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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9 羅蘭之門

巴洛斯的冰封魔法異常強大,方圓數十里都被冰雪覆蓋,到了春天依然堅固不化,鳥獸絕跡,使這里成了與世隔絕的冰雪之國。

艾德溫眉頭深鎖,這大概是他人生二十年中遇到的最束手無策的問題,他原本以為巴洛斯肆虐的怪獸要麼會隨著凜冬過去而散盡,要麼也會被他帶來的精銳軍隊清掉,可是顯然這里的問題比想象的要嚴重的多。不知是何人在他的領土上播下了罪惡的種子,而所有的謎團又都困在眼前這一整座冰山中,從他知曉這里發生的災難竟然與已經消失掉的災厄之主有關時,他便一點也不意外這起災難會驚動到巴洛斯的守護神。

只是除去災厄之主的問題不說,巴洛斯的守護神無論如何堅決不肯解除自己的魔法,這讓整個暴風城軍隊都無從下手。艾德溫幾次前來詢問守護神,甚至動用威脅的手段,得到的答案都是他手中的力量無法與冰下的怪物一戰,在力量如此懸殊的時候,守護神拒絕向他開啟城門。而當他詢問該如何才能殺死這些怪物時,守護神又告訴他自己只是個遠古的自然神靈,也不知道如何對付這種「先進」的邪惡力量。

艾德溫感到無可奈何,他召集了幾位親信幕僚討論這一棘手問題,幾位道德感極強的老領主堅決不肯相信冰下有什麼蜂巢魔獸,只是提起災厄之主的名字他們就覺得深受侮辱,但較年輕的人還是贊同魔法師侍童的判斷,雖然那只是一個小孩兒的狂言,但是巴洛斯的守護神總不至于撒謊吧?

和狼族的血腥肉搏不同的是,巴洛斯的困境是一個艱澀的魔法問題,在赤峰谷的一仗中,艾德溫損失掉三位能力出眾的魔法師,但是為了即刻解除巴洛斯的困境,他甚至沒有返回暴風城休整就率軍趕來,現在整個軍隊中只有格雷這唯一的魔法師,還有他的侍童斯坦德爾。

艾德溫對這個年僅十歲的侍童十分感興趣,詢問了他很多關于魔法的專業問題,斯坦德爾的涉獵之廣讓他這個成年人也感到吃驚。斯坦德爾綜合了各類魔法先哲們關于擊敗災厄領主及其領導的災難大軍的古老著述,得出的結論是要想消滅冰封下的魔獸首先必須毀掉蜂巢,因為怪獸都是從蜂巢中誕生的,它們的生命與那個魔法之物相連。

可是這是一件相當困難的事,災厄之主已經退出了歷史洪流,百年間所有種族都在慶幸他的消失,認為他早已死掉,而現在他的蹤跡又突然顯現,雖然斯坦德爾給出了十分合情合理的解釋,但艾德溫無法僅憑巴洛斯發生的事就完全斷定災厄之主並未消亡,畢竟這是一件十分重大的事,是足以改寫人類及前天種族歷史的轉折。就連格雷這樣的魔法師都情願掩耳盜鈴的忽視掉種種證據,艾德溫可以想象如果這件事情傳揚出去,暴風城也許會被當做妖言惑眾的把柄,或許他本人也會被安上崇拜災厄之主的異端之罪。

無法找到傳聞中的惡魔和他手中的蜂巢,這就使得巴洛斯變成了無解的懸案,艾德溫不禁想到即便找到了蜂巢,以現在的力量也是不足以對付它的,畢竟那里面誕生的怪物強大到沒有任何一個人類國王的軍隊可以與之抗衡。而且只要涉及災厄之主,所有種族恐怕都會避之唯恐不及,兩百年前,也只有極端正義的精靈和英勇頑強的矮人締結了對抗惡魔領主的同盟,而他們也失敗了。

