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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五十六 協成

糯米唯一的考慮,就是陸縴縴嘴巴里邊說出來的話是不是真的。若是陸縴縴拼著心魔也要隨便說些瞎話騙她,她實在也沒有辦法能夠分辨。

可即便是這樣,哪怕只有一絲細微的希望,她都想要為柱子爭取過來。

至少陸縴縴的確能夠叫破蠱人這一重身份,便證明她至少是懂得蠱人這種存在的。而且,糯米還有另外一重心思。她倒是比較相信陸縴縴知道蠱人相關的一些事情的。畢竟蠱人這樣的存在,再怎麼說也是從邪修手上傳播開來的。哪怕是清明真人,也是從不知道哪里找來了一個邪修的功法,這才得知了煉制蠱人的法子。

若是蠱人當真還能夠恢復過來,那麼掌握了這種技術的,就必定是邪修,而且是將這蠱人研究出來的那一位邪修。

只有掌握了這個技術的邪修,還會努力去鑽研這些。除此以外,可當真很難想象還有旁的修士會專心于做這樣的事情。

也許在這漫長的歲月當中,還有別的修士如同她一樣,有個重要的人被煉制成了蠱人,從而開始研究這方面的東西。即便是這樣,他們再怎麼進行研究,也是件毫無頭緒的事情。若是不先掌握煉制蠱人的法子的話,想要逆著將蠱人重新恢復過來,便幾乎是件不可能的事情。

糯米其實早就知道這當中的艱難了,她甚至不止一次想過自己花費出去的時間精力和丹藥,也許都沒辦法幫助柱子恢復過來。因為她根本就不知道正確的方法。她只是在拼著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不讓自己隨隨便便就放棄。

其實在心里邊,她又哪里不明白這中間的艱辛和不易。

……哪怕只是有一絲機會。

糯米最後還是決定要同陸縴縴做交易。她沒有想要審判陸縴縴的意思,更沒有想著將外頭那些人命都包攬到身上,要幫著那些隕落了的修士報仇的。現在沒有辦法殺死陸縴縴,她固然是覺得有些兒可惜,可既然能夠得到陸縴縴對心魔發下的毒誓,保證不會再傷害她同她身邊的人的性命,糯米也覺得已經足夠了。

她甚至還嘗試著叫陸縴縴發下毒誓。不要再傷害人命。可陸縴縴一听到她這樣講,就啞著嗓子笑了起來,笑聲就好像是什麼鴉類一樣,完全不是她先前那種嬌媚的聲音。

「怎麼,你倒是要當起正道來了麼。既然是個坐在蠱人身上的,也就不要裝出這麼副模樣來了。我要怎麼活著,同你有什麼關系。」

糯米皺了皺眉頭,想要辯駁她的話,卻又不知道該從什麼地方開始說起。她敏銳地發現陸縴縴誤會了她的身份,好像以為她是個邪修一樣。也許正是因為這樣。陸縴縴才會願意要同她互相交換心魔毒誓的。要是當真認為她是什麼名門正派的弟子。陸縴縴肯定不會給她這樣的機會的。

就像正派從來不能信任邪修一樣。邪修其實對正派也完全沒有好感。

她自然是想要問一問陸縴縴,騎坐在蠱人的肩膀上是不是有什麼講究,可現在顯然還不是那樣的時候,她便只能默默地閉上嘴巴。想了想,又講︰

「那至少在我們同行的時候,你不能再殺人吃心肝了。我可不會幫著你做這種事兒,更不想惹上什麼麻煩來。」

陸縴縴便有些不屑地撇了撇嘴,講,「怎麼,你倒是怕了麼。我可什麼都不怕的。」

糯米靜靜地不講話,卻也不再說些別的什麼,只是一味盯著陸縴縴看。她有很大的信心能叫陸縴縴不再在這一段短短的旅途里邊殺人。畢竟陸縴縴身上已經是受了重傷的。若不是實在沒法子。根本不會想要混在她身後,想辦法混到那長史城去。

現在叫她不要在路途上殺人,不過是叫她不要惹人注目罷了。要是連這點兒隱忍都做不到,陸縴縴現在哪里還會站在她面前,早就是被外頭的那些修士發現了的。

她這樣一說。也不過是希望能夠在氣勢上邊壓陸縴縴一頭罷了。

陸縴縴剛開始的時候擺出來的是一副不屑的神色,可看著糯米臉上一直保持著一種十分平靜的神情,只是默默看著她身上的傷口,還有她身上那些散去了真元力和靈氣的地方。若是糯米的眼神里邊帶著同情,她還可以從中找到諷刺的地方。

