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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族]群魔亂舞(五)

「縴(「縴」是鬼王的名字),帝尊來密令了。」鬼王站在黑漆漆的洞穴中,那個男人為她點上了一盞昏暗的燭火,他知道,縴不喜歡一切與光有關的東西。

「說什麼了?」艷麗的鬼王坐在大石上,望著身旁的血潭。

「帝尊說,雪矢禹冷逃離了天涯,如若發現她的蹤跡,立刻上報,不得傷害她的性命。」男人意味深長地看了她一眼,將手令放在石頭上離開了。

鬼王拿起手令扔進血潭中,手令浸入血潭腐蝕並吞沒了,遠遠望著那個男人的背影,輕啟著唇,「你那麼縱容我,可我卻什麼也給不了你!」鬼王輕撫模著面具,心里有些難過,「雪矢禹冷!落入帝尊的手里還能安安逸逸的死,我不會讓你死的那個安詳的!絕不!」

清晨,陽光明媚,天氣無限好,偶爾迎面撲來一陣陣暖和的微風。好久沒有看到這麼好的天氣了…禹冷深吸了一口清新的空氣,突然一股刺鼻的味道襲卷而來,禹冷忍不住打了個噴嚏,轉過頭來,原來是凌驍翊在她身後抽著煙,煙霧雜夾著微風撲鼻而來,禹冷揉揉癢癢的鼻子,連打了幾個噴嚏,「這麼好的天氣,被你一根煙給攪活了。」

凌驍翊無視了禹冷,繼續抽著煙,悠哉地吐著煙圈,大口大口的吸著,像是幾百年沒見過似的,不一會兒就沒了。驍翊模模口袋,拿了包煙和打火機,又點了根煙。禹冷看得十分無語,這人怎麼和男人一樣!凌驍翊看了禹冷一眼,輕輕一笑,「昨天你和紫囚琛說得那些話我都听到了。」

禹冷淺淺一笑,看著她,「然後呢?」

「我想讓你幫我一個忙。」凌驍翊把未抽完的煙扔在地上,踩了幾腳,「你不是人吧!換句話說,你應該不屬于這個世界吧?」

「嗯。」禹冷饒有興趣地看著那雙眼楮,她好像在期待些什麼,又好像在畏懼些什麼?「知道幻鏡麼?」驍翊點點頭,「那你知道除了你們的世界,還有一個叫做塵淵大陸的存在,那里存在著對于你們世界來說,有著虛無的六界。」凌驍翊沒有說什麼,只是慢慢地點點頭,禹冷嘆了口氣,「晚上找個安靜點的地方談談。」

凌驍翊點點頭,看著禹冷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她嚴肅起來的樣子,那股威壓簡直比義父還要可怕!只是義父…我到底該不該告訴她?驍翊心不在焉地度過了一天無趣的課程,只等著晚上見禹冷。

「三哥,我發現一個很嚴肅的問題。」放晚學,禹冷跑到天瑞的位置上,從背後拍了天瑞一記。

天瑞看著禹冷興奮的樣子,就知道準沒好事,或許真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也說不定。「什麼事這麼興奮?」天瑞漫不經心地合好一本厚厚的上古書,塞入挎包里,「我說小冷兒啊,三哥三哥的,你叫得還真過癮。」

禹冷臉色微變,從拍了一記天瑞的後腦勺,搬了張椅子坐在他旁邊,瞪著他,指指天瑞的脖子上的紅繩,「心火都收下了!不叫你三哥豈不是于理不合!」禹冷氣鼓鼓地別過頭。

「好啦好啦!」天瑞咧嘴一笑,「三哥就三哥吧!對了,到底是什麼重要的事情?說來听听。」

禹冷哼了一聲,「我又不想告訴你了。」說著背起包包朝教室門外走去,「三哥,還是等我搞出些名堂再和你說吧!」天瑞無奈地聳聳肩。禹冷一出教室門手機就振了振,是凌驍翊發來的簡訊,打開簡訊一看,「八點,世紀酒吧?!」真會選地方。

八點整,禹冷準時出現在世紀酒吧。那是一家煙酒女人放肆之地,不起眼的門面,看似很普通,里面卻是十分的奢華,特別暗色系的水晶吊燈,那可是精心設計的,其中一盞燈里組成的一顆水晶是讓非人類法力暫時封印的封印水晶。