「格雷,以你對暴風城的忠誠,告訴我該怎麼辦?難道我只能在此止步不前嗎?」暴風城領主薩利安伯爵在冰封之城下握緊了拳頭,自他少年時繼承領主之位後,他還從沒有遇到這樣的挫敗,更加沒有想到在希爾加德喪生在自己的劍下後,卻會被傳聞中早已死去的災厄之主擋在了前面。

格雷望著巨大的冰城,他知道艾德溫想要佔據這個要塞的決心,不僅僅因為這是一座誕生了雷鳴的城堡,巴洛斯是在人類喪失了大部分北方領土之後,屹立在寒冷的北境唯一的一座由人類統治的城堡。這里雖然從未成為洛克拉蒙的某個軍事和政治核心,也沒有出現在榮耀之心享有聲望的騎士和魔法師,但它在北地的堅守本身就是最大的價值,即使在同銀地領主的一次戰斗中,巴洛斯都沒有被損毀,這不得不說是個偉大的存在。

「伯爵大人,當我們重整旗鼓回到這里時,只要解決了這里的守護神,我想即使再大的城池也必然會成為我們的囊中物。」艾德溫身畔一位最有威望的老者——拉沃德男爵信誓旦旦的說。

「拉沃德,你說的有道理,以我手中的聖劍,一定有辦法打開這座城門。」艾德溫年輕的臉龐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也許他想得太多了,災厄之主?如果他僥幸沒死,這座城里剩余的爪牙應該也不多。只要他肯付出一定的代價,巴洛斯也是有可能攻下來的,只是他還需要好好的計劃一下,僅憑眼下這些與狼族作戰之後的殘余軍隊勢必無法攻克這里,他應該立即返回暴風城,重新聚集人手商議。

對拉沃德的決心,格雷在心里苦笑一下,如果事情這麼簡單就好了,他靠到艾德溫身側,低聲說︰「伯爵大人,騎士的英勇是無堅不摧的利器,可我覺得斯坦德爾那小子說的也有道理,我們得听听大魔法師的意見。」

「你是指普雷德納?」艾德溫想起這位洛克拉蒙王國中最有威望的魔法師,唯一可以被稱為大魔法師的賢能者,他也許有辦法可以限制守護神的魔法,甚至可以告訴他該如何解決冰下的災難。

離開巴洛斯時妲羅忍不住又回望了一眼,冰中的城堡有一種悲愴的氣勢,白色冰雪覆蓋了烈火和血腥殺戮,顯得異常寂靜,但那只是短暫的安寧,此刻那造成一切災難的厄運之種依然在冰下沉睡著。她有一種再也不想回來的感覺,這里已變成一個不祥之地,她似乎可以听到冰下被撕碎的靈魂的哀嚎,那讓她脆弱的神經不堪重負。

「斯坦德爾,該用什麼樣的辦法才能殺死那些冰封的怪獸呢?」妲羅忍不住問魔法師的侍童,他看上去機靈活潑,無來由的就會給她帶來信心。

侍童眨了眨眼,「妲羅小姐,你不害怕災厄大軍嗎?即使听到佐爾西的名字也不會瑟瑟發抖?」

妲羅搖搖頭,「我只想解除巴洛斯的災難,世界上還有什麼比坐視所有的親人都死去更可怕的事呢?究竟該如何才能消滅那些怪獸?」

斯坦德爾露出一個明快的笑,「你真的信任我說的話?」

「我為什麼會不信呢?」妲羅有些吃驚。

「長久以來,對災厄之主的恐懼已經超越了人類的認知,不止我們,其他種族也極端害怕,他們發現在未知的危險面前強作鎮定是毫無作用的,所謂的英雄氣概和神聖的正義感都不能化為利劍消滅災厄大軍和蜂巢魔獸,所以它才成為一個禁忌,人們不願意談這樣悲哀恐懼的歷史,寧願當做它從不存在。所以——」他攤了攤手,「即使有一天它真的卷土重來,大家也不會相信,我想暴風城的人更願意相信這是霧妖這類黑暗魔獸所為。」

