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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森族]群魔亂舞(六)

凌驍翊對凌偌彩的感情,就好像哥哥對我那般寵愛,只是哥哥不在了。寒冷的夜晚,禹冷一個人落魄地走在雨里,淅瀝的雨拍打在她臉上,分不清是雨水還是淚水。「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為什麼要丟下我一個人?」

禹冷哆嗦著身體,雨水浸浸了她的衣服,貼在身上,冰涼冰涼的,只是,再冰再冷,也比上她天寒地凍的心。平常的她,總是那麼淡淡,沒有過于憂慮的情緒,其實心里是那麼的痛苦,把所有的軟弱與害怕都壓在了心底。

過了今天,還有明天,過了明天,還有後天,日復一日,該怎麼忘卻?看了五百年生死畫面,要多少年才能淡忘?「雪矢禹冷,你不能倒!就算沒有了哥哥,沒有了姐姐,沒有了大哥,你還有三哥,他也是你的親人,他的身體里也有雪矢皇族的血脈…還有很多很多的事,要由你來做…很多…很多…」

雨越下越大,禹冷昏昏沉沉地倒在了馬路上,雨水沖涮著馬路,擊打著禹冷。模模糊糊中,她好像看見冥宇穿著那件華麗銀色的長袍,將她抱起,她能清晰地感覺到那股久違的溫暖,那股久違的氣味。

第二,禹冷從昏睡中醒來,坐在床頭天瑞感覺到了床上的人的動靜,「你醒了?」

禹冷看了看天瑞,又四處尋找著冥宇的身影,難道只是一場夢?禹冷坐了起來,鑽進天瑞的懷里,抽泣道,「我昨晚看見哥哥了…那個夢好真實…好像哥哥真的有回來過…」我是個活在過去的人,再怎麼改變,過去是一個拋棄不了的陰霾。

天瑞輕輕地拍著禹冷的後背,心疼地說道︰「以後別在淋雨了,你的身體本就弱,經不起折騰。」

「不會了…」禹冷靜靜地躺在天瑞懷里。

清晨,當第一縷陽光照進房子時,一絲溫暖在冰冷的身體上蔓延開來。這具僵硬的身體,不知道多久沒有沐浴到這麼舒服的日光了,簡直快要忘記太陽是什麼味道了?上官琪躺在床上,盯著天花板,享受著日光的洗禮。「如果能把我身上惡心的腐尸味蒸發掉,那該多好!」

「叮鈴鈴∼」這時,宅電很不時宜的響了起來,清脆刺耳的聲音真是掃人雅興,上官琪不得不放棄一年僅有的一兩次日光浴,跑到樓下。有些懊惱,真不該把那些下人都捻走!上官琪一把抓起坐機,惱聲惱氣地道︰「喂!誰啊!有事快說,沒事就怪了!」

電話那頭的禹冷,听到上官琪不耐煩地聲音,臉色有些不悅,你不爽,以為我打電話你就很爽啊!禹冷一個眼神殺到一旁嬉笑的天瑞,真心想把電話給掛了!「是我,禹冷。」

上官琪一听是禹冷,立馬喜上眉梢,換了一張如沐春風的臉,溫柔地說道︰「原來是禹冷同學啊!有什麼事麼?」

「噢,我想約你出來,不知道你有沒有空?」

「當然有空!」上官琪竊喜,笑得很燦爛,這冰山美人居然也會主動約自己!莫非是看上我了?哈哈…「不知禹冷同學想去哪里呢?」

「晚上7點,世紀酒吧。」禹冷掛斷了電話,不爽地拿起一個抱枕甩向天瑞,「你出的餿主意!什麼破美人計,你怎麼不自己扮女人去!」

天瑞兩腳蹺在茶幾上,悠哉地抖動著腳丫,嘴里還叼著一根牙簽,「我沒你有魅力嘛!」天瑞伸了個懶腰,「凌驍翊的事,是你自己要管的,你自己落下的攤子,你自己去收拾吧!我可不管你!」

「誰要你管了!」禹冷心里極度憋屈,折磨著抱枕泄憤,哎∼可憐的抱枕∼「對了,夕媚姐去找葬鬼老男人了,今晚沒人陪你,你就孤零零的一個人吧!」禹冷像是報了深海大仇一般,心里別提有多嘻哈。

