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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下福便紅了眼楮,不過是想著眼下的情形,不能替主子分憂也就罷了,萬不能為主子招禍。

福便忍下了折扣惡氣,默默地抗了東西便往外走。誰知道那個為首嘲笑侮辱他的小伙直接擋在了大門口。

只見他拿了眼楮上三路下三路地掃視著福,一副下流樣子道,「嘖嘖,哥幾個都還沒有弄清你究竟是個什麼玩意你就想走?」

福額頭上的青筋都暴了出來,咬著牙道,「咱家是閹人沒有錯,但好歹也是大內皇宮里出來的。做人留一線,不要將事情做絕了才好!」

「喲,你這是在威脅小爺?」

那人嘿嘿一笑,突然就變了臉色,「那小爺還非得弄一個究竟才行了,兄弟們給我扒了他的褲子!看看他那底頭有沒有割干淨,居然還敢跟小爺這兒充硬氣,小爺讓你裝男人!」

幾個人果然是一哄而上,福也摔了麻袋和這些人廝打起來,他哪里能是這些人的對手?人家幾拳就將他給揍到了,福在地上拼了命的掙扎大喊,「你們這些個下流胚子,腌東西!放了咱家!放了我!!!」

「閉嘴吧。」

為首的那個小伙踹了他當胸一腳,這一腳力道之大,竟將福踢得連話都說不出,臉色都變得青紫。

這還不算完,福還沒有喘過一口氣,嘴上就被塞上了一嘴的胡桃,四肢就被捆綁了起來。

接著便是一涼,福腦袋里「轟」的一聲響,剎那是眼前都看不到東西,之余下耳邊那些似是而非的調笑——

「呀,大哥,你猜錯了,這家伙倒真的是閹得很干淨啊。」

「呸,真他娘的惡心。看了這玩意,小爺得去煮艾葉水去洗眼楮!晦氣真晦氣!」

「真是低賤的東西,男人都不是男人了,不知還活在世上有什麼意思。」

「這叫好死不如賴活著。雖然這雞|巴玩意不能用了,但是宮里的貴人打賞起來是很大方的,听說好些內侍的家底都比得上朝中的大員呢。」

「那也惡心,連子孫根都沒有了,銀子拿著有什麼用?死了之後都不能埋在祖墳里,太丟人了。」

溫熱的尿淋到了福的臉上,將他給淋醒神——

「不男不女的東西,」那個為首的小伙手里還模著自己那粗壯的玩意,「見過這麼強壯的子孫根嗎?羨慕吧,惜你沒有嘍。」

「兄弟們。好好讓他嘗一嘗咱們真男人的尿,是不是比他這個假男人夠味!」

「解褲子尿啊!」

七八道尿線對準了福,屋子里彌漫著一股濃烈的尿騷味。

福眼楮通紅,死死盯著這些人,一個一個的將他們的樣子刻在了心里。

今日之仇。只要他不死,就一定要回報給他們!他們不是都看不起閹人嗎?好好,我福一定將要你們也嘗嘗閹割的斷子絕孫的苦楚!!

「好了,大家都玩夠了。」

為首的那人慢悠悠地系好了褲帶子,「等下將這閹奴給弄暈了。王大哥是說了,只要弄倒了這個閹奴,他們的主子也會來的。這就叫引蛇出洞。」

「三哥,不會有什麼事吧。」其中一個瘦弱一些的小伙說道,他年紀大概在十七八歲,是這伙人當中年紀最小的。

「能有什麼事?」那個叫三哥的青年明顯是這群人的頭,「王大哥都說了,這閹奴的主子。是個犯了錯失了寵被扔出皇宮自生自滅的半老宮妃,和罪奴是沒有兩樣的。」

王富貴畢竟不敢將歌兮的真實身份給透出去。資德行宮知道內幕是沒有錯,是透了出去就是死罪了,所以他編了一個謊話給他的族弟。這個被人稱做三哥的也是一個膽大包天的潑皮無賴,別說王富貴給了他好處。像這種折辱以往的人上人的事情,不給好處他也做!