「你真的肯定自己說的是正確的?」妲羅看著眼前瘦小的男孩兒,的確,經驗和常識勢必會在他身上偏離,如果不是她和艾德溫親眼所見那個幻象,也許就沒人肯相信他的話了,可是斯坦德爾一點也不慌張,輕松自若的面對別人的質疑,似乎那個真相到底是什麼對他來說並不重要。

但是他不會撒謊,妲羅十分肯定的看著他的眼楮,得出這個結論。斯坦德爾沒有作聲,過了很久他才說︰「這只是個開始,妲羅,我不知道該如何解決巴洛斯目前的困境,沒有人知道該如何解決,我們只能等待,等到對方露出馬腳,在我們付出足夠的代價之後,也許……才能迎來新知。」

再次通過黑暗森林時,狼開始變得敏銳起來,它走幾步就停下來發出低嚎,妲羅也感到森林里開始彌漫一種不安的氛圍,動物似乎少了許多。

對這種情形騎士們似乎司空見慣,人人都握緊手中武器,警惕的注意著四周動靜。不知不覺隊伍停了下來,妲羅緊張的望向艾德溫,要不是他一直騎在自己身邊,她早就抑制不住不安的情緒了。

前面又有什麼再等待著他們?難道是那些朱庇特人又回來了嗎?

艾德溫面色如常,他發覺妲羅一直在看他,便轉過頭來面對著她,那雙深沉的眼楮中仿佛蘊藏著天然的權威,讓她不知不覺安定下來。可是這種時候沒有持續多久,緊接著林中刮起一陣怪風,騎士們忙著安撫自己的座騎,忽然妲羅感覺自己眼前一花,仿佛看到什麼東西竄到她跟前,狼早已蓄勢待發,狠狠地撲上去和那黑影搏斗起來。

這時她才看清楚是一只長鼻大耳的灰皮小怪物,當身旁的護衛騎士豎起長矛準備將這怪物貫在地上時,它忽然發狠撲到馬腿上狠狠一咬,馬吃痛猛力一蹬,將她甩到地上。一切發生的異常迅速,她甫一跌落地面,就有什麼東西捆住了她的雙腳,緊接著整個人就像麻袋一樣哧溜從眾人的馬下被拖了出去。

「不——艾德溫——」她下意識的叫出伯爵的名字,抬頭看到艾德溫已回轉身,策馬追了過來,幾只黑影從密林深處竄出,明顯將他列為目標,就像追逐切斯特一樣飛撲上來。妲羅瞪大眼楮,那種東西就是伊諾克所說的霧妖,會吃人的靈魂,它們的可怕可不須別人再提醒她。

森林深處回響著怪物的吟嗚,那聲音異常低沉淒厲,听來像是利刃從體內劃破了心肺一般痛苦,妲羅不知道艾德溫和他的人能否生還,只知道自己被快速的拖離了現場。狼在她眼前緊追不舍,試圖咬住拖她的東西,卻反而也讓自己一樣身陷囹圄。

再度從昏迷中醒來,妲羅看到了兩個熟悉的身影,是在牧羊谷的村莊里見到的精靈,當她意識到是這兩人綁我來的,不禁憤怒的吼道︰「你們想做什麼?」

一個精靈听到她開口說話,十分高興的喊道︰「我沒說錯吧?吉洛,她會說我們的語言。」

妲羅一愣,這才意識到剛才自己本能的說著精靈們使用的語言,真是奇怪,她似乎對這種語言的熟悉程度遠遠超過了人類的語言。

隨著精靈讓開身,她才看到他身後坐著一個異常高大魁梧的男人,不,應該說是男性精靈,因為他的特征也很明顯,尖耳朵,綠眼楮,寬肩窄腰,四肢修長。區別于眼前這兩個小個子精靈,他的眼神讓人覺得相當寒冷,不僅僅是不懷好意,而是充滿殺意。

難道他們想殺了我?