「瘋丫頭!」天瑞寒了寒,一代魔頭鬼葬花王,到她嘴里居然成了葬鬼老男人了?!真是個恐怖分子!我還是趁早溜之大吉吧!想著,腳底模油跑了。

七點整,世紀酒吧,禹冷和凌驍翊早早地守在了世紀里,禹冷不說,驍翊還不知道,原來這家奢華的酒吧是禹冷的財產。不由得投向佩服的眼光,禹冷倒是見怪莫怪了,畢竟人家佩服自己的地方多著呢!正陶醉在自戀中的禹冷,忽聞一陣死人味遠遠傳來,「驍翊,人來了,你先回避一下!」

「好!」凌驍翊遠遠望見,不遠處的人群里,上官琪穿著一身名牌休閑服,向里面走來,還時不時地從口袋里抽出幾張百元大鈔,塞給侍者做小費。敗家子!驍翊鄙棄的瞟了幾眼,隨禹冷的死士進入另一個包廂。那兩間包廂是禹冷精心布置的,可以很清晰地听見隔壁,也就是禹冷待得包廂內的一言一詞。

「等很久了麼?禹冷同學!」上官琪露出一個自認為帥氣迷人的微笑,坐在禹冷對面的椅子上。

禹冷淡淡地回應著,「才來不久。」死尸的味道,真是難聞!禹冷很不自然地模了模鼻子,心里感嘆著,哎,還是自己的體香好聞!見上官琪不懷好意地看著自己,那露骨的眼光,禹冷更加不自在了,像是洗澡時被人看光了一樣。要不是有事,姐姐真想一個眼神殺死你!

「禹冷同學,真會挑地方啊!」上官琪自行倒了一杯紅酒,搖晃著高腳杯,細細地品茗著香醇的酒,果真是世紀酒吧!就這麼一瓶普通的紅酒,都讓人如此回味!好久沒有像個人一樣,品嘗過如此美味的酒了!上官琪一口氣將一杯紅酒喝了光。

「上官同學貌似很中意這瓶紅酒啊!」禹冷嫵媚地笑著,看著微醺的上官琪,暗自竊喜,不枉我精心調制了這種酒盅!還真管用!

「美人美酒,人間極品!」上官琪白的像骨灰一樣的皮膚,泛起微淺的粉紅色的暈圈,迷迷糊糊地看著禹冷,眼神迷離飄然,一小會兒就倒在了桌上。

「這麼就醉了?」禹冷無趣地搖搖頭,「哎,本來灌他個一瓶!驍翊,快過來。」

驍翊收到命令,推門而入,只見上官琪倒在了桌子上,「這…接下來該怎麼辦?」

「那就要看我酒盅的厲害嘍!」禹冷撥動著發絲,走到上官琪背後,伸出白皙的右手,揮動著銀色的靈光,將上官琪托了起來,畫上結界,讓他腳離0.5米,懸浮停格在半空,「酒盅,顧名思義,與酒無關。酒盅下在酒里,可以讓酒變味,在普通的酒,在飲酒者味覺中,都是極品美酒。」禹冷看著一旁的驍翊解釋道。

「這酒盅有什麼作用?」凌驍翊問著。

「書上說,酒盅隨著酒進入人體內,蔓延至人體大腦的部分,控制著記憶的右腦,和思考的左腦,點一根**香,**香的香味能支配他腦子里的酒盅。不過**香可以迷幻人,所以我幫他畫了結界。」禹冷解釋道,說著,將一根**香飛入結界之中,指尖燃起一朵小火,飛入結界點燃**香,一縷縷煙盤圈在上官琪的腦子上,「酒盅有副作用,至于是什麼我就不清楚了。」

凌驍翊大吃一驚,「什麼?有副作用!」

禹冷無所謂地攤攤手,呶著嘴說著,「酒盅屬于一種低階盅毒,不會傷害中盅人性命,但是有副作用!」禹冷雙手插胸坐在椅子上,「反正我是把它配了出來了,你想問他什麼就問吧!」

