,全听公主的。」

卿兮藍沿著花草中間的小道向著後殿走去,一邊尋思著,馬上入秋了,該種植些什麼樣的藥草呢?

倏然,眼前黑色的身影一晃,一抹冷氣撲面而來,在掠起她絲的瞬間,黑影一閃,消失了。

快如黑夜中的蝙蝠,帶著邪魅詭異的氣息。

她心里了然,是他!

只有他,才有這樣的身法這樣的閑情逸致,這麼黑的夜晚嚇她。

「藍兒,本皇子現你越來越淡定了。」

夜湛天見自己的身法起不了驚嚇作用,索性飛身而下,胳膊一勾,摟住了她的腰,騰空而起,掠向了亭子,直接上了亭子頂上。

「夜湛天,你這樣有意思嗎?整日里裝神弄鬼,制風造影,你很高興是不是?我困了,我要下去睡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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