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在我記憶中泉州是一座古老的城市,是海上絲綢之路的起源,是富饒的東方之港。可惜這些事上輩子的記憶。我實在是腦容量有問題,楚王千歲劃一個圈,怎麼可能去劃一個經濟重鎮作為試點呢?肯定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地方拿來試試的。這些當我沿著一條兩架馬車都無法交錯的小道往里走的時候,開始有點意識到了。此泉州非彼泉州,相同的名字,同樣靠海,但是發展相差很大很大,甚至可以說是差距遙遠。

在黑漆漆的夜里,路邊傳來貓頭鷹那種可怕的聲音,碧玉和翡翠抱在一起,索索發抖的時候,我發現天下沒有什麼比古代的地圖更坑爹的東西了。上面平板的線條不說,問題是還比例嚴重失調。我原本想著天黑前肯定能趕到泉州城,沒想到,到這個時候還在路上。在我們的燈籠的照射下,偶爾有著兩只眼楮碧綠碧綠的忽閃大眼的山貓,快速地在我們車隊前穿過。

終于在深夜,我們一行到了泉州城。破破爛爛的城門緊閉著,上面的門釘都零零落落不齊整了。

我們呼號了很久,才有個年過半百的城門老差役過來問,梁璋的暗衛就是好用。城牆不高,幾個攀爬就上了城樓。那個老差役來開門的時候已經顫顫巍巍地幾乎站不住腳了。其實,城里和城外委實沒啥區別,里面就那麼一條街。就一家破破爛爛的客棧可以投宿,路上接到阿娘的書信,說這里根本沒有能住的房子,她已經著人新造一座給我。

使勁得拍門,開門的時候一個肥胖的老板娘,將眯的成一條縫的眼楮睜開了些說︰「作死啊!這個時候來投宿!」

老差役走上前去說了兩句話,老板娘才收斂了脾氣,將我們引進來。由于人多,房間不夠分配,就給了我一個單間。其他人都是幾個人湊合湊合。

我跟著她走在咯吱作響的樓梯上,她引著我進了一間房。剛點上油燈,就听見一個聲音罵道︰「干什麼呢?老子睡覺呢!」

老板娘移來油燈一看,床上有人。才發現走錯房間了,帶著我去了隔壁的房間。

進房間,就是在油燈底下。那床上的被褥也是有點點油花的,我那一個惡心的。木板桌上一只肥女敕的小倉鼠,認真地跟我對視。

「公子!這里住不得人的!」碧玉進來跟我說。

「恩,是夠惡心的!」我說。可總也不能卷縮在車上吧?「去車上拿套被褥來,將就將就對付過去就算了。」

碧玉叫人去取了被褥過來,卻發現處安放,她覺得這邊惡心,那邊難受的。我狠了狠心,把被子往床上那個油花花的被褥上一鋪說︰「就這樣吧!」

「你給我去叫人燒點熱水給我!我要洗個澡!」路上奔忙,三天沒洗澡,我難受得都發癢了。

碧玉出去了一會子就回來了說︰「沒有熱水了,問老板娘借要灶房,進了灶房發現里面柴草都沒半根!公子將就下吧!」

「罷了!罷了!你幫我打盆冷水來。我擦擦就是了!」我吩咐。

冰冷的井水半夜擦在身上,我只能跳跳腳湊合湊合。

實在是累極了,倒在床上躺了一會兒。這房子隔音很差,隔壁房間里的客人起床了。地板上走來走去,到跟雷聲似的。我是無論如何都閉不上眼楮了。只能草草穿了衣服起來,翡翠已經守候在門外,幫我梳了梳頭發。

天亮了以後,我更是無語,牆上由于漏雨泛潮,霉了一大片。衛生設施就更不用說了。

隨行的御廚早上總算是能借他們的廚房,給我做了一碗粥,用自家的細瓷碗給我盛了,讓我喝了兩口。結了帳,我們一行人奔向府衙。

這府衙,哎!也夠破的。隨行的侍衛拿了我的名帖去門房問了,原來的知府還在等我交接,沒有離開。♀那知府匆匆忙忙出來,看見門外這聲勢浩大的人群,他明顯的呆了一呆。的確,哪個官員上任,搞這麼多的人?

「陳大人!來的可真神速啊!」這位知府,我看過楚王的評價清正廉明,卻也頑固不化。當初,是看重他的品行。因為,這里需要一個清正的知府,這樣上面撥下修建港口等的開發費用不至于被貪墨。可結果貌似不是這樣的,他不貪,上頭有人幫他貪了。他也不懂成本核算,所以下面的造價也是忽悠他的。缺乏專業能力啊!他穿著一件舊布袍,頭上也沒個冠帶束發。

「承蒙聖上恩寵,王爺信任。帆梓不敢耽擱,日夜兼程而來!不曾事先通知李大人,實在是帆梓的疏忽!」我彬彬有禮地說,盡量表現我這個京城世家子弟的風範。

「陳大人請!」他手一伸,迎我進去。我就這樣帶著我浩浩蕩蕩的一隊人馬進駐府衙後院,這個後院雖然破敗,房子卻不少,這位李大人只帶了他的夫人和一個丫鬟,一個長隨在身邊。搞到後面,他自己就佔了三間房,其他的全讓給我們了。可惜,我們還是不夠住……

原本,李夫人要招待我們一頓飯的,但是看見這個情勢,卻猶豫了。碧玉慣會做人的,拿著梁璋叫宮里的點心師傅給我做的肉干跟李夫人說︰「夫人嘗嘗這個東西,也算是我們大人家鄉的土特產了。」

午飯只能我招待李大人了,雖然這里市集上東西不多,好在靠海,海味兒頗多。這海味他們多半是用水汆了加點鹽就是了。不像我這里的御廚,給我鬧騰了各種燒法,弄得滿滿一桌。我請他們夫婦,他們兩個明顯不知道從哪里下口,我家的廚子就是這樣務求擺盤精美,一般人還真不知道怎麼吃法。他們看我吃得豪爽,才放開了膽子吃了起來。

午飯後趁著家人幫我整理行囊,我提議和李大人出去走走。我看了看府衙後院,內心唏噓不已,看來在我的府邸沒有造好前,只能湊合住這里了。果然是由奢入儉難啊!