凌驍翊點點頭,仰頭看著昏迷的上官琪,「你叫什麼?」

「上官琪。」

「你今年幾歲?」

「18。」

禹冷在一旁吃著花生米,嗑著瓜子,听著凌驍翊問的一系列亂七八糟的問題。「試驗好了吧!問正經自。」禹冷有些不耐煩了,催促道。

凌驍翊不好意思地點點頭,心里盤算著,先問他的身份,還是妹妹的事?「你是不是人?」

「不是。」

「那是什麼?」

「僵尸。」

禹冷有些奇怪,因為上官琪的一言一行,根本就不符合僵尸,于是便問道︰「僵尸是見不得光的,你卻能像正常人行走于白晝日光之下。」

「主人說,我們與一般的僵尸不同。我們可以像正常人一樣生活,唯獨沒有了感覺。」

禹冷與凌驍翊對視了一眼,她們都很好奇,他口中所謂的「主人」到底是何方神聖。「你主人是誰?」

「不知道,主人總是帶著面具,穿著黑袍,我只知道他是個中年男子,人稱鬼王。」

「鬼王?」禹冷想到落子鴛手心里的鬼族族紋,鬼界鬼王?神秘的中年男人?沖我來的?「上官琪,你是怎麼變成僵尸的?」

「紫囚琛!是紫囚琛把我變成這樣的!」

「阿琛…」禹冷心一顫,她怎麼會做這種事!不可能的!凌驍翊感受到禹冷的不穩情緒,沒說什麼,只是輕輕拍拍她的肩,禹冷淡然一笑,「告訴我,紫囚琛在那里是什麼地位?」

「她是森族的聖女。」

「森族?難不成就是那鬼族的姓氏?」凌驍翊問道。

「我不知道。」

「算了,說說你認不認識凌偌彩?」

「不認識。」

「怎麼可能!我妹妹變得和你一樣!人不像人,僵尸不像僵尸!」凌驍翊有些激動,「連義父都不知道妹妹怎麼會成那個樣子!」

「驍翊,總會查到原因的。」禹冷看著快要燒完的**香,皺了皺眉頭,「香快燒完了,還有什麼問題麼?」凌驍翊搖搖頭,禹冷會意,看向上官琪,「最後一個問題,知不知道森族的巢穴在哪?」

「每次見主人總要蒙著眼楮,我不認識路,但我知道,那里有個血池,血池里都是人的心髒。據說紫囚琛的心也在血池里。」

禹冷拳頭握緊著,一揮手將**香擊個粉碎,破開結界,把上官琪丟在沙發上,轉身就走。

「禹冷!」凌驍翊追了出去,把上官琪一個人丟在了包廂里。

禹冷憤怒地跑到一個無人的小林子里,幽藍的靈光溢滿全身,幽藍的眸子,溢著濃重的殺意,恨不得見一個鬼殺一個鬼,直到把鬼殺光,把鬼王逼出來。由于憤怒,禹冷體內的魔氣有一絲泛濫的意味,禹冷痛苦地一掌拍上一棵近十米高樹,幽藍的靈光好似閃電,在樹身蔓延開來,頓時,一顆高大十米的樹,成為粉末,隨風揚去。

站在遠處的凌驍翊被嚇到了,滯在原地,一動不動,禹冷瞟了她一眼,靠在樹身,抑制著手腳,「驍翊,去我家,找魔君天瑞!」見凌驍翊仍傻傻地站在那里,禹冷一束幽藍靈光投向其腳邊,在驍翊腳邊轟了了不深不淺的洞,「再不走,我怕看會控制不住自己的把你擊個粉碎。」

凌驍翊明顯被嚇壞了,撒跑就跑,見驍翊跑遠了,禹冷總算吐了口氣。那該死的凌驍翊,怎麼不用飛行技!禹冷雙手勉強地將自己撐起來,盤坐著,「難道情緒可以控制魔氣?」禹冷忍受著魔氣與本體靈光相斗的痛苦,撫模上冰魄,一絲溫涼的冥界之氣傳入體內。

「什麼?」禹冷看著手上的冰魄現了出來,將銀寒面具釋放在禹冷面前,銀寒面具那對空洞,仿佛真的有一雙眼楮再注視著禹冷,禹冷對上那對空洞,一絲怪異涌上心頭,她好像看到了一幅幅怪異的圖。

那幾幅圖,都是相同的圖案紋理,只是顏色不一樣,禹冷伸出手在空中比劃著。第一幅是深灰色的,第二幅是灰色的,第三幅是淡灰色的,第四幅是灰白色的,那圖案似冥火在跳動,又像黑夜里冥王星正在夜空墮落消失;那,是冥界族紋?