可糯米看著她的時候,實在是太過平靜了,平靜得就好像是在看著一個風景一樣,那風景還完全不能引起人的什麼興趣來。這樣的眼神,可當真是叫陸縴縴泄

總裁痴愛︰丫頭很囂張吧

氣了一番。她從這里邊完全找不到能夠刺痛糯米的地方,反倒是叫她自己先自泄氣了下來。

她根本不用想,就知道眼前這個小女修已經看破了她現在身體的狀況,知道她這麼點兒時間里邊根本不可能恢復過來的,自然就更不可能殺人了。雖說對她而言,吃食修士的心肝能夠起到恢復的作用,想要快速恢復的話,最好的方式就是吞食人心,可以她現在的狀態,根本就不可能將那些修士殺死的。

特別是經了同糯米的一戰以後,她的身體可以說是前所未有的虛弱,已經到了一個叫她連行走都有些困難的地步了。若是現在這時候沒有糯米的幫助,她根本不可能獵殺到什麼修士的。

陸縴縴便幽幽地嘆了口氣兒,小聲地講,「好吧,這個我能答應你。不過,你也是知道的。我這樣的人就是需要吃點兒心肝,才能夠滿足。你若是不叫我殺人,那我殺些妖獸的時候,你可以配合配合。」

糯米想了想,覺得這要求倒是不很過分,便點頭答應了。想來陸縴縴就是再著急著恢復,應當也不會隨便蠻干才是。這橫豎也就只是答應幫忙罷了,又不是發什麼心魔毒誓的,也沒有那樣多的顧忌。

糯米的要求不多,陸縴縴卻當真是又點著下巴想了好久。

陸縴縴的身子原先因為精氣神的消耗而迅速衰弱了下來,現在魃豹困在她身上的那些法術稍微放松了一些以後,叫她坐了一會兒,反倒是將原先的氣色又漸漸地補充了回來。

糯米在前邊看著陸縴縴的臉色慢慢地變得紅潤了,臉上那雙黑洞洞的眼楮里邊,那層深深的紫色慢慢褪了下去,原先在臉上凸起的青筋像是倒流一樣,十分緩慢地縮回到了眼楮里邊去,那些不知道是不是充盈著的血液也慢慢減少了下去,心里邊也不由有些驚訝。

當初陸縴縴那模樣實在是太過嚇人了,以至于糯米根本已經不將她當成一個尋常女修看待了。特別是等她的身子都已經干瘦得空蕩蕩的了以後,便好像只是一根掛著衣服的晾衣桿子,又像是不知道從哪個地底里邊鑽出來的千年妖怪干尸,叫人實在無法接受她那樣的形象。

可等陸縴縴慢慢地恢復過來一點兒以後,糯米便不得不承認,陸縴縴當真是有當一個女魔頭的潛質的。至少在她最不似人形的時候,她都能夠用言語動作勾勒出萬般風情來。盡管看著她當時那猙獰的面目的時候,這麼一點兒風情完全就被掩蓋了下去,可等她漸漸恢復過來一些以後,便能看出來這的確是個眉目如畫的漂亮女修。

糯米自己並沒有見過多少女修,對好看的評判標準,多是來自于自己曾經見過的那些人的。

同世俗里邊的姑娘相比較,這些女修就沒有哪個是不好看的。哪怕是糯米自己,也自然是帶著一種同那世俗之人不同的清麗氣質。

然而,她所見過的那些女修里邊,都沒有一個能像陸縴縴這樣,叫人一見到她,便忍不住面紅心跳的。

甚至陸縴縴根本就沒有說話,也沒有做什麼,就只是端端正正地坐在那里,卻還是叫人覺得心動不已。

「你……」糯米猶豫了好久,最後還是忍不住小聲地問,「你修的是媚術麼?」

陸縴縴詫異了一瞬,倒是大大方方地承認了,道,「你眼力倒是不錯,這也能夠瞧出來。不錯,我修的正是媚術。所以你說,死在我手下的那些修士,是不是當真都是些活該的。那些男修只要見到我這麼個模樣,都像是蟲子一樣纏繞上來,被像蟲子一樣捏死了,又該怪得了誰呢。」

糯米本就不是那個意思,听了陸縴縴這樣講話,只是稍微靜默了一番,完全沒有搭話。

她只是突然想起了一個人來。

以前她在見到花眠的時候,也同現在見到陸縴縴的時候一樣,很是有些臉紅心跳的。只不過她當初年紀還小,還不到能夠被誘惑的年紀。後來等長大了一些,再同花眠重逢的時候,心里邊早就先埋下了對花眠恐懼的陰影了,更不可能受到花眠的影響。

但現在回頭想想,不可否認的是,花眠也同樣給她一種魅惑的感覺。那種感覺同現在的陸縴縴很是有些相似,就好像他們的氣質原本就是相同的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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