「是,畢竟是宮里頭出來的,不怕一萬就怕萬一……」

「狗屁的萬一!」三哥眼楮一瞪,那人立刻縮了,「不過是一個失寵的罪奴小爺弄就弄了。別說這個,就算是來一個得寵的妃子,只要落在小爺手里,照樣弄!」

「三哥你真是厲害。」

其余的人紛紛諂媚地捧臭腳,三哥也安撫安撫他們,「不用怕,王大哥是我的族兄,難道還能坑自家的兄弟不成?放心的做吧,就是那小娘皮不知死活的得罪了王大哥,大哥想給她一些教訓。」

想到王富貴給的那些銀子,原本還有些動搖的人都堅定了決心。

「呔,不就是睡一個女人嘛,王大哥都不怕咱們怕什麼,弄她!」

「就是,那還曾經是皇帝的女人呢,那咱們哥幾個豈不是也當了一回……哈哈不能不能說。」

「也不知那女人漂亮不漂亮,要是來一個丑的,我不一定能硬得起來!」

「哈哈哈,你個銀樣蠟槍頭,真是不中用……」

福听得心驚肉跳無比惶急,是他受制于人連嘴巴都被塞住,只能出嗚嗚嗚的聲音。

「真是煩得很。」那個叫三哥的終于不耐煩,直接拿了一根粗大的木棒,將福敲暈了事。

「接下來就只要守株待兔了。」

時間總是過得很快,一眨眼一個上午便過去了。

歌兮準備好了午膳,卻現去庫房取米糧用度的福遲遲沒有回來。

「娘娘,福興許是被什麼事拌住了腳,等下便自己回來了。」福長生還拄著拐,所謂傷筋動骨一百天,他離痊愈還差些時日。

歌兮想了一想,道,「我將他的飯食留在灶台上,他若是回來了讓他回稟我一聲。」

「是。娘娘,您快去伺候皇上吧。」福長生心里有一些不安,總覺得會出什麼事似的,但這樣的話不能說出來,徒增煩惱而已。

歌兮遲疑了一下,將皇上的膳食端了出去。

又過了半天,福還是沒有回來,這下福長生與歌兮都焦急了起來。

「這樣等著總不是辦法,我去找福。」歌兮起身往外走。

「娘娘,還是等等吧。」

福長生還是不贊同歌兮貿然出去。今時不同往日,資德行宮的這些人不會將他們當一回事,就算歌兮找了侍衛,那些人也不會為了一個內侍而費心力去尋找。

最重要的是,現在福長生行動不便,皇上身邊只有娘娘一個人,要是娘娘再出點什麼事如何是好?

他也心疼福那孩子,是在福長生心目中,沒有人能比皇上更重要。

又或許,只是行宮里的一些人看不慣福,在哪個角落里教訓了他一通,應該……福應該不會有性命之憂吧……

「不能再等了。」歌兮目光堅定,「福長生你也不必勸我,連自己的內侍都護不住,便不是一個好主子。皇上那兒要是問起我,你便替我擋上一擋。」

「總歸,我是要將福找回來的。」

初春的天氣還是很寒冷,太陽下山之後那寒氣便冒了出來。

偌大的資德行宮里孤寂冷清,因為人少,便少了那份屬于熱鬧人間的喧嘩。

歌兮沿著大路疾步走著,遇到了好幾撥巡邏的侍衛。那些侍衛或大膽地打量她或小心地偷窺她,她也沒有停留,因為她知道,現在的自己沒有以要求他們做事的身份地位,而用美色作為代價換取,是她最不屑的。

越接近庫房,她的腦袋越清明。

到了那個院落外面,歌兮停下了腳步,並沒有從正門進去,而是一躍上了房梁。

她腳步輕盈,如同一只夜間行走的貓,並不出一丁點兒聲響。幾步便到了房屋屋脊的中央位置,輕輕揭開瓦片,昏黃的燭光便透了出來。

下面屋子的中央一個二十來歲的青年正撥弄著燈芯,旁邊分開坐著好些個壯實的青年,其中一個瘦小一點的說道,「三哥,都這麼晚了,那小娘皮莫非是不來了吧。」

三哥有些不確定地說,「難道是這閹奴的份量不夠?」

說著他走到了庫房的角落里。歌兮定楮一看,蜷縮在角落里昏迷不醒的正是福。

「這個狗東西,想想也是,一個閹奴而已,能值些什麼?」三哥恨恨地在福身上踩上了兩腳,「王大哥怕是估計錯了,那小娘皮也是個心狠了,根本就不會為了他來這里。」

「三哥,這也難說,」一個矮胖的人嘻嘻笑了起來,「說不定那小娘皮和這狗東西有一腿,說話間她就來了。」

「不會吧,」瘦小的那個驚奇的瞪大了眼楮,「他一個宦官,怎麼能跟宮妃有上一腿?」

那個三哥笑著搭腔,「你就是一個雛,什麼都不懂,哥哥告訴你,這內侍和宮里頭的老宮女還有一些不得寵的宮娥都是有些瓜葛的,別看這些閹奴的活計被割掉了,但是還以……」

污言穢語的說了一大通,歌兮在屋頂上忍著听了許久,終于弄清楚了是怎麼一回事。

好你個王富貴,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闖進來!

今日福失蹤便是受了自己的連累,那個外管事王富貴居然對自己存了如此險惡的心思,惜——

你惹錯了一個殺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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