真不明白,為什麼凌驍翊偏偏會選在這里!禹冷鐵青著臉走進酒吧,入口處站著的兩個招待生恭恭敬敬地把她領到里面。「少主,凌小姐在吧台那里。」

禹冷遠遠望過去,「她的消費記我帳上。」

凌驍翊坐在吧台上喝著白蘭地,琥玻色的液體流進喉嚨里,火辣辣的。只听見遠處傳來一陣不小的騷動,不用想也知道是禹冷來了!一會兒,一個絕美你女生出現在她面前,她打量了禹冷一番,穿的很隨意,不過是一身黑色。無論她怎麼打扮,還是遮不住她無限的魅力。

「這里太吵!我不喜歡!」禹冷一上來就冷冰冰地拋了一句話,然後轉身就走。凌驍翊無奈至及,放下酒杯跟著禹冷走出了世紀酒吧。禹冷走得很快,她把凌驍翊帶到一處陰森的小密林的亭子中,環顧了一下四周,覺得還算安全,于是築起了結界,將兩圈禁在結界內,與外界隔絕。

凌驍翊吃驚地看著禹冷的舉動,呆了一陣,才反應過來,見禹冷用冷冷地幽藍眼光打量自己,看上去有些不耐煩的樣子,訕訕一笑,「你能告訴我你的身份麼?」

「覺得我是壞人?」禹冷反問道,凌驍翊尷尬地直揮手搖頭,禹冷莞爾,「雪矢禹冷,六界帝尊後裔。」見凌驍翊又驚又崇拜的眼神盯著自己,禹冷只是冷冷一撇,我這身份有什麼好艷羨崇拜的?也只不過是個沒用的廢柴罷了!「說說你的事吧。」

驍翊先是深吸了一口氣,淡淡地看向禹冷,「你相信命運嗎?」

禹冷避開驍翊的眼眼沒有回答,她害怕別人會從她的眼楮里看到一些不該有的懦弱。命運麼?她覺得自己就是命運,是她把毀滅帶來這個世界的,正是因為自己的出現,才讓那些愛她和她愛的人相繼死去…

驍翊靠坐在木樁上,望著看不到一絲光線的密林,「我本不相信命運這回事,但是,當我看到妹妹和我一樣,一步一步地開始墮落,我就開始相信命運這東西了。」

「我想你也不是人吧!你生于這個世界,其實是屬于塵淵大陸的。」禹冷仔細觀察著凌驍翊的身體,夜晚的凌驍翊身上有一股非人的氣息。

「其實我本是一花仙,不過現在的我,是半仙半妖。「凌驍翊解開襯衣的扣子,露出背來,光滑的背後漸漸現出一個精美的紋身,說它是族紋應該更貼切一些吧。那些精美的紋身,只有地位高第的家族才稱為族紋,地位中下等、下等的家族,則是用來分辨身份的。

「那是?」禹冷撫模著那枝開得燦爛的一團黃綠色的花,似喇叭狀,又似星型狀的花朵,「月見草?」族紋是個很奇妙的東西,禹冷模著凌驍翊後背的月見草圖案,聞到了一陣淡淡的花香。

凌驍翊扣好衣服,「我的真身便是一株黃綠色的月見草。」

「可是,你看上去沒有一點兒法力,與人無異。」

「因為沒人教我,我只會基本的飛行技術而已。」

「說說你的事吧。」禹冷飛上梁,躺在木樁上,靜待著凌驍翊的訴說。

凌驍翊點點頭,「這個故事就從我父母說起吧…」(以下是凌驍翊的自述。)

我母親是一株月見草化成的仙子,而父親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父親和母親因一瓶水而結緣,然後就有了我。我剛生下來,便有一個神秘的中年男子來訪我家,他說,我還會有一個妹妹,但是妹妹是個普通人,而我是仙。神秘男人還說,我們家會有一個大災難。

當時我們必不在意,過了兩年,母親又生了一個妹妹,她叫凌偌彩。正如神秘人所言,偌彩是個凡人,而我,隨著年齡的增長,花紋慢慢地現了出來。我4歲時,父親不知何原因惹上了狼人,有一天晚上,他被狼人撕碎了吞食,那時母親已經生了我和偌彩,靈力大不如從前了,只能眼睜睜地看著父親被撕裂。