禹冷看著變幻莫測的圖案,禹冷有些暈眩,突然一道灰白的光劃破了族紋,被毀壞的四幅族紋圖重新組成一把劍的形狀,細一看,那確實是一把劍,不過是透明的。禹冷觸模著劍,一股寒意躥入體內,「銀寒劍?」劍刃劃破了禹冷的手指,從手指點落的血的一滴血,在劍身上形成一道血色細紋。

禹冷看著完好無損的手指,「難道又是劍契?」那把劍變回銀寒面具,銀色的面具上,多了一幅精美艷麗的血色圖案,然後飛回了冰魄,冰魄再度恢復了隱身狀態。「我…我把銀寒劍煉出來了?」禹冷覺得很不可思議,很激動,原來並不是魔氣反噬,只是在不適當的時機,魔氣的蠕動造就了銀寒出現的竊機。

「小冷兒!」遠處的一頭血紅的上古麒麟神獸正背著凌驍翊朝禹冷奔馳而在,凌驍翊從麒麟背上下來,天瑞變回了人身,跑到禹冷身旁,「你又干什麼了?怎麼會魔氣反噬呢?不是有幾百年沒發生過了麼?」

禹冷吐了吐舌頭,身體浮著的幽藍靈光慢慢褪去,「我覺得黯月越來越乖了呢!還幫我煉出了銀寒劍!」

「死丫頭!嚇死我了!」天瑞抱起禹冷,數落她了一番,「凌驍翊,還是要謝謝你。」

「這是我應該做的。」驍翊笑了下,看著天瑞和禹冷,這兩兄妹關系真好!要是我和偌彩能夠像他們一樣就好了…

禹冷沖驍翊笑了笑,「凌驍翊,放心吧!你的事我絕不會忘了的!只不過,我得花幾天練功。」

凌驍翊突然跪在地上,「請你教我法術吧!我好歹也是半仙半妖。」

禹冷看看天瑞,天瑞用那雙可愛的血稜眼掃了掃驍翊,「鬼葬前輩不會教導她,所以才把她弄成了半仙半妖,不如把她教給夕媚姐姐吧!」

「嗯,好。」禹冷甜甜一笑,「看來,我們家要多一個人了。」

天瑞溫柔地

笑著,抱著禹冷離開了,留下凌驍翊一人在原地發愣。多一個人?她接受我了!妹妹,姐姐一定要把從森族你救贖出來!

森族,某房間血池,一位長相嬌艷的女子跪坐在池旁,她的眼楮是綠色的,白皙的**暴露在空氣中,此女子便是凌驍翊的妹妹,凌偌彩。凌偌彩慢慢站了起來,走進血池之中,白皙的身體浸泡在血液之中,享受著血液的滋養。

「彩大人,王有請。」一個侍女端來一塊白皙的毛巾和一套彩色的紗衣。

凌偌彩閉目休養了一會兒,從血池走上岸,拿過白色的毛巾,擦拭著白皙沾滿了血珠的身體,不一會兒,一塊雪白毛巾變成了血巾,偌彩白色的皮膚披上一層淡淡的干透了的血跡,血跡隨著毛孔湛入體內,偌彩滿意地看著自己淡粉的肌膚,拿起彩色的衣服穿了起來。

「彩大人,請跟我來。」侍女帶著偌彩走出房間,在陰暗的鬼洞中穿梭,好像在走山路十八彎,若不是這里的人,準會迷路。「彩大人,王就在里面了。」

偌彩理理半透明的衣服推門而入,見鬼王妖嬈地側臥藤椅上,一條寬長的色狐裘剛好遮擋住赤條的完美身材,「偌彩參見鬼王。」

「沒人的時候還是叫我縴姐姐吧!」鬼王隨意地將狐裘纏在身上,赤腳走到偌彩面前,「彩兒,你說我美不美?」鬼王輕輕一笑,「我忘了,你沒見過我的臉。」鬼王將狐裘褪下,身體全都暴露了出來,「你說,我的身體美麼?」

偌彩咽了一口唾沫,干眨著眼楮,「美。」

鬼王撫模著自己的身體,嘆了口氣,「哎,你畢竟不是男人!」鬼王拾起地上狐裘,再度纏上,「對了,去聖學院,去對付一個叫禹冷的女人!她很聰明,小心一點。」

「是。」凌偌彩看了鬼王一眼,陰晴不定的女人,好的時候讓人叫姐姐,不好的時候,用殘酷的手段折磨人家。

「噢!對了,你那姐姐好像站在了她那邊,真不希望你們兩姐妹鬧不和啊!哈哈…」鬼王尖聲大笑著。

偌彩有些悵惘,「姐姐?」凌驍翊!「放心吧,縴姐姐,縱然是親姐姐,只要阻擋縴姐姐的人,偌彩定會鏟除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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