可接下來這個叫吉洛的男人開口說的話讓她不禁愣住,「把她帶回部落,她是米蘭特要的女人,但千萬不能走漏風聲讓女王知道。」

「好吧!吉洛大人,但我們很想知道這個女人究竟有什麼用,要您冒著極大的風險去襲擊暴風城伯爵的軍隊。」其中一個辦事的精靈好奇地說。

吉洛冷哼一聲,「我說的難道還不清楚嗎?她是米蘭特要的女人!」

「哇!米蘭特要收藏一個人類女人?」兩個精靈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相當輕視的看著她,「這個女人的確漂亮,可以米蘭特的地位,犯不著要一個身份低微的人類女人侍奉吧!」

其中長相稍微漂亮一些的精靈用帶有妒意的眼神瞪著她,醋意十足的說︰「她還是個沒長大的小女孩兒,米蘭特大人會喜歡這樣的女人,我可不信!」

吉洛顯然被兩個精靈的聒噪惹惱,「那是米蘭特的事,你們犯不著操心!只要服從命令即可。難道你們不想在我手下做事了嗎?」

「吉洛大人,這是說哪兒的話,」精靈搔著後腦,十分諂媚的說︰「我倆最大的願望就是效命于您的麾下。」

妲羅就這樣稀里糊涂的成了精靈的獵物,那兩個出現在人類村莊的精靈分別叫做格魯和沙弗,從他們的對話中她听出他們只是普通的行商者,而吉洛則像是為某個大人物效命的軍隊首領,他身邊跟著幾個和他一樣體格魁梧的戰士。

行商精靈的地位好像較低,格魯和沙弗對待精靈戰士們那種拜神一樣的眼光可不是裝出來的,而跟隨吉洛的精靈則無比高傲,正眼也不瞧格魯和沙弗一眼。

這些精靈似乎是專門為了她而來的,他們在黑暗森林設下陷阱守株待兔,那個叫吉洛的精靈十分厲害,竟然可以在白天叫出森林里潛伏的霧妖來襲擊暴風城的軍隊,不過這是不是也可以說明他們沒有膽量和艾德溫硬踫硬?

妲羅一直想問問吉洛他們究竟要把她怎麼樣,他們對話中談到的米蘭特是什麼人?還有部落、女王……什麼的,叫人听起來一頭霧水。可惜吉洛完全把她當作空氣一樣,除了偶爾和自己的手下們交談,就連對格魯和沙弗這樣的同類也吝于施舍一句話。

于是她只好問那兩只特別聒噪的精靈,「你們究竟為什麼要綁我?」

沙弗瞪了她一眼沒說話,他似乎很敵視她,格魯則聳聳肩,「米蘭特要你,所以我們帶你去部落。妲羅,你該感到慶幸,我們從不邀請人類去我們的部落。」

邀請?她這是被邀請的嗎?明明是綁架好不好,她現在還是被捆成粽子一樣掛在馬背上呢!

「米蘭特是誰?」

格魯掏掏耳朵,不情願地回答︰「查溫部落首領,除了女王之外身份最高貴的精靈。」

「那麼女王又是誰呢?」

「你真什麼都不知道嗎?」沙弗忍不住嗤道,「人類竟然不知道我們綠精靈大名鼎鼎的芙蘭女王陛下。」

「芙蘭?」她咀嚼著這個名字,覺得毫無印象,米蘭特也是,還有查溫部落什麼的,統統沒听過,妲羅感到自己的常識實在少得可憐。

「米蘭特一定不會喜歡這麼笨的女人。」沙弗高興的說。

「听著,我一點也不在乎米蘭特是誰!」她忍不住抗議,「告訴我你們究竟對薩利安伯爵做了什麼?」

「薩利安伯爵中了我們的圈套。」格魯洋洋自得的說,「他們肯定已經被吉洛大人召喚來的那幾只霧妖消滅掉了,那東西可是人類的天敵!不過就算我們不那樣做,他們也很難走出黑暗森林。人類天生方向感愚鈍,竟然也敢到這里來冒險,嘖嘖……妲羅,你應該感到慶幸,落入我們手中你至少比呆在那些人身邊安全,只有我們才知道怎樣平安通過這片森林,而不激怒森林中的魔獸。」