因為父親,我們便被狼人盯上了,以後的日子是在逃難中度過的。妹妹還年幼,畢竟血脈不同于我,她只是個普普通通的凡人,因為逃命,險些喪命,若不是母親用剩余的靈力維系著,偌彩就活不到現在了。

「後來你們就去找神秘人了?」禹冷問道。

嗯,後來母親就帶著我們去尋找神秘人,可是很奇怪,不想他出現的時候,他陰魂不散,反之,想找他的時候,他卻消聲匿跡了。

「後來,你們還是找到他了?」

是啊!是在最絕望的時候,他出現了,他說他可以收我為義女,但是偌彩不行,除非用母親的真元來換偌彩的命。母親二話沒說,自毀真身,去了。母親說過,因為我和偌彩血脈有差異,所以我必須得擔起照顧她的責任,她要什麼我就滿足她什麼。

「你那是縱容她。」禹冷雙手盤在胸前,道。

那是因為寵她我才縱容她,她是這個世界上我唯一的親人了,我不能讓她受到一丁點傷害。我剛說到哪了?

某女一頭黑線,「你拜了神秘男人為義父。」

嗯。我拜神秘人為義父的事偌彩並不知道,我也不敢讓她知道。因為,我做的那些事情是一般人所不能了解的,我不希望我的妹妹知道,她的姐姐是個屠夫。義父是黑道教父,他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我身上,他要把培養成下一任黑道首領。因此,我從小到大就是在殺戮中度過的。

為了給妹妹一個安逸的家,我只好在外面奔波,有好幾次差點死掉了!只要想到妹妹,我絕不能死,我還沒有給她一個美好的未來呢!只要她安逸地度過一生,我受點傷又怎麼樣?反正我是不死不老的。

「那你妹妹為什麼會墮落?」禹冷看著凌驍翊嘆了口氣,「有你這麼好的姐姐,她該知足了。」若是哥哥還在…禹冷搖了搖頭,讓自己保持清醒。

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只是,當我最後一次撐著疲憊的身體回到家時,妹妹竟然在家里吸人血,她的眼楮,是綠色的,還有那沾滿血的尖長鐐牙。她的手腳都是冷冰冰的,很僵硬,就好像是被牽制了的木偶,沒有思想。我本以為她被僵尸咬了,可是身上沒有傷口,也不怕見光。

禹冷緊蹙著眉頭,「她身上是不是有一種死人的氣味?」

凌驍翊回想了一下,「嗯,有一股腐爛的死尸味。不過,凡人是聞不到的。」

「上官琪身上也有這種味道。」禹冷從梁子上跳了下來,松動松動筋骨,「你難道沒有察覺到?」凌驍翊搖搖頭,禹冷又陷入了沉思,「看來,那上官琪階級應該比你妹妹要高。對了,你義父是什麼人?」

「我義父…」凌驍翊有些猶豫,「我不知道義父是什麼人,但是我知道他不是神仙。我義父是好人,他也是身不由己的!」

禹冷沒有再追問下去,目光有些陰冷,「我想應該是鬼族的人,阿琛也被鬼族迫.害了。」禹冷有些憂心,「我不敢輕舉妄動,我怕會給她帶來傷害。」

「你們認識多久了。」驍翊問。

「從小就認識了。別看我只有16歲的樣子,我應有六七百歲了吧…」禹冷淡淡一笑,「你直呼我名就好了。」

「嗯,叫我驍翊吧。」驍翊看著被籠罩在神秘中的禹冷,六七百年的情誼,是我們這些人體會不來的。「你肯幫我麼?」

「我想見見你那神秘的義父。不過千萬別提我的名字,雪矢禹冷這個名字很危險。」

「嗯,義父性子很怪,我試試看。」

鬼城酆都,凌驍翊和禹冷站在蕭條的街道上。還記得禹冷第一次到鬼城的時候,在街道上遇到了一個從地域逃跑出來的骷髏,雖然已過百年,心里還是有一點害怕。「你義父是冥界的人嘛?干嘛要到鬼城來?」禹冷背脊微寒,四處張望著。