我不知道為什麼李大人要帶著我從後門走,我跟著他出門的時候。听見叮當做響的聲音,身邊的護衛兩只眼楮如掃描儀一樣360°掃過去。最後,定格在一個穿著補了又補的中年磨刀男子身上。那個男子絡腮胡子,正跨坐在一條板凳上,板凳前面架著一大塊磨刀石。磨刀的聲音「嘩呲」做響。我看見身邊的中年文士模樣的李大人臉色很是難看。那位磨刀兄,將手上的砍刀,浸在旁邊的木桶里,然後拿出來,用快看不出顏色的布擦了擦,砍刀的刀刃在午後的陽光下熠熠生輝,很是耀眼。

「李大人,飯吃好了沒有啊?」那絡腮胡子中氣十足地問。手上的刀還試了試刀鋒。

「吃過了!」李大人聲音僵硬的說著。

絡腮胡子搖頭晃腦,陰陽怪調地說︰「吃過了好啊!小人可是幾天沒得吃了!」

李大人的臉色寒霜似的說︰「有什麼事情,你以後可以跟新來知府大人說!你莫要再胡攪蠻纏!」

這算什麼?磨刀到知府門口?這是妨害治安吧?把他拖進去不就得了?沒想到這個只是剛剛開始,泉州城昨天晚上進來,我知道只有一條街道,但是晚上我沒有細看,不過所謂窺一斑而見全豹,昨晚的投宿經歷已經讓我開了眼界了。今天就沒什麼好奇怪的了,一個海港城市能搞成這樣,也算是天知道了!

等我走過了大半條街,一個衣衫襤褸,有如叫花的人堵住了我們的去路。我示意身邊的德旺拿幾個銅子兒打發掉就得了。

誰想在德旺還在掏錢的時候,那個人開口了︰「李大人,老張問你一句話,你還讓不讓老張活下去了?我明天讓我家老婆子拿了鋪蓋睡你家門口了!」

李大人臉面癱瘓,面神經控制無能,面部肌肉呈有節奏地抽搐著。

再往前不用說了,看見我們行來,路上的行人沒幾個好臉色的。這是一個清官治下的情況?我頓時心里疑雲重重,尤其是他穿著看似樸素,但是照這樣的情況恐怕有假。我的臉色越來越寒,越來越冷。

「陳大人!」李大人試探著問。

我雙眼冰冷地盯著他說︰「回府,換馬!去海港碼頭!」轉身就快步走向府衙。

德旺給我牽出紅豆,這知府大人居然連匹馬都沒有,家里只有驢車一輛。我讓人給他牽了匹馬出來。加上我的侍衛一行六七人,快馬加鞭的往城外港口碼頭趕。這李大人明顯是書生,沒有像咱們這樣飛奔過,等下馬的時候已經骨頭看似要散架了。可此時我心里已經定義他是一個混賬蛋官,假裝的。讓人架著他就往碼頭上走。這個港口碼頭所費不菲,我是見過那些花銷的邸報的。如果當真是給我打水漂了,我今晚就寫信,讓他腦袋搬家!

海浪拍著沙灘礁岩,碼頭雖然沒有我前世見的那些現代化集裝箱裝卸港那麼宏偉,卻也是很有規模了。接近完工階段,工人們忙碌著刷桐油。我奔過去,奮力一蹦,站在一根欄桿上,往遠處眺望,外面有幾個天然的島嶼。此地,最怕的是夏季膽風,而這些高出海平面的島嶼,卻是天然的屏障。我之前看過探測的報告,說這里的水深,最淺處也有四五丈。的確是一個優質的深水港。做夠讓這個時代的任何船舶的靠停。碼頭連綿寬廣很有氣勢。不過沒有了忙碌的裝卸,看上去有種荒涼而沉寂的味道。

我試著和工人交談,工人談的多的,不是給你爆什麼料,而是他們太累太苦,工錢太低。食不果月復。等我一圈碼頭兜下來,天色已經晚了,工人們開始收工了。我想去看看工人們到底的吃食是如何的?便跟著去了工棚,我制止了李大人要他們工頭準備飯食。直接跟著工頭進去,每個人發了一個粗瓷大碗。身邊的侍衛,幫我去井邊洗了又洗。我們跟工人一樣席地坐在旁邊。侍衛去打了飯過來,站在那里給我也不是,不給我也不是。我示意他拿過來。接到手里,我一看真的想嘔吐出來了,糠多米少,稀稀爛爛的。上面一團青黃色的菜葉子。這明顯是給豬吃的。旁邊的李大人已經吃了起來,我也試著喝了一口,粗糲的口感,難聞的味道,我實在無法忍著下肚,只好作罷。我看李大人也不似作偽,心里疑竇叢生

這篇小說不錯推薦先看到這里加收藏看完了發表些評論

(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