聞言她又驚又怒,回想最後看到的情景,咬牙說︰「艾德溫不會死的!我是他的未婚妻,他一定會來救我,你們等著吧!」

沙弗冷笑一聲,攤手說︰「有吉洛大人在,我們擔心什麼呢?」

與人類不同,精靈們走的是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時不時要穿過一些窄小的孔洞,有的洞只有拳頭般大小,可是走過去的時候洞口卻會自動擴張,待人和馬過去又會收縮回來;還有盤根錯節的老樹根下掩藏的秘密通道,有一些道路甚至需要用特殊的咒語打開。

在這些隱蔽的小徑四周經常徘徊著一些形態可怖的怪獸,還有霧妖四處游蕩的黑暗影子,可是精靈們如入無人之境般對之視若無睹,偶有不識相的怪獸想要騷擾他們,都被吉洛手下的精靈戰士擊退,在吉洛等人的護衛下,果然一路平安無事。

這日,來到一處巨大的石門前,吉洛走上去,用手按在石門中央的怪臉浮雕上,口中念誦妲羅听不懂的咒文,不一會兒那張臉就活動起來。

「哈……哈……」臉的主人打了個漫長拖延的哈欠,然後對著眾人說︰「羅蘭之門歡迎你們!各位,最近的生意真好!連續兩次見到人類,呃……你說這種情形是不是非常不尋常?精靈們!」

「我們要去查溫部落。」吉洛對那張臉的嗦不予理睬,公事公辦的說。

怪臉沒趣的努努嘴,「五十大陸通用金幣,不還價!」

隨行的精靈戰士爽快地付了錢,沙弗按捺不住好奇心問道︰「難道除了我們,還有人類能找到羅蘭之門?」

難得有人捧場,怪臉立刻來了興致,「對對!你說這十分不尋常是不是?你們想听听詳細的經過嗎?我不收你們錢!」

「人類通過羅蘭之門?他是一個人嗎?」一個精靈戰士也不甚相信的問道。

能夠吊起大家的胃口,怪臉顯得精神百倍,「一個人類男人和一個森林女巫,你說稀奇不稀奇?」怪臉說,「就在上個月經過這里,那男人看上去是個騎士,又高又帥,女的就一幅邋遢相,身材臃腫,皮膚也不好,嘖嘖……居然說是趕著去結婚,你們相信嗎?一個長相那麼英俊的男人去娶一個又髒又臭的森林女巫?」

所有的精靈都發出不可置信的聲音,他們似乎對森林女巫都非常反感,最外貌控的沙弗憤慨的說︰「這簡直是暴殄天物,雖然我不喜歡人類,但森林女巫只配和矮人配對,你確定他們是要去結婚嗎?」

「當然,他們付了錢通過羅蘭之門,去往濕地——女巫們的大本營。」

「他叫什麼名字?」妲羅難抑激動的問,一個月前,又高又帥的人類騎士,莫不是伊諾克爵士?

「這我可不知道,那女巫法力高強,我可沒本事打探她的隱私。」怪臉做出無可奈何的表情。

「會不會是被脅迫?我可不相信一個人類騎士會輕易背叛自己的信仰。」格魯猜測道。

「我看不像,那個男人手腳齊全,神志正常,他是自願去往濕地的。」怪臉補充道。

無法確知那個人的身份,妲羅激動的心情瞬時失落下來,可是不管怎麼說,在這里听到的這個消息十分關鍵,她總覺得那個人極有可能就是失蹤的伊諾克,一想到伊諾克還活著就讓她欣喜地快要哭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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