凌驍翊搖搖頭,看著緊張兮兮的禹冷,小心翼翼地問道︰「你害怕啊?」

「哪有!」其實真的有點點恐怖。禹冷緊緊跟在凌驍翊身旁。凌驍翊暗暗一笑,明明就很害怕,還逞強。「對了,你義父叫什麼?這總可以告訴我吧?別告訴我你不知道!」

「義父叫什麼我不清楚,但是我們都稱呼他為鬼葬王。」

「鬼…鬼葬王!」該不會是喜歡睡在亂葬岡里,培育出噬血花的安陵鬼葬,那個朵鬼葬花老男人吧?!禹冷邪惡地笑著,「驍翊啊,你義父幾歲了,長什麼樣?」

「呃…」驍翊思索了一下,「看上去二十五歲左右,義父長得很秀氣,皮膚是慘白慘白的,喜歡穿黑白色的冥衣。」禹冷越听越笑意越深,TMD!安陵鬼葬那老男人,居然投靠了秋疾浪!在千墓山白吃白喝那麼多年,看來我得好好休理休理他!

凌驍翊和禹冷來到了奈何橋邊的彼岸花叢中,只見一個身穿冥衣的慘白清秀男子正拿著剪刀修剪彼岸花,「翊兒,那人帶來了沒?」

「帶來了。」

禹冷雙手盤胸,陰寒的目光掃向鬼葬王,鬼葬王背脊一陣發涼,那股寒冷的殺氣,實在是太熟悉了。轉過頭一看,果真!安陵葬鬼滿臉猥瑣的笑意,飄到禹冷面前,「原來是你這小孩子啊!哎呀呀!

長這麼大了呀!哈哈!」鬼葬王見禹冷面無表情,忙行大禮,「酆都鬼王安陵鬼葬見過禹冷公主。」

禹冷勾勒起一絲陰森的笑容,藍色的美眸散發著攝人的幽藍之光,銀色的靈光盤旋在身體上,馬上換上了一件華麗貴氣的白色衣袍。「有什麼話要說麼?」

「義…義父,你認識她?」凌驍翊問道。

安陵鬼葬糾著一

顆心,斥道︰「我主人,怎麼能不認識她!」鬼葬畏懼地跪在地上,解釋道,「少主,鬼葬在千墓宗等了您三百年,直到秋疾浪的人發現了我。鬼葬知道,少主一定會出來的,所以假義投降。現在酆都,除了一股冥界叛徒二長老的勢力,大部分都是我的人。只要少主一聲令下,鬼城便可收回!」

禹冷微微點頭,「我相信你的忠誠,至于二長老,先把他身邊的人換成我的人,千萬不要輕舉妄動。」禹冷看了一眼驍翊,「你的義女不錯。驍翊,我想,葬鬼老男人應該有話和你說。」

「恭送少主。」鬼葬有些尷尬,該死的雪矢禹冷,沒事干叫我那難听得要死的外號干什麼!「翊兒,隨我進書房。」

「是。」

書房,安陵鬼葬坐在椅子上喝著茶,「我應該有必要和我說說少主和我的事,你坐下吧!」

凌驍翊畢恭畢敬地坐上椅子。

安陵鬼葬喝了口茶,說道︰「第一次認識少主的時候,她還小,也就十幾歲吧。那時候的她全身散發著魔氣,躲在我的鬼冢里。當我發現她的時候,她已經被幽藍的詭異靈光包圍了,很恐怖,連我這朵歷煉幾千年的鬼葬花魔也為之撼動。

我就是在那樣的情況下和她訂了生死契,有沒有注意到她的頭發,其中一根發絲是血紅色的。

哎,沒辦法,誰讓她不喜歡我在她手心里畫契,我只好動了她頭發的主意。一根發絲,哈哈,她決對察覺不到。那根頭發她是拔不到的!魔契一定要在主人的身上畫上圖契,口頭契是不算的。

做為一個魔,魔的契約是永生永世的,除非主人不在了。如果背叛了主人的話,我的身體便會**而死。」

凌驍翊听得很認真,她很想知道關于雪矢禹冷的事跡。

「少主啊!她的事跡,只要是六界